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自我安慰道︰「祖宗,我知道你們肯定會保佑我的,只是在不知不覺中給我好運氣,我明白的,一般這種情況是不會讓當事人知道的。」
說完,拍拍膝蓋上的泥土,站了起來。
突然想到去年在北京的一次玉石展覽會上看到過類似的一塊玉石,也是黑黑的,刻著一尊「野人」,太不起眼了,當時我還納悶怎麼這麼丑的一塊「石頭」都還拿到如此高端的展覽會上展覽,可貌似還價值不菲啊!
想到這,我趕緊把手上的這塊葫蘆吊墜放進衣兜里,檢查了幾遍又確認了幾遍,放的嚴實又安全,說不定這可是個寶貝啊,要不然祖宗怎麼還會這麼麻煩的托夢給我?
阿公把簸箕、扁擔、鋤頭等收到墓的一邊放著,阿嬤則在樹下撿干樹枝,我把墓前墓後的雜草全「滅」了,現在的這塊墓地看起來干淨、清爽,與之前的雜草叢生相比,簡直是把我家祖宗睡覺的地方從「地獄」升到「天堂」。
此時,山上時不時的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照村里習俗,掃完墓後要放一串鞭炮以示清明節掃墓完畢,這樣,掃墓的人才可以收拾東西歸家去。
對面不遠處李大媽家已經掃完墓了,鞭炮點的「 里啪啦」的響,三狗子樂得屁顛屁顛的往我這邊跑。
雖然說不遠,但在山上,其實是看著近,真走過來還是有點遠的。
小家伙邊跑邊氣喘吁吁的喊著︰「素素姐,你家要掃好了嗎?」不跳字。
阿公見他跑得急,怕他摔到,擔心的喊了一句︰「慢點,慢點,我們掃好了,阿公正要點鞭炮咧!」
「不要,阿公,我來點鞭炮。」三狗子一听阿公要點鞭炮,不但沒有放慢速度,腳步反而更快了。
小孩子就是喜歡這種,想當年我年輕當小孩的時候,也喜歡玩火點鞭炮,非易燃易爆品我還不稀罕去玩呢,當年的那膽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呵呵,好,好……」阿公話音剛落,三狗子就立在他面前了,阿嬤給他點上一根香,他便手腳俐落的在鞭炮的鞭炮芯上點上了,「吱」的一聲,捂著耳朵跑出五米開外,兩秒後,身後就開始「 里啪啦」的一陣驚響。
一年一度的清明節就告一段落了,我挑著阿嬤撿的一擔干樹枝,輕輕松松的下山回家去。
一到家,我就把那擔干樹枝丟進柴房,在大廳的桌子上抓了一個大隻果,一溜煙的跑到樓上去,全身都是灰土也顧不得把衣服換掉,只是把腳上沾滿泥土的布鞋踢到一邊去,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電腦。
我照著手上的這塊吊墜的特征往百度上輸了幾個關鍵詞,一按回車鍵就出來一大串關于這種「石頭」的信息,我一邊啃著隻果一邊點擊著鼠標。
然後一條一條信息的比對下去,越來越發現我桌上的這塊吊墜怎麼這麼像傳說中的黑皮玉石?
到最後,俺盯著電腦屏幕看得眼楮都生澀了,終于得出了一個「經天緯地」的結論——它,就是價值連城的黑皮玉石。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該「雞凍」的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還是該「亢奮」的把眼前的電腦一拍成兩半。
呆了,我竟然撿到寶了。
哈哈哈,我發財了,驚得我連隻果也顧不上吃了,眼楮一直睜得大大的,保持此動作五分鐘。
從網上,我找到了這塊吊墜的相關信息,具體歸納如下︰
黑皮玉石,外觀觸感明顯,較粗糙,帶「黑殼」。黑色皮殼是經過數千年的埋蕆,在特殊的地理條件下,玉石表面承受著物理、化學的各種變化侵蝕,最後產生積澱,蘊育出一塊價值連城的黑皮玉石。
這種黑皮玉石距今已經有六千多年了,現在這種玉石非常罕見,在國內更是少之又少,所謂物以稀為貴,在市面上,黑皮玉石也就跟著水漲床高。
黑皮玉石所散發出的大量關于遠古時代的文化信息,異常神秘,甚至難以破解,對它的評價也不能以一般衡量玉石的標準同等對待,如果拘泥于這些物化的評價標準,那麼它的價值即便是一位考古學家也是看不出來的。
嘖嘖,真的是無價之寶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玉石不可看皮殼啊!
等以後有機會,我就拿回北京找個專家鑒定一下,但我看,估計八九不離十了,這東西,肯定是真貨。
我在房間里找了一根紅繩把吊墜穿上,想掛在自己脖子上又覺得太丑,想掛在手上又覺得不方便,萬一干活的時候不小心磕踫到給砸壞了怎麼辦?
俺把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也沒發現有哪個位處適合展露一下我的「寶貝」。
正無奈的盯著腳發呆的時候,眼光一閃,有了!
就戴腳踝上,這個「地方」不是最好的嗎?
第一,戴在腳上方便;第二,可以把這塊丑的扎實的的黑皮玉石美化掉,因為再丑的東西戴在更丑的地方就會顯示出它的美麗了;第三,這可是寶貝啊!戴在腳上那叫做低調的華麗,如此價值連城的東西,當然要隱藏的深一點。
我為自己的完美想法感到驕傲,認認真真的把黑皮玉石吊墜系在了右腳腳踝上,然後放下褲管,一下子就把吊墜給遮住了,所謂神不知鬼不覺,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戴好了,我把拿在手上的隻果又咬了一下,起身要去試衣鏡前得意,卻突然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漩渦將我吸住了,我拼命的掙扎但還是無力的被龍卷風卷了進去。
「救命啊……」我大聲呼喊,卻怎麼也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這是死了嗎?
片刻之後,我驚奇的發現我竟然沒有死,而是在另一處空間上,一處超出這個世界的空間里。
這里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此刻我正站在一塊田上,面積不大,約莫只有一分,周圍青山綠水環繞,一片盎然。
蔚藍的天空掛著一條條的白雲慢慢地漂浮著,從來沒有被污染過的天空是那樣的清明、那樣的動藍,在中國,這樣的天空怕是很難見到。
「叮咚……叮咚……」一聲聲節奏感很強的泉水流動的「叮咚」聲傳入我的耳朵里,透過耳膜,清脆動听,比郎朗的鋼琴聲都還要吸引人,這是大自然的聲音,試問人間又有什麼聲音比大自然的聲音還好听?
這悅耳如鶯啼般的泉水流動聲就是我眼前的一條小溪里發出來的,這條小溪是從山上延伸下來的,聲音就是因為流水和石頭的摩擦產生的,我禁不住的走過去一看,泉水清澈見底,仿佛是透明的,純天然的泉水激蕩著我「昂揚」的舌頭,我蹲伸出手想要掬一陂水來喝,這才發現手里的隻果都還沒啃完。
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剩下的隻果解決掉,又發現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如此和諧的空間里怎容得我隨便丟垃圾。
為難啊!我一直都是提倡環境保護、城市清潔的,俺吃完隻果可這隻果蒂到底該丟哪里呢?
環視一圈又一圈,實在無從下爪,心里糾結異常,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辦法了,不能丟那就埋吧,埋在土里還能腐爛變成肥料,滋養土地。
我又走到剛才我站的那塊田地上,隨便找了一處挖了個坑就把隻果蒂埋了,頓感滿意,這下,我可以去喝水了。
把手洗干淨了,激動的用雙手掬起一陂泉水喝了起來,只剛入口,便感受到了甘泉的清甜,清洌解渴、祛熱潤喉。
簡直比王老吉都還要清涼好喝不知道多少倍,純天然的東西,果然無與倫比。
我又貪婪的喝了幾口,方才罷休。
轉身的一霎那,驚訝的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剛才這塊田地上還是「一毛不長」,怎麼現在活生生的冒出了一棵隻果樹?
樹還沒長成大樹,大約長到我的膝蓋處那麼高。
我認真的看了下,這個位置,不就是我剛才埋隻果蒂的地方嗎?
太神奇了,我不可思議的伸手模了模樹葉,觸感很真實,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蹲,想進一步「研究」一下這一株隻果樹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長起來的,卻听到阿公在樓下喊我,「素素,快下來,村長叫你去他家吃午飯。」
「哦,我這就下來。」說完,我就從空間里出來了,還是站在試衣鏡前面,一切就跟沒發生一樣,要不是我發現我手上的隻果不見了,我一定以為剛才的那一幕是我自己在做夢。
也顧不得細想,下了樓,問阿公為什麼村長會叫我去他家吃飯。
「哦,素素啊,是這樣的,村長今天早上就跟我說了,你那天不是送他一頂軍帽嘛,他心里感激呢,你就去他家吃個飯吧,人家也挺熱情的。」
阿公在大廳里一邊喝著鐵觀音一邊跟我解釋道。
「原來早上村長叫住您,說得就是這個事。」農村人就是淳樸,送了一頂帽子就這麼感激我,這都好幾天了,還這麼念念不忘,這要是擱在城市里,個個冷漠的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送個小禮物的休想人家會請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