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巢風一口氣飛出了二百余里,算算離那三個無恥三寶已遠,這條老命算是撿回,心頭長松口氣。那知這口氣一松,全身魔力一泄,背後雙翼一陣撲稜,歪歪斜斜自半空一頭就栽了下來,塵土飛揚間,墜落在未知之地茂密的林間空地上,直砸出了一個偌大深坑。
有巢風果真不愧是銀身修為,摔的這麼慘,自深坑內爬起身來,竟然什麼事兒沒有,反而撫額暗自慶幸不已︰幸好飛得夠低,不過離地五十多米,如果再高上一些,這般摔落下來,非摔折幾根骨頭不可。
忽然他鼻子抽動了幾下,大為動容,就覺這附近天地元氣異常濃郁,轉頭四下一打量,不由更是訝異,就見周圍古樹,一棵棵雄壯粗闊,蒼翠虯拔,極為豐茂;地上生長的茵茵綠草,厚實如氈,連同草尖都泛著墨綠的油光,肥美異常;至于撒落上面的各色野花,更盛開怒放,一朵朵足有合抱大小,馥郁香氣散。而厚實草甸的間隙,偶爾有在外的岩石地面,上面直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淡白色瑩潤結晶,看上去就像玉石一般。
有巢風心下明了,知附近恐怕有一處天地靈穴存在,釋放出的天地元氣過于純淨濃厚,連帶著附近的樹木、草甸都受到滋潤,因此才如斯豐茂;正由于天地元氣過度濃郁,天長日久下來,連尋常岩石都有轉化為玉石之跡。
當下他心頭暗喜,此時身負重傷的他,正需要如此一處靈穴來療傷,因此忙忙不住四下尋找起來。
走不多遠,就見一株足有三十多米粗,不知具體生長了幾千、上萬年的蒼翠古樹,橫亙前面,讓他大為訝異,連連稱奇。而在地面外的、一條無異于一堵低矮土牆的粗大樹根的遮掩下,一個巨大幽深的洞窟露了出來,而無窮盡的天地元氣,蒸籠一般就自其中不住噴出。
有巢風大喜,舉步走前,就要鑽入進去。那知他剛剛走近,就听一聲低沉雄渾的靈獸咆哮自洞窟內傳來,接著赤紅光芒一閃,一只五階的、牯牛大小的火焰怒獅,自洞窟內飛撲了出來。
凡是天地靈穴,都有位階不低、開了靈智的靈獸靈禽佔據,顯然這一處也不例外,被這頭火焰怒獅給當作了老巢。
一見有巢風,以為是食物上門,這頭火焰怒獅大喜過望,赤紅色的皮毛忽然「 」的一聲直竄起了尺許高矮的火焰,整個化成一只火虎,挾帶著滾滾火浪,對有巢風就撲了過來。
有巢風臉色暴怒︰「連你這只畜生,也來欺負老子,該死!」說著右手一振,「白骨蛟鞭」帶起一溜兒慘白虛影,重重抽在了火焰怒獅的額頭上。
火焰怒獅一聲哀嚎,渾身猛惡焚燒的火焰「撲」的一下徹底熄滅,頭顱上的紅色皮毛更被抽得皮開肉綻,直露出了森森白骨,鮮血如注般流淌而下。
覺這食物太過凶悍,不但能咯碎自己的牙,甚至還有可能將自己變成他的食物,火焰怒獅不由心膽俱裂,氣焰全消,掉轉頭,夾緊尾巴向著洞窟就飛奔而回。那知不等它逃出兩步,白骨蛟鞭密如雨點,已接連又狂抽而下,將其直給抽得皮毛紛裂,龐大身軀在地上不住翻滾,一聲聲淒厲高亢的獅吼不住出。
听這一方的霸主火焰怒獅,不知招惹了什麼恐怖的存在,出這等淒慘的嚎叫,附近的靈獸、靈禽,一只只嚇得屁滾尿流,本能的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從而方圓數十里範圍徹底變成了一片真空地帶,一只靈獸也無。
火焰怒獅的嚎叫聲漸漸越來越低、越來越弱,龐大身軀掙扎也越來越無力,最終徹底一動不動,氣息皆無,卻是被有巢風給活活鞭死了。而有巢風卻仍不解氣,一鞭又一鞭,破空聲淒厲如鬼哭,力道十足,繼續狂抽而下,直耗盡了身上最後一絲魔力,將千來斤的一只火焰怒獅給抽成了一堆模糊肉醬,才喘息著停下手來。
有巢風只覺這一天來屢屢遭受重創所蓄積的憤怒怨恨之氣,隨著這一鞭一鞭不住抽出,全泄干淨,一時大為輕松。長吐口氣,對火焰怒獅不成模樣的尸身,他喃喃道︰「讓你再惹我,現在知道老子是惹不得了吧?」
說著,丟下火焰怒獅尸身不顧,他收起白骨蛟鞭,邁著沉重的步伐,對那個洞窟走去。整個洞窟異常寬敞,高有四米左右,方圓足有幾十米,充滿了濃郁如霧、無比純淨的元氣,吸一口,全身毛孔舒張,舒爽難言;而洞頂與洞壁,則全部凝結了一層乳白色的、天地元氣實質凝結所化的美玉。
有巢風滿足的嘆了口氣,毫不遲疑,站在洞窟正中,雙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不住催運功法,修復著傷勢,恢復起魔力來。隨著他功法催運,濃郁如霧的天地元氣,源源滾滾,不住對他涌聚而來,自他周身肌膚不住滲透而入。
漸漸的,有巢風慘白如鬼的臉色,恢復了細膩的銀白色,雙肋下兩只魔掌斷裂而出現的巨大傷口,也肉芽蠕動,飛快修復,不住愈合,至于他消耗的一絲不剩的魔力,也開始一點一滴重新生出。
隨著有巢風的不住修煉,洞窟外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不知不覺就一夜過去。待第二天清晨,烈日自東方再次升起,洞窟內有巢風渾身肌膚,已重新閃耀著水銀般的柔膩光澤,肋下傷口更愈合如初,至于一身魔力,也恢復了有一半左右。經過他一夜的吸納,洞窟內的天地元氣依舊濃郁如霧,絲毫不見減少,不知是他的功法太弱,還是洞窟內天地元氣太充沛。
就在有巢風繼續專注恢復著魔力,打算一鼓作氣恢復到最巔峰狀態時,忽然心頭一陣強烈警兆生出,就見一道巨電般的金光在洞外一閃,接著一陣地動山搖,整座洞窟一下崩塌,大團大團的泥土石塊墜落而下,看勢頭赫然是想將他給活生生埋在這兒。
修煉狀態被人活生生打斷,這處極為難得的天地靈穴也被一下毀掉,就像一個將柔女敕白羊壓在身下的色鬼,剛剛入港有了些滋味,就被人無比粗暴的一腳踢開,並且這一腳還要命的踢在了襠下,有巢風直要多郁悶有多郁悶、要多惱火有多惱火。
大喝一聲,他碩果僅存的右拳銀色光暈纏裹,急劇膨脹數倍,猛然向上轟出,將當頭砸下的泥土石塊給一下轟開,躍身而出。
「什麼玩意兒,來給大爺搗亂,活膩了是不是?」有巢風怒火萬丈的吼叫道,心下打定主意,無論來者是人還是獸,都像抽打那頭火焰怒獅一樣,將之活活鞭成肉醬。
「嘖嘖,挺會挑地方啊,躲在這烏龜洞休養,怎麼,傷勢養好了?可以承受新一輪的強暴了?」莫行與師玉衡並肩站在洞窟之外,看著灰頭土臉土鱉一樣自土坑內蹦出來的有巢風,莫行微笑調侃道。
師玉衡手中的鎮魔杵,復雜繁密的金色紋路,正由清晰逐漸黯淡下去,金陽雙眸充滿了征服欲的看著有巢風,顯然搗毀這處靈穴,正是出自她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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