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水。
夜色下的瑞祥小區,寧靜,安詳,小區七號樓15層,潔白的燈光下,一直坐在床前的身影驀地合上書本,跟著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抓起前方書桌上的開水喝了一口。
「又過了12點,可以重新繪畫符了。」
喝了口水,周明落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已徹底擺月兌了傍晚時分親見時亮,以及對方帶給他的羞辱。
這也是事實,在壽宴還沒開始前他就已經徹底擺正了心態,清楚知道自己現在根本無力對付那樣的紈褲子弟,那不管心中多麼憤怒,痛苦都無濟于事,還不如心平氣和的去增長實力。
周明落不止是懂這個道理,更已經在多年的磨練中可以做到這點了。
自時亮帶著那個壽桃離去後,任重山的壽宴就步入了正軌,隨後的時間也沒有太多可說的,整個壽宴周明落都由任立恆陪著,和任立娟以及楊丹坐在壽宴一角混吃了一頓而已。
或許是受了任重山的叮囑,在壽宴過程中任立恆更是極盡地主之誼,把周明落招待的極為舒服,更是在壽宴快要結束時神神秘秘的說,明天要帶他去一個好地方玩玩。
對此他倒是不置可否,更是在壽宴結束後就返回了小區。
這大好的時間他可不想浪費,所以在回家之後就拿起書本開始學習。
一坐到深夜,隨著對知識海洋的沉迷,他的心境也越發平和了許多。
只有讓自己的知識越來越豐富,然後收集更多的古玩,他才能找到更多的文氣充實黃皮書,進而壯大自己的力量。
下一刻,周明落直接走向客廳,鋪展開宣紙,準備好筆墨,就開始了繪畫。
………………
「明落,睡醒了麼?」
第二天上午,周明落還在熟睡中時,一陣手機鈴聲就把他從好夢中驚醒,卻是任立恆,對方的口氣更是一片輕松愉悅。
當然,雖然周明落和任重山之間是以平輩相交,但任立恆也不可能真的叫他一聲「周爺爺」,早在昨日壽宴時兩邊已經重新有了商定,那就是各交各的,不管他怎麼稱呼任重山,對上任立恆時兩人一樣是平輩論交。
「立恆?有什麼事麼?」
或許任立恆在之前對他有過看輕,有過不信任,不過那終歸是暫時,任何兩個陌生人相識,不可能從第一眼開始就彼此對眼,完全信任,在昨天壽宴時任立恆也費了不少心思努力讓周明落高興,試圖讓他忘卻時亮為他帶來的羞辱,對方這番好意,周明落還是記得的,所以一夜下來,兩人關系倒也算是進展的不錯。
「我說你小子難道忘了?昨天可是說好的,今天我要帶你去個好地方,快下來,我已經在你小區樓下了。」那邊一听這話,頓時傳來一聲略帶郁悶的笑語,而這話更讓周明落一驚,他當然還記得昨天這話,不過他還以為這是對方隨便說說,沒想到任立恆竟直接殺到了他家樓下?
「什麼地方?」耐不住疑惑,周明落才再次開口。
「哎,你先別管,到了你就知道了,保管你不虛此行。」任立恆再次一笑,「我在下面等你。」
「好。」
周明落只能點頭,隨後掛了電話才發現已經到了上午九點多。
穿衣洗漱,不過十多分鐘後,剛一抵達樓下他就見到了前方一輛黑色保時捷卡宴,任立恆也正坐在車內向樓到處望來,見到周明落後頓時就笑著招手。
「到底去哪里?搞得這麼神秘?」
順著招呼上了車,周明落再次疑惑的開口,不過在這當口,任立恆卻沒有說話,只是拿著一雙眼楮不住在周明落臉上打量,直到看的周明落心頭有些發毛時,任立恆才收回目光,隨後就感慨的笑道,「明落,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昨天我的確是受了老爺子的吩咐才刻意去開解你的,怕你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我還是老爺子都低估你了。」
這是事實,昨天的情況很讓人郁悶,任重山還真怕周明落受不了刺激,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不過經過昨夜還有剛才的觀察,任立恆不得不承認,周明落是真的放下了那件事,這份胸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沖這一點,他就覺得周明落比他這個快要三十的人都似乎更成熟一些。
而且對方還有能力,在古玩鑒賞以及瓷器修復上的水平也真的是很精通。
有能力,有胸襟,有城府,外加上周明落做人謙遜,任立恆心中甚至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若是拋開兩人的出身背景,恐怕他混的將會遠遠不如周明落。
「好了,你就別夸我了,咱們這到底是去哪?」周明落啞然失笑,自己不過是認清現實而已。
「嘿,賭博,你去不去?」
見周明落岔開話題,任立恆也不以為意,發動卡宴就向小區外開去,更是在啟動的過程里很是興奮的開口。
「賭博?」周明落頓時一怔,很是狐疑的看向任立恆,不會吧,這家伙從昨天就神神秘秘的樣子,今天更是一大早就來接他,竟然是要拉他去賭博?
「你可別誤會,不是一般的賭博,而是賭石,你混古玩圈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賭石總應該知道吧,我今天就是帶你去賭石,那比賭博更刺激的多。」任立恆再次一笑,臉上也充滿了興奮。
周明落這才釋然,賭石?他還真多少有些了解,賭石,說的直白一些就是對著一塊石頭,讓你去賭里面有沒有翡翠。
這多少也能和古玩擦一點邊,以前雖然沒有接觸過,可在幾年的東奔西走中也大致了解過此類行當的概況,不過他也沒想到新川竟然就有賭石的地方。
「男人嘛,沒有幾個對賭絲毫不感興趣的,體內總會多多少少有點賭性,那玩意很刺激的,去一次保證你緊張的什麼事都忘得一干二淨,今天你就交給我吧,管你玩的盡興。」
在周明落思索中,任立恆再次笑著開口,他最初拉周明落過來的目的也只是想讓對方借著賭石的刺激,忘卻昨天的煩惱。
雖然現在看來那似乎沒了必要,不過人都已經來了,他也不會白跑一趟。
「謝謝。」周明落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暖意,不管對方是不是受了任重山的吩咐才這麼做的,不過他卻是真心實意想讓自己忘記煩惱,這就足以讓他真誠的道聲謝了。
尤其是在昨天時亮下了那樣的威脅下,任家人還這麼做,更是讓人感到珍貴。
「嘿,跟我客氣什麼,你要是真想謝我,到地方就幫我挑兩塊好的毛料,我可是等著沾你的好運氣呢。」任立恆哈哈一笑,很是輕松的道。
他這話當然是玩笑,雖然他知道周明落在古玩鑒賞上很牛,幾乎快要比得上他爺爺了,不過賭石這東西和古玩鑒賞卻是不搭邊的,那賭的是翡翠。
他可不覺得周明落真能幫他什麼。
不過一旁的周明落听了卻是心下一動,賭石,就是一塊出自翡翠礦坑的原石毛料,讓你去賭里面究竟有沒有翡翠,現在還沒有任何科技可以看穿原石,探測里面是否有翡翠,但他的覓文符卻可以透視,雖然他也不知道覓文符究竟能不能看透毛料原石,但若是真的可以的話,他未必不能真的順手幫任立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