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外婆是那樣想的,但她做不到!」
臥星師自信地講,
「不管隔窗開不開,拾藥童出不出來,入口都是要找到的。
有很多東西,也有某些人在永遠牽絆著外婆的心。
或許你我此行只是空空一場,可我總感覺會有意外的收獲。」懶
「那好吧,晚輩一切听從您的安排。」
關石頭最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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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香林又穿行了很久很久,他們遠遠地望見了一座古老的城。
兩人都很高興,因為他們認得這座梨雪城。
通過了城門後,兩人慢行在街中。分別三十四年,那時的許多東西此刻都不存在了,甚至街道的走向也不再是先前的樣子,可城中依然豎立著很多不同于別的各城的梨花樹。
這兒是葉香國中唯一沒有葉香樹的一座名城,雖然它毗鄰著一片世上最大的葉香林。
這一刻的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梨雪城或者說整個葉香國也全像玉情國里那樣,花木寸葉不生。
在關石頭的回憶中,爹曾多次帶著他走過這座城,因為要躲避惡人的追殺。而跨越了梨雪城便可以進入那個天然的保護傘,葉香林下。
臥星師不停地向左右看,非常認真,只希望能用自己的視線抓住一絲三十年前的痕跡,借以推斷小屋那時的大概位置。等找到小屋的所在處,按照天風的猜測,就離木下灣的入口不遠了。蟲
可是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後來紫夜星空浮現在頭頂,城中越來越看不清。
兩人在街上晃蕩著,行人漸漸沒有了。
臥星師沉思片刻,猛地想起當年一個特別重要的地方,于是希望從那兒著手一點點挖尋出自己的小房子。
當時爺爺活著的時候住在梨雪城北郊的一個小村莊中。那里有一所陳舊的「古星宅」。臥星師僅知道七十年前外婆全家都在梨雪城中,後來梨雪城被毀得面目全非,其中的原因和更多細節他就不曉得了,因為那時小。
古星宅所在的那個村莊名叫「寧風坡」,地處一片高土上。古星宅坐落于寧風坡的邊際,很容易達到。
記得特別小的時候臥星師腦海里便留下了模糊的印象︰
由于寧風坡的位置優勢,有一回站在爺爺那古星宅的屋頂朝遠方望去,曾看到過自己房子的半邊影子。
所以現在他很欣喜地向梨雪城的北郊奔去。
當出了梨雪城,自己兒時的一條通往寧風坡的路仍在。臥星師與關石頭快步不停。
慢慢地,越來越接近那村莊,臥星師的面容漸漸笑展開。因為他似乎見到了爺爺的宅子。
就在這時,關石頭緊緊地拉動他的長發,一邊急喊︰
「叔叔,小蜘蛛!」
听後,臥星師立刻環顧四處,果然瞅到那雪白的蜘蛛網上趴著的小蜘蛛出現在前面的空中,不時地在網上跳動。
「畜生,又來了。」
臥星師禁不住叫罵一聲,一邊拽著關石頭很快地往後退。
接下來,小蜘蛛幾根腿忙亂地在身下擺動,抽出一團團光絲朝他們撒來。兩人頓時都回想起夢神亡滅的那一瞬間,眼前層層天網撲地蓋下!
關石頭迅速握住自己的左腕,旁邊的愛夢石片刻工夫鼓得巨大,撐開很廣闊的一片空間,將天網一連沖破。隨後,愛夢石恢復原樣,小蜘蛛又轉身張開一個前所未有的像海一般無邊的瑩亮網子,須臾間網上再次閃現笑野林外那樣數不清的怪影,藍色的影身,飄舞的紫衣。
這會兒,他們兩個非常仔細地觀察,每個影子依舊保持當初的不變姿態,左拳下轉眼散射出一群群藍色光點,整個上方如同灑落了茫茫大雪,飛墜下來,其速度快到了極點!
臥星師趕緊豎起前身的長發,使其向四周延伸而去,卻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發影,在瑩白的網子輝射下遠看就像一個很大的「孔雀開屏」。關石頭與臥星師躲在那屏下,見成千上萬的亂發在上空紛紛將墜落的藍色光點拍碎,沒有一顆傷到他們。
又過了片刻,網上的怪影突然變少,最後成了一個,面部漸露笑容。
緊接著,那影子的姿勢未變,眼楮忽地打開!
兩人停止了抗爭,都不約而同地向影子的眼楮望去,那一時間里他們看到了紅得微粉,粉得微青的一圈圈旋渦正在瘋狂地朝內部急轉。慢慢地,他們發現一個茫茫的宇宙,後變成一個邪惡的幻境,隨之就瞅見了他倆,已經在里面不能自拔。
「星師——
石頭——」
那兒的他們急切地召喚這邊,
「看自己身後!」
兩人同時轉過頭,正見兩雙眼楮。
「石頭,你的……」
「叔叔,你的……」
「啊,碎了……」
兩人喊出聲來,一邊模著自己的眼球。
「真的碎了!」
再轉身看空中的怪影,他的眼楮流著血。
慢慢地,兩人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向下淌,用手一擦,鮮紅的。
「怎麼回事?」
他們驚訝透了。
這會兒,影子的眼楮里又出現臥星師和關石頭,狂笑著道︰
「眼楮碎了,沒了——」
關石頭立刻把手腕上的小石頭摘下來,朝那影子扔去,便听一陣裂響,影子碎了。
接下來,他們都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衣服亂糟糟的。對視之際,兩人的眼楮都被抓破了,這才有了疼痛的知覺。
「不是他——」
小石頭的方向尖叫。
馬上,兩個怪影飛穿而來,進入關石頭的眼楮。
臥星師奇怪地望去,關石頭的眼中竟然有了自己和那個藍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