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司徒悅無法馬上入睡。
睜開眼楮,適應這種黑暗之後,拓跋沐珩的話又悄然的在耳旁回響。
他的真正用意,應該是想借由大長老的手,除去一些神奕帝國的勢力吧?
大長老不屬于任何一方,而只要他在對朵雅的事情上表個態,無形中他便站到了釗鐸王朝這一邊,在神奕帝國並未崛起之前,拓跋明陽的祖輩子已經改稱為皇,稱霸一方,待傳到拓跋明陽這一輩時,神奕帝國異軍突起,如日中天的強大起來。
面臨這樣巨大的壓力,且不清楚神奕帝國還有什麼未待發覺的強悍,因此,按兵不動,是上上策。
倘若,能夠將葉路海這樣的隱士拉到自己隊伍里,那絕對是給釗鐸王朝添上了一雙有力的翅膀,拓跋沐珩在學院的這些年里,應該也一直在思索怎樣才可以讓葉路海歸釗鐸王朝的法子,一直未成功,那就是一直未找到葉路海有何軟處。
她突然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每次替朵雅收拾爛攤子的人,難不成是……
只有這樣,朵雅才會毫無任何顧忌的在玄季學院耀武揚威,以至于成為全校的公敵而不自知。
拓跋沐珩,你的身上,還真是有許多有待挖掘的潛力呢。
「在想我?」
正這樣想著,拓跋沐珩的頭像突然就這樣生生闖到她的腦海里。
又來這一招,強力沒入她的冥想狀態!
「你太自戀了。」
司徒悅白他一眼,
「這種情況下出現,只會嚇人。」
拓跋沐珩挑眉︰「從來只听人說本王的美色下無雙,怎麼到你這里就成了嚇人?此前分明抱著你的時候,本王能感受到你的緊張。」
「七王爺,時間到了,您該吃藥了。」司徒悅白他一眼,不再理會。
她會緊張嗎?她這具少女的體內可是住著一個二十三歲的人的靈魂,定力不可能輸給這個十八歲的七王爺,不過就是倚仗著生得過于美貌,才會有此的自信吧?
她有這般防備,拓跋沐珩無奈唯有結束與她的交流。
天字班的宿舍,是以三角形排列的,兩名女生的房間,就在這三角形的最末端,也就是司徒悅的隔壁住的便是朵雅。
沒有了拓跋沐珩的騷擾,司徒悅開始進入冥想狀態,這也是修煉的一種,能夠輕緩的幫助人體更快的吸收到空氣之中的能量,她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去修煉,姜書教她的口訣能與冥想融合,這樣,她便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前的那一幕,朵雅將二人的親昵看在眼里,急在心頭,此時坐在床沿,仍然無法難消心頭怒氣,想了想,她重新穿好衣裳跑了出去,她要去找那個人,看他會不會有什麼主意能夠提供給自己,畢竟,每一次她闖下大禍,那個人都能輕易替她擺平,這一次倘若他肯再幫忙,那對付司徒悅便是小菜一碟,畢竟那個人的實力,在玄季學院里,她還沒有發現,有誰比他更強……
次日,南可心卻在鳳鈴去教室的途中堵住了她︰「听說有天字班的學生在追求你?」
她的話,無疑讓鳳鈴又再度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夢魘般的經歷。
「南姐姐是跟納蘭蒂相處久了的原因麼?八卦功力見漲啊。」司徒悅的身影,伴隨著這句清脆的話語,由遠至近的出現,片刻間就笑盈盈的站到了鳳鈴的身側直視著南可心。
「你管起閑事的功夫也不差啊。」南可心臉上笑著,「自己日子都不好過了,就不要抽空來管別人,好嗎?」
現在玄季學院里誰都知道了,剛入校的司徒悅得罪了朵雅公主,朵雅公主處處刁難她呢。
「那也請南姐姐你看清楚自己的立場,看清楚你所站的位置,再來管這些閑事,可好?」司徒悅挑眉,側臉對鳳鈴說道︰「你先去上課吧,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或是納蘭絕,我們都會站在你身後的,你不用擔心。」
「麻煩你們了。」鳳鈴的聲音听上去有氣無力,仍未從昨天的事情里回過神來,同時也帶著一絲自責。
眼里的憂郁也就越發的深了。
假如她能夠自身強大一些,就不會給同伴們增加這麼多困擾了。
似乎自從踏入這里的那一刻開始,想要回到從前那種簡單的生活,已經不可能了。
或者說,從她心里住進某個人開始,她就回不去了。
「鳳鈴,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將這些過失擔到自己身上,我們是一體的,記住這句話。」司徒悅在她轉身之際,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同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傳遞給她無聲的力量。
「司徒悅。」
南可心在她也準備離去之際出聲叫住她。
聞言,她停下腳步。
「我知道,很大程度上,你已經贏了,可是有一點,不到最後關頭我絕不會放棄,那便是我對七王爺的愛,你不會了解,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渴望能嫁給他,那時你與他之間的婚約,成了我憎惡你的開始。」
這段時間,南可心回想從前所發生的一切,也覺得她已經被仇恨與妒忌沖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那麼多不理智的事情,假如不是她求勝心切,比武大會的第一名怎麼也輪不上司徒悅的。
「我听說了,昨天七王爺當眾宣布你是未來的七王妃。」南可心的聲音,听上去有些無可奈何,「既然這已成事實,那麼,我也不介意七王爺的妻妾之中,有你一席之位。」
「這只是你的想法。」司徒悅垂眸,不予爭辯。
妻妾之中……
讓另外的女人來分享她的愛人,這個想法,在她身上應該無法實現。
「你等著吧,我會讓七王爺心甘情願的同意娶我,我與你的爭斗,並不會因為比武大會結束而結束。」南可心的眼神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