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下的五血散,是大長老親自替我解除的,他老人家听聞是你下在我身上的,異常憤怒。」朵雅提起此事,得意之情仍然溢于言表,當然,她所不知道的是,是因為秦風解不了她身上的五血散,無奈之下,秦風才去找了大長老解決此事。
司徒悅沒有吭聲,既然驚動了大長老,那麼她也相信,大長老應該心知肚名這些年神奕帝國的頻繁動作,她倒是非常期待,出了九頂山之後,大長老準備怎麼去找她說及此事呢?
「朵雅,你難道認為,大長老一定是個老糊涂,看不清事實的真相不成?」拓跋沐珩看不下去了,有些出離的憤怒,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這位公主惹出來的,卻非要跑到大長老跟前去告黑狀,這樣的黑鍋,他拓跋沐珩不會背,更加不會讓他的女人去背。
「事實的真相就是,司徒悅在我身上下了五血散,好阻止我來參加此次選拔,這樣她便少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手,被選上的機率更大一些。」朵雅笑得一派燦爛,又揚了揚手里的短笛,「我這支魔笛可以做什麼你們很清楚,只要等到那群魔獸冷靜下來,我一吹奏出曲子,它們仍然會听從我的指揮,所以你們倆現在對我最好客氣點。」
「那也要看,它們是否能冷靜下來。」
司徒悅掃她一眼,一派從容。
這位朵雅公主不是傻子,應該看得出來,群魔獸會如此激動失控,以及它們的動作,這都不是一般的失控啊……
朵雅靠著山洞壁面坐下來,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洞外,嘴上這樣說,心里已經明白,現在的這支魔笛對于那群魔獸已經失效了,它們已經完全不會再听令于此魔笛了,此前拿到魔笛時便明白,她只能引導這群魔獸朝何處進攻,並沒有真正能控制它們的本領。
夜色越發的濃郁,拓跋沐珩受了傷,困意濃濃,卻又擔心朵雅再出什麼驚人之舉,因此強撐著不願意睡下。
「你睡一會兒吧,我看著她。」
司徒悅走到他的身側,湊到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還是你睡會兒吧。」
他推辭著。
二人此時的親昵無間,看在朵雅眼里,不覺得眼角一酸。
這個耀眼之極的男人,是她少女心扉初動時便看中的,那時的他看在她的眼里,像天際最奪目的陽光,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假如他是她神奕帝國的人,那該有多好。
即使他不是,只要他能給自己一個暗示,她也願意去爭取,能夠在一起的機會。
可是他沒有,他對她,從來都只是淡淡的疏離,哪怕一個真誠的笑容,也不願意施舍給她。
很多時候,無人之際,朵雅會無數次的幻想著,有一天,拓跋沐珩能夠真心的對她露出笑容。
這樣的糾結,她將所有的怨,自然而然的又轉接到了司徒悅的身上。
最終,拓跋沐珩在司徒悅的強烈要求之下,總算答應先睡上兩個時辰,再換她去睡。
朵雅縮成一團,靠在角落里,緊緊的握著短笛,以掩飾此時心里的澎湃。
「司徒悅。」
待拓跋沐珩均勻的呼息起伏響起,她突然叫著她的名字。
「有事?」
司徒悅也未走近,只是仍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淡淡的看到她的位置。
「直到此刻,我仍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了你。」
朵雅喃喃的開口,
「假如他願意去神奕帝國,以父王對我的寵愛程度,他又怎麼會只在釗鐸王朝當個受寵的七王爺,卻無實權呢。」
權位,不是男人終極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麼?
否則,如今東方大陸之上的三個國家又怎會爭得如此頭破血流。
只有站在那個最高,最耀眼的位置之上,才可以俯看天下的一切……
「你可以試著跟他溝通,看他願不願意去當這個上門女婿。」司徒悅挑挑眉頭,發覺眼前的朵雅,其實本質上與南可心還是有些相似的,她們都同樣的執著于,自己如此優秀,如此美麗,為什麼拓跋沐珩卻沒有選上她?
「你在諷刺本公主。」朵雅冷笑一聲,「真不明白,你這麼牙尖嘴利,七王爺為什麼獨獨選了你做他未來的王妃。」
「你可以理解為,他的品味夠獨特。」司徒悅對此,並不想多做解釋,那是她與拓跋沐珩之間的事情。
這樣你問我答的形式,一直持續到天際微微泛白。
山洞外鬧騰了一宿的魔獸們也終于迎來了藥力散去的那一刻,似是極為疲憊,卻仍然盤據在山洞外,直等著洞內的人出來。
見此情形,司徒悅看了看朵雅手里的短笛︰「到你發揮的時候了。」
朵雅低眸,輕咬著下唇,無力吐出︰「它好像失去作用了,對這群魔獸已經沒有引導能力了。」
「是將所有能量自唇中逸出,好控制此魔笛嗎?」司徒悅這樣問著,觸到朵雅鄙夷的眼神︰「你以為你能吹動它?這個東西,是我神奕帝國獨有的神器,若無絕佳的體質,又怎麼可以駕馭得了它?」
「死馬當活馬醫,不試試怎麼知道?你現在演練一次給我看就行了。」司徒悅說完,見她遲遲未動,「你是怕我真的吹出來了,你很沒面子?那請問你是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一直這樣耗下去,山洞里沒有吃的喝的,我們拖也會被拖死。」
更重要的是,在這九頂山內,她脖子上的傳送項鏈也完全失去了其能力。
或許,這是大長老的安排吧,假如利用這些輕易舉得的勝利,便不那麼珍貴了。
朵雅听到她這樣講,唯有將短笛遞至唇邊,再度奏出此前听到的曲子,司徒悅認真的記下每一個音符,听得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