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她說的話,反正臉色看起來比剛剛好多了。最起碼沒有剛剛那種淒苦的神色了。盧穎佳在心里狠狠的抹了一把冷汗。這不是要命嗎
好嗎,這幸虧了自家大哥看出來她神色不對勁了,要不然,還不知道高陽要自己把思想發展到多遠呢。到時候她鑽了牛角尖,那真是沒事兒也要有事兒了。
盧穎佳抓住高陽的手,說道︰「嫂嫂,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和我哥哥也不是成親之後才認識的,這麼多年,他是個什麼人你還看不出來嘛。」
高陽低著頭,有些寂寥的說道︰「佳佳,你也說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就算是和你哥哥成親了,也沒有拿你當我的小姑子,一直是拿你當我最好的無話不說的朋友,比對我的親妹子還親的人。今天我也不瞞你。」
「你也知道,我雖然不是皇後所出,可是父皇對我也是恩寵有加,我就算是在公主里邊,算不上是頭一個,前三名也是能佔上。當初就算是我不想著和親吐蕃,也不用選你哥哥來當我的駙馬。這長安城別的不多,可是這勛爵之後,那是一抓一大把,當時,父皇屬意的人選,也不是你哥哥。」
「是我這麼多年來,看著你哥哥對你有多好。才慢慢的喜歡上他。我就是想著嫁給他,想著體驗你們這種家的溫情。」說道這兒,高陽的眼楮里都是溫柔的光華。
「那你和我哥哥成親了,覺得我哥哥不好了?」盧穎佳緊張的問道。這不會是嫁給自家哥哥之後,發現和自家想象中的有差距了吧?
「哪有我自從嫁給你哥哥之後,一直很開心。雖然有的人說,你們家里爵位不顯,官職不高,可是,宇哥的一切都是自己掙出來的,而不是靠著祖上傳下來的。我很自豪。再說了,宇哥多年輕呀,以後立功的機會多著呢。」
「那你擔心什麼呀?」盧穎佳納悶了,你又沒有失望,天天挺高興,怎麼現在被人家這麼一問,就擔心我哥哥出軌呀。這不是純粹瞎操心嗎。
「對呀,我也不知道我擔心什麼。在姐姐問我之前,我一直覺得憑著本公主的人品,就算是我不是公主,你哥哥我也是配的上的。可是,她們一說這事兒,我才突然發現,原來我一直自傲的,在別人看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高陽含著眼淚說道︰「你看,我自負容貌過人,可是現在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的這身子。」盧穎佳很想說,這都是正常的。可是,問題是,你對著一個哭泣的高陽公主,你說的出來嗎。好吧,一個已經鑽了牛角尖的女人,那都是不可理喻的。就算是你跟她說,現在她貌如天仙,她也听不見去,再說了,盧穎佳也說不出那樣的假話。
唐朝本來就是以胖為美,這個胖其實也是說的勻稱,而不是越胖越好。高陽現在已經顯懷了,肚子本來就大了,身材自然就不好了,吃的多了,自然就胖多了。那違心的話,她還真說不出來。
听了高陽的話,盧穎佳覺得驚懼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呀。這還是高陽嗎?這純粹是豪門怨婦呀。可問題是,自家哥哥什麼都沒干呀。這多冤枉呀。
盧穎佳忍不住說道︰「那個,嫂嫂呀,我說實話你可不要以為我是在替我哥哥辯護啊。那個,你也知道,我哥哥和你成親的時候也不小了。再別人家里,那早就有人伺候了。可是他就從來沒有。對不對?」
看見高陽正在認真听,接著說道︰「所以說呀,我哥哥根本就不是那種重視那什麼的人。」說到這兒,盧穎佳也郁悶了。就算是她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可是,自己還沒有嫁人好吧,這還是和自己的嫂子,說自家哥哥的女人問題。怎麼說怎麼不對勁兒呀。
唉,沒辦法,誰叫自家沒有個長輩來關注這個事兒呢。頭一次,盧穎佳後悔讓她老娘給改嫁了。這自己和她說這個,多尷尬呀。
「嫂子,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好好養胎。我跟你保證,要是我哥哥真的有了別的心思,我就做主,把他逐出家門,怎麼樣?」這話,自然就是玩笑話了。這盧家的當家主人可是盧靖宇,盧穎佳可沒那個權力把人家逐出家門。
高陽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雖說這就是一句玩笑話,還是讓高陽的心里妥帖了不少。畢竟這等于盧家的人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雖然,沒什麼用。
盧穎佳咬了咬嘴唇,說道︰「要不然,我問問我哥哥?」
高陽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和你哥哥說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這你嘮叨嘮叨。」
盧穎佳其實到心里到是沒覺得這話跟自己哥哥說不得。自己又不是想著管著他,不讓他找別的女人。雖然她自己很不屑那樣的男人,可是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那又是自己的哥哥,不是自己的男人。她也能提個醒就不錯了。不過,正如她知道這個時代的規矩,這樣表示自己不好意思管哥哥的女人的事兒的表態,還是要做出來的。
盧穎佳听見高陽的話,表面上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果脯,吃了一粒,放松身體靠著抱枕,慵懶的說道︰「嫂嫂這麼擔心我哥哥,我到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高陽不在意的問道。她心里對于盧穎佳的話到是沒在意。要是有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還用等著這丫頭想?多少人想著讓自己的丈夫就自己一個人吶
「嘿嘿,你把你身邊那些長的稍微有點兒姿色的都打發出去,找些上了年紀的,長的難看的,最好是看了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種,我哥哥肯定是天天看著你,都不帶看別人一眼的。那到時候,你還用擔什麼心呀。」盧穎佳笑嘻嘻的說道。
高陽本來還攆著一個果仁要往嘴里送,一听盧穎佳這話,好嗎,嘴里的那個都差點噴出來。把手里的果仁一丟,指著盧穎佳說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多的歪點子。」
盧穎佳把嘴一撇,說道︰「你別管什麼歪點子還是正點子。就說有沒有用吧。」
高陽好容易壓下笑意,點著頭說道︰「有用有用。」一邊說一邊又笑個不停。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盧穎佳怕她抻著了肚子,不敢再逗她,說道︰「好了好了。願意用不用,反正我是給你出主意了。現在還是讓我看看,嫂嫂給我寶貝佷子佷女做的小衣服舒不舒服吧。」
模了模高陽給小家伙做衣服的料子,盧穎佳皺了皺眉頭,說道︰「這絲綢緞子什麼的,名貴到是名貴,可是孩子穿著恐怕不是那麼舒服吧。」
高陽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個可是最滑的衣料了。誰家的孩子不是用這個。」
盧穎佳想了想,說道︰「這個布料不透氣呀。我看還是用棉布吧。」
「棉布?」高陽奇怪道。「什麼樣?」
盧穎佳這才想起來,現在棉花還沒有普及呢,是作為觀賞植物在花園里待著呢。仔細想了想,說道︰「就是,就是……」
盧穎佳使勁兒敲著腦袋,棉布在古代叫什麼來著?白、白、對了,白疊子。盧穎佳好半天才想到這個名兒,還不知道是不是。小心的問道︰「那個,白疊子你知道是什麼吧?」唐朝這個時候,應該知道這個吧。
高陽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呀,宮里花園里就有。」
「那個棉布就是白疊子織成的。」盧穎佳說不清楚,就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
高陽想了想,說道︰「佳佳,那個倒是也有。在西市就有賣的。可是,很粗糙,小孩子用那個肯定不行。再說,也沒什麼人買那個布做衣服。」
盧穎佳一陣愕然,這棉布怎麼就粗糙了。現代誰家不是給孩子買棉布的呀。遲疑的問道︰「不對吧。我怎麼听說,這棉布柔軟吸汗,最適合嬰兒用呀?」
高陽撲哧一聲笑道︰「佳佳,這是誰告訴你的呀,肯定是故意逗你的。哪有那回事兒。要是像你說的似的,還不得人人都買棉布做衣服呀。」
盧穎佳撓了撓頭,難道是古今差別?這個一樣材料的布料,也有質量區別不成。想了想,好像是以前自己也拿出來了兩匹棉布料子。不過,因為那時候想著什麼時候想用,什麼時候可以從空間里再拿,所以就沒往外多掏這個,好像那兩匹布還是因為自己憐惜暗紋,才拿出來打算做里衣的。唉,現在就是想拿,也拿不出來了。誰家那些布料都再遠處的宅院里呢。她現在的修為,不提也罷。
于是說道︰「也沒準我記錯了。不過,我記得咱們庫房里還收著兩匹,不如找出來看看。要是合適就給小佷子佷女做衣服,要是不合適,就再說。」
高陽看她這麼熱心,自然也不會掃興,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好,咱們去看看。」
盧穎佳笑著攔住她說道︰「哪敢勞動嫂嫂呀,還是我去看看吧。只要嫂嫂把庫房的要是給我就行了。」
高陽又歪回去了。指揮著婉兒說道︰「去,把庫房的鑰匙拿過來。」轉頭又對著盧穎佳說道︰「我還沒見過庫房呢,也不知道有什麼。你看看,里邊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晾曬的,回頭告訴婉兒,讓她記著點兒,我現在是有心無力了。」
盧穎佳一本正經的點著頭,說道︰「不錯,鑰匙嫂子不說,我都差點兒忘記了。那里邊的東西是需要晾晾了。尤其是那些布料什麼的,還不少呢。要不然嫂嫂就跟著我們一塊兒過去看看,找出來幾塊兒自己做兩件衣服,保證和你現在的這些不一樣。」
「哦?有什麼稀奇的?」高陽來了興趣,畢竟她還得過盧穎佳一匹布料呢。就是和清河公主成親時候一塊兒得的那匹。到現在想再找出一匹來都沒有找到過。
盧穎佳笑了笑,說道︰「稀奇不稀奇的我到是不知道。不過是花紋多一點兒,顏色鮮亮點兒罷了。」
高陽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坐起來就想著過去看看。可是,剛一起來,就看到了自己的肚子,立刻泄了氣,又歪回去,無力的說道︰「算了吧,我還是不去了。反正那些布料又飛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多好看的布料,那也是穿不出好看來。用那些好料子做衣服,也是淨糟蹋東西。」
這話說的,可真是讓盧穎佳刮目相看呀,盧穎佳假裝模了模高陽的額頭,說道︰「你也不發燒呀,這太陽今天也沒從西邊出來呀。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反常呀。」
高陽一下子給她氣樂了,說道︰「怎麼?我不去看布料就是反常呀。」
「你不去看布料到不是反常。」盧穎佳搖頭晃腦的說道︰「是太反常了呀。你怎麼竟然知道糟蹋東西呢?」
高陽一听就是開自己玩笑呢,說道︰「大膽,你給本宮說清楚,本宮怎麼就不知道糟蹋東西了?要是說不清楚,小心今天大刑伺候。」
盧穎佳很是配合叫道︰「公主饒命呀。公主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要是實在不能饒的話,那也讓小的把話書清楚,好歹做個明白鬼呀。」
「快說。」高陽立著眉毛喝道。
「喏。」盧穎佳跟戲文上似的,作了一個揖,耍寶的說道。「您看您,貴為公主,那從小幾句是錦衣玉食,都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的人。怎麼就知道糟蹋這兩個字了呢。實在是我哥哥的罪過呀。竟然讓公主知道生活的艱辛了,該打該打呀。」
高陽看著盧穎佳耍寶,實在是忍不住,配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自然是不心疼那些衣服了。我是心疼你那些布料呀。」
「這不是一回事兒嗎。」盧穎佳不明白了。這布料做成衣服,不心疼衣服,心疼布料。這是什麼邏輯。
高陽白了她一眼,說道︰「別以為我沒去過庫房,就不知道那里邊的布料是怎麼回事兒。你哥哥早就說過了。要是想著做衣服,就到庫房去取。說是你拿回來的,都是再也沒有了的。我就是一直沒好意思,想著是你拿回來的,大概你哥哥是想著給你留做嫁妝的。所以,我就一直沒去拿過。不過,這次你這麼說了,那等我肚子里這個生出來,可是要好好的去選幾匹,做幾身衣服。」高陽美滋滋的說道。
「我要是現在做了,穿不了幾天,就不能穿了,這不是浪費這些布料嗎。」
盧穎佳嗤笑了一聲,說道︰「行了,就算是你不懷孕的時候,做了衣服,好像也穿不了幾次吧。」以為她不知道是怎麼滴。這時候和後世可不一樣。在現代的時候,要是喜歡一件衣服,那有可能三年兩年都可以穿。
唐朝,要是高陽三年兩年的穿同一件衣服的話,那李世民估計都要過問他們盧家的經濟狀況了。這得困難成什麼樣了,好幾年的舊衣服還穿著呢。
高陽的臉紅了一下,嗔道︰「看看你說的話,好像我多不會過日子似的。」
盧穎佳一听這話,差點兒沒把下巴掉下來。她就想說,姐姐呀,你以為你會過日子呢。拿錢不當錢,這是平常當家主母會干的事兒嗎。
盧穎佳搖了搖頭,決定不和孕婦一般見識。看見旁邊婉兒已經拿了庫房鑰匙來,直接說道︰「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反正你知道有就行了。我可不指望這這些布料給我添嫁妝。到我成親的時候,這些布料就該放舊了。顏色也沒有現在好了,誰還要啊。」
轉頭對著婉兒說道︰「婉兒姐姐,你跟著我一塊兒去吧。順便還能替我抱著布料回來。」小樣兒,就算是你現在不去,心里也得癢癢著。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份兒上,我就讓婉兒去看看,回來讓她給你打個小報告吧。
盧穎佳在高陽的白眼兒中,帶著婉兒去了庫房。為了不讓她白來,指著庫房里的那些裝著布料的箱子說道︰「那些里邊都是布料和皮子。你看看哪個里邊有棉布,給我拿出來。一共就兩匹,小心點兒看,沒準在那個箱子里壓著呢。」
讓婉兒把幾個箱子打開看了看,這才從一個箱子底下翻出了那兩匹細棉布。說道︰「婉兒,好了,我找到了。」看著婉兒震驚的面孔,盧穎佳暗笑,說道︰「婉兒,婉兒?」
「啊。我在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都不說奴了。
「你要不要拿兩匹出來做衣服。」盧穎佳好心的問道。
「不用不用。多謝小娘子賞賜,不過,這都太貴重了。奴不敢領受。」婉兒趕快拒絕。笑話,公主現在懷孕都舍不得穿,就怕糟蹋東西。那自己這樣的奴婢,怎麼敢用。
「那要不要給公主那兩匹做衣服?」盧穎佳歪著頭問道。
「奴覺得,還是不用了吧。公主不是說,等小世子生下來之後再做嗎。」婉兒斟酌著說道。
「那好吧。」盧穎佳無可無不可。反正這些東西都在庫房里扔著,而庫房的要是在公主手里,她想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自己就是表明個態度罷了。
帶著婉兒,抱著那兩匹棉布。盧穎佳琢磨著︰這棉布再怎麼看,也比那些什麼絲綢更貼身,還有一定的彈性,吸水吸汗性能更好吧。
果然,高陽一看到這兩匹細棉布,立刻驚喜的說道︰「誒呀,這個可比我這布料好多了。」拿著料子往臉上貼了貼,說道︰「很軟,很舒服。佳佳,這真的是白疊子織出來的?」
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你不是說西市有賣的嗎?難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高陽搖了搖頭,說道︰「西市賣的那些都不是咱們大唐織出來的。是那些胡商販賣過來的。比這個可是粗糙多了。哪有這樣的?」
說完這話,突然眼前一亮,說道︰「佳佳,你知道這個是怎麼織出來的不?」
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呀。很簡單的。」當然簡單了,雖然這些布料大部分是她練習功法的作品,可是,對于織布的紡車什麼的,她還是很了解的,沒辦法,誰叫當初她不知道織布的原理,別管功法運用的多熟練,就是織不出整齊的布料來。郁悶的不得了,最後還是在書房里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出了那織布機和紡紗機的介紹來。那是很認真的研究過滴。
「那就好。」高陽興奮的一拍手。
盧穎佳哆嗦了一下,不會是又給自己找事兒了吧。問道︰「好什麼?」
「我們也種白疊子怎麼樣?」高陽笑眯眯的說道。
「種白疊子?」盧穎佳驚呼。她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她不是為了棉布,而是為了棉衣。像她剛到大唐來的那年,盧母給他們兄妹倆做棉衣。那里邊絮的根本就不是棉花,而是絲絮,和棉衣比,那是差遠了。當然了,她更喜歡穿羽絨服,但是,那不是不現實嗎。別說她不知道那個羽絨消毒的方式,就算是知道,她上哪找那麼多的雞毛鴨毛去?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沒有養雞場養鴨場什麼的單位讓你收購。
這年頭,也米有賣白條雞的地方,讓你去合作。還是種棉花,做棉衣比較現實。
「對呀。」高陽興致勃勃的說道︰「你看看,我們種植白疊子,然後把它們織成這樣的棉布。肯定很賺錢。」
看見盧穎佳還一副沒有回過神兒來的樣子,推了推她,說道︰「你發什麼愣呀。我說真的呢。你看看,這種棉布可比別的布料柔軟多了,貼在身上舒服的很,誰家的孩子不得都搶著要呀。再說了,就算不是給孩子買,大人也願意穿到一邊吧。外邊又看不見,里邊還舒服。肯定能賺錢。」高陽信誓旦旦的說道。
盧穎佳‘啊啊’的不斷的贊同。其實心里想的是,高陽肯定是屬龍的,只要一說到賺銀子,那眼楮就一個勁兒的冒光,全身都是精神,根本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副低沉的怨婦狀。
「到底怎麼樣啊?你發什麼呆呀。」高陽不滿的推了她一把。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吧。自己在這邊激動的說了半天,她就發呆了,什麼都沒听到
「啊,不錯不錯。」盧穎佳趕忙附和道。干嘛都行,只要不讓我哄著就好。盧穎佳心里說道。
「那你說說,不錯什麼呀?」高陽嘟著嘴問道。
「這個、這個……」盧穎佳張口結舌了,沒辦法,剛剛高陽說了什麼,她都不知道呀。
「我就知道你沒听。」高陽氣的呼呼的,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沖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
「好嫂子,我錯了。」盧穎佳低聲下氣的陪著不是,誰叫自己走神兒了呢。腦子里趕緊想辦法。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嫂嫂,不是我不符合你。實在是有點兒別的想法。」
做出一副思考狀,然後再加上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那意思,你要是真不願意听,我就什麼都不說了。讓高陽一陣郁悶。
沒好氣的說道︰「說吧。淨讓我生氣。」
盧穎佳小聲嘟囔著︰「冤枉人。」看見高陽看她,又趕忙大聲說道︰「嫂嫂,其實這個白疊子不光是可以織成棉布,主要的是可以填充棉衣,用來御寒。」
高陽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再能御寒,還能比毛料衣服更暖和呀。」
盧穎佳急了,這是一個問題嗎。說道︰「這棉花,哦,是白疊子,這白疊子是沒有毛料的衣服暖和,可是,這毛料衣服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的起的呀。可是,這白疊子確是誰家都能種植的。」
「你的意思是?」高陽疑惑的問道。
盧穎佳笑著說道︰「嫂嫂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嘿嘿,我就是這個意思。嫂嫂想啊,這要是能推廣開了,那不可就是人人有衣穿,冬天再也米有凍死的人了。」當然了,這個是理論上來說,不過,盧穎佳覺得,這句就不用說出來了吧。
高陽皺著眉頭,說道︰「這對咱們也沒什麼好處呀。又沒有銀錢可賺。」
盧穎佳都要跟她急了,丫丫的,你的政治覺悟哪去了。這天下可不是大家伙兒的,而是你們李家的,你一個李家的人,不知道為了百姓想想呀。一轉念又一想,不對,這家伙已經嫁給自家了,那就是盧家的人了。
誒呀,這是瞎捉模什麼呢。盧穎佳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嫂嫂,這事兒要是成了,對咱們表面上看來是沒什麼好處。可是,其實好處是大大滴。」
「怎麼說?」高陽轉頭問道。這把賺錢的手段都公開了,還有什麼好處呀。
「第一,公主您想呀,對咱們沒什麼好處,可是對陛下有好處呀。在陛下的執政期間,人人都有棉衣穿,那是多大的功績呀。陛下一定會高興的。」
「第二,其實對咱們也不是沒好處。」
「你想想,咱們要是自己種白疊子,那才能種多少?家里一共三個莊子,糧食總是要種的吧。那還能剩下多少地拿來種白疊子?滿打滿算也種不了多少。等到織成布,又能有多少?哪可能賺多少錢呀。」
「還不如讓陛下推廣開來,等到民間普及了,我們再收購白疊子。然後織成布,賣出去。那不是要比咱們自己種來的更合算嗎。」
高陽想了想,點了點頭,夸獎道︰「佳佳你行呀。比我想的還周到呢。不錯,咱們是要告訴父皇去。到時候父皇一定高興。」
盧穎佳咧著嘴笑,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
「那你說,是我們說,還是等宇哥回來讓他說?」高陽問道。顯然是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要是盧靖宇說的話,李世民肯定是要獎賞他的。要是高陽說的話,沒準就只賞賜她一個人了。高陽有點兒猶豫。
盧穎佳到是覺得,李世民現在並不想再讓盧靖宇加官進爵。因為他的年紀太年輕了點兒。盧靖宇自己也是這個想法,他現在就想著到戰場是去立戰功呢。這樣才能讓別人不說他是靠著祖宗的功績(藥方什麼的,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裙帶關系(娶了高陽),和超級的好運氣(幸運的得到了幾匹千里馬,進獻給了李世民),他想著用實力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看,還是嫂嫂自己告訴陛下吧。就算是你孝敬陛下的。或者說是提前給陛下的生辰賀禮了。」盧穎佳出這主意。
高陽白了她一眼,說道︰「這不年不節的,我父皇的生辰還早著呢。現在送什麼賀禮呀。算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再想想好了。」
既然高陽說這這句話,盧穎佳就算是徹底放心了,反正有好處的事兒,高陽是從來不會放過的,既然她攬下來了,那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陪著高陽絮叨了一天,總算是到了晚上。三個人吃完了晚飯,說了會子話,高陽就首先出現了孕婦的嗜睡,爬到床上和周公約會去了。
盧穎佳叫著她家大哥,到了書房,沒有形象的坐到一張椅子上,撒嬌道︰「整天陪著你媳婦兒,很累呀。」
盧靖宇一看她這個形象,立馬額頭上的神經就跳了兩下,皺著眉頭說道︰「佳佳,你已經長大了,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能再這樣BALABALABALA……」
盧穎佳一下子就被這無差別音波攻擊給鎮住了。無奈的坐好身子,說道︰「好了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跟你那個活潑的媳婦已經待了一天了,你不會是還想著讓我在你這兒又耗費半天時間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可要回去休息了啊」
盧靖宇這才發現,自己說順嘴了,貌似好像說多了。而且,自己叫她進來,還是有事相求來著。訕訕的笑了兩聲,說道︰「哥哥這不是說你呢,就是順口了,順口了。沒教訓你的意思。啊」
有沒有的,盧穎佳也不跟他爭辯了。要是把他的興頭給勾起來了,那頭疼的還是自己。不過她發現,大哥現在是越發的愛教訓人了。唉,為了大哥以後的孩兒默哀兩分鐘,可憐的孩紙,攤上了這麼一個話嘮,嚴肅的老爹。
「那個,你今天問你嫂子來不?」盧靖宇滿含希望的問道。他今天一進家門,就覺得高陽的心情不錯,反正比昨天是好多了。最起碼沒有用那憂郁的眼神兒盯著他看。
听他問到這個,盧穎佳就想著笑,咧著嘴說道︰「大哥,我問你個問題,再告訴你嫂嫂是怎麼了啊。」
「什麼問題不能等到你告訴我之後再問。」盧靖宇不高興了,這自己都郁悶一整天了,怎麼又出ど蛾子。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的問道︰「什麼問題,你說吧。」
「大哥,你想著納小妾嗎?」。盧穎佳直接問道。
「噗」一聲,好嘛,盧靖宇的一口茶水,直接貢獻給了桌面。好在盧穎佳預料到了這一情況,在提問之前,把身子往後縮了縮,躲出了他的**範圍。
「咳咳、咳咳咳。」盧靖宇一個勁兒的咳嗽,沒辦法,嗆著了。
盧穎佳一看闖禍了,趕忙過來幫著拍了拍背,嘴里說道︰「大哥你喝慢點兒。怎麼這麼大人了,喝口水還能嗆著呀。」
(得盧穎佳童鞋,你確定你是來給你哥哥順氣的,而不是來氣他的?還是因為剛剛他嘮叨你了,所以你來報仇來了?)
盧靖宇這個氣呀。這丫頭,純粹是來要他命的呀。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也顧不上去換已經濕了的衣服。只是招呼小廝過來,把桌子收拾了收拾,又把人趕出去,這才接著問︰「這個事兒,是你個小丫頭能管的嗎。誰跟你說我要納妾來的?告訴我,看我不把這個亂嚼舌頭的人給一頓好打。」
盧穎佳笑嘻嘻的說道︰「你著什麼急呀。我又沒說有人說你要納妾的。不過是因為公主反常的舉動都是因為這個才問你一句罷了。」
「你是說公主是因為我要納妾,所以才用那種詭異的眼神兒看著我的?」盧靖宇驚異的問道。「這是誰在造謠呀,我什麼時候要納妾了我。」盧靖宇這個生氣呀。這不是給自己這家庭制造不和諧矛盾嗎。
「你真沒這想法?」盧穎佳歪著頭追問道。
「當然沒有了。你還不相信你大哥嗎。」盧靖宇沒好氣的說道。「你大哥我,是那樣、那種人嗎。」
盧穎佳訕笑了兩聲,說道︰「相信相信。我們沒懷疑你。我還給你打保票來著。說你不是那樣的人,根本沒那意思。」盧穎佳趕快給自己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