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睡著的樣子好乖,好安靜。我撫上那張蒼白的臉。
霍老爺嘆息許久,緩緩說道︰「夕兒姑娘,你也看到了。霍啟今日因你而死,你若有些良心,那便自行離開吧。」
「他是我的,我要帶他走。」
「他是我霍家的人,你若真想幫他,就去京城,跟他親人報個信吧。」霍老爺說著,給我一件九黎蟠龍玉,你去京城,找姓霍的尚書,就說︰‘啟公子遇險,我帶為通傳。」他說完,就將霍府大門緊緊關閉。而我,在門外坐了許久,開始月復痛。懶
霍啟,就算你已不在,你仍是我夫君。我會生下我們的孩子,讓他來延續你的生命。
下了一夜的雨,沖刷了我流不盡的眼淚,雨停了,我踏上去京城的路。
我本來身子就愈發不靈活,就算雇的馬車全力疾馳,也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回到京城。這一個月里,我听到種種消息。也更明確了此行目的。
我要見尚書,也要見太子。中原和蒙古已經開戰,兩國打的如火如荼。
到了京城,才發現,宣戰的原因,千奇百怪。
有說是中原太子囚禁了大汗王最愛的公主,大汗王為了奪回女兒。
有的是說,太子要硬逼公主下嫁,激怒了大汗王。
還有說,大汗王為了我中原的皇後,拉開的戰幕。
竟還人說,是一個大臣和他的女兒不懂事,惹怒了太子,太子便要向蒙古王宣戰。蟲
我嘆服世人匪夷所思的想象力,也得到了一些情報。
太子出征,離開京城。
那還是先去霍尚書那里,先說清楚霍啟的事情。
而我走到霍府大門口時,卻發現有一批人正在進府。浩大的隊伍中,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格外惹眼,雖然他身邊的人也是或俊秀或勇猛,但是我卻總能一眼望到他。他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我沖過去,「霍啟,霍啟,你沒死啊!」
他身邊的人看到直撲過來的我,登時緊張起來,拿出武器護住了他。「大膽,竟敢詛咒當今…」
「退下!」他一聲令喝,那人便收了兵器,乖乖站在一旁。
我得意地朝那人做了個鬼臉︰「看你拽的,侍衛的侍衛,還真出息。」
撲到霍啟懷中,好像做夢一般,而他抱起我,卻突然重重吃痛的叫了一聲。我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依然沒好。
趕忙松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你的傷勢?」
「無礙,未傷及要害。夕兒,你原諒我了?」
「嗯。」我呢喃著,我錯怪了青衣,他該多傷心。
「傻了?回府了。」他一勾手,攬著我回到霍府。
本以為他會一直陪著我了,卻沒想到第二天他就不見了!
留下氣的要抓狂的我在府中呆了幾天,卻听得蒙古和中原的戰事僵持許久,心想,必須找到皇室問下。用我蒙古公主的身份,去跟中原皇族談判。
而也算是天助我也,京城里的霍府主人是朝廷的兵部尚書。今日公公來宣旨時,竟是對我宣的。
「夕兒姑娘接旨,皇後娘娘久聞夕兒姑娘大名,特此隆請姑娘進宮一敘昔日草原之情。望羲娜公主即刻動身進宮。欽此。」
公公遞過聖旨,而我心中一驚。皇後竟知道我的身份,羲娜公主。那我的身份,在霍府是否早被揭穿,那霍啟,他又知道多少?
想到他,我不禁氣到,死人,一聲不吭消失的無影無蹤,又留下我一個人,等他回來要他好看!
抑制突然籠罩心頭的疑惑和不安,我強自鎮定,跟著公公坐上軟轎,奔向那氣勢恢宏的紫禁城。
我想到皇後也曾是我草原上第一美人,所以,她應該對我沒有惡念。便通過這次機會,將開戰的事情說一下,也許能阻止兩國繼續屠殺。
鳳闕宮里,皇後正襟危坐。我拿出父王的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
「不用證明了,本宮知道你是公主。」她微笑著打量我。
「您怎麼知道?」雖然她曾經是蒙古女子,可是她嫁到皇宮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你長得跟你母親一模一樣。」她的語氣,竟有些酸澀。
我已經忘了我母親的樣子,在我還沒記事的時候她就死了。我單刀直入的問︰「娘娘,讓自己的兒子去攻打自己的故國,就是您在中原學到的從政之道嗎?您究竟是怎麼想的!」
「放肆!」皇後身邊的宮女打斷我,「不得對娘娘無禮!」
「無妨,」皇後拉過我的手,「我們蒙古的公主,最驕傲最高貴,應當做皇後,這鳳闕宮,將來也會是你的。」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她說,「皇上意欲聯婚,把你賜給太子,你父王不願讓你過宮中爾虞我詐的生活,給推辭了。本來駁了聖上面子已經惹得龍顏大怒,前些天你父王竟以太子擄走你並囚禁為由,發兵討伐太子。」
「所以,」她突然屏退左右,凶狠地盯著我,「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禍水!本宮恨你母親,也恨你這張臉!當年要不是她,你父王就會愛本宮!」
我看著眼前這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皇後,她愛我父王?!我的任性,竟害了父王,我才是戰爭的始作俑者!都怪我的自以為是,大字不識幾個卻會錯了意,我該死!
一連串的打擊讓我心痛地無法呼吸,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我被綁在柱子上,烈日炎炎,明晃晃的刺我眼楮。
而皇後正站在一眾將士面前,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
「這個女人,就是蒙古王最愛的公主。就是那個讓你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蒙古王最寵的女兒。也是她教唆蒙古王攻打中原,妄想一統天下。」
她的信口開河,卻讓台下的將軍士兵們同仇敵愾的看著我,眼中的憤怒都要殺死我幾百次了。我當初竟然還可笑的以為,皇後會幫我,結果,不但沒見到太子,竟然連小命都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