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你想要什麼?」長孫延著急了,這就差臨門一腳了,難道要功虧一簣?可是自己身上也沒有別的值錢的了呀。自己來這兒是上學,又不是炫富的。能帶什麼值錢東西呀。不然剛剛也不能拿出這塊兒玉佩。
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恩,不要。這個是你出生的時候皇後娘娘送的,你要是給了我,到時候你爹爹知道一定饒不了你。我不要這個。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
長孫延在盧穎佳一說出來不要的理由的時候就腦子清醒了,被他爹知道了,得打斷他的腿。這心里呀,真是有點兒感激盧穎佳不要這個。听見盧穎佳說讓他答應一件事兒,忙問道︰「什麼事兒,是不是要我幫忙?我就知道,程懷亮那些人不靠譜,你放心,不管什麼事兒,我都給你辦的妥妥的。」
盧穎佳一頭黑線,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個長孫延這麼自大呢,恩,還喜歡自說自話。連忙說道︰「沒事兒讓你辦。」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模了模並不存在的眼淚,哽咽著說道︰「我就是想讓你答應,以後不欺負我和哥哥了行嗎。每次你欺負我的時候,我都好想哭。」一邊說著,一邊逼著自己的眼淚蓄滿眼眶,就是不讓淚流下來。
眼淚流到臉上,被風一吹,很冷的說。
盧穎佳長得那是沒話說,就她的修為,想長得難看點兒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雖然現在年紀還小,不過還是唇紅齒白的,臉上有點兒嬰兒肥。那招人的小模樣,做出現在這幅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極了。
長孫延也沒有例外。看著這樣楚楚可憐的小丫頭,心里一個勁兒的罵自己,找程懷亮他們的麻煩就找他們的麻煩好了,干嘛欺負人一小姑娘呀,看看小姑娘多可憐呀。這以前被自己欺負的時候,背後還不定怎麼哭呢。
這麼想著,說話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意思,結結巴巴的說道︰「真不是故意的,真的。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欺負你了。」想了想,又怕她不信,使勁強調道︰「真的」
盧穎佳見到他這樣,心里都快笑翻天了。臉上卻露出一個怯怯的表情,小聲說道︰「真的?」
「那當然,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長孫延拍著胸脯保證。
身後的一群跟班狗腿子都張大了嘴呆住了。貌似,今天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吧,怎麼現在成了給這丫頭保證了。
盧穎佳這才破涕為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趕緊給他貼上好人卡。
接著說道︰「那我就告訴長孫哥哥,那個盒子里是什麼吧。」
「哦?什麼?」長孫延焦急道。
「是昨天我哥哥寫的一些關于糧食種植的育種方法,和一種糧食種子的樣子。」盧穎佳據實說道。
「糧食?」長孫延驚異的叫道。「不可能,那些東西哪還用盒子裝呀。」
盧穎佳低著頭,對著手指說道︰「是真的,我昨天親眼見到哥哥寫完了,把那些東西放進去的。我真的不說謊話。」
長孫延身後的一群跟班集體昏倒,你要是還不說謊話,那剛才是怎麼威脅他們的?
盧穎佳看長孫延還是不相信,想了想,剛剛人家孩子可是乖乖的就答應了她的條件,自己不能不給人家解惑呀。于是,就仔仔細細的把糧食的產量跟他說了一遍。長孫延雖然是紈褲了一點兒,可是不是白痴。一听產量,那自然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這下子可顧不上跟程懷亮等人斗氣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得趕快回去告訴老爹呀。不然自己落得個知情不報的罪名,還不得被老爹直接送到祖宗跟前伺候呀。
只能說明,長孫無忌在他兒子的心目中那是相當的有分量滴。
看著一群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盧穎佳笑著嘀咕道︰「果然是還是個孩子呀。」
提高聲音說道︰「哥哥,我們回家吃飯吧,我都餓了。」
盧靖宇從旁邊的花叢中閃出身來,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我妹妹大展神威,所以都不餓了呢。」
「哥哥。」盧穎佳抱著盧靖宇的胳膊,來回搖晃著,撒嬌道︰「哥哥是個壞哥哥。取笑人家。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能少點兒麻煩嗎。」
盧靖宇模了模妹妹的頭,憂慮的說道︰「可是你告訴他這個消息,長孫無忌大人一定是馬上就知道了,到時候……」
盧穎佳拖著哥哥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哥哥,你說我剛才就算不說的話,等我們開始育苗的時候,他們家能不能打听到呢?再說了,這個是糧食,最後總是要推廣的,現在就是種到自己地里,誰也不能貪污了去,也是收集種子。到時候大家一起種植。那說不說又有什麼關系。」
頓了頓,接著說道︰「再說了,我懷疑他們已經有人跟陛下說過這個事兒了,皇帝陛下一定不會允許私人種植這個的。到時候全國以推廣,誰家也能種上。現在告訴他怎麼了。這又不是壞事。相反,他們一定為了能早日種上,而出錢出力也說不定。」
說完,自己呵呵的笑著。
盧靖宇一听也是這麼回事兒。只要不是誰家想著獨吞,那麼知道就知道唄。
長孫延回家怎麼和長孫無忌說的他們不知道,反正長孫延自那天之後沒有找過盧家兄妹的麻煩,雖然和程懷亮等人還是橫眉冷對,互相諷刺。不過,那和盧穎佳可沒關心,誰年輕的時候,還不能熱血騰飛些日子呢。那樣等回想起來,還得想著,誒呀,怎麼我就沒有青春年少過呢。
兩人剛回到家,沈府和房府派來的人就到了盧家。盧靖宇親自盯著,把十箱種子都給裝上車,看著那兩對全副武裝的侍衛,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不是太夸張了點兒呀,說到底也就是點兒糧食吧了。而且以它們的產量來說,只要一推廣開了,很快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了。這這麼整的跟國家珍寶似的呀。
忙活了兩天,總算是把育苗的事兒交代清楚了,盧穎佳又開始了她快樂的上學生涯。
這一天,盧穎佳上完了上午的課,正在等著盧靖宇來接的時候,晉王李治來找高陽了。可是?
「王爺,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盧穎佳很奇怪,金山公主可是和李治很是黏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年歲差不多,而李治又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的緣故,金山公主和李治很合得來。總是金山出主意,李治隨聲附和的。今天就只有李治一個人過來,確實很讓人奇怪。
李治皺著眉頭,做憂愁狀,說道︰「金山病了,不能來上學了。」
「昨天還好好的呀,怎麼今天就病得不能來上學了。」盧穎佳也皺了眉頭。
在她的想法里,上學嗎,自然是很重要的。只要不是病得起不來,那就得去。反正她上了那麼多年學都是這樣的。帶病上學那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卻忘了,現在可不是那時候,需要你使勁考試升學的。本來金山公主就是年歲不到上學的年紀,不過李世民現在完全有把國子監多加一個功能的趨勢,把自家只要是說話清楚,跑路穩當的孩兒,都扔里邊來了。一度讓盧穎佳懷疑這是要辦幼兒園。
別說人家金山公主還年歲小,就是年歲大了,那只要是有個頭疼那熱的,自然也是不會來上學了。盧穎佳一直沒適應這個角色的轉變,所以,一時沒想到這回事兒,還以為人家一天晚上就病的很嚴重了呢。
李治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可能是昨天著涼了。所以母後就讓她休息了。」
「哦。」听他這麼一說,盧穎佳也反映過來了。人家根本就不會帶病上學,哪怕那病只是早上打了個噴嚏。所以也就放下心來。
可是,沒過兩天,就見到李治兩眼紅紅的來上課了。高陽明顯也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盧穎佳奇怪了。這一大早晨的,誰沒事兒惹他們呀。
李治一听,那紅紅的眼眶里立刻就涌現出了淚,哽咽的說道︰「他們說金山妹妹要死了哇哇哇哇,我不想妹妹死。嗚嗚嗚嗚。」
盧穎佳一听,也驚了一下,「不是前幾天還說只是受了點兒涼嗎?怎麼會一下子就這麼嚴重了?」
「不知道。」高陽也陰著臉說道︰「前天還說只是受涼,有些風寒,今天就說是傷寒,要是今天再退不下熱,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且、而且」李治抽抽噎噎的說︰「他們還把金山關在後殿,誰也不讓去探望。我和十七姐今早想進去都不讓,我說隔著窗子喊幾句話都不行。」
盧穎佳一听就明白了,這風寒還好,這傷寒在古代那都可以和瘟疫掛上鉤了,傳染性極強。這金山公主得了傷寒,自然沒人敢讓別的皇子公主的到她跟前去,畢竟傳染開了,誰也別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