唯一能夠解決青鴻困境的辦法就是趁著這三個月的休整瞅御找準機會出幾次任務。但是單人任務不但繁瑣枯燥,歷時長久,而且收益不高,除去機甲的損耗費之外,只能拿到和年薪差不多的酬金。青鴻現在也根本不能出團隊任務,他的整個團隊都在前線駐防,也許現在還沒從禁閉室里解放出來。
「黑道任務的話……」青鴻忽然想起了巨龍之眼。沙克的契約團他暫時沒有資金加入,但是除了愛爾蘭刀鋒,他不是還有維也納薔薇、意大利之夏、西班牙紅唇和北莽淚嗎?哪個任務能夠讓自己賺到互四萬就認下哪個任務就好了。更何況,最近由他牽頭,成就了斯蒂芬尼在聯邦的自由身份。羅賓家族和沙克都多少欠他一點小小的人情。這個時候,任何資本都需要利用!
青鴻思考良久,決定先化妝一下,到九尾狐的巨龍之眼探探風聲,看看沙克的那些酒名到底是真酒還是任務代號,免得到時候抓瞎。
巨龍之眼的位置仍然是九尾狐初破時期的所在。顯然商若曦默認了沙克這個另類的存在,並認為巨龍之眼這個組織有存在的意義。青鴻不知道這屬于商若曦理智的判斷,還走出于感情上的念舊,但是他完全認同這個決定,老沙克現在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今天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夾克,戴上了黑色的鴨舌帽,黑蛤蟆鏡粘上了一臉絡腮胡子,還帶了一副大黃牙的牙套,攥緊一份北斗星日報,推開了巨龍之眼的大門。下午的酒吧間人頭寥寥,光線陰晴不定的廳內大部分座椅都是空置的。
青鴻不敢坐到沙克坐鎮的吧台前,于是挑了一個靠近門的座位坐下點了一瓶啤酒和一碟開心果,將北斗星日報大大張開,擋住了自己的臉。他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沙克的時候,天剛擦黑。刀鋒契約團已經人滿為患,自己是最後一個加入的。那麼他今天提前來幾個小時這個時候沙克的生意應該剛開張。他州好可以听听這些怪異的酒名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板,來瓶西班牙紅唇。」一個粗豪的聲音倏然響起。
「戲肉來了!」青鴻心理一陣暗喜,但是隨即心頭瓦涼瓦涼的,這聲音怎麼這麼上…潮啊。
「你知道什麼是西班牙紅唇嗎?」沙克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這位活寶。
先…」潮似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那個……你告訴我不就得了?」
「你把錢又花光了?」沙克瞪圓了眼楮。
「嘿嘿,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我花超一向是在金錢的洪流中揚帆破浪滴。」潮第三句話就把自己的真名給報了出來。令青鴻懷疑他這麼多年黑道都是怎麼混的。莫非混成了黑道吉祥物?
「西班牙紅唇是走私人口的,從拓荒農場買賣女靈魂使到大城市來做女佣。」沙克冷冷地說。
「我呸,你怎麼不干好事呢?」潮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沙克白了他一眼‘自顧自調酒再也不理他。青鴻頓時心叫僥幸,幸好冉跑出來替自己探路,否則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那……給我一杯意大利之夏。」潮擺了擺手。
「跟你說不懂就別瞎叫喚,這意大利之夏是地下黑決斗場的競技名額,必須是五人以上舟機甲團才能參加,進了場子你別想用死亡彈射跑出來,打到死為止。你那點控場能夠撐幾分鐘啊?」沙克斜眼看著潮。
「我靠,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勾當……「潮嚇得一吐舌頭。
沙克看著他連連搖頭似乎快被這個超級菜鳥氣傻了。
「那呃…嘿嘿維也納薔薇吧。曰潮撓這頭賠笑道。
「這是毒門專門派人來暗殺黑寡婦的。薔薇刺手,你能下得去手的話,我這里大把的活。」沙克低聲道。黑寡婦專指一些以美色勾引富豪,和其結婚後,殺夫奪財的陰毒女子。很多黑寡婦的手段都極為高明法律上無法判其有罪,于是常有富豪的家屬聘用機甲高手清理門戶。但是,黑寡婦有真有假真相難辨,很可能錯殺無辜。這種事情聰明人都盡量不干。
「好弄干了,嘿嘿,黑寡婦我喜歡,讓我先那啥再那咖…」潮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青鴻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北斗星日報猛地砸到潮的後腦勺上︰「你還來?不想想上次你對付女人啥下場?」
「哎喲,關你什麼……。潮猛地扭過頭去,一眼看到青鴻摘下墨鏡的臉,頓時驚呆了,「青鴻老大是你啊?」
「噓」青鴻和沙克同時低聲道。
「哦……」潮連忙壓低了聲音。
「青鴻,沒想到你居然也來了。」沙克看到青鴻突然出現,眼中頓時有了一絲興奮之色。
「沙克,我需要出一次任務。」青鴻無奈地吐出嘴里的黃牙套,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苦笑著說。
「你需要出任務?」沙克吃驚地看著他,「我听前線的報道,你剛剛獲得了紫荊六芒星勛章,據說打掉了八十台天授機,你的軍功足夠你裝備一個團的天授機甲,還需要出什麼任務?」
「一言難盡。」青鴻尷尬地說。
「哦……「沙克忽然明了地一笑,「你裝備了死亡彈射艙,對不對?這是可以理解的,像你這樣高手,隨時躍升妖孽級,現在花盡所有錢買一個死亡保險,值得的。」
「呃,你就當是這樣吧。」青鴻不敢把自己的裝備瀉露出來,只能模稜兩可地說。
「八十台天授機?」潮瞪圓了眼楮看著青鴻,「它們站著讓你打的?」
「差不多。」青鴻苦笑著說。
「如果是你的話我正好有一份北莽淚適合你們兩位參與。」沙克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太好了!」潮頓時興奮了起來。
「嗯!」青鴻和潮合作過一次,開始不太愉快,不過後來證明雖然在沖鋒的時候總是掉鏈子,然而這個家伙關鍵時刻還是能頂住壓力,做出完美的控場。如果和這個妖孽級機甲師一起出任務,也許能‘夠再玩一次大的。
「很好這份北莽淚勁頭可不是一般的足,進來說話。」沙克笑著拍了拍青鴻的肩膀,沉聲道。青鴻和潮對望了一眼,同時聳了聳肩膀,跟著沙克進入了吧台後門。
「兩位一定听說過黃金城貴族社區里流行的名品巧克力鹿妃唇吧?」沙克將兩人讓進門之後小心翼翼地把酒吧後門合上,來到房間中的主機前坐下,調出一份北莽淚任務列表。
「沒有。」青鴻茫然搖了搖頭。
「听說過!」潮卻來了精神,「听人說這種巧克力有一種仿佛來自天堂的香氣,能夠讓人擁有奇妙的幸福感,是黃金族的極品美味。」
「這一次任務,就和這種鹿妃唇有關。」沙克滿臉神秘地說。
「食品?」青鴻和潮都感到不可思議。按理說,沙克的任何任務都應該和大宗的財產交易有關。獵捕斯蒂芬尼那種干億紋章幣的刀鋒契約團大生意自不必說,就算是獵殺黑寡婦,那些大財團的家屬至少也要付出超過干萬的薪金。這宗北莽淚居然搞的是食品難道要他們做零售?
「看來你們還是小看了鹿妃唇。鹿妃唇這種巧克力所散發的不是普通的香味,這是一種可以大量激發人體內部安多芬分泌的奇異化學物質,比起普通的巧克力要高出幾十倍。也就是說,這種巧克力可以給人一種強烈的歡欣和治愈感。人們稱它為盒裝的幸福。每一小盒鹿妃唇就需要2萬紋章幣才能購買。」沙克小聲道。
「2萬紋章幣?!」青鴻吃驚地失聲道。2萬紋章幣曾經是他半年打三份工的薪水總合。現在這麼一大筆錢居然只能買一小盒巧克力,這貧富差別也太大了。潮卻已經拿出了隨身的手機調出上面的計算器開始瘋狂地計算了起來︰「一盒鹿妃唇假設‘100「1公斤就是20萬紋章幣「1噸就是2億……」
「沙克,你是要我們去劫黃金族的食品基地嗎?」青鴻陰沉著臉問道。自從知道了黃金族是幕後害瘋父親的凶手他已經把黃金聯盟恨到了骨頭里。如果是真要去劫食品基地的話他絕對願意去干,任何可以損害到黃金族的事情他都有興趣。
「喔,悠著點!」沙克被青鴻表現出的狠勁嚇了一跳,「鹿妃唇的生產基地在所羅門城內環之內,除非打下所羅門城否則你就別想了。
「劫不到一噸的鹿妃唇,油水就不算大啊。」潮搓著手,滿臉都是貪婪的神情。
「你也不怕撐死!」沙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要的不是鹿妃唇,而是生產它的原料天香可可豆。」
沙克飛快地在奧術終端上點開一個頁面︰「天香可可豆生長在西疆無人區內一處叫做惡魔烙印的火山群中。這里因為頻繁而激烈的火山活動而常年炎熱如夏,類似于赤道的生態環境。自從地球之瘍之後,很多北上的赤道兵樹集群都聚集到了惡魔烙印地帶繁衍生長。其中也包括可可兵樹種的異種天香可可兵頭樹。」
「兵頭樹?!」冉失聲叫了出來。兵頭樹絕不是輕易應該招惹的生物。就不說它本身巨大的攻擊力,強韌的生命力和恐怖的防御力,就說經常聚集在它周圍的兵人樹就不是常人能夠抵擋的。青鴻也連連搖頭,他仍然記得自己在九尾狐之戰中遇到的數棵兵人樹。十個a團的九尾狐機甲師才勉強把它們干掉。可以想象在大莽原中遇到一群兵人樹該是多麼恐怖的情景。更何況還有攻擊力強盛十倍的兵頭樹。
「當然不是叫你們和兵頭樹硬抗。」沙克笑了,「事實上天香可可樹之所如此命名的原因,是因為它的果實吸引一種叫做天香九命貓的天魅級超獸。這種超獸以大胃和超頻繁排泄量著稱。它喜愛吞吃天香可可樹的果子,當可可果通過它的腸道系統時,果皮碎裂消化,可可豆會被附著上一種鹿香味的物質排出體外。正是這種有著天香九命貓分泌物的可可豆才是真正用來制造鹿妃唇的原料。」
「……。」青鴻和潮對望了一眼。
「原來黃金族喜歡吃屎……,」潮咧開嘴笑了起來。
「……,而且吃得好開心。」青鴻笑著連連搖頭口很多時候,價格昂貴的物品出身卻並不高貴,難怪青鴻和潮對于這種事情會冷嘲熱諷。
「哈哈哈,很可知…、,沙克看著他們滑稽的笑容,苦笑著搖了搖頭,「無論如何,天香九名貓會將種子攜帶到惡魔烙印的各個角落,它的排泄物在火山群各處分布。每到一定季節,所羅門城就會排出前往惡魔烙印的高階探險團,收集天香貓糞便中的天香可可豆,用來制造鹿妃唇。每‘田克天香可可豆配合其他原料可以制造大概勁克的鹿妃唇。」
「這麼說,乘以3的話「噸天香可可豆價值可超過6億紋章幣?」潮瞪圓了眼楮。
「不錯,平常這些七十二柱石高階探險團都會有齊裝滿員的超團作為核心。但是今年……」。
「今年因為南歸包圍網拉鋸戰,所有的超團都上了前線。」青鴻的眼楮綻發出光芒。
「不錯,他們只從附近的六座超級戰城抽調干將來進行探險團的護衛。這些青女敕的新丁不適應惡魔烙印的戰斗環境,很可能出現超出預算的損失,令他們的護衛陣容更加單薄。你們的任務就是在他們成功回程的時候,從任務給你們預設的伏擊點發動攻擊,劫回他們收集的物品。我現在有幾個大買家,急需這樣的天香可可豆,價格只會比所羅門城的價格更高。」沙克沉聲道。
「好,任務我接了。這一次就讓所羅門城的黃金狗淚灑北莽原。」青鴻興奮地點了點頭。
「……。」潮無奈地嘆了口氣,「想不到我潮居然淪落到要去劫大糞過活,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