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長書房內。
「琉塔,我們金眸可是貴族中等級最高的,我們的女兒最有資格成為王身邊的人,而你的姐妹們論資歷是遠遠比不上你的。」克萊侯爵眼神凌厲,語氣中听不出商量的余地。
「父親大人,難道您忘了嗎?作為紅眸的出塵家可是歷代王後的娘家,十四姬陛下也是姓出塵。」相比之下,作為女兒的琉塔對父親的解釋听上去頗有耐心。
「殿下與出塵家素無交情,出塵沂痕那女人思想怪異她沒有王後風範,與十四姬陛下更是沒得比。」
琉塔在心里揉揉太陽穴,她尊敬的父親大人似乎忘記了出塵家可不是只有出塵沂痕這一個女兒。
「父親大人,據我所知您對殿下可不是誠心臣服,您暗地里計劃的事也不是為了殿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父親大人,千方百計要我接近殿下,是要我成為您的敵人還是殿下的敵人?」女兒的咄咄逼人叫克萊侯爵有些難以招架。
「琉塔,你是在企圖違背你的父親嗎?」
「不,父親大人。」琉塔無比堅定的回答父親,「我不是企圖違背您,我是公然違背你。」像是生怕父親年紀大了耳朵不好她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琉塔!」侯爵的嘴角抽搐了。
「不要說了,要我做你的奸細,想都別想,我不是你討好任何一個人的工具!」
「你……」
「相比之下,我覺得伯父大人比您正直得多,當然也比您聰明的多。」說完她一甩頭發瀟灑的走出書房。
「琉塔,你給我回來!」
沒有理會屋里的狂風暴雨,琉塔加快步伐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所令她討厭了幾百年的屋子。
老頭子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低劣啊,來到人類的世界仍改不了陰暗的本性。
突然,屋頂上傳來兩聲嬉笑,她猛一回頭,怔住了。
「我不方便下來。」夏朔解釋著。
「我知道。」她沒有多想,身子一躍借助繁復的建築跳上屋頂,穩穩地落在夏朔身旁。
「你都听到了。」
夏朔點點頭。「琉塔為什麼不答應,如果是克萊先生的請求殿下說不定會考慮。」
「都說是考慮了,而且,對于從來沒見過的人我沒必要像女奴一樣討好他、侍奉他,既然幸運的成為貴族就不要降低自己,更不要制造火坑讓自己跳。」琉塔平靜的看著很遠的大海,傍晚的風吹起她的卷發也壓低了她的聲音。
夏朔回以招牌式笑容。
「笑什麼?」
「我是在為琉塔高興。」
「怎麼說?」
「琉塔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好了,這樣你就能遠離血族的紛爭。」
「紅眸身後站著的只能是紅眸,即使第一等的貴族也沒有資格,連十四姬陛下都沒能獨善其身更何況是我?」
「琉塔,遠離血族的斗爭固然好,但你不能以自己的想法評價十四姬陛下,聰慧如十四姬陛下怎會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琉塔只是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是因為太過重視那位殿下所以也不允許別人說一句懷疑那位殿下母親的話嗎?
「琉塔,其實不老不死未必是件好事。」
「夏朔,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話了。」看他看的時間太長了,讓她一時不能控制好自己,竟又開始沉迷于他的溫柔。
「為什麼呢?」
「你我都知道,雖然我不清楚你和父親大人在做些什麼。」不敢再多看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問他一些他不願回答的問題。
「即使是各為其主也沒必要自相殘殺,血族是一個整體。」
心胸如此寬大,也是為了他視若神明的殿下。
夏朔沒有再說話,琉塔知道他要離開了,在這之前她要讓他明白一件事。
「夏朔,我不會與你為敵的。」
「謝謝。」夏朔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等等,被我听到真的不要緊嗎?」琉塔知道憑夏朔的能耐不會沒有發現她的小把戲,不然怎麼連她父親都沒有發覺有人在屋頂上。
「那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你早晚都會知道。」
他走了呢,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嚴格來說丟下淑女不是紳士的行為,可是,紳士的心中早有王子住下了,只憑淑女是無法動搖王子的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