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收都收不回,如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當初知道說了那句話,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那麼,我寧可跳長江也不願意乖乖地呆在冷凌棄的房間里當女佣。
「小麥女佣,晚餐做好了嗎?」霸道、無情、冷血地聲音再此傳入我的耳膜,我用力的握住耳朵,魔音,真是魔音。我氣得直跺腳丫,「臭小子,臭小子,你已經問了第128次了,沒做好,沒做好。」這不,一聲大吼,鍋里的金龍魚油也被嚇得直冒煙,我手忙腳亂地將電飯煲里的飯往鍋里一塞,緊接著打幾個雞蛋,管他的呢,雞蛋與殼一起炒,越炒越香甜。哦對了,再多加一些芥末,死男人,咒你上吐下泄。
經過我蘇小麥的改造,一碗香噴噴地蛋炒飯終于出爐,何止一個香字能概括,簡直是美味得讓人口吐白沫,窒息而死。
冷凌棄望著我辛辛苦苦炒好的一碗烏漆八黑的蛋炒飯,默不作聲,當我以為他會用各種理由故意刁難我時,他既然動起筷子,一大口一大口津津有味地吃著。
「冷凌棄,你……」。我咬著唇,內心頗感郁悶。我自己的杰作,我最清楚,這種吃了吐到肝腸寸斷的蛋炒飯,他竟然狼吞虎咽。「怎麼了?挺好吃的。」他朝我微笑,然後繼續埋頭狂吃,淚水在這一刻莫名其妙地徹底決堤,「不要吃了,不要。」我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腕,他稍稍放慢了動作,我看不到低著頭的他的表情,而他肯定能感受到我流淚的樣子。
「我幫你吃。」我一把搶過他的碗,用力地將難以下咽的黑色米飯吞進肚子,「明明很難吃,為什麼故意說好吃?冷凌棄,你傻瓜啊?」
「對呀,我是傻瓜。」冷凌棄憂傷的聲調讓我更加心疼,我張著水霧大眼,靜靜地睨視他輪廓分明的側面,「當你流落街頭,饑寒交迫時,就算發了霉的棉襖又如何,只要它能取暖,為什麼不可以披在身上?街邊的剩菜剩飯又怎樣?只要能填飽肚子,為什麼不可以吃?」他空洞的眼神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霓虹燈,寂寞、孤獨。冷凌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對我冷漠,對長輩彬彬有禮,他眼神黯淡憂傷,他神情孤單,他少年老成,他就像一個被自己牢牢困瑣在心房的小孩,無助卻又孤傲,他不容許旁人褻瀆他的一切。
「當然,像你這麼高貴的公主是無法體會的。」冷凌棄扯開嘴角,露出壞壞的、冷冷的、霸道的笑臉,像是在掩飾內心所流露出的真實感情。
「切,誰說我不懂,我……嘔……」。話未說完,月復部開始抽搐,一陣干嘔沖擊喉嚨,緊接著頭開始發暈。「蘇小麥你怎麼了?」冷凌棄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我,冷酷的臉上露出難得地關切表情。我綻開黠慧地微笑︰「你關心我。」他白了我一眼,斬釘截鐵地說︰「少自以為是,蘇小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自己炒的飯難道還要我告訴你有損健康麼?害人害已,自作自受吧你。」冷凌棄吹胡子瞪眼楮的讓我別提有多開心,因為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他,一個不只有一張冷漠面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