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在這樣漆深的夜里,又蒙上一層濕迷的霧氣,要找到天風談何容易?
好半天過去了,他們將周圍的地方都已轉遍,結果只是一場空。︰。
回到家中,樸石坐在床邊愁悶地拍打著前額,痛語︰
「恐怕天風已經走了。在這流意世間,什麼都可能匆匆!」
冰漣不住地搖頭,揮淚沖出家門。
「風兒,風兒……你在哪里?」
她一路狂跑,一路拼命地呼喚。
來到翠柳林中,樹上的葉子早就凋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黑壓壓的連成一片。她傷切地遍處模尋。
腳下嘩嘩的敗葉斷碎聲,翠柳瀑雄壯的落水擊石聲,夾雜著她心靈的「訣」裂聲,已徹底撕破這秋夜的寧靜。
「天風,你真的離開了嗎?可為什麼一句話也不留。」
冰漣難過極了。
鑽出柳林,她又沿翠河朝遠方奔去。熱淚似如飛雨,向身後飄灑。
終于,又來到昔日那片麗荷秀水邊,但仍舊不見天風。
靜靜地,她蹲在草地上,凝視著對岸灰茫的群山,絕望已將整顆心塞滿。
夜風冰冷,侵透單薄的睡衣直刺肉骨。她慢慢地站起,哆嗦著轉身回走︰
可悲十八年相處的時光只在靜憶中流水般穿往,誰憐一個人的熱淚將在余生里為愛而孤淌。
冰漣無奈地邁著沉重的步子,深情地注視遠方,未來便像這朦朧的霧色般渺茫。
當行近翠柳瀑,她腳底忽地一滑,跌入翠河。滾騰的寒水飛快地將她沖卷而下。
許久後她才吃力地露出頭,拼命掙扎著抓住岸旁一叢枯雜的野草,艱難地爬了上來。
此刻,她冷極了。
——河水已浸濕全身,頭上灕黑的秀發緊貼住臉頰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