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徹為智霜處理完傷口已經是黎明十分,看著智霜身纏的紗布,金徹也是萬分難受的。而智瑤,更是一直坐在床邊守著智霜,眾人多次勸她休息她都不肯。
「王爺,咱們今日啟程回京,二公主的身子在這客棧怕是不好調養。」李鐸提議說。鴻輕想他說的有理,便命人收拾了馬車,下令回京。金徹和另外三個侍衛見太子妃無事,便先行回了蕭國。
一路上,智瑤始終將智霜抱在自己懷里,想想昨晚的一幕,智瑤真是怕極了,若是妹妹有個好歹,自己也就跟著去了。
「姐姐霜兒這樣躺著就好,你休息一會兒。」剛剛還睡著的智霜緩緩睜開了眼楮,看著智瑤一臉憂心地看著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已經靠在姐姐身上睡了很久。
「霜兒就讓姐姐這樣抱著你,馬車有顛簸,你的傷口怎麼受得住。」智瑤當然不肯放手,反而把智霜摟的更緊了。
「姐姐你身子也不好,霜兒底子好,沒有那麼嬌弱的。」智霜笑笑。
「你乖乖躺在姐姐懷里,姐姐抱著你才會安心。」智瑤沖智霜撇撇嘴,「霜兒你知道麼,姐姐的心都要碎了,整個魂魄都要被你嚇沒了。」智瑤說著,眼里又淌出了淚水。看到姐姐這個樣子,智霜也沒再說什麼,只能乖乖倚在姐姐的懷里,感受著那份始終未變的愛。
車子在路上狂奔到傍晚,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終于停在了坤寧宮門口,陳思瑜早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當她收到李鐸的快報,得知智霜中了銀針,真的是七魂嚇沒了六魄。看到馬車停下來,她連忙跑過去,看到智霜眨著眼楮靠在智瑤懷里,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李鐸,把公主抱下來,帶她回臥房。」陳思瑜吩咐道,李鐸遵命走進馬車,從智瑤懷里抱出智霜。智瑤也跟著下了馬車。
「母後!」一下馬車,智瑤一下子跪在地上,淚如泉涌。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自己的母後,那樣的思念真是難以言表。「母後都是瑤兒不好,霜兒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請母後責罰!」智瑤哭著說,然後給陳思瑜磕了個頭。
「瑤兒,我的瑤兒,什麼都別說了,快讓母後好好看看你!」陳思瑜慌忙扶起智瑤,一把將她抱住。她知道,這一年多來,女兒受的委屈太多了,不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還失掉了自己的孩子。陳思瑜也是個母親,也經歷了喪子之痛,智瑤心里的苦,她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母後,瑤兒好想你!」靠在母後懷里,智瑤突然覺得好委屈,但又覺得很安心,因為這一刻抱著她的,是自己最親最親的人,她不會擔心再有人會傷害自己。
「娘娘,外面風涼,公主身子弱,您們到屋里說話。」站在一旁的小曲提醒到。
听小曲一說陳思瑜才回過神兒來,她意識到這依然是十月的天兒,庭院里已經起了風,一日日的又要涼下來了。于是挽了智瑤的手,進了廳堂。母女倆又像以前一樣,靠坐在一起,彼此訴說著藏在心里的那份想念!
「咦?母後,瑤兒回來怎麼不見父皇?」智瑤突然問。
「哦,太子最近身體欠安,又大病了一場,你父皇帶著太醫去尚明居看太子了。」
太子又大病了?智瑤心里一驚,不過沒有表現出了。她知道,是金徹和鴻輕沉不住氣,又提前下手了。智瑤有些生氣,他們總是這樣,不听她的吩咐,智瑤真害怕這樣下去,他們不僅不能自保,還會害了她,毀了她的計劃。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只是礙于母後在旁邊,智瑤再有情緒也是不好發作的。
「母後,我們去看看霜兒,這會子她該吃完藥了。」智瑤說。陳思瑜點點頭,來著智瑤的手去了智霜的房間。
「霜兒你怎麼樣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母後。」想想智霜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受過傷,這一次卻傷的這般嚴重,陳思瑜真是心痛,想著若是自己當時沒那麼心軟,智霜就不會跟去蕭國,現在也不是這個樣子了。
「母後我沒事,只要姐姐沒受傷就好,霜兒知道姐姐身子弱,萬萬不可再受傷害了。」智霜說話的時候一直笑著。
「霜兒以後千萬別再沖動了,你知道嗎,當時你真是讓姐姐魂飛魄散。姐姐就是再病再傷也不能沒有你啊!」緊緊握著妹妹的手,智瑤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失去這個好妹妹。
「母後,您再這里陪陪霜兒,我去看看太子,順便見見父皇。」智瑤站起身,對陳思瑜說。她現在的心里除了擔心妹妹,更想看看鴻軒的情況,智瑤實在很想知道鴻輕到底又做了什麼,總之,她有太多的話想跟鴻輕說,有太多的事想要問清楚了。
「好,瑤兒你先去,你父皇和你納蘭姨娘也是想你了。來人,給公主那一件披風,再備暖轎。」陳思瑜吩咐道。
智瑤對著母後行了虛禮,就朝外走去。她真的感動于母後的關心和體貼,從小就是如此,母後為自己做的好多事情,似乎都是在那不經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