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靖宇的放假,算是把盧穎佳給解放出來了。當然了,高陽也一下子輕松了下來。這兩個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人,從心里松了口氣。畢竟,這天天忙活只是上的忙碌,這到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心里成天擔心有什麼不周全的,是心里累呀。就這樣每天懸著心,不還是把盧母的年禮給漏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房遺愛就過來了。盧靖宇是沒空招待他的。這馬上就年底了,這過年祭祀用的東西神馬的,都要好好的理一理,他畢竟已經獨自準備過幾年了,雖然是簡化版了的,可是大致的東西還是了解的。幾年是高陽和他成親第一年,自然要隆重點兒。所以,他也是格外重視這個。看看還有那些沒有準備好,趁著那些商鋪們還沒有放假,再次采買一通才算。
高陽也沒有什麼時間。雖說盧靖宇分擔了她的大半兒的事兒。可是,她還是忙前忙後的跟著盧靖宇忙活,哪怕是打個下手呢,人家也願意跟著自家老公。
于是,這不務正業的就成了盧穎佳和房遺愛兩個人。
「佳佳,你想做什麼?」房遺愛知道盧穎佳會玩兒,所以對于盧穎佳所說的好玩兒的,很是期待。
「我們來做鞭炮。」盧穎佳笑呵呵的說道。
「鞭炮?」房遺愛瞪著眼說道,「你就是說的爆竹唄。」
「對呀。」盧穎佳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是很專業,可是托了零八年北京奧運的福,那陣子她對那些禮花什麼的很感興趣,所以,專門又是查資料,又是托人的,跑到人家制作煙花爆竹的地方,專門學過一陣子。當然了,復雜的沒動手做個。不過,那些打到天上,出現個簡單圖案什麼的,還是難不倒她的。
再說了,她想著做點兒小蜜蜂什麼的,能拿到手里玩兒的,簡單的很。要不是她自己到不了道觀,現在也不會找房遺愛來。至于這些人能不能從中看出這火藥的戰略意義,那可就不在她的範圍內了。
要是有人看出來了呢,黑火藥什麼的比例問題,她馬上就可以交出去。要是沒人意識到,那也就算了,反正現在大唐的軍隊,還是很厲害的說。沒有到需要用火藥扭轉戰局的地步。畢竟,這火藥是中國的四大發明,可是,手槍卻是在西方發展起來的。誰知道,這時候的人們會不會聯想呀。
房遺愛一听盧穎佳要做爆竹,立刻沒興趣了。他覺得自己受騙了。嘟囔著︰「爆竹有什麼好做的。你要是想著玩兒,我一會兒就給你送一車過來。」
盧穎佳本來想著嘲笑他兩句來著,不過馬上一想,干嘛要嘲笑他呀。讓他送唄。正好看看現在的爆竹是不是最原始的那種。
這最原始的煙花爆竹,那就是把竹子,當然了,是竹枝,不是筆筒那麼粗的。是兩根手指粗細大小的竹子那麼粗的一些竹節編到一塊兒,等到除夕的時候往火盆里扔,讓它發出霹靂啪吧的響聲,所以叫做爆竹。
這要不是最原始的,而是添加了火藥的話,盧穎佳可能就需要改進一下子就行了,還省事了呢。要是最原始的呢?也不浪費正好用它來裝火藥,做成鞭炮。還省了她的事兒。
盧穎佳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對著房遺愛催促道︰「那行,你先去買點兒爆竹回來給我看看。快去快去。」
房遺愛更郁悶了,說道︰「你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給你買爆竹玩兒呀。」
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我要是跟我大哥說我想要爆竹,我大哥會不給我買嗎。哼,你就趕快去給我買回來,到時候保管有你好玩兒的。」
房遺愛將信將疑的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人買回了一袋子。讓盧穎佳放心不少。她等到房遺愛出門才想起來,忘了跟他說了,可別買一車呀。要不然弄不完怎麼辦。再說了,弄那麼多誰放呀。她也就是想著熱鬧些,可不想整個晚上都放,主要是沒那個癮呀。
拿出房遺愛買回來的爆竹,盧穎佳一看。喲呵,還真不是最原始的那種。人家里邊還放著東西呢。打開,倒出來看了看,用手捻了捻,不知道是什麼,問道︰「這里邊是什麼?」房遺愛想了想,說道︰「可能是硝石?」那聲音,讓盧穎佳想著相信他都不能。
結果,兩個人的對話被一個護院給听見了,那護院笑著說道︰「小娘子,房公子,這爆竹就是在里邊添上硝石,然後把口塞緊了,等到時候往火盆里一扔就發出聲音來了。」
盧穎佳趕快笑眯眯的說道︰「呢,知道了。多謝你了。」
「沒啥沒啥。」護院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然後轉身很快走了。
盧穎佳這才轉過身說道︰「咱們還是做點兒別的吧。這麼個爆竹,也就能听個聲兒,一點兒都不過癮。」
房遺愛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沒錯。」
「那我們做禮花吧。」盧穎佳yin*道。
「什麼是禮花?」房遺愛童鞋虛心請教道,這可是個新名詞兒。沒听說過呀。
「就是一點兒火之後,不是發出聲音,而是彭的一下,射到天上,然後出來一個花的形狀,在空中散開。
哪知道房遺愛一听,立刻說道︰「你是說做焰火?」
「有焰火了?」盧穎佳吃了一驚,要是禮花都有了,那黑火藥不是早就應該出來了?難道當政者這麼沒有敏銳度?
「當然有了。」房遺愛很是驕傲的說道。然後疑惑道︰「你沒看過嗎?每年的上元節都會有啊。」
盧穎佳郁悶道︰「我就過了一個上元節,今年的上元節我哥哥可沒讓我出去。再說了,我那次上元節出去,還是和你們一塊兒去的呢。怎麼沒見有焰火了?」盧穎佳懷疑了,難道這焰火不是禮花?
房遺愛想了想,又撓了撓頭,說道︰「你和我們一塊兒去上元節那時候,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還小呢。」
盧穎佳不滿道︰「難道這焰火還挑人呀,年歲小的就不讓看不成?」
這下輪到房遺愛翻白眼了,說道︰「焰火挑什麼人呀,真是的。那是因為那時候咱們都太小,早早的就回家了,沒等到放焰火的時候。這都是到了很晚的時候才放焰火呢,早的時候,街上都是花燈。」
盧穎佳這下子一點兒動力都沒有了。好容易找到點兒想玩兒的,還一下子知道做了無用功,太讓人失望了。
房遺愛讓人端了個火盆過來,一個一個的把那爆竹往火盆里扔,那聲音,讓盧穎佳很是無語呀。這要是距離稍微離著遠一點兒,說不定連小孩子都吵不醒。
房遺愛也是沒精打采的,說道︰「唉,你听听,這一點兒也不熱鬧。焰火也只能在上元節才能看到。」
盧穎佳接口道︰「你想听還不容易,做點兒聲音大的就行了唄。想看焰火,有地兒放不?要是有地兒放,咱們也能自己做點兒。」
這時候雖然沒有限制放鞭炮,可是,自己也好很自覺才行。你想啊,那時候的房子可不是後世的鋼筋水泥混凝土的,那都是木制結構的房子,要不就是茅草屋。這要是哪煙花一下來,沾到哪了,那可就不是小事兒了。這時候是天干物燥的時候,平時人家打更的都說︰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這要是因為他們倆放煙花給人家哪把房子燒了,就算是燒不著人,也沒有她倆的好兒,更何況,這時候只要有風,那就是一燒一片呀。真要燒死了人,她倆別說過年了,指定得賠命。她還沒活夠呢。
房遺愛顯然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上元節都是在渭河邊上放的,可是這過年的時候,朝廷是有宵禁的,咱們不能出去。再說了,過年的時候,家里也不能讓咱們跑城外去。反正我爹要是知道我就為了放焰火跑出去,不在家過年,我這大年初一就得挨板子。」
盧穎佳听他這麼一說,心里的郁悶之氣到是散了大半,果然是要有對比,才能有幸福呀。
拍拍手,對著房遺愛說道︰「既然看焰火的主意不行,那咱們听爆竹的響聲總沒人管了吧。你去上道觀買點兒火藥來,咱們自己做。」
房遺愛疑惑道︰「不是不做焰火嗎,要火藥干嘛?」
「誰說火藥就是做焰火用的呀。我就用它做鞭炮不行嗎。」盧穎佳抬著小下巴說道。
「不是不行,」房遺愛為難的說道,「那個,你是不是記錯了。這道觀到是有火藥,可是那火藥都是做焰火用的話,從來沒听說過,做出什麼鞭炮來的。」
盧穎佳听見他不相信自己,干脆也不羅嗦,直接一瞪眼說道︰「然你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話。我說能听響聲就是能听響聲。你這麼多話干嘛。」
房遺愛看她神情堅定,這才不清不遠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