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濁 第五十七章 教會

作者 ︰ 銀發芙露露

格娜菲妮疑惑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黑發少女,顯然她無法理解什麼是補丁程序,什麼叫做源代碼。

尤格娜希爾微微一笑,「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格娜菲妮小姐,剛才你做的很好!那些多變而無序的景色就是冥想的最高境界!」

格娜菲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尤格娜希爾,「尤格娜小姐,我剛才看到都是我腦海中的想象嗎?」

尤格娜希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格娜菲妮小姐,你現在每天都可以花點時間來練習冥想,這樣做的好處是讓你的精神力得到充分的鍛煉,並隨著時間的增加會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集中。」她緩緩地說道。

「這是為了修煉魔法嗎?」格娜菲妮問道。

尤格娜希爾點點頭說道︰「一個偉大的魔法師不懂得如何召喚元素的力量,這將使多大的笑話!況且我的敵人非常強大,不會使用元素的力量,恐怕很難戰勝他們,這樣也就無法找到格娜菲妮小姐的靈魂!」

格娜菲妮變得默不作聲起來,她從來就沒有想要拒絕強大,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冥想竟然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剛才令人心存絕望的寒冷,高溫,恐懼和寂寞已經讓格娜菲妮產生了動搖。這完全不同于自己的想象,在艱苦而惡劣的環境中,即使是自己腦海中的意識,也如同自己親臨而感同身受。

不過,格娜菲妮小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問題,尤格娜小姐,冥想這種事情並不算太難!」有些倔強的格娜菲妮小姐似乎在片刻就完成了對自己意志的判斷。

「真不錯呢,格娜菲妮!要記住這幅畫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千萬不要丟了!另外,我們今天的交談就到這里了,如果你想要見到我的話,在每天的冥想之後,閉上眼楮,你就能看到我!」尤格娜的聲音漸漸地低沉輕微。

耳邊聲音消失的一剎那,格娜菲妮小姐睜開了湛藍的眼楮,微風輕輕地拂面,滿屋的溫暖陽光,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似乎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她的眼楮中有太多的疑惑,不過堅定的眼神卻始終沒有改變。

格娜菲妮忽然嘆了一口氣,這是她作為女孩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清晨。盡管還有很多疑團要自己去解開,但是肚子中的饑餓感卻是促使少女放棄繼續思考的主要原因。

「格娜菲妮小姐,普林斯哪里去了?」

「哦,這個家伙被送到中央軍事學院去了!」

「是嗎?那麼三年之後普林斯也要成為騎士了?」

「大概……」

格娜菲妮很擔心自己沒有勇氣面對女佣凱西的眼神,作為母親,普林斯的母親凱西也許會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這要比打發雷蒙多這樣憨直的騎士要困難許多。

不過幸運的是格娜菲妮小姐現在還暫時不能回到緋雲城,漢姆家發生的爆炸被認為是一次間諜的襲擊活動,而令費根城皇帝陛下震怒的是漢姆家族的二號人物,偉大的煉金魔法師特里斯坦姆先生,在這次襲擊事件中被奪走了生命。

禁衛軍封鎖了整個帝都的所有大門,任何人在此期間都不得進出費根城!這是皇帝陛下表達對間諜事件的憤怒,阿薩蘇亞雷斯陛下親自慰問了普拉多漢姆這位老魔法師,並為羅杰斯特漢姆先生授予爵位,安慰和鼓勵這位年輕的男爵繼承自己叔叔和父親的遺志,為帝國承擔應有的責任等。

皇帝陛下的表態讓普拉多漢姆暫且平息了復仇之怒,雖然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隱藏在暗中的雇佣軍魔法師或是這件襲擊事件的始作俑者。從爆炸現場的痕跡來看,元素的力量非常明顯,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火元素的大型魔法,能夠將同樣為魔法師的特里斯漢姆炸成碎片的力量,應該相當的驚人,這個間諜應當具備了魔法師的能力,並且實力應當並不亞于普拉多漢姆。

顯然這是一件令人相當憤怒的意外,可是偏偏沒有任何的線索來追尋那個所謂的「間諜」,事出蹊蹺的當晚,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事發時的情況,所以這件刺殺事件很有可能變成了無頭案件。

這個時候,並不是只有漢姆家族的人們在憂愁,最不可能成為嫌疑犯的格娜菲妮小姐同樣陷入了煩惱之中。當然她的情況有所不同,這幾天勞倫斯公爵府的大門被蜂擁而至的邀請函和愛慕者的追求鮮花所淹沒。

這令格娜菲妮小姐頗為煩躁,不過她也更加理解了小惡魔脾氣暴躁的原因,所以她秉承了格娜菲妮小姐的一貫作風,將這些東西統統撕成了碎片。

令格娜菲妮留在勞倫斯公爵府,還有一個不能離開費根的原因是,皇帝陛下並沒有因為間諜的襲擊事件而延緩選拔出使凱爾撒帝國使團的人選,這顯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對于皇帝陛下來說,這次出使是一次帝國力量的展示和威懾。

所以帝國所有被冊封的魔法師和騎士殿堂被冊封的騎士們都將在下周進行統一的選拔。出乎意料的是,在費根帝國一向非常低調的教會組織也對這次的選拔表示了關心,大陸教廷的中樞是在靠近塔尼亞比斯山脈,大陸中北部的梵蒂岡,是一座獨立的城市也是一座要塞化的堡壘。作為人類大部分信仰的皈依,教廷的表現卻是相當的低調,這種不同尋常的表現,是因為教會受到了普遍的壓制。

在任何一個帝國之中,有經濟基礎,有組織能力,有斗爭經驗,有武裝力量的機構就是教會,信仰是寬容的,信仰也是可怕的,信仰可以讓人不畏懼死亡,信仰可以凝聚人類渺小的力量,這就是稱為神聖光明教會被各個國家的統治者所警惕的原因。

在長達幾千年的大陸歷史中,教會的強權與帝國皇帝的王權孰強孰弱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在斗爭中呈現互有消長的馬鞍型。

最初是教會權從屬于王權,當梵蒂岡的教皇的權力向神聖光明教的各教區延伸的時候,以國王為首的世俗權力也要求對所在地區的教會行使權力,這樣就產生了教會權與王權關系的問題。

涉及這一問題的理論,是梵蒂岡的第三任教皇提出的「雙劍說」,即一支劍象征著最高的宗教權力,由諸神交給教皇執掌;另一支劍象征著最高的世俗權力,由諸神交給皇帝執掌;雙劍論問世的時候,正是大陸帝國的皇帝們把持教會權力的時代,此時的教皇從政治地位上只是皇帝統治下的臣民,還難以在教會事務中與皇帝抗衡。在這種歷史條件下提出的雙劍理論,不僅含有排斥帝國皇帝統治教會事務的意味,而且也使「君權神授」的觀念顯露端倪。

而在費根帝國,人們信仰的並不只有神聖光明教會信奉的諸神,這個富足強大的帝國沒有受到過戰爭的摧殘,這讓費根的人民對教會宣揚的那一套並不感冒。

恰恰是費根帝國歷代魔法皇帝的強大,保證了費根人民的安居樂業,這和教會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所以這次神聖光明教會意外的表態,讓皇帝陛下也感到了意外,一向不對國家事務表示看法的教會居然會站出來,教會的動作在他看來意圖非常的明顯,他們走出今天的第一步,極有可能是想要爭奪費根的人才,這讓阿薩蘇亞雷斯皇帝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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