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你倆是出于什麼目的一心想回木下灣了。
因為你們好不容易作出決定離開,才走一天都不到又要歸來,這令我也不能明白。」
「木叔叔一定對不死人有耳聞了。」
「和他有關嗎?」
「恰是如此。懶
刀鋒那夜急著返往皇城就是害怕不死人會進入玉瑩宮,傷及聖皇浴天風。
而等我們終于回到玉瑩宮,卻發覺已經晚了一步,不死人不僅打傷了聖皇,還殃及很多無辜百姓。他們都中了不死人落的毒!」
「你倆是想讓我多開一些藥,好去救助他們。」
「可以這麼說,但不完全正確。
刀公子懇求您走出木下灣!」
說著,刀鋒又從床邊跪到地上。
「這是為什麼?」
「就像秋瑟姑娘說的那樣,只要不死人一天不亡,就肯定會傷人。
唯有您走出木下灣才是解救世人的長久之計。」
听到這里,木聖醫不耐煩地搖搖手,道︰
「這個我不能答應!」
「木叔叔——」
刀鋒苦求之心至誠。
「刀公子,我都說過了,不會答應的。
你再糾纏的話我馬上離開。」
說著,木聖醫轉過身。
「難道您可以忍受不死人那樣禍害蒼生嗎?」
「和我沒有關系。
況且,除掉不死人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這個還用我教你嗎?」蟲
「木叔叔,你怎麼,怎麼會這樣……」
刀鋒這時顯得特別失落。
過了很久,木聖醫才開口︰
「起來吧,堂堂男子漢哪能隨便‘曲’膝!」
「我有自己的苦衷。
這個問題先擱置不談。」
最後,木聖醫又補充到。
「好,刀鋒尊重木叔叔的選擇!」
說完,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的下一個疑問應該是,既然那兩個墓碑對木下灣人來講無比神聖,天鵝夢怎麼還有勇氣將它們畫進冰牢里?」
木聖醫面向刀鋒繼續說。
「難道她不怕激怒了外婆和拾藥童等高人?」
刀鋒順著木聖醫的話問。
「更使人搞不懂的是,天鵝夢居然就在墓地旁大搖大擺地把秋瑟給帶走。那里發生的一切可都在外婆的眼中!」
「或許天鵝夢並不清楚墓碑與木下灣的聯系,會因不知詳情才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刀鋒猜測著。
「我也曾那樣想過。但是笑野林內有那麼大的地方,都可以大到讓你們迷失方向,她為何非要把你倆引到墓地旁,還故意‘盜’走了墓碑?不能不說她別有用心。」
「也是呀!」
刀鋒感嘆一聲,
「如果真是這樣,天鵝夢就太不簡單了。看來我低估了她!」
「我認為天鵝夢事前跟蹤你們是由于她已經知道你倆的意圖,想找到木下灣的入口並來請我,便有意張大聲勢,各種挑釁,要引拾藥童一起走出木下灣。因為外婆有病在身,不可能離開。」
「她會了解那麼多東西?」
「又何止呢?天鵝夢背後有不為人知的許多神,在操控她的一切。」
「太可怕啦!」
刀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那天鵝夢抓走秋瑟姑娘做什麼?」
想到秋瑟,刀鋒擔心起來。
「她是怕我不肯離開木下灣,就用了卑鄙的手段。」
「她為何讓你也走出木下灣?」
「因為她希望我死!」
說著,木聖醫淡笑起來。
「照你這麼說,天鵝夢想引出拾藥童也是不懷好心了。」
刀鋒的情緒突然低落。
「刀公子,你現在什麼都不要管,安心停留在木下灣就好!」
「那木叔叔真不打算去解救聖皇?」
接下來,木聖醫扭身走出屋外。
刀鋒失望極了。
「一個可以從星神手中死里逃生的人,會那麼命薄嗎?哈哈……」
木聖醫大笑著離去。
這會兒,刀鋒猛然記起了自己躺在墓地旁醒來之時望見的那一個瞬間——
天風像是被誰救走了。
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又左右晃動幾下,自語著︰
「木叔叔的意思是,天風不會有事。」
這樣想了以後,刀鋒心里頓時舒暢很多,緩緩地移步,也出了屋。
這時的木下灣看不出與內世很大的分別,天空一樣清亮,綠草、紅葉都生得鮮美,唯一感覺不同的是,環繞著它的四周在白日里,天地交接的遠方多了一些使人眩暈的色彩。那是一條條紛舞延連的光帶,飄曳著,給人一種阻隔的力量,誰也不要妄想靠近,從那里走開。
那兒有著關爺爺的存在,刀鋒明白。
他慢慢地邁著步子,傾心感受如此奇幻的世界,忽地產生一絲親切。
「我真的要停留在木下灣嗎?木叔叔什麼意思啊?」
刀鋒不斷問自己,心里越來越不平靜。
漸漸地,他發現腳下的路好長,還是因為自己走得太慢?
「上次秋瑟姑娘領我的道是哪一條呢?一點兒也記不起來啦!」
刀鋒留意著路邊的每一戶里,都很安樂地生活著,十分自在,更自然。
「他們都是什麼人?一直在這兒嗎?」
想著想著,刀鋒又望見那夜的昨日樹,離自己並不遙遠,卻沒有走過去細看。
傍晚的時候,刀鋒回到了木聖醫的家中,等待著。
這一刻他記起了秋瑟。
她在刀鋒眼里是非常單純美麗的。一個外出尋娘的夢想,牽動著她離開木下灣,卻被可惡的天鵝夢抓走了。
在笑野林里,刀鋒答應過秋瑟的,等醫好聖皇的傷就去陪她找娘。可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