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听都是眉頭一皺,以止武車馬行的實力都說這條路危險,那麼,恐怕,這條路,真的是非常危險了。不過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他們當中,有些人還可以再等一年,有些年,再過一年,想進月麓書院,恐怕就不行了,所以就算有什麼危險,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下就有幾個年紀和冉岷相仿的人高聲道︰「有什麼危險你不妨說說看,如果可以應付過去的話,就算多點波折也沒什麼關系,按時到達才是最為重要的,或者,再慢上七八天也行,但如果真的要拖延上十幾日,萬一耽誤了我們的前途,到時候可不是錢的問題了,而你們止武車馬行的名聲也將一落千丈!」
听了他那威脅的口氣,那保鏢和車夫都是露出了憤怒卻又無奈的表情,畢竟他說的也並沒有錯,這確實是止武車馬行應該要負的責任,如果真的耽誤了他們進入四大書院,雖然其實並不干他兩人的事情,可是,這筆賬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有點算在自己頭上的,那時候,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車夫與保鏢無奈對視一眼,隨後咬了咬牙,道︰「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著急,那麼你們就听仔細了,如果听完之後你們還是願意去的話,我那就帶你們走小路,如果你們不願意,那我們止武車馬行將會退還雙倍的錢給你們,但我們止武車馬行可不負任何責任,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走了那條路,要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也需要你們自己承擔。」
听到這里原本還在靜靜地著他們談話的莫抽簪猛然一抬頭,這車夫說得如此嚴重,難道,真的有什麼大凶險不成?
于是她也跟著道︰「到底有什麼危險,你可先說來听听。」
「好。」車夫點了點頭,道︰「通往明國的道路,自然是不只有官道,直接從普通的道路走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現在要繞到那條路的話,肯定也是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這兩座山脈右側的一座山道,那里有一條盤山路,是很早很早,早在官道還沒有開闢出來,小路也還沒有探索出來的時候,就由人們建造出來了。那條路,如果只是一個人走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是,如果要驅車過去的話,就非常凶險了。」
回想起那條路的凶險,車夫的話語猛地一頓,隨後深吸了兩口氣之後才道︰「盤山路,顧名思義,那就是整條路都是盤旋在山體上的,由于當初開路的時候壓根就沒考慮到行車,而且本身條件地形限制,所以開出的路並不寬廣,估計也就正好讓我們馬車過去而已。」
「但是,如果有稍微一個不慎的話,盤山路,那是一節節上去的,如果受到了顛簸,車輪月兌離了道路的話,那個時候,就算是一百只馬也絕對拉不回來,而我們的馬車,就會從山上掉落下來,就算各位都是修者,但一旦如果從太高的位置摔下來,就算是我旁邊這位四級獵人,不死也得殘廢!」
一旁的保鏢瞪了他一眼,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人群,似乎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道︰「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吧,嗯,曾經啊,有兩個人一起開馬車從盤山路下來,師傅在前,徒弟在後,師傅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忽然發現在後面的弟子不見了,他以為自己的徒弟是太過怕死,小心謹慎,所以開得慢了,所以也沒有停下來等他,繼續往前開。」
「可是,等到了伴晚的時候,他來到山腳,忽然發現自己的徒弟正坐在馬車上,而且就在自己的前方,于是他大喊‘你比我還老師傅啦,走這路原本在我後面現在跑到我前面來了。’那徒弟灰頭土臉地說‘師傅,我白天一個激靈摔下來了,這車修了一整天了,現在才剛修好。’」
他的笑話講完了,但是,一個笑的人都沒有,並不是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如果是在平時,他們可能真的會笑出聲來,不過,現在,恐怕一個笑的人都不會有了。
這個保鏢所講的,自然只是一個笑話,真的從那種盤山路滾下來的話,別說修車了,他人早就已經死了,哪還有命等他師傅呢。通過這個笑話,眾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條路,真的非常危險!
車夫看了一眼已經顯得有些吃驚的人群,道︰「危險還並不僅僅只有這些,走過了這條盤上路之後,再走一天的小路,我們就會到達我們魏國與明國的邊境地段,你要清楚,這種地理位置不怎麼好的邊境地段,一向都是三不管的,所以,這些地方的匪徒,都是非常多的,並且,其中,不乏一些叛出師門的敗類,或者被國家和獵工會通緝的人流落到了那里,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勢力。」
一旁的保鏢一臉嚴肅地接口道︰「沒有錯,那里確實聚集著一大批見不得光的人。而且,這些人可不是什麼烏合之眾,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是高等級的獵人,甚至有五六級獵人的存在,但是因為形勢所迫,而不得不躲到那里。由于路途遙遠,而且,魏國與明國的交界處山脈實在是太多,這些人若是分散躲藏起來,根本就沒有地方找。」
「所以,雖然獵工會有發布關于這些人的任務,官方也有抓捕這些人的文書,可是,恐怕一年都不見得會有一個獵人來這里抓捕這些人。」
保鏢輕嘆一聲,道︰「其實,越是高等級的獵人,往往就越是懶散,抓捕魔獸或許他們還可以干干,但是跑到這種地方四處來找一個人,恐怕沒有哪些獵人願意,所以,自然而然的,這股勢力越聚越大,雖然因為存了與世隔絕之心,這些人並不會再次出來,可是,你應該要明白,在這種連綿的山脈之中,整天東躲西藏的,居無定所,三餐不定,這種日子,換成是誰,恐怕都不會好受。」
車夫看了眾人一樣,接過話語道︰「如果讓你們整天呆在這種荒蕪的山脈里面,如果有一天,忽然有一輛外來的馬車路過,你說,這群亡命之徒,會不會攔下這輛馬車呢?他們自然是不會跟一些山賊一樣來搶我們的東西,不過,這才是最糟糕的。」
「這些人,不要錢財,我們又沒什麼能夠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怕就怕,他們覺得只有他們呆在那種荒蕪人跡的地方實在是太過不公平,于是乎想多拉幾個人陪他們一起受罪,那時候,恐怕我們一車子的人,都要跟著去當野人了。」
听了車夫與保鏢的話,不少人連連吸了好幾口冷氣,這個消息,確實是太過驚人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群亡命之徒的話,這的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特別是那些叛出師門的人。
那些人一般都是一些嗜殺怪癖之人,肯定是在外面惹出了什麼大麻煩,又不願意接受師門的制裁,所以才叛出師門的,這些人,連教導自己武功的師門這種事情都干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呢?
一想到如果自己以後就要跟著他們去當野人,不少人都是連連擦汗,一些今年不到月麓書院明年還有機會的人,登時就起了退卻的心里。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一些人並不死心,希望車夫還能夠有什麼辦法,既能夠安全,又能夠準時將自己送到明國燕城的辦法。就算他們不怕那個盤山路,可是,一想到那山脈之中可能隱藏著的那些匪徒,心下都是一陣驚怕。
車夫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早就已經告訴你們了,拖延這麼久你以為我願意麼?除了這條路,想要按時到達明國,恐怕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說完車夫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兩座相連在一起的山脈,道︰「官道之上來往的官方行車不少,不僅僅是只有我們車行,是非常重要的道路,雖然在山脈之中,不過由于不時都會有官方的人來巡視,所以山脈之中的人絕對不會走出山脈,更不會來到這官道之上,可是一出官道,就什麼都說不準了。」
「看現在這個樣子,要修好這個官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也不必移山,直接開一個隧道就行,畢竟,這坍塌擠壓在一起之後,這個山脈還是挺結實的,弄出一個隧道是沒有問題,也是非常安全的。可是!」
車夫長嘆一聲,道︰「這里的山脈雖然不高,但實在廣闊,若是想在這樣的山脈之間開出一個隧道來,叫上一萬軍隊來開隧道,恐怕都需要三四個月才能弄好,所以,這一條路肯定是要死心了。等三四個月,黃花菜都涼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了。」
「一,掉頭回去,二,我們走盤山路,抄小道,只希望不會倒霉踫上那些亡命之徒,也就是說,賭一賭自己的運氣,看看自己究竟是倒霉還是幸運,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吧,最終如何決定,就看你們了。」
「啊!」車夫這麼一說,人群登時就嘈雜了起來。
「師兄,不如我們回去吧,明年再來報名也一樣。」
「明年?師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明年你確實還可以來,可明年我來還來個屁啊,今年是我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今年我不能到書院報名的話,明年我就再也沒有機會進書院了,雖然我們主修的還是師門的本源靈氣,可師傅都說了,四大書院的一些課程,對我們的提升確實非常有用,如果來書院學習,學一年抵得上我們自學五年,我可不想把這些大好時間都給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