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市長這次怎麼會選擇相信他?」
「這應該是他不懂醫,才被這個姓周的騙了過去。」
「等著看吧,過一下讓這姓周的一針扎死宋老,他才會心里舒坦,不過那時候他可就怪不到我們頭上了,我們已經盡了義務,提醒他不要上當受騙,只是他不听而已。」
「嘿,這姓周的雖然滑稽,不過總算替我們解決了一個難題。」
…………
雖然不敢當著黃興然的面明大明駁斥,但以王仕亮為首幾名醫生,全都是心下連連感慨,事物的客觀性是不容置疑的,這世界那麼大,卻根本找不出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周明落竟然說有一種陣法可以對大部分性命垂危的人起到續命效果,不同的人,不同的致命原因,這也要能是真的,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不過就算懷疑,或者是幸災樂禍,王仕亮等人的心緒也輕松了不少,畢竟既然周明落出了這個頭,那等下就算宋老真的死了,他們也有了推月兌的借口,完全可以把宋老的死推到周明落身上。
他們倒巴不得對方真的一針扎死宋老,那才能推月兌的一干二淨,而看起來這個可能性卻是極大極大的。
也就在一群人別樣的注視下,周明落也終于推開急診室大門,快步走了進去。
這急診室很大,此時在中央手術台上也正躺著一個幾乎不見生命跡象的老人,老人大約**十歲,形色枯瘦,面容干癟,連胸膛的起伏也斷斷續續,一個不查,或許真的很容易被人誤會成死尸。
情況很嚴重,周明落在來到手術台前之後,立刻就向體內打入一道流水符。
過去的一周里,除了象征性的又給陳宏使用了一道流水符之外,他的其他符倒是全部積攢了下來,此刻也算是身家豐厚了,胸前的八卦圖文里,還有六道覓文符和六道金剛符可用,就連流水符也足有五道。
就算現在用了一張,剩下的流水符依然還有四道之多。
在符生效那一刻,周明落方圓二十米內一切物體,瞬間就全部以脈絡體形勢呈現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至于其他的脈絡體他當然是毫不在意,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宋老身上,不過這一個感應卻端地嚇了他一跳,宋老的狀況實在有些唬人,全身所有脈絡,竟然全都斷裂了六七成以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而其中以肝部脈絡和腦部脈絡最為嚴重,兩者全都是斷裂了九成九,只是勉強剩下最後一絲脈絡還連接在一起。
這麼嚴重的病人,周明落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也只是片刻後他就恍悟過來,對方情況看似嚴重,不過卻未必全是由病痛導致的,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和他的年紀有關,一個人越是年紀大,各項身體機能就會越受影響,最後就是一步步邁向自然死亡。
宋老的周身脈絡全部斷裂六七成以上,基本可以表示是對方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快要到了盡頭,這本就是生老病死的自然特征。
也只有那肝部脈絡和腦部脈絡才是他所患的肝硬化和肝性腦病並發癥所致。
誠然,一道流水符可以修復某處斷裂的脈絡一成左右,但若是對于這樣處于自然老邁的脈絡體,周明落若是想讓對方重新煥發生機,變得和年輕人一樣身體健康,雖然不是不能做到,但付出的代價恐怕就極為不菲了。
別的不說,一個人手掌就有15條脈絡,全部斷裂七成以上老年人,他想修復對方一只手,使其變得和青壯年的手掌一樣,就需要105道流水符,這數字更是只多不少,那就是三四個月時間的積累。
如果他真的想讓某個身體機能走到晚期的老人重新煥發生機,盡量挽留對方的生命,讓其活的時間更長,那恐怕只要一個這樣的人,他都需要在身邊為其修復滋養數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這種情況周明落也是無法承擔的,那除非是他自己,或者是父母之類的至親,否則其他人基本都可以直接忽略了。
「看來流水符也有極限,雖然可以算是包治百病,不過對于自然衰老病死的人一樣有些無能為力。」
重重的感嘆一聲,周明落才驀地拿起之前那個白大褂送來的針灸,裝模作樣的對著手術台上的宋老扎了幾下,這幾針更並沒有真的刺入宋老體內,他也只是做做樣子,雖然現在沒其他人在急診室,可現代社會在刺探**方面的手段太多了,萬一這急診室某處安裝了攝影裝置怎麼辦?
哪怕這可能性不大,甚至低的可憐,但他總是要做做樣子以防萬一。
也是隨著這裝模作樣的幾針刺出,周明落體內的流水符才順利的流入宋老體內,隨後就一分為二,向著宋老體內兩處脈絡涌去,一處是腦部代表肉以及神經縴維等的脈絡,另一處則是肝部代表肉以及神經縴維的脈絡。
人的脈絡只有三大種類,血、肉、骨,其中神經縴維等各項都埋藏在肉類脈絡之中,宋老的情況是肝部和腦部垂危,根本無關血、骨的問題。
他這兩處脈絡更全都是斷裂九成九以上,只剩下一絲勉強還在保持連接,不過等周明落這道流水符涌入後,兩處脈絡就驀地爆起一層白光,開始修復滋養。
短短片刻,兩處基本都是要徹底斷裂的脈絡才再次煥發一定的生機,這生機並不大,仍然只是勉強有半成左右的脈絡保持連接。
可幾乎是同時,依舊在昏迷的宋老,原本都是趨于寂靜的心電圖,還有表面岌岌可危的呼吸就快速變得平穩起來。
這也是必然的,原本他的大腦和肝髒只剩不足百分之一的生機,一旦這不足百分之一的生機也消失就是徹底死亡了,可現在兩者卻一下子恢復到了百分之五以上,自然就讓這整個軀體有了苟延殘喘的可能。
做完這一切,周明落也明顯松了一口氣,雖然只是一道符,並無法讓病床上的老人恢復太多,但至少可以肯定,讓他拖上兩三天的命絕對是毫無問題的。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再次拿起針灸,就裝模作樣的在對方腦袋上扎來扎去,根本沒有一點章法可言。
既然要做樣子以防萬一,他自然要做到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