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夜殺
午夜,在聯邦德國西部城市杜塞爾多夫郊區。
今天的夜空皓月當空,繁星閃爍,星空下,一棟別墅也鄧火璀璨,在漆黑的夜中顯得尤為突兀。
在別墅正廳一個面朝大門的沙發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閉著眼楮,拄著拐杖,靜靜地坐著,他兩側的沙發上也坐滿了一群衣著整齊光鮮的人們,他們都面色平靜,眼神不斷在老者和大門之間徘徊,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老者身後的古鐘正滴滴答答地跳動著,一分一秒在無聲無息中流逝,沉寂的大廳越顯空洞,終于,伴隨著外面的清晰而整齊的腳步聲的傳來,老者睜開了眼,而其他人的目光也轉向了大門。
「終于來了嗎?」老者嘴角輕輕嘀咕了一句,語氣淡然而沉著,對他來說,接下來的結局已經不言而喻了,他知道迎接他的是什麼,盡管如此他的眼中也不經意地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悲哀。
「 」,先是一聲槍響,接著是門鎖被弄壞的聲音,隨即大門被退開,兩隊衣著整齊的拿著沖鋒槍、身著黑衣、帶著黑色頭罩的人沖了進來,在兩側站列為兩隊,拉上槍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大廳中的人。
這些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了鼻子、嘴巴和兩只眼楮,眼楮中泛著森冷的寒意,而他們的右手臂處,都戴著一個繡有「」字的袖套。
「哇,」大廳中,年紀較小的孩子被這個場面嚇呆了,哇哇大哭了起來,躲在大人的身後,而大人們則是抱著自己的孩子,眼中淚光閃動,看著那些新到來的人,眼神中有淡然,有悲傷,更有不舍,唯一沒有的就是仇恨。
這個場面持續了僅僅一分鐘的樣子,接著,伴隨著響亮的「 」的皮鞋聲踏地的聲音,一位僅僅身著黑衣,戴著袖套的男子不慌不忙地進來了,男子身高大約1米8的樣子,冷峻的面孔充斥著毫不掩飾的冷漠,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那位正中的老者身上,注視著他,向他靠近。
老者看到來人,留意了一下他手臂的袖套,目光閃過一絲異樣,然後看著男子,淡淡道,「你們來了。」
男子深看了眼老者,點了點頭,「薩倫斯先生,請允許我轉達陛下對您的歉意!」
說完,男子右手前伸,高高抬起,注視老者,其他的黑衣人也神色肅穆地高抬起右手,向場上的人致敬。
老者笑著點點頭,絲毫沒有對自己未來境遇的覺悟,像是和老朋友聊天般,語氣輕松而淡然,「辛苦了,希望您能向陛下傳達我對陛下的問候和敬意,薩倫斯忠于陛下,也忠于陛下的一切。」
「會的,」男子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直直退後了幾步,高舉起右手,黑衣人再次將槍口對準了場上的人。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說了句,「等等好嗎?」
男子目光疑惑地放在他身上,但是手卻停在半空。
老者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後轉過頭看向身邊不遠處一個貴婦手中抱著的嬰兒,回頭對男子道,「能為我族留下一絲命脈嗎?這個孩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將他交給陛下。」
男子猶豫了一下,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凝視了那個孩子片刻,才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旁邊的一位黑衣人偏了偏頭,黑衣人會意地跑過去,從不舍的貴婦人那接過孩子,退了回來。
「多謝,」薩倫斯松了口氣,欣慰地笑了笑,然後淡然地閉上了自己的眼楮,其他族人也同樣閉上了眼楮,等待他們命運的終結。
男子嘆了口,重重地揮下了他的手,一剎那,槍聲響徹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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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邦德國南部的邊境城市羅森海姆。
數十輛車隊正趁著夜色迅速向東邊開去,車隊一路暢行無阻。
「再過20里就是德奧邊境了,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正中一輛車內,一位臉色神色稍稍緩解,對著身邊的一位女子說道。
女子聞言也松了口氣,「只要能離開這,我再也不回來了,這太恐怖了。」
「布朗曼索家族恐怕已經出事了,」男子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濃濃的怯意,「今天我完全聯系不到他們,還好我們之前便到了羅森海姆,只要過了邊境的薩爾茨堡,得到他們的接應,然後就可以到奧地利韋爾斯,再到維也納乘飛機離開歐洲。」
「願上帝保佑!」女子禱告道。
這時,突然車隊停了下來,男子心中一寒,連忙問道,「見鬼,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了?」
「瑟尼諾先生,前面的路被堵上了,」司機大聲回應道。
男子重重地錘了下前面的座椅,然後打開車門想要去看看情況,等他打開車門,外面已經站滿了保鏢,他們都是下車來保護他的。
男子向前準備詢問情況,然而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了如雷鳴般的煽動聲,那是直升機的聲音。
男子驚懼的目光向遠方望去,那里,數十架武裝直升機正打著強光探照燈,向著他們車隊的方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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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幕在歐洲各地上演,不論是在法國巴黎、馬賽,還是瑞士伯爾尼、蘇黎世,還是聯邦德國法蘭克福、漢堡,還是荷蘭阿姆斯特丹、海牙,還是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列日,還是在盧森堡,還是在西班牙,還是在葡萄牙••••••
這一夜,歐洲幾乎每一個城市都能听到槍聲,將深夜熟睡的人們驚醒,各地都在上演著殺人與被殺人,這一夜也被稱為後來的「歐洲災難日」,據統計,僅僅這一夜便有數萬的人被殺。
他們有的被槍殺,有的被下毒,有的是自殺,有的是跌落懸崖,有的是被人活埋••••••••
林林總總,死法不一,但是唯一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幾乎都是遭到了滅門慘禍。
這注定了是一個流血的夜晚,當然,除了這些人被殺外,還有一些被殺的落單的人,他們有來自聯邦德國的銀行家,有來自各國的社會黨人,有來自不同派系的政客,甚至還有一些軍方人物,總之,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鮮血灑滿了西歐的整片大地,讓這個本身平靜歐洲變得不再平靜,在人們的擔憂恐懼顫栗中,他們想知道明天又到底會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