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少年的眼神變得溫柔,眼珠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卑鄙,我怎麼會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那個男孩。」雖然失去了指環,可是還有宋驀然,想到這里,她依舊覺得溫暖。
「真是幼稚,怎麼,你還沒發現自己的體溫在一點一點變低,低到最後,整個身體就會變成一塊冰,蠢蛋。呵呵呵,還有那個男孩,也要死掉。你吸掉了他那麼多的靈氣來維持體溫,你以為他還能活多久?」少年的面若寒霜,他的話像一把利劍插進柳千秋的心髒。懶
難道真的是這樣麼?黑暗中的夜精靈代表著凶殘與邪惡,靠進它們的人都會只有死亡和災難,永遠永遠,不復存在。
上一回,她冷得快受不了的時候,宋驀然向陳燦燦要回那枚指環,她擁抱著宋驀然,身體很快就恢復過來。是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吸食宋驀然的靈氣了麼,還是在很久的以前就已經開始了呢。
為什麼會是一只夜精靈,從來都沒有听說過有這個東西的存在。是他在說慌麼,可是自己的體溫,最清楚不過了,每次一靠近宋驀然就會感到溫暖,這一點,真的是最清楚的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回學校。
教室里,宋驀然不安的望著她的課桌,她瘋狂的來到宋驀然的身邊。可是,宋驀然就好象看不見她一樣。分明口里還在叨念著她的名字。蟲
「失去了指環,你就成了魂魄。」真的已經成為魂魄了麼,她將手伸到宋驀然的眼前晃了晃。男生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一味的喊著她的名字。
再也不能看見她的樣子,還有她愛他的樣子。
九
三個月後,春天還未到來,有年輕的男孩倒在天橋上,據說之前那里曾有一為算命的老先生死去。死的可慘了,連右眼的眼珠都被人整塊的挖去了。
現在,又死了一個男孩,像是凍死的。可衣服穿的不少啊,怎麼會被凍死呢,他的臉凍成蒼白,嘴唇上覆蓋著厚厚的雪花片。
漫天飛舞的雪花呵,還有安靜睡去的男孩……
天橋上有斷斷續續路過的行人,三三兩兩,議論這這件奇怪的事。
人們都看見了凍死在街頭的男孩,卻無法看見有安靜的女生跪在男生的旁邊,綿長破碎的眼淚珠子輕輕的滾落下來,結成細小的冰珠。
那麼涼,那麼涼。
她的樣子純白善良,怎麼看都不像骯髒的夜精靈。她跪在男生的旁邊,擦亮一根小火柴,透過明明滅滅的光線,看見一張純淨的臉。笑容滿面的朝她跑來,秋,你不要哭,那樣不漂亮。
還有另外一張冷若冰霜的少年臉龐,額頭上布著一條深遂的傷痕。他呆呆的看著女生擦亮一根根火柴。
沉默良久,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算命老先生的死也跟我有關,怎麼,你沒想到吧。怪就怪他知道的太多,如果他不死,這枚指環就不會落入我手。沒有落到我手里,我也不會得到強大的力量幻化成人形生存下來……」
女生就像沒有听見他的話一樣,仍舊一根一根的擦亮著火柴,那麼微小的光芒,投注了全心全意的愛。可是,也沒有辦法再讓男生蘇醒了。
早知如此,就算是自己被凍得尸骨無存,也不會帶走男生的半點氣息。
只要能讓他活著,哪怕做任何事情,也心甘情願,在所不惜。
她再也看不見男生為他歡喜為她笑的樣子,那麼多的往事在最後一根火柴的熄滅後,變成一束微弱的光芒從他門的身後急馳的墜落。
萬劫不復。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還會有一個叫宋驀然的男生一臉笑意的出現在柳千秋的面前。可是,時光那麼長,真的還會等到那一天麼。
(下一本了哦!)
何時三月再逢錦
文/宋衣生
(一)
駱繽紛站在教學樓下朝郭逢錦笑。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巴七中的學生黑壓壓的從各棟教學樓涌向操場或學校門口。站在駱繽紛的這個角度看去,他門向一股沒有源頭的火漿,片刻就將站在三樓的樓梯口的郭逢錦吞噬掉了。整個七中開始沸騰起來時,駱繽紛突然想起那個落英繽紛的午後,郭逢錦坐在七中操場上的那根單杠上生動形象的抱怨,說七中的學生太多,踩踏事故容易發生。又特別是高三的重量級人物,因此被踩死得最多的就只有高二和高一的蝦米了,再就是教學質量爆差。那時,郭逢錦說完這句話,駱繽紛便開始小小的崇拜起他來。
「嘖嘖,身為高二的小蝦米居然幸存下來,將來肯定是祖國的棟梁。」
郭逢錦翻了翻眼底的白色部分,將一本英語教科書塞到她手里。薄涼的嘴唇湊到駱繽紛的耳跟處。「我傍晚有兩場球賽,你去不去看?」少年特有的氣息呼嘯而來,讓駱繽紛措手不及的抖擻了子。然後,郭逢錦的臉上便開出了一朵一朵艷瀲的花。漂亮而邪惡。
駱繽紛連忙搖搖頭,淡黃色的外套在秋風里輕輕的擺動。她吸了吸鼻子,說︰「真是抱歉呢,我要陪表姐去買紅色仙人球。」說完,她微微抬起頭來看看少年的臉,蒼白的膚色,好看的輪廓,連細小的毛孔和女敕黃的毛發都能清楚的看見。駱繽紛的臉頓時染成一片紅暈,來不及听郭逢錦嘀咕,就調頭離開了。
駱繽紛到來的時候,運動場上已經圍滿了巴七中的學生。他們穿統一的制服,別校卡,十分有序的聚集在自己班級所在的位置。駱繽紛怯怯的環視了一下,大多來看球賽的都是女生,手中舉著自己喜歡的學長的名字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