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的猶自低頭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亦或者只是單純在打盹的莫抽簪,心理面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西門催逝沒理由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他說的,一定是事實。莫抽簪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麼事情,雖然他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可因為這件事情,冉岷就必須要離她遠遠的,不能夠接近。
冉岷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不知道鴆或者含羞草喜不喜歡人家去踫它,但是,因為自己與生俱來的毒,所以,所有人都不能夠接近它們,這,真的是非常殘忍。
冉岷看向西門催逝的目光也忍不住多了幾絲復雜的情緒︰「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呢?或者,你也試著去踫過這只鴆,這朵含羞草?」
西門催逝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看著冉岷,淡淡道︰「因為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師傅,見到她的大師哥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將會和鴆,和害羞草一樣。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夠看見她師傅和她大師哥的話,或許,你會明白的,至于現在,我奉勸你就不必問那麼多了,對你,絕對沒有半分好處,反而會給你惹禍上身。」
「既然她已經放過你一次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好好珍惜你的性命,不要繼續探究這件事情,最好,也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冉岷無聲,就算他心里對西門催逝這個建議是非常抗拒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必須接受這個建議,因為,西門催逝說的話沒錯,如果,她真的是一只鴆,那麼,自己就絕對不能再和她有任何形式的接觸。
這五天下來,冉岷除了消化西門催逝給自己帶來的這驚人的消息之外,一邊也在觀察著莫抽簪。雖然他偶爾也感覺到有目光在觀察自己,不過,他卻沒有抓住過,始終不知道,是誰在觀察著自己。
莫抽簪與林若卿經過癩蛤蟆和冉岷的事件之後就變得非常安靜了,這五天來,所講的話根本就沒超過三句,而前面那些圍觀群眾就更加不用說了,五天了,冉岷連屁都沒聞到一個。
至于一旁的西門催逝,雖然冉岷還想和他聊聊,可是,西門催逝在和自己講完那些話之後似乎非常疲倦,于是,這個家伙繼續呼呼大睡,任冉岷怎麼叫他也不予理睬,冉岷沒有絲毫辦法,所以,只能默默听著他的呼嚕聲,就這麼度過了五天。
「嗯!」就在冉岷百般無聊之際,一聲輕微的申吟讓冉岷將目光趕緊投了過去。西門催逝已經微微翻了一個身,輕輕伸了伸懶腰,但眼楮一直還是閉著,看那情形,似乎還是想繼續睡覺。
冉岷可不干,他還指望著西門催逝多告訴自己一些事情,順便幫自己消遣一下時間呢。所以,冉岷趕緊伸出長長的手,在西門催逝的衣服上拉了拉。
「嗯。」西門催逝再次申吟一聲,微微睜開一絲眼楮,看了冉岷一眼,帶著倦意的語氣里依然顯得有些冰冷,道︰「有什麼事情麼,我還想睡覺。上次跟你講那麼多話,累死了,我得多睡一會。」
「日,你講話難道比動手還廢體力麼,你算什麼修武者!」
冉岷一陣氣結,不過隨後趕緊放低自己的姿態,道︰「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不過現在我實在是太無聊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嘛,我還有不少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夠給我解答一下。」
「我是修武者?」西門催逝忽然有些好笑地看向冉岷,冷笑道︰「誰告訴你我是一個修武者呢?我並不想說太多的話,三個問題,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三個,再多我也懶得鳥你,我還想睡覺。」
「你不是修武者!」
冉岷瞪大著眼珠子看著西門催逝,整個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隨後有些吃吃艾艾道︰「你,你是說,你是修仙者?不過,不應該啊,剛才你那一劍,那種氣勢,整麼看,都不應該是一個修仙者才對,雖然我見過的修仙者並不是太多,可感覺真的不像。」
「這就是你的第一個問題了吧?」西門催逝淡然道︰「是,也不是。我及是修仙者,也不是修仙者。即是修武者,也不是修武者。懂了麼?」
「鬼才會懂啊!」
冉岷一陣無奈,道︰「別跟我打這些啞謎好不好,我可沒那些興趣,你到底是修仙者還是修武者?」
「說出你下一個問題吧。」西門催逝依舊是那冷冰冰的語氣︰「我不想重復第二次,既然你不懂,我再怎麼說你也不會懂,所以,你還是趕緊問你下一個問題吧,我好困的。」
「好吧。」冉岷在失望過後有顯得有些興奮,道︰「既然你是一個話少的人,為什麼你跟我的話卻又不算少呢,而且,還特意來提醒我,這又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西門催逝有些好笑,怎麼這個人就跟個白痴一樣老是問這些問題,不過他依然用他特有的語氣解釋道︰「為什麼,因為,前幾天我出劍的時候,這個車廂里面,只有三個人並不受我勢的控制,那兩個女的自然就不用說了,有她們的好師傅,能被我的勢這麼簡單就控制住的話,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至于你,雖然我不清楚你是什麼來路,不過,能夠從我的勢中迅速擺月兌出來,你就絕對不會太簡單,而且,你是一個把貪財寫在臉上的人,所以,我看你比較順眼,僅此而已。」
「就因為這個?」冉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西門催逝出那一劍的時候,冉岷確實很快就從那種勢的籠罩中擺月兌了出來,不過,那時候冉岷嚇得要死,所以動也沒敢動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還說看自己比較順眼。
而且,冉岷模了模自己的臉蛋,無奈道︰「老子我儀表堂堂的正人君子,竟然讓你說是把貪財些在臉上,雖然我並不否認我性格上確實是有些貪財,不過,我藏得很深吧,你哪里看出來的!」
不過冉岷似乎意識到如果話就真麼結束了的話,恐怕西門催逝會將這個當成自己的第三個問題,所以趕緊補充道︰「那麼,我就說出第三個問題啦,你是什麼門派的,還有,你那個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和那兩個人可以擺月兌你的勢。而別人卻不行?」
「你這人不老實啊!」西門催逝冷冷道︰「說好了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可你居然一下子就問了兩個,不過我說三個就是三個,我就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好了,我的勢只對低于我一個等級的人有效,凡是低于我一個等級的人,在我的勢之下,只能任我擺布,不能有絲毫的反抗。只要我願意,他們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如果等級和我一樣,我的勢雖然不能夠完全控制住他們,但是也能夠讓他們的行動打幾個折扣。你是三級的獵人,沒錯吧?」
西門催逝淡然地看了冉岷一眼,冉岷趕緊點頭道︰「沒錯,我確實是一個三級獵人,不過也才當了不久。」
「我管你當得久不久。」西門催逝冷冷道︰「你的實力絕對在三級獵人當中也算是頂峰的存在了,因為,之前她的那一巴掌雖然沒用全力,可是,以一個三級獵人的實力,你卻沒有趴下,這就是證明你是三級獵人當中的佼佼者了。但你總歸是三級獵人,一個三級獵人,如果依然能夠擺月兌我的勢,只能說,這個人的前途,不錯。」
「是麼!」冉岷的眼前一亮,興奮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一個天才?」
西門催逝冷冷的目光里面帶這些些許鄙視,哼了一聲,隨後繼續閉上眼楮,再次翻轉身體,將後腦對著冉岷,繼續打盹了。
這讓冉岷非常無語,這家伙說回答三個問題還真的就三個問題啊,一說完就立馬睡覺去了,講兩句話真的有這麼累?
冉岷搞不清楚西門催逝究竟是真的有那麼累還是刻意耍帥裝出來的,不過既然他要繼續睡的話,自己也毫無辦法。而且,從西門催逝那幾句話里面,冉岷也知道了不少信息,他更確定了一件事情,西門催逝,是一個四級獵人,一個非常年輕的四級獵人!
‘可惜,只有三個問題,不然就問問他到底是哪個門派的,竟然如此厲害!一開始見他從起城上車,還以為也是北邊境的哪個修武門派的呢,看起來,並非如此啊。’
對于西門催逝,冉岷實在是有著太多的疑問,不過卻沒有辦法將這些疑問一一問清,冉岷也不想落個嗦王的名聲,所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在西門催逝的感染下,冉岷也開始閉上眼楮,想要好好睡上一覺了。
閉上了眼楮,雖然看不見東西了,但人們的感覺往往會更加清晰,特別是聲音上的,所以,冉岷覺得馬車行駛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嘈雜,並且,整輛馬車似乎變得有些顛簸,經常像是磕到什麼東西一樣,顛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這讓冉岷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可是官道啊,官道一向都是非常平整通暢的,就算偶爾有些小石頭擋路也不至于會是這個樣子的。到了最後,冉岷終于感覺到非常的不妥,因為,馬車的速度正在開始下降,在人為的控制下開始逐漸下降,但這種下降卻並不是讓馬兒休息的減緩速度,而且馬車要停下來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