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沒有想到曼達居然在這個時候施展了自殘,不過看起來他的自殘似乎並沒有完全學會,而且自己的神志也有些不清了,剛才兩個似乎要上前的野牛騎兵就被他的大刀擊殺在當場,張玨看了看四周,其實在來鳳縣的時候,張魯就已經將破解自殘的功法交給他了,不過同樣需要自己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還有隱藏在暗處的襲擊者,這讓張玨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七路
曼達此時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自殘後的情況了,手中的大刀轉如飛輪,將面前的一干人等盡數擊飛,殘肢斷體分散各處,即便手中有神居護佑的鬼吏似乎也無法阻擋曼達非凡的力量,空中的神居隱隱有破碎的樣子。
「你們讓開,本祭酒今天要斬妖除魔!」張玨最終無法抵御自己的這些骨干慘重傷亡的後果,要對曼達出手了,只見他直接躍上了面前的桌案,三牲盡數飛出,只留下三只青銅盤在靜靜的呆在那里,張玨盤坐在當中的盤中雙手按住左右兩盤,油燈居然漂浮在他的跟前,隨著張玨雙手慢慢的升起,兩只牲盤化成了兩團青氣圍繞著他旋轉,無數的生氣從張玨身上冒出,填充到請起當中。
隨著張玨吐故納新,這些青氣緩緩的聚攏到油燈周圍,油燈頓時光明大現,整個鳳縣如同白晝一般,周圍的氣流明顯的加速,距離張玨比較近的楚成立即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曼達也被這油燈的光明吸引,狂暴的身形也平靜下來,但是身上的血流卻加倍,曼達手中的大刀掄舞的更加瘋狂了,好像在拼命的抵御油燈的光亮。
楚成站在關樓上看著張玨的動作,然後又看看曼達,九弦琴抱在懷中,手指不由自主的搭上了琴弦,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油燈和曼達的大刀上的時候,一團充斥著暴虐氣息的力量驟然出現在油燈跟前。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整個鳳縣,所有的百姓都藏在屋子中不敢出來,就是城關上堅固的關樓也坍塌了半邊,關樓下流淌著無數的鮮血,旁邊的嘉陵江中都變成了紅色,可是威震鳳縣的兩個著名人物卻消失了,白馬氐的勢力也迅速撤離,整個鳳縣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三不管地區了。七路
陳倉道過了鳳縣之後便是沿江而建,一面是水流湍急的嘉陵江,一面是山勢險峻的群山,夾在中間的便是狹窄的陳倉道,懸崖峭壁上開鑿出一個個的石洞,用方木連接起來,行程一條條的棧道,這樣的道路行人尚可,但是車馬什麼的就不行了,蔡文姬也只能跟隨著前行的流民慢慢的行進在棧道之上了。
「大哥,從那天晚上的戰斗來看,這些五斗米教的教眾實力不是很強,不過他們的首領顯然是精神類的BOSS,我們不能低估他們!」周蓓茜對于張玨的力量心有余悸,要不是楚成在緊要關頭用冰火琴弦擊碎了油燈,那麼真正的鹿死誰手尚且不知呢。
「是啊,何況這個張玨僅僅是張魯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要是遇到一些有名的將領,我們的處境就會更加的艱難!」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這個陽平關是漢中地區五斗米教的治所中心所在,應該將是他們的總壇,距史料記載,現在駐守陽平關的可能是張魯的弟弟張傀,字公仁,曾被封為南郡太守,加駙馬都尉,實力在五斗米教中僅次于張魯,是個十分難對付的角色。」
「張公仁擁有這麼高的地位,看來至少是一個暗金級的BOSS了,不過從這個任務上看,這樣的BOSS雖然會給我們造成一定的障礙,不過我們不一定要正面面對他,能逃則逃了,而且我們雖然在鳳縣擊殺了張玨,不過並沒有任何的目擊證人,這樣一來我們跟張魯就沒有敵對行為,再說了反正過了陽平關就是西川了,到時候出來一個大將就能把我們救了!」
「你說的是劉備的荊州軍?」
「沒錯,無論現在劉備有沒有佔據西川,葭萌關應該就在他們的手中,只要我們通過了陽平關,就算是安全了!」
「看來我們的腳步要加快了,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一旦虎豹騎向曹操報告了此行的消息之後,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曹操出兵漢中?」周蓓茜回想了一下,立即認識到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史料上記載的曹操進軍漢中的時間可能就在這個時候,不過他們必定要有一個理由,蔡文姬絕對是一個上等的好借口。
「昭姬,看來我們要加快腳步了,這里仍然是氐人的勢力範圍,我們尚未月兌離危險!」楚成找到蔡文姬,不過並沒有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她,而是以氐人的勢力為借口,不過楚成也知道這樣的行程有些難為蔡文姬了,雖然在匈奴居住了這麼些年了,她的體力仍然不足以在這樣的崎嶇山路上長途跋涉,僅僅從鳳縣到陽平關的距離就有幾百里,這無論對誰都是一條難行的道路。
「好吧,我盡力趕上你們的步伐!」蔡文姬自從那天晚上擊殺了雙方的作戰勢力之後,她也知道漢中區域的不安定性,對于楚成的所說的嚴峻情況她也知道,而且被氐人追上的話,關于鳳縣的事件絕對是說不清的。
崎嶇的山道上一座座棧道憑空而立,踏在上面顫顫悠悠,有些地方已經破損了,可以清楚的看到腳下的滔滔不絕的嘉陵江水,就這樣破亂不堪的道路上卻行走著無數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都是為了逃避戰火千里迢迢來到這里的,想在這相對安寧的益州尋找一處棲身之所。
「蓓茜,這樣的速度不行啊,這一天才走多長的路程,今天晚上我們從江面上乘坐行舟走!」在棧道上走了沒多長時間他就發現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也好,只要我們小心點兒,不被這些百姓發現就可以了!」
等到夜晚時分,漆黑的蜀道上升起了點點的火把,一些著急趕路的人抹黑前行,不過這樣的危險性更大了,不多時楚成就看到了一個流民掉落到湍急的嘉陵江中了。
不過這些似乎跟楚成他們沒有什麼關系,借著火把的亮光,幾個人悄悄的下到江邊一處還算平緩的地方,這里看樣子以前有人經常在這里汲水,也給了楚成一個上等的登船地點。
熄滅了火把,楚成取出了行舟,寬大的行舟紋絲不動的漂浮在江面上,蔡文姬沒有剛開始時候的震驚了,跟隨著周蓓茜登上行舟,為了不使蔡文姬有什麼想法,老豬和小金也跟隨著登上了,楚成知道如果告訴蔡文姬自己的這兩個隨從一個千年老妖,一個是上古異獸的話,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了。
行舟的速度就是快,不過江面上的氣流似乎異常的變幻莫測,雖然行舟對于環境的變化沒有太大的影響,不過上面的人卻不同,強勁的風力還是讓蔡文姬有些承受不住,楚成知道降低速度,行舟好像小船一般順流而下,兩側的懸崖青山一掠而過。
前進了足足有幾十里的樣子,坐在楚成身後的周蓓茜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大哥,我們是不是要經過略陽?」
「是啊,怎麼了?」楚成順口回答。
「可是略陽城中似乎有一個著名的人物在哪里,他會不會攔截我們?」
「誰?」楚成想了一圈始終沒有想到在漢中還有那位大人物在略陽這個偏僻的地方。
「西涼太守,韓遂韓文約!」
「天啊,是這個老家伙!」楚成拍著自己的腦袋,所有人都想到了就是這個人沒有想到,在西涼被曹操攻下之後韓遂的確逃到了羌氐地區,也就是這個略陽,「不過我們似乎沒有什麼交情,而且他對曹操也是恨之入骨,只要我們不去觸動他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我們還是要做些準備,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沿著嘉陵江逃走,反正憑借我們的速度這些人是追不上我們的!」
話是這樣說的,不過在地勢險要的地方,無論是橋涵還是峭壁,都有可能埋伏下重兵,特別是弓弩手,只要他們萬箭齊發,別說乘坐行舟的他們沒有防御,即便是打開了穹廬也是無濟于事的,還是小心謹慎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