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不再關注長孫青那被氣著的臉,拿起自己寫的詩句,吟誦道︰「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唉,盧穎佳心里也是一個勁兒的嘆息。她好不容易才從腦海里扒拉出這麼一首合適的來。容易嗎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些詩文,也就是上學的時候,老師要求背誦的,再就是有點兒是學畫畫的時候,要在自己的畫上題詩,然後特意找出來的應景的。別的?真沒記住多少。索性這寫春天的詩還是挺多的,可是吧,都不怎麼應景兒。
你像她最熟悉的那首,‘春曉’。她到是一開始就想著偷懶寫那個來著。可是,那里邊‘夜來風雨聲’,她明明就是白天才來這兒的嗎,一點兒都不符合當前的意境。要是別的人或許沒事兒,可是,現在長孫青正盯著她呢,要是她寫那不和意境的詩,指定讓她抓住不放。誒呀呀,她倒是想到空間里把自己那本《唐詩三百首》給翻出來看看,可是一直沒機會呀。長孫青那眼楮,就跟個雷達似的。無奈,真是無奈的很呀。
這春天的事兒,不是有春雨,就是有柳絮,可是,今天陽光明媚,春雨,那是一點兒影子都沒有。柳絮?也沒看見。至于月光啊什麼的,就更是不沾邊了。于是,盧穎佳費勁心機,才從自己的記憶里,找出了這麼一首勉強合格的。這還是因為長孫家的花園子里,有一個池塘,兩邊有那麼兩棵柳樹。要不然,她也就顧不得什麼應景不應景了。
這邊盧穎佳清醒自己完美過關的問題。那邊听詩的,可一下子都給震了。這些人雖然自己寫詩不行,可是,人家的文學素養在那兒呢,真正的草包又有幾個?別看自己寫的不怎麼樣,可是,那也要看和誰比了。
和李白、杜甫當然是比不了了。哦,現在這兩人都沒有呢,但是,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和那些大師級的,是比不了。可是架不住現在社會風氣,人家就流行這個呀。那寫的不好,可是人家可听出好歹來了。沒看見長孫延那首的時候,雖然大家沒有給喝倒彩,可是,也沒人好意思大聲的喝正彩呀。
可是,人家盧穎佳這詩一出來,大家伙立刻就被震驚了。這和他們絕對不在一個檔次上呀那眾人的眼光,都立刻增加了五十瓦的亮度,直接照射到了盧穎佳身上。
讓盧穎佳這個滿身的不自在呀。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說道︰「好了,拙作念完了,還是接著听听大家的吧。」
長孫青顯然沒預料到是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她看不上盧穎佳,可是也不好意思,這麼明目張膽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昧著良心說盧穎佳的詩做的不好。那樣會顯得她自己沒學問好吧。
顯然長孫青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她費了這麼大勁兒,好不容易求了她爹爹長孫無忌大人,把踏春會擺到了這里,這麼能就這麼讓盧穎佳月兌身呢,而且還是才名大振的月兌身。這和她的預想完全相反,她不能接受。
憤怒的長孫青鐵青著臉,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高聲說道︰「不錯,真是不錯。」看見周圍的人,紛紛點著頭附和的樣子,就恨得牙根癢癢。
馬上話鋒一轉,說道︰「要是,這首《詠柳》詩,真是盧家小娘子你做的,那你倒是真的是才女了。可是,……呵呵。」
「可是什麼?」長孫青旁邊一個穿著紅色襦裙的小姑娘,嬌聲問道。
長孫青掩著嘴笑了笑,說道︰「可是,要是別人作的,而盧家小娘子只是抄襲了的話,那……」後邊的話,自然不用說出來了。要是盧穎佳真的是抄襲了,那自然是她沽名釣譽,這名聲就算是徹底壞了。
雖說大家都知道,每次踏春會的詩,自己寫的很少,大都是要找人給捉刀的,可是誰也沒有擺到明面上來說過。要知道,抄襲,自古至今,那都不是什麼好名聲。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這些人的水平其實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強多少。所以,大家有默契的都不說出來,最終受益的,其實是整個貴族階層而已。
盧穎佳听了這話,到是笑了。別的先別說,就今天長孫青的表現,在場的誰看不出來,這丫的和自己不對付呀。就她這樣的,還想著在這上邊扳倒自己?真是妄想。自從長孫青錯誤估計了自己寫詩這件事兒之後,她的算計,今天就注定要落空了。
「這麼說,長孫小娘子是說,懷疑盧某不是自己寫的了?」盧穎佳似笑非笑的問道。
「呵呵,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呢。」長孫青也假笑著說道。
「哦?」盧穎佳蹙著眉頭,為難的說道︰「難道這踏春會,還要求寫出來的詩文,要自己證明,是自己寫的不成?那不知道各位哥哥姐姐們,以前是怎麼證明的呢?」盧穎佳睜著一雙很有求知欲的眼楮,四處打量了一下,最後盯著長孫青要求解惑。
「這……」眾人都為難了。這玩意還真不好說。就算是人家找了人捉刀的,可是你有什麼證據呀。這紙上的字可是人家自己寫的,人家也沒有夾帶小抄神馬的,你憑什麼說人家不是自己做的呢?
長孫青顯然沒想到盧穎佳竟然沒有驚慌。要知道,一般人,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別人指認作弊,那當時就要心慌意亂了。她等的就是她著急的時候。只要她著急了,自己就會說她心虛,那麼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給她定好了罪了,到時候她就無從反駁。
可是現在,人家根本就不急著證明那詩是自己寫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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