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管家派去的人,說是沈大人找我。趕忙問我哪個沈大人,听我一說是大司農沈大人,就趕快催著我回來,說是別耽誤了朝廷的大事。呵呵。」
盧穎佳也笑著說道︰「呵呵,還是大哥聰明,要不是你走的時候吩咐好了,讓我這麼說,我還一下子想不起來這個借口呢。」
盧靖宇也跟著笑了笑,不過馬上就又皺了皺眉頭。要不是盧穎佳一直看著自家哥哥說話,還真的就注意不到了。于是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不跳字。
盧靖宇看了看自家妹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佳佳,你以後要是出門的話,別單獨出去,身邊一定要帶人。還有,要是踫到什麼說是和咱們家有舊的人請你去做客什麼的,也別去啊。」
盧穎佳詫異,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楮,問道︰「哥哥,你踫到什麼人了?」自家在這長安城也來了好幾年了。可是,因為哥哥年歲小,又一直在莊子上住,認識的也就是她今年回來會認識的這些人,和他們家有舊?可是,本來不是長安的呀。
盧靖宇點了點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了。那是咱們剛來長安的時候,住在了他們家。」
盧穎佳一听,一聲驚呼,說道︰「哥哥,你說的不會是那個李家吧?不少字」
「你還記得?」盧靖宇苦笑,「就是他們家。」
「我當然記得,就是在他們家,我差點兒給沒了的。」盧穎佳咬著牙說道,「還是他們讓我們流落街頭的。」
盧靖宇搖了搖頭,說道︰「佳佳,不能這麼想。你要知道,我們當時確實是來投靠人家的。而且,她家也確實是收留了我們一段日子。那以後,人家收留我們是情分,這不收留我們,那也是應該的。畢竟,沒有人是必須幫我們的。知道嗎?」不跳字。
盧穎佳沒想到盧靖宇是這麼想的,這、這、這可真是讓她太驚訝了。他一直覺得,盧靖宇別管怎麼樣,都想著讀書,想著科舉,就是因為,一是盧家那些族里的人,謀奪自家的家產,還把自己母子三人趕出家門。二是因為,這李家嫌貧愛富,在自己一家人最艱難的時候,要求退婚,還把自己一家趕出門來。
可是,今天他竟然說,那沒有什麼,很正常。簡直太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
也許是盧穎佳那表情太露骨了,盧靖宇臉上苦笑的表情,換成了好笑,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發什麼呆,我說的不對嗎?」不跳字。
盧穎佳趕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對,而是我覺得不敢相信。我一直覺得哥哥你、很恨李家的。」
盧靖宇坐直身子,說道︰「哥哥當然恨他們家。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哥哥既不是因為他們不幫助咱們恨她家,也不是因為他們逼著我退婚恨她家。而是因為,他們為了讓我退婚,而他們自己落個好名聲,就把你推到池塘里,來逼我。你知道嗎,要不是你命大,你那次就沒了。」
「那次你一直昏迷,發燒,灌藥都喝不下去多少。現在想想我都……」盧靖宇說著,想來是想起了那次的情景,臉上一片猙獰。
盧穎佳趕快坐到他旁邊,用自己的小手抓住哥哥的大手,嬌聲說道︰「哥哥,別生氣。佳佳在呢。現在他們再也不能欺負我們了。」心里想著︰唉,大哥呀,要是你知道你那真正的妹妹,那次根本就沒有挺下來,而是真的被他們家給害死了,你現在還能說那些不恨他們家的話嗎
盧靖宇看著自己妹子那擔憂的小臉,心里默默的說,沒事兒沒事兒,那些都過去了。自己妹妹一點事兒都沒有,看看,這不是好好的坐在自己的身邊嗎。
伸手把妹子攬進自己懷里,使勁抱了抱,說道︰「嗯,以後哥哥再也不讓人欺負你了。」頓了頓,接著說道︰「佳佳,你記著,雖然剛剛哥哥說了,不因為他們沒幫助咱們而恨他家,可是這種人,也是不值得交往的。所以,他們家要是來找你,你就說不認識,不知道。然後趕快回家知道嗎?」不跳字。
盧穎佳點了點頭,在自己哥哥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唉,還是真皮的沙發好呀,可惜現在真皮好找,就是彈簧不好找。什麼時候要是能再這馬車里安上這軟軟的沙發就好了,要說這古代的馬車,還真是愁人,這城里還是好的,要是出個城,那都能把自己這小身子骨給顛散了架。
光顧著心里美了,人家盧靖宇那還等著她的回答呢。看這丫頭在那眯著眼,不知道游神都哪去了,胳膊使了使勁兒,問道︰「听到了沒有?」
「誒喲,听到了哥哥。我離著這麼近,能听不到嘛。」盧穎佳在他懷里嬌嗔到,真是的,把這動來動去的,坐著都不舒服了。
又找了個好姿勢,這才問道︰「哥哥,咱們不是和他們家不來往嗎。怎麼你今天會提到他家呀?」
盧靖宇剛回轉的笑臉,又變成了苦瓜臉,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這不是去盧家的莊子上看娘親嗎。回來的時候,娘親出來送我,結果,誰知道就那麼巧呢,這李家的車就從那過,看見娘親了。那李家的那個女人,就過來和娘打招呼。」
「啊?」盧穎佳驚訝了,那女人當時那麼囂張的趕他們出來,現在竟然會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可能吧,他們家那麼囂張,怎麼可能主動和娘說話。」
盧靖宇撇撇嘴,說道︰「你不會是以為,她真心的和娘說話吧。」
「那她是要干嘛?」盧穎佳想不出來,兩家人都已經不相往來了吧。
「她是沒想到娘還是那麼光彩奪目。她還以為,咱們現在不定在哪拼命掙扎呢,結果,她今天一看見娘,就驚叫出聲。不過,娘可沒和她好好說話,隨便敷衍了兩句,就回去了。我也就回來了。」盧靖宇說道,
「不過,我覺得那個女人不是個安分的。說不定會打听咱們家的事兒。咱家的事兒,只要有心打听,肯定能知道。所以,我讓你小心點兒。要是他們家找上你,可別傻乎乎的跟著人家做客去。」盧靖宇使勁叮囑著。
盧穎佳卻沒注意他說的那些,而是困惑的問道︰「哥哥,咱們家不是爵位很小嘛。為什麼她隨便打听打听就能打听到?」
盧靖宇看著自家妹子那迷糊的樣子,使勁揉了揉她的頭發,看她向小狗護食一樣的抱著腦袋,這才笑著說道︰「你真是個傻丫頭呀。你想想,咱們家搬來的這個地方,最多就是些小官吧。而且,咱們這個房子,還是個商人蓋的,咱家搬到這兒才多長時間,就有了爵位了,這片人家,誰家不知道咱家的事兒。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可是要說盧家,你哥哥我盧靖宇家,還真是都知道的。」
盧穎佳眯著眼,說道︰「哦。原來哥哥已經這麼有名了呀」
盧靖宇剛要說她點什麼,就又听她說道︰「唉,這就是八卦的威力呀。」讓盧靖宇哭笑不得,這丫頭,這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就是貫會裝傻。
一點兒都不出盧靖宇的所料,正在盧靖宇在不停的給自家妹子灌輸安全問題的時候,那李家的夫人李黃氏,坐著自家的車子匆匆的回到了李家,一進門,就吩咐丫鬟說道︰「老爺在哪呢?」
外邊的丫鬟趕快說道︰「老爺剛回來,正在書房呢。」
「又在書房。去把老爺叫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是。」小丫鬟領命去了。這李黃氏有點坐立不安的,心情很忐忑。
很快,李文彬就來到了後院,進門就說道︰「夫人不是出門上香去了嗎?出了什麼事兒找我這麼急?」
李黃氏連出門的衣服都沒換,就過來拉著李文彬說道︰「老爺,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踫到了盧馮氏。」
「盧馮氏?哪個盧馮氏?」李文彬顯然已經想不起來是誰了。
「誒呀,我的好老爺。我們還認識幾個盧馮氏呀。就是以前給景秀定過親的那個。」李黃氏著急的說道。
「她?」李文彬一愣,沒想到是盧家。可是這兩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你看見她了?她跟你說話了?」
「嗯。」李黃氏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是我跟她說話了。我還以為,他們娘三兒在長安城肯定過不下去了呢,沒想都,我今天看見他們,那盧馮氏穿金戴銀的,她的那個兒子,也是一身的綾羅綢緞。一點兒生活不好的樣子都沒有。」
李文彬又是一愣,說道︰「穿金戴銀?不能吧。當時他們出門的時候,你也看見了,一共就那麼點兒東西,就是這幾年他們掙了些錢,又能有多少?再說了,他們就算是想著掙錢做生意,也得有本錢不是?」
「誒喲,老爺,我叫您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你看,當時我們把婚退了,把他們趕出去,就是想著,他們在這長安城呆不下去,自然就要到別的地方去討生活,那自然妨礙不到咱們女兒了,可是,你看看現在,他們一家人,那一身的氣派,可別是攀上了什麼大人物,入了貴人的眼吧。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家女兒可是到了歲數,差不多要議婚的時候了,別到時他們給咱們使絆子呀。」李黃氏著急的說道。這李文彬自然是有兒子的,可是她卻只有李景秀這一個女兒,以後也是要指望著女兒的。要不然怎麼會一看見盧家不行了,就馬上要把婚事給退了呢。
再說了,這還有自己外甥女的關系在,好歹找找,也比去那盧家受苦好不是?這兩年,這女兒的雖說正是說親事的好時候,可不能讓那些人給毀了。
李文彬看著自己老婆那著急的樣子,在一听這說的這個話,一想,是呀。要是那盧家知道了自家女兒找了個好婆家,而不忿的話,往外一散播謠言,還真的沒準就影響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呢。那可不行。自己雖然是有好幾個兒子。可是卻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自己還指望著自家女兒像自己老婆的外甥女似的,找個好婆家,以後幫襯著娘家呢。
雖然說自家姓李,這皇子是別想了。可是,這長安城可不是只有皇子呀。可不能讓這盧家給自己攪和了。
頓時也有點兒著急了,說道︰「那,夫人想著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閉嘴?」
「嗯,我看行。要讓他們家知道,咱們的厲害,不敢到處亂說。」李黃氏惡狠狠的說。
李文彬現在卻有點兒冷靜下來了。剛剛他也就是讓自家的老婆一說,找急了,沒有好好想想,所以出了個餿主意。現在听自己老婆這麼一說,馬上擺手說道︰「不行,我們要是這麼找上門說這件事兒,沒準本來他們還沒想到這茬呢,再給他們提了醒,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李黃氏著急的問。誰也別想妨礙她那寶貝的漂亮女兒。
「現在先別說這個,為夫先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他們家現在到底是在哪家手底下,然後再做打算。」李文彬說道。感情,他以為盧母和盧靖宇是過不下去,所以給自賣為奴了。
「對了,我今天見到他們倆,是在城外的一個莊子門口。一會兒您去問問李福,他肯定知道那是誰家。」李黃氏趕快說道。
「知道了。」李文彬站起身來,說道︰「我現在就去問問。然後安排人去打听一下,夫人放心吧。他們就算是在那個貴人手底下,可是既然是被派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可見也不是受重視的。到時候,我一定想辦法,把他們趕出長安城。」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後院,找車夫李福,去問情況去了。
盧家兄妹一點兒都不知道李家關于他們的猜想和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