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總是殘酷的,狄瑾琢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盤,發泄怒火。夜總能讓他感覺到安全,無數個夜里,他都是獨自一人度過,他習慣了夜的生活,習慣了接近凌晨時舌忝試傷口。他應該感激岑淨的,要不是她,他怎麼會有今天?
他舍棄了一切感情,什麼友情愛情親情,都見鬼去吧。這些年,他忍辱負重的跟著義父學理財與管理,拿過MBA碩士學位,做過平常人都無法承受的體力勞動。
狄瑾琢沒有想到自己再見到岑淨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是一次家庭聚會,當他看到岑淨跟在自己義父身側的美婦人身後的時候,他錯愕之余,更是鄙夷。原來她的母親,也不過是自己義父眾多情婦之中的一名而已,不虧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找了一個機會,把岑淨賭在牆角,嘲諷的說道︰「真不錯,你勾搭上哪位富家子弟了?也對,像你這種賤貨,跟你媽一樣。」狄瑾琢沒想到幾年後,面對同樣一雙漂亮的眼楮,自己仍然會怦然心動。
「怎麼?不認識我了?或者你可以編個故事,說自己失憶了,不記得曾經所發生的一切。我相信,岑淨小姐一定有這個能耐。」
狄瑾琢嘴邊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岑淨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不說任何話,這麼多年,她的瑾退卻了少年的稚氣,有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應該過得很好吧。
岑淨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卻又無力的捶了下去,她別過頭,不願再看見這張朝思暮想的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她知道他恨她,她也知道瑾再也不是當年的瑾。
「怎麼?不敢踫我了?」狄瑾琢戲謔道。
看著岑淨蒼白的臉,狄瑾琢一陣譏笑,她又開始演戲了。岑淨曾經帶給他的傷害,他要十倍甚至百倍奉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瑾,其實我……」岑淨雙眸含淚,楚楚可憐,她嬌小的身子因狄瑾琢發狠的話語,激得顫抖不已。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狄瑾琢打斷岑淨接下來的話,並用厭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仿佛她是垃圾堆里發臭的髒物一樣。
岑淨低著頭不敢再看狄瑾琢一眼,直到狄瑾琢不知第幾個情婦出現,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與難堪。
「瑾琢,原來你在這兒呀!龍董找了你半天呢!」一名胭脂味很重的性感女人,走著貓步過來,她身穿一條緊身的黑色低胸晚禮服,一頭微卷的金色長發,混身散發著成熟艷麗之美。
她很不屑的瞅了一眼岑淨,難道狄瑾琢又換情婦了?眼前這位女子除了清秀之外,哪點比得上成熟性感的她呢,想著便高傲的眨了一下細卷微長的假睫毛,故意親密的勾住狄瑾琢的脖子用媚音說道︰「她誰啊?」
「她?」狄瑾琢冷哼了一聲,隨即思考了一下,扯出一抹壞笑,「一次性伴。」
女人听後,很不符場合的捧月復大笑,岑淨雙手握拳,以至于指甲嵌進肉里,但她已無暇顧及手上的疼痛了,因為她的心遠遠比手更痛。
狄瑾琢當然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但他仍然漠不關心的俯在女人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女人撲哧一聲,笑得更加燦爛。他們的笑聲像魔音一樣縈繞在她的耳邊,看著狄瑾琢和別的女人耳鬢斯磨,心里超不是滋味,她閉著眼,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有感觀意識。
「真想把她清純的面具撕下來。」女人鄙視的瞪著岑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