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漆黑一片。
司徒悅躺在床榻之上,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倘若這是從前,她的身上還未經歷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前,她應該不會就那樣把重洲扔在那個地方,但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又怎麼好與他一路同行呢?
次日,匆匆便趕路準備出發。
一路之上,要隱藏自己武氣修為過于強烈而散發出來的氣息,她只能盡量讓自己像個普通人一般,因此,選擇了以馬為工具,這種方式雖然緩慢了些,但是目前最保險的行走方式了。
「你這個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到啊?」
正要跨上馬背,重洲的聲音,不經意的又在她的耳畔響起。
司徒悅滿頭黑線,將他扔在那個地方,他竟然還能尋到這里來……
「我好歹也是個十級巔峰,你能不能不要太小看我?那種地方即使有你布的陣,也不能說就可以完全困住我,我想找你,這還不容易嗎?」
重洲揚眉,一臉被打敗的表情,
「你也不能把我想像得太弱了吧?」
司徒悅淡定的垂下眼簾,佯裝不認識他。
「娘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為夫!」
重洲突然大聲說道,所有人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都落到了二人身上,司徒悅大窘︰「你要干什麼?」
「娘子,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重洲的聲音越來越大,圍觀群眾也越來越多,紛紛開始將重洲投以同情的目光,並且開始替他說好話︰「這位姑娘,你家夫君都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吧。」
「娘子,你看,大家都替我說情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重洲使勁拉住她的僵繩,不讓她往前,見她神色微變,他干脆一個縱身躍起,坐在了她的身後,伸手,極其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腰,感覺到她的身形一僵,他故意湊到她的耳畔悄聲說道︰「若是不想引人注意,你就帶上我一起走吧。」
司徒悅銀牙一咬,為了避免人越來越多的圍觀下去,將手里僵繩一扯,馬兒開始嘶鳴,開始往前狂奔而去。
待到開始遠離此片地方,人煙越來越稀少,司徒悅這才停下來,冷聲說道︰「你可以下去了,下次不要再這樣胡鬧了,我雖然不會殺了你,但是你若是這樣一直跟著我下去,我難保不會對你動殺念。」
重洲繼續嘻皮笑臉的說道︰「你都是我娘子了,哪里有甩掉我的道理?」
司徒悅滿頭黑線︰「你不要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啊,我覺得找你這樣的人當媳婦也不錯。」
重洲抬了抬眉頭,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我已經嫁人了,所以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了。」司徒悅見他一直坐在身後,沒有要下馬的意思,無奈之下只有自己縱身躍下馬,迎頭看著他︰「你跟著我,會有危險。」
話音一落,立刻四面開始涌現出大批的黑袍人,團團將二人給圍住。
黑暗神殿的人速度這麼快……
司徒悅感受著空氣里飄來的肅穆的殺氣,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重洲,你先走吧,這些人是找我的。」
「你有難,我怎麼可能會走?我要向你證明,和我一起行走江湖,我多多少少還能算個保鏢。」
重洲一臉正氣的說道。
黑袍人一躍而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網,將二人圍至其中,身形開迅速移動,重重殺氣,開始匯集而成一股強烈的氣流,在半空之中形成一個強大的氣炮彈,瞬間攻下來!
司徒悅與重洲二人急忙出招擋住這波猛烈的攻擊,那顆巨大的氣炮彈在空中炸開來,變成無數個小炸彈,又形成一股氣流往下朝二人攻擊。
「哇,這群人是要殺你啊。」
重洲有些訝異,
「你怎麼會得罪黑暗神殿的人?」
司徒悅伸手一拉,二人縱身一躍,跳出這個包圍圈,再奮力朝著半空一跳,迅速消失在這幫黑袍人的視線里。
「司徒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會追殺你?」
重洲見擺月兌掉了那群人,臉上的笑容又開始浮現,
「我很少面臨這樣的場景呢,真刺激,這比當時跟那四個人圍攻你們兩個的時候要刺激多了。」
「你將這些看成是刺激,如果刺激掉了命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司徒悅看他一眼,不由得緩緩搖頭。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沒有長大,也沒有經歷過這些場面,所以,他才會將這一切看成新鮮與好奇……
「命哪有那麼容易就丟掉的?」重洲唇形上揚,「我可是十級巔峰,誰能那麼輕易要了我的小命。」
司徒悅徑直往前︰「你還是少跟著我的好,因為跟我在一起,會遇到很多危險,我不想拖累你。」
後者緊步跟上,絲毫也沒有將她的話听進去︰「都說過了,我要和你一起闖蕩江湖。」
司徒悅停下腳步︰「我已經說過了,你這樣跟著我,不合適。」
重洲完全無視她眼里的冷漠,一味熱情的說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不管你是否已經成親,你現在只是一個人,我就有這個義務要照顧你啊,扯遠一點,我們還是遠房親戚呢。」
司徒悅伸掌拍了拍額頭,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跟他說下去。
面對這樣一個固執己見的人,他似乎完全听不進去其它的意見,只要他認準了的事情,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她真的有些沒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