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凜在密室里和自己所信任的五個兄弟一起,商量好密切的對策後。竇鳳則是適時地敲開了他們的門,這幾人都是家中的常客,只要他們到長孫家來,竇鳳都會讓他們留下來吃飯,今天也不例外。
恰好難得當年靈州軍營的六人聚在一起,在長輩和女人們用過飯離席之後,他們不免要酒過三巡,劃拳猜枚,鬧騰一番。長孫凜作為主人家,自然被這幾人聯合對付,剛好也在這正主家中,非把他灌得醉燻燻的不肯罷休。
終于看到長孫凜玉面燻紅,眼楮半睜半閉,滿嘴酒氣地說著胡話,這群最佳損友才善罷甘休,當然他們也是狀況慘烈,大都是有**成醉,癖酒的王大牛甚至已是英勇倒在陣線上。看來這群人自己騎馬是回不了家了,長孫凜便派家里的三輛馬車,把這些醉漢們一個個送回去。
而他自己也在憐卿的親自服侍下,喝下醒酒茶,額頭上被一雙溫潤柔和的小手貼了貼,緊接著憐卿便給他敷上了一塊冷帛巾,想給他降降溫。盡管長孫凜喝得也有八分醉,但此時的感官似乎更為清醒。憐卿柔軟肌膚傳來暖暖的熱度,還有她呼吸時淡淡的淺香,勾起了他下半身的欲、望。
長孫凜伸出猿臂半攏將她一把攏入懷中,感覺到她豐潤柔軟的身肢更是欲罷不能。憐卿正在細心為夫君解酒,沒有提防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被嚇一跳後輕呼了一聲。好在晴兒被她婆婆抱回房里,不然兩人又得在她面前做出這兒童不宜之事。
「不要啦。你這個壞爹爹,等下晴兒回來又被她看到你這副不正經的模樣。」雖然她的嘴上是嬌聲拒絕,不過在他地執意下,她還是雙手挽著了他的脖頸。仰起玉首方便他在自己滑膩如凝脂的肌膚上親昵。她如蔥般縴細玉指情不自禁地探入他的黑發,輕輕地為他揉按著。
二人一起共度了幾次劫難。如今難得過上幾日平靜地生活,她心里一直在期盼著這種平靜和幸福能夠延續下去。然而自從上回李承乾欲毒害自己夫郎後,這李唐王朝的陰影又籠罩和壓抑著她地心頭。只不過上回因為自己的沖動,回到長孫家後她好不容易才彌補過來自己和夫君還有女兒的關系。這回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與他談起這些事情,只是一直陪在他左右。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她不會比他晚死——她是這麼想的。
正當憐卿縱容自己的夫君為所欲為之時,從外面閃進一道輕盈的身影,只見善婷玉面帶汗。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她見二人這般親昵狀態,雖然也和他親密無間了,但善婷還是「呀」的一聲,粉紅著女敕臉跑出了外間。
由于被酒精麻木的長孫凜反應有些遲緩,憐卿是手忙腳亂地從長孫凜身上掙扎下來,紅暈著面頰嗔怪地捶了他一拳,然後整了整被他弄亂的秀發和衣裳。想到善婷平日里表現出知書達理、大家閨秀地氣度和風範。這會兒闖進來恐怕有什麼急事,難道是親家娘出了什麼重病?憐卿故作鎮定地假咳了一聲,然後招呼善婷進屋里來說話,聲音里還隱隱顫顫。
善婷這會兒可學精了些。她輕手輕腳地掀起簾幕,清澄的眼眸往里瞧了瞧,確定二人著著實實分開了,才小心翼翼地邁著蓮步移到里屋,先是向憐卿行了個禮,她的粉臉還是一片暈紅,但是比之前稍微鎮定了些。
既然三人實際上已是親密無間。憐卿表現得也落落大方。她撲哧一笑,打趣道︰「婷妹妹怎麼像個陌生人一樣束手束腳的?在這間屋子你和凜郎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雙宿雙棲的夜晚。怎生還這般見外呢?」
「憐卿姐姐!」畢竟兩人的出身環境不同,善婷被揶揄得玉面猶如虹霞掩映,粉里透紅,蓮足輕跺。然後用羞澀的眼神睨了另一位當事人一眼,她似乎暫時忘了匆匆過來地目的。
人喝醉了最愛說胡話。長孫凜一只手輕撫著憐卿的背脊,嘴上噴著濃濃的酒氣,咧開嘴對善婷笑著說道︰「這有什麼,趕明兒哥哥也配合善婷一次,嚇她一次,這不就打平了嗎?」
這話不但完全解不了善婷地窘迫,反而讓她小臉通紅猶如胭脂一般,暗啐夫郎一口,卻不敢回話。憐卿的臉上也是帶上點點嫣紅,她的小手輕輕擰了長孫凜一下,然後對善婷招招手讓她過來,並且問道︰「妹妹剛才來得如此匆忙,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情?」
善婷也正惦起這回事,她臉上的紅潮漸退,焦急之色又現粉臉,匆匆說道︰「凜弟弟,前些日子你讓一些人四處幫忙打听無雙姐姐的事情,似乎有新的情況……」
長孫凜眯縫著雙眼,回憶起前些日子他的確通過長孫家產業下地人,或者全力去打听和尋找慕容無雙,並且把這事情交由善婷來負責。畢竟他想到也許無雙是為了回避自己二哥而離開地,所以若是听到什麼小道消息,由善婷來處理比較好,畢竟女兒家好說話一些。
想到這兒,長孫凜便對著自己的女人點了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善婷也是急急地說道︰「之前有一個靠著長孫家善堂吃飯地老人家,找到方家來,說他在新豐曾听人說,有一個模樣兒俊俏的女子在那兒購置了一所宅院,並且買了幾個丫鬟下人,據說也姓慕容。」在長孫家若沒什麼事,善婷總是會陪著婆婆去看看自家所捐建的善堂,也幫著做一些事情,所以被善堂助養的一些孤寡老人對于長孫家的一些事情也頗為熱心。尤其這些人平日里有時候還流浪行乞,對長安周邊這一帶也頗為熟悉。
恰好有一老頭到新豐探親時得知這一消息,他回來後便立馬找上了善婷夫人,結果被長孫家的下人指示到善婷的娘家去找。那老頭吃人嘴短,也不怕麻煩,轉身就走到方家把這事情跟善婷說了一番。善婷這段日子也是為無雙提心吊膽的,听到了也是興奮,雖然還不能確定此人是不是無雙,但至少有個地方去找。所以即便是黑幕降臨她也是叫了下人把自己送回長孫家,想要咨詢夫郎的建議,倒也沒有擅作主張地自行去尋找。
長孫凜听了之後也是拍了拍掌,盡管腦袋還是有些沉重,但他沉思一番後,便對善婷說道,「無雙也失蹤了半年有余,這事情也是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我看這樣吧,咱們也不能拖下去了,今夜我就騎馬到那邊去找找,想必明日早晨能給你們帶回一個結果。」
听長孫凜的意思是讓她們姊妹二人呆在家里,善婷也是尋人心切,她臉上的神態帶著幾分遲疑和委屈地說道︰「夫君,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無雙是我的姐姐,我若是坐在家中不做些事情也是心有不安……」
而憐卿更不用說了,看到長孫凜還滿臉帶著醉酒的潮紅,她嘟著紅唇不同意地說道︰「不行,你這個樣子哪能一個人到新豐呢?要麼凜郎就明日酒醒了再去,要麼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去!」
她和慕容無雙並不熟悉,只是曉得當年無雙為報善婷被辱一仇而把長孫凜給傷得昏迷在床數月,所以在私心里倒也不願意長孫凜為了外人而夜里奔波。不過見善婷這般可憐的模樣,思人及己,想到自己也曾經是在浩浩人海的江湖中飄泊無依,所以就說了這折中的意見。總之她覺得得陪在他身邊,這才能放心得下。
長孫凜皺了皺眉頭,見憐卿和善婷都是一臉堅決,他也無奈沒有繼續逞能下去,揮揮手說︰「咱們走吧。」
善婷原來緊繃的小臉則是笑顏綻放,她當下正要轉身去讓下人準備馬車,又突然想到什麼,便蹁躚轉過輕盈的身子,對他們說道︰「這事先不要告訴長孫二哥,等到找到了無雙姐姐再說。」
長孫凜和憐卿點了點頭,無奈地對視一眼,原來大家心里都有一種共識,認為無雙無由地失蹤是為了避開長孫況。想到那位可憐的二哥,長孫凜不由為他嘆了口氣。
然而這事情偏偏就那麼奇怪,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又踫巧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長孫況正擺出一副憂郁小生的模樣,背著手在正堂的院子里賞月。他見三人這般模樣,雖然是無精打采,也好奇地問了一聲︰「這麼晚了你們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