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早起的小貓新文《小小養鴨記》,小白文,希望大家喜歡。O(∩_∩)O
青蓮說的對,只要離得遠遠的,不再與先生見面,先生就會慢慢忘了我,顏夕或許還有機會。
幾日來我都呆在了屋里,幾乎足不出戶。子騫有時會進來和我說上幾句,傳達他主子的問候。
這日一早,子騫便敲響了房門,在外恭聲道,「姑娘,殿下已經入城,即刻便抵霍府。」
看來入宮的日子來了,忙一翻身下床穿戴了整齊,和子騫來到了正院。
霍府里早已得到通報,從主子到下人悉數整了儀容出了大門列隊恭迎,街道兩側早已擠滿了百姓。令人驚訝的是霍家之前躬身立了幾排身著官袍之人,為首那人頭戴紫金冠必是凌王世子無疑,其後應是郾城太守以及各級官員。
這算是衣錦還鄉?如此興師動眾,不像他的風格呀!我們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融入了人海。
「太子殿下駕到!」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遠遠地傳來。
眾人刷刷跪地,高聲齊呼,「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听那太監聲勢定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偷眼瞄去卻是不見青龍柄傘、青赤雙龍扇、孔雀扇、龍幡等基本的出巡儀仗。
為首一人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汗血寶馬,頭戴金冠,冠頂飾以東珠十三顆,著杏黃色四爪莽袍。白馬後側兩人並肩而行,一人是換了錦袍的無憂,另一人是手持拂塵的太監。再後邊是幾輛敞篷馬車,上邊裝著紅漆大木箱。
待行到眾人面前,那名太監一個箭步上前趴下,供他踩了後背下馬。先前的他總是喜歡穿一襲綠調子的衣衫,簡約而靈秀,雖然掩蓋不了天生的貴氣,但至少覺得是親近平等的。乍看這一身尊貴耀眼的太子朝服,似乎一下子將距離拉遠了。
「眾位免禮,請起!」馬蹄袖輕揮,下一刻他已將老夫人扶起了身。
後方的太監將拂塵往腰間一別,取出一份明黃色卷冊,挺直了身板,倒也有了些威嚴,拉高了嗓子說道,「老夫人周氏和其子听封!」
老夫人和霍老爺趕忙上前恭敬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名太監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郾城霍氏撫育太子有功,特封老夫人周氏為一品國夫人,其子霍淳封為從一品安義侯,特賜良田百頃、黃金千兩、冰雪水晶兩座、赤紅珊瑚珠兩斛、東海珍珠兩斛、掐絲琺瑯玉瓶一雙。欽此!」
「周氏(霍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人接過聖旨,激動地不斷抖瑟。
他與世子及眾官員略略寒暄之後,就扶著老夫人進了府中。
我和子騫正欲尾隨進府,後邊有人叫我名字,「小草!請留步。」
回頭一看,是一位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我有些驚訝地問,「宮女姐姐認識我?」
她抿嘴一笑,「我是伺候殿下的俸茶宮女杏兒,殿下特地讓我來給你講講宮里的規矩。」
我回以一笑,「謝謝!」
這位杏兒性格挺活潑的,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講著各種講究,還不時插些宮里好玩的事情。記憶中他曾將白夏宮里描述成了暗無天日人吃人的地獄。看這杏兒單純善良的笑,怎麼也不可能從那地獄出來的呀!
她隨我來到了墨竹居,見了我包袱里的那幾件替換衣服就笑了起來,「這些衣服都用不上了,進了宮里就得穿宮女的制服了。每年都會應季節各做上一套新衣的,我特地從尚衣局領了一套,你先穿上吧。」
她遞給我一套軟緞的粉色宮裝,和霍府的棉質丫鬟服比起來有雲泥之別。接過換上,就著銅鏡看了一眼,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麼一穿也不特別難看了。不過和身邊這位杏兒一比,她是水女敕女敕的人參果,我就是發了霉的荔枝。
我向她咧著嘴道謝,她輕蹙秀眉,伸手將我的嘴合攏,有模有樣地教訓說,「宮里可是講究笑不露齒,上回有個宮女大笑露了牙齒,被瑩妃將門牙全都拔掉了。」
「呃?這也忒狠了吧!」眼前浮現一把大鐵鉗一顆顆地將牙連根拔了,不由心生戚戚焉。
「到了宮里也不能這麼說話,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會被拔了舌頭的。」杏兒一臉嚴肅地說。
「啊?」想我天景宮里,那可是言論自由暢所欲言,看來這白夏**還真是吃人的地方啊!「多謝杏兒姐姐提點,進了宮我就把嘴縫上,把耳朵塞上。」
「嗯,孺子可教,呵呵!」杏兒又恢復了原先的笑臉。
「殿下準備在此小住幾日?」我問。
「今日就回宮了。」杏兒說道。
「今日?」這也太快了吧,原本計劃今夜出去看過顏夕之後再去月清那兒轉轉,看來計劃夭折了。
「嗯,殿下是專程來接國夫人和安義侯一家的。」杏兒解釋道。
他大婚也就是三日之後的事了,現在接了老夫人一家子過去也是情理之中。想到大婚就像掉進了無底深淵,一直墜落到不了盡頭。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無憂小跑了進來,幾日不見看到我格外開心,「姐姐,主子馬上啟程了,咱們也動身吧。」
「臭小子!這麼多年倒是沒見你叫我姐姐,才認識個把月的倒是叫得這麼親熱。」杏兒酸酸地埋怨。
無憂輕哼,「誰讓你老是自稱姐姐的,做姐姐就該有做姐姐的樣。」
「我……我還沒她有樣?」杏兒指著自己的鼻尖委屈地說,隨即對我解釋,「小草,我不是指長相,而是守規矩。」
「杏兒姐姐也是實話實說,沒事,我就喜歡實在。」我沒心沒肺地笑道。
「你看你,又露牙了,讓你笑不露齒有哪麼難嗎?」。杏兒無奈地說。
「走吧,不然要趕不上主子了。」無憂在旁催促。
院子里居然停了輛青布雙輪馬車,無憂解釋道,「皇上已在宮里設宴召見霍家,日落之前得趕回宮里。」
「那不如走水路來得快了。」從郾城到京都走水路只需一個半時辰,但走官道得花三個時辰。
「不然你以為我們怎麼來的?船只早已停靠在了碼頭。」無憂急急地推著我上了馬車。
馬車從後門出了霍府,車廂內飄來陣陣白玉蘭香,濃郁而熱烈,空月復有些反胃,我撩起半邊布簾子將頭探了出去,香味更甚,引得一陣干嘔,卻是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回頭望去,側門早已緊閉,初見的那兩個倒貼的彩金紅底的福字早已被紅底黑字取代。馬車速度很快,一棵棵白玉蘭急劇後退,那扇木門終于化為了一個小黑點,不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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