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人一響貪歡,第二天張子文就被小師叔的電話叫走了,貓貓經過兢兢業業的追求大業,搞定了那只漂亮的母黃金鼠,正歡愛著呢,小師叔是讓張子文過去領鼠回家
貓貓很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都懶得離開母老鼠了
張子文無可奈何的只好再去一趟帝京,真不知道小師叔前些天不說清楚是為了什麼張子文找小師叔詢問的事情與什麼黑虎幫的無關,只是一些武當派的信息,畢竟不在武當山上,想要了解掌門師傅的身體健康狀況也是不能的,小師妹的淘氣調皮也從無得知
張子文很隨意的一個人打的來到臨安機場,靜靜等著航班抵達,想著一些東西登上飛機,張子文落座,就凝神琢磨著小師叔叫自己過去的原因來,什麼貓貓的事情根本不是
「嗨,你好」耳邊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打斷了張子文的沉思張子文微微皺眉,他很不喜歡在自己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擾不過經過了良好的訓練,他硬生生地將這絲不滿壓了回去,扭頭微微笑道︰「你好」說著伸出了右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張子文」
身旁的女孩有點詫異,這個帥氣的男孩真懂禮貌,現在像他這樣正式介紹自己的人已經不多了,感覺怪怪的,好象回到了中世紀的歐洲,不過奇怪歸奇怪,禮還是要盡到的,當下也伸出縴縴玉手,道︰「陳縴縴很高興認識你」
張子文捏住女孩的食、中、無名三指輕輕握了一下這下,女孩更吃驚了,這個男孩,還真是‘紳士’啊
「飛機還有好久呢不介意聊聊吧?」陳縴縴大方地說道,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性格開朗活潑的女孩子
「當然不介意你是到帝京去旅游的大學生吧?」張子文臉上始終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是呀,你怎麼猜到的?」女孩吃驚地大聲道,悅耳動听的聲音吸引了一大批旅客的注意,不過她卻毫不慌張地沖他們歉意地一笑,一點都看不出窘迫的樣子
張子文覺得這個女孩很有意思,心道︰「也好,反正一個人在飛機上也是無聊得很,有個人陪著說話是再好不過了」
他無聲地指了指女孩懷里的背包巧玲瓏的白色背包上有個透明的口袋,口袋里放著一張學生證透過薄膜口袋,剛好可以看到學生證三個大字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觀察得真仔細」
張子文心道︰「這就叫仔細?我還看清楚了你的姓名、年齡、生日、哪所學校哪個院哪個系呢」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說出她是學生就已經吸引了那麼多人的注意,要是都說出來……張子文有點不敢想象
「那你怎麼猜到我是出來旅游的?」這個陳縴縴還真是個好奇寶寶
「呃……」張子文呆了一下,他想不通陳縴縴怎麼會問如此白痴的問題,當然了,這種情緒是萬萬不能表現出來的于是輕聲答道︰「現在是暑假吧?你又是學生,不是去旅游還能干什麼?」
「對哦」陳縴縴一雙美麗的大眼楮滴溜溜地轉了一下,用食指敲敲額頭,欣喜道︰「你真聰明」張子文差點被氣得喘不過氣來這也叫聰明?不過看陳縴縴可愛的表情,張子文感覺不到一絲的譏諷
「你呢?你去帝京干什麼?也跟我一樣去旅游嗎?」陳縴縴道
「是的,我在臨安讀書,這次回家探親,順便去帝京玩玩」張子文一口氣都說了出來,心想現在你可沒什麼好問的了吧果然,陳縴縴一听張子文在臨安讀書,馬上來了興趣道︰「西子湖,那里很好玩吧我一直都想去的可惜,一直沒攢夠錢這次來帝京已經把我的零用錢都花光啦」
一邊說著,陳縴縴的兩道細細彎彎的眉毛皺了起來,擰成一個可愛的小疙瘩,顯然是對這次帝京之旅很不滿意
「還好吧我很小就去了臨安,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張子文淡淡地說道,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噢……是這樣啊」見張子文有點不太愛說話,陳縴縴也知趣地收住了嘴巴,低頭擺弄起面前的背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個時候張子文才開始仔細打量陳縴縴︰一頭柔順的秀發,幾縷發絲被染成黃色,顯得俏皮可愛,頭發被別在耳後,把一只粉女敕小巧的耳朵露了出來,沿著耳垂看下去,是一條優美弧線構成的臉頰,小巧玲瓏的鼻子一翕一合,
嘴巴緊緊地抿著,嘴角微彎,好象時刻都在微笑,最讓人心動還是嘴角旁那個淺淺的酒窩,感覺就像惹人喜愛的陶瓷女圭女圭一身清涼的夏裝,讓人在這炎炎夏季也能感受到一絲清涼,登著一雙鏤空水晶涼鞋的玉足頑皮地翹起,更加突出了主人的個性
飛機上,張子文沒有再跟陳縴縴說話,這個好奇寶寶似的女孩子也沒像先前那樣大方,于是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著
這期間,陳縴縴要了一份果醬和一包口香糖——也許是跟張子文坐在一起太悶了吧,在陳縴縴心里,張子文很懂禮節,時刻都保持著一副文質彬彬地君子樣兒,可就是他這副樣子,反而讓人不敢親近
張子文倒是沒感覺到,他一向都是獨來獨往,十幾年沒怎麼接觸外面世界的他不喜接近任何人,盡管陳縴縴總是一副笑容可親的可愛模樣,可是他不想、更不敢與她過多交往,否則,對她,對自己,都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不,當空姐問他要不要來點飲料食品的時候,張子文一口回絕了陳縴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頗有疑慮︰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用吃喝的麼?不過良好的教育讓她忍住了打听別人**的**
她哪知道,張子文吃的喝的都要經過十分仔細的檢查,現在在飛機上這麼做,不顯得古怪麼?
快下飛機了他們才又重開話題,不過也僅止于普通的談話,比如在哪里住啦,在哪上學啦等等,張子文當然不會蠢到去問她的生日,對女人來說,年齡是禁忌問題,尤其是那些半老徐娘只是張子文不明白為什麼一些老女人也對這個問題諱莫如深
女人心,海底針縱是情場浪子也不一定了解多少,張子文又怎麼可能明白?說著說著,陳縴縴竟然累得睡著了,張子文心想可能是旅途太勞累的緣故一時沒了人講話倒也落得輕松,隨即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幾個小時過去了,飛機終于抵達了目的帝京張子文輕輕的搖醒陳縴縴,剛才她睡熟了頭都靠到了張子文的肩膀上,陳縴縴睜開朦朧的雙眼,以為自己壓著張子文了,遂沖他歉意的一笑
張子文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可是他看陳縴縴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想關心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中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是啊張子文苦笑一下,我現在可是一個花心貓,家里一堆美人還沒搞定呢,怎麼可能去關心他人的身體健康看著陳縴縴搖搖晃晃地走下懸梯張子文忍不住跟了上去,遠遠的吊著
走出機場大門陳縴縴沒有叫車,而是朝一條偏僻的公路走去這條公路上行人稀少,不遠處就是一座大山,公路繞著山腳轉了個彎,這邊根本看不到那邊的情況張子文暗自皺眉,這女孩子怎麼走上這條路了?
他當然不知道,陳縴縴現在已經陷于半昏迷狀態了在飛機上因為穿得少,睡覺的時候又沒搭上件衣服,結果被冷氣一吹,加上連日旅途奔波勞累,發起了高燒,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很清醒了,現在完全是憑著感覺在走路,哪還曉得是走到什麼地方了
看到陳縴縴漸漸走到彎道那邊去了,張子文心中大急,也顧不得自己的武者身份,放開速度追了上去由于吊得很遠,盡管他已經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旁人眼里幾乎可以用飛來形容了,可也用了十幾秒才跑過去
一過彎道,張子文的心一下子涼了——剛才還搖搖欲墜的陳縴縴現在竟然不見了怎麼辦?殺人他在行,可是救人那就半斤八兩了,這也是掌門師傅很不滿意的一點?
張子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師傅沒教過他如何救人,可是追蹤他還是學得不錯的他站在原地,如老鷹般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這片不大的地方,左邊是高山,右邊是荒原,兩邊都蓋滿了一人多深的野草,根本看不到什麼;一氣之下張子文干脆閉上了眼楮,靜靜地傾听,可惜這里風太大,而且不遠處機場里馬達轟鳴的聲音嚴重干擾了他的听覺
又是近半分鐘過去了,張子文仍然一無所獲怎麼辦?張子文握緊拳頭,手心里全是汗水突然,張子文身體一震,剛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是你什麼人?出了什麼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她不過是一個與你毫不相干的人,一個跟你殺掉的人一樣的普通人」
張子文緊握的拳頭松開了,頭也低了下去,心中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對,離開吧她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離開這里記住,你不過是一個陌路人而已,你所要做的,是殺人而不是救人」
不,張子文在心里大聲吼道陳縴縴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在他的世界里,好象除了死去的親人和小師叔,就只有她能給自己這種感覺了不,我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我不能失去她
此時此刻,張子文的腦海里全是陳縴縴笑眯眯的眼楮、嘴角旁可愛的酒窩、還有那只嬌小玲瓏的耳朵去***武者冷然,老子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張子文心中瘋狂地大聲吼著,縱身跳進了右邊的荒原賭了他的理智還是清醒的,跳進草叢的一剎那,他明顯地听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異常的聲響就在這里,張子文撥開草叢縱身一躍,面前出現了一副令他目眥盡裂的畫面︰
只見陳縴縴衣服月兌得只剩一副女乃罩和內褲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白皙的皮膚上沾滿了泥土,兩條腿用力踢彈著,周圍地上也被攪得稀爛,很明顯是經過劇烈掙扎留下的痕跡,那男人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將她兩條潔白如玉的胳膊按在地上,陳縴縴的頭發披散在臉上原本巧笑嫣嫣的臉蛋此刻爬滿了塵土與淚水,美麗的大眼楮更是充滿了驚恐、無助、與絕望
張子文一語不發地沖上去便是一腳將那個男人攔腰踢飛出去,在草叢里滾出好遠,然後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月兌下衣服將陳縴縴包起來,滿臉自責地問道︰「陳縴縴,你,你沒事吧?」
陳縴縴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待看清楚張子文的長相後,才哇的一聲哭出來,猛地撲到張子文懷里,死死的抱住他仿佛一松手張子文就會離開一樣
張子文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有樣學樣,也緊緊摟住陳縴縴,心道︰如果這樣能讓她安心的話,那就這樣抱著吧
陳縴縴把腦袋靠在張子文的肩膀上,身體癱軟在張子文懷里,一抽一抽的輕聲啜泣,哪里還有張子文剛見到她時的活潑大方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抱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身後傳來一絲異樣張子文心中一動,抱著陳縴縴的左手稍微松開了一點
「啊」星目朦朧的陳縴縴尖叫一聲,打破了荒原的靜謐剛才她很舒服的靠在張子文的肩膀上,由于高燒後又受到驚嚇,眼楮本是微閉著的,可是突然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是剛才那個被張子文踢飛的男人
陳縴縴又被嚇醒,因為她看到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此刻滿嘴鮮血的委瑣男人手持一把匕首,刺向張子文的後背,千鈞一發之際叫出聲來張子文要是听到陳縴縴的呼叫才發覺,那他早死一萬次了
就在那把匕首將要刺進張子文身體的一瞬間、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張子文松開陳縴縴的左手閃電般地向身後揮去,一把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頓時,那把匕首步不能再前進一分
握著匕首企圖偷襲的男人哪里想得到從背後偷襲也會被發現,大驚之下,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握著匕首的手就像被鐵鉗鉗住了,火辣辣地疼痛,動彈不得分毫
那個矮小瘦弱的男人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張子文結實的一腳中恢復,身體還有些不穩,這下干脆倒在張子文身後,呼呼地喘著粗氣,一雙死魚眼楮死死地瞪著張子文的後背,再也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其實他也沒力氣動手了,先前的一腳已經讓他的肋骨斷了好幾根,剛才那一刀只能算是‘回光返照’吧
張子文將左手猛地一擰,就這麼硬生生地將他的匕首給繳了過來,然後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收回左手,將匕首貼在手臂上
「等我一下」張子文輕聲對陳縴縴道,見她乖巧地點點頭,笑了笑,將她輕輕放到一邊的草地上,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那個男人
原本溫柔可親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殺神般冷酷的面容,張子文冷笑一聲,眯縫著眼楮輕聲道︰「我該怎麼殺了你呢?」語氣像是在問那個兀自顫抖不已的男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不要」張阿三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獵物,卻被眼前這個小子給破壞了,而且他還要殺了自己,頓時汗如雨下,驚叫連連
「哼」張子文嗤笑一聲,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不要?哼,一個武者會放過他的目標?武者第一準則︰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留下他一條命,總有一天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張子文輕輕一揮手,貼在手臂上的匕首飛旋出去,就像一把利劍射進了張阿三的脖子,穿過喉嚨將他的牢牢地釘在了地上這個專靠奸殺婦女然後掠其錢財的張阿三,被張子文一刀斃命
張子文可不知道他為民除了一大害,就算知道,恐怕也沒多大反應吧畢竟,他也是一個罪惡累累的大壞蛋殺一個好人是殺殺一個惡人也是殺,在他看來,兩者是沒什麼不同的,哪怕現在張阿三說他是聯合國秘書長,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張子文看了看周圍,剛才他們已經將草地壓平了一大塊,遂點點頭,從口袋中掏出幾張黑色的小紙片捏著紙片的食指、大拇指輕搓,沒幾下紙片就冒出青煙自己燃燒起來
一松手,紙片緩緩飄落到張阿三的身上,也不知那黑漆漆的紙片是什麼材料做成的,衣服一沾即燃,不一會兒,張阿三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團熊熊大火,周圍的草被壓平了也不用擔心會引燃整個荒原
做完這一切,張子文突然想起,陳縴縴還在一邊看著呢頓時他渾身冒出一陣冷汗,張子文心神俱震因為他想起了小師叔告誡他的話︰如果不相干的人見到你殺人,那麼你一定要殺了他
殺了她?不,自己剛救她出虎口,不能殺她與小師叔的話比起來,張子文此刻更加擔心的是陳縴縴對他的看法怎麼辦?陳縴縴會怎麼看自己?他有點不敢去瞧陳縴縴,他在擔心擔心陳縴縴見到自己殺人的樣子擔心她像其他人一樣看怪物一樣看待自己
擔心這個給他家人一般親切溫暖地女孩從此不再理他,甚至厭惡他,懼怕他張子文甚至生出一種一走了之的念頭良久張子文終于平靜下來,心道︰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如果她不能接受,也只好想其他辦法了
張子文鼓足勇氣緩緩轉過身看向陳縴縴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居然睡著了隨即張子文苦笑著搖搖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高燒、昏迷、驚嚇,這些都出現的時候還能保持頭腦清醒?
哎……沒見到也好,起碼,暫時不用擔心她會討厭我了張子文心想,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一走了之不過,他還有一點沒想到,那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縴縴又怎麼能睡得著?原因只能是一個︰她已經完全信任了這個從見面到現在還不足一天的大男孩
張子文這個在感情上遲鈍得如單細胞生物的家伙,當然不可能想到這一層,現在他只想到︰天哪,該怎麼送她去醫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張子文終于將陳縴縴送到了離機場最近的一所大型醫院,這期間張子文所遭受的異樣眼神、無聲指責可能是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的,可他也只能苦笑置之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對于一個抱著身上淨是泥土、虛弱且又淒涼的女孩的張子文,還指望別人對他抱有好感嗎?恐怕心里早都已經開罵了︰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伙可是他們又哪里會想到,如果不是張子文,這女孩早就不止如此淒慘了
張子文雖然了解,卻又有口難辯,難道說要大聲叫出來︰這是因為有人要欺負她,自己殺了那個人?安頓好陳縴縴,問題又來了︰他總不能守著她一直到她身體康復吧?雖然醫生說只是受了點風寒和驚嚇,休息一下就會好,可天知道她會休息多久?
而且,張子文心中還有個不願意去想卻又明擺著的問題——他張子文一個武者能夠留在陳縴縴一個普通女孩身邊?
張子文再次苦笑著搖頭,將陳縴縴的手機拿出來,一看,竟然有許多未接電話,而且打的時間間隔都不是很長,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很關心她的人,可能是她的父母吧,張子文只能往好處想了,隨即撥通了這個號碼
聲音只響了兩下對方就接了,可能是心急,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是陳縴縴嗎?怎麼打你電話你都不接?你現在在哪?」
對方一連串的問話倒是讓張子文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習慣性地按住聲帶部位,用變了調的嘶啞的聲音說道︰「她現在在xx醫院xx病房」然後也不等對方說話,徑自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放回陳縴縴的背包里張子文呼出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
走到病床邊,張子文看著陳縴縴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憔悴的面容更顯孤苦無助,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扇動一下,眼角還有幾道未干的淚痕有些發白的小嘴委屈的撅著,在飛機上嬌美可愛的形象早已消失不見,整個人顯得淒美、惹人憐愛
幫她掖好被角,張子文走到門邊,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陳縴縴最後一眼,關上門,決然離去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溫柔
張子文離開不久陳縴縴病房的門被悄悄的打開了,門縫里露出一個人頭待看清楚了病房里面的情況後,那個人鑽了進來,掩上門,快步走到病床前,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竟然是說不出的激動
來人是一個身材瘦高的男子,穿著一身名貴的服飾潔淨的面容,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說不上帥氣,倒像個文弱書生
此刻眼鏡男正滿臉擔憂的望著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陳縴縴,伸出手去撫模她的額頭,然後低頭去吻她的臉,就在嘴唇剛要踫到臉龐的時候,虛掩的房門被推開了,眼鏡詫異的扭頭望向門口,滿臉的怒意,不過也怪不了他剛想一親芳澤的時候卻被打斷,任誰也不會好受的
正待眼鏡男想要出聲呵斥一道人影風一般的沖了進來,眼鏡男只覺眼前一花門口的人就已經出現在自己跟前,不過還沒等他驚訝得叫出聲來,那人伸手一擋,將眼鏡男給撥到一邊,像根大樹似地立在床邊,冷冷地注視著他
眼鏡男站立不穩,隨著來人的力道 一連退了好幾步,然後跌坐到沙發上,透過厚厚鏡片的目光不可思議地望著來人那鬼魅般的身形、冷俊的面容,不是張子文又是誰?
原來張子文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些鹵莽了,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能隨便把陳縴縴交給他?想想不對,張子文又掉頭回去,卻正好見到了眼鏡男偷親的一幕,恰好張子文剛見過陳縴縴被人欺負,現在他以為這人也是一個色魔,當然是滿臉殺氣地盯著眼鏡男了
不過眼鏡男可不知道什麼叫做殺氣,他只知道被這個比自己高大帥氣的地男人盯上一眼就會渾身寒毛倒豎,不寒而栗張子文想到他可能是接到自己電話的那人,便冷聲問道︰「名字?」
「王,王偉」眼鏡男戰戰兢兢地答道,一臉畏懼地看著張子文
「身份?」聲音很動听,卻像冰塊一般寒冷,讓王偉在這大熱天也出了一身冷汗
「香,香港大學臨床醫學博,博士」審訊一般的一問一答讓王偉感覺很不好受,可是心髒又仿佛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喘不過氣來,連答話都吞吞吐吐的
「跟她,」張子文抬手指了指病床上依舊沉睡的陳縴縴,問道︰「什麼關系?」
「我是她……」王偉急切地大聲答道
「嗯?」張子文雙眉一揚,王偉的聲音立刻小了下去,囁嚅道︰
「我是她男朋友」張子文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心中有些不信看著張子文的表情,王偉急了,可是現在又沒什麼東西能夠證明,陳縴縴又還沒醒……突然,王偉醒悟過來——你一直在問我,我都還沒問你是誰呢?
遂厲聲喝道︰「你又是誰?」不過那種色厲內荏的模樣張子文一眼就看穿了
「我麼?」張子文眼楮一轉,昂起頭,用下巴對著王偉,輕蔑地笑道︰
「我也是她的男朋友」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是她男朋友?」王偉已經急得臉紅脖子粗了
「那你又憑讓我相信你才是呢?」張子文好整以暇道
「你,無恥」王偉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你才是無恥」正當張子文想開頭反駁的時候,身後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是陳縴縴
「你醒了」張子文轉過身,朝剛醒的陳縴縴微笑道不過他的動作也就僅限于此了,可是另外一位早就忍不住了,從張子文身旁鑽過去趴在病床前,一副無比擔憂的模樣柔聲道︰「縴縴,你怎麼樣了?感覺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叫醫生?我……」
「你是臨床醫學博士,我怎麼樣了你看不出來?」陳縴縴顯然對王偉很不感冒,看都沒看他一眼不冷不淡地答道
「呃……呵呵,我不是擔心你嗎你看,我一接到電話就趕來了哦」王偉陪笑道,不過臉上的尷尬被病房里的其他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哼」陳縴縴冷冷地哼了一聲,不過可不是那種對心上人的撒嬌,而是真生氣了
「縴縴,我又怎麼了?」王偉委屈的問道
「你怎麼了?這還要我說嗎?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女朋友了?」陳縴縴扭過頭,恨恨地看著他剛才一時說話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王偉連忙想去拍她的背,可是被陳縴縴一巴掌打開了,「你說啊,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陳縴縴氣得滿臉通紅,指著王偉幾乎是用罵的大聲嚷道
「你不是……不是去帝京散心順便考慮考慮嗎?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答應了呢」王偉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要說了」陳縴縴秀眉微蹙,決然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
「你答應了嗎?」王偉開心地說道,不過他顯然太高估了自己,哎……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如此笨的人,還要戴副眼鏡裝斯文搞不懂張子文在心中對這個王偉充滿了鄙夷,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叫了他過來,真是,破壞了這麼好的氣氛和心情
「我——不——會——做——你——女——朋——友」陳縴縴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王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表情別提有多古怪,還沒等他出聲,陳縴縴就已經下了逐客令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為什麼?我……你總該給我個理由吧?」王偉苦笑一下不甘心道
「我已經,已經有男朋友了」陳縴縴低聲道然後用溫柔無比的目光看了一眼張子文,頓時張子文一個頭兩個大︰「完了,這下弄巧成拙了」
原本他只是不滿王偉的語氣和態度,想故意跟他抬杠耍耍他,可是現在……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情戰,而且似乎還不是主角,應該算是……墊背的?不好听陪忖?可能吧果然,王偉看陳縴縴望向張子文的眼神,憤怒的問道︰「是,是這個小子?」
「王偉你給我听好了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要是你敢打什麼壞主意……你就等著瞧現在,你給我出去」陳縴縴很明顯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一副大小姐樣兒,不過,比起某些女孩子,陳縴縴就顯得可愛多了,至少,張子文心中是這麼認為的
王偉雖然滿臉的不情願,可是在陳縴縴面前也不願意做出任何不禮貌的舉動,悻悻的退出病房,臨走時還惡狠狠地盯了張子文一眼
「你好點了嗎?」張子文平靜地問道,老實說,他現在非常郁悶,這種被人利用的感覺真是不爽,所以現在對著陳縴縴他也笑不起來
「嗯,是,是的」陳縴縴臉紅紅的,剛才一時情急說張子文是自己的男朋友,現在反應過來,當然會不好意思,頭頸低垂著,一雙大大的眼楮四出亂掃,可是偏偏卻不敢看張子文,現在的陳縴縴完全是一副做壞事被抓住後的小女孩模樣,哪里還有剛才對王偉的驕橫
「你自己給家里打個電話吧我就不陪你了」張子文看她這副樣子,不忍心責備她,又想起現在大概已經有小師叔的消息了,便急著想離開這里
「哦,好的」頓了一下,又低聲問道︰「你……要走麼?」後面三個字已經事細不可聞,不過還是被听力超強的張子文听了個清清楚楚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張子文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頭瞧了她一眼,正好踫上陳縴縴的目光,兩道目光不期然地相遇了,張子文渾身一震,將視線偏向一邊不跟她對視
「剛才,對不起我沒又征求你的意見就……」陳縴縴低聲道
「我明白沒事我走了,你……你多保重」說完,張子文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陳縴縴看著他漸去漸遠的背影發呆這個時候陳縴縴才想起她連謝謝都沒說,就讓他這麼走了?
陳縴縴突然有種想把他叫回來的沖動不過幾番掙扎之後,她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她不能確定,把張子文叫回來她該說些什麼,說謝謝?還是別的什麼?她不知道,可是感覺告訴她,如果把張子文叫回來,她是絕對不止說謝謝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像張子文與陳縴縴這樣的相遇,不知道要修上多少年呢?
雖然陳縴縴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她也有心思細膩的時候——恐怕只要是女孩子,就沒有哪個心思不細的時候吧?比如現在,她靠在病床上,腦袋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連略有些大的病號服的衣領敞開來,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也渾然不覺
一個又一個跟張子文在一起的片段像放電影一樣在陳縴縴腦海中閃過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張子文」
「陳縴縴你,你沒事吧?」
「我走了,你……你多保重」
張子文那英俊的面容、高大挺拔的身軀、招牌式的微笑、優雅的動作、迷人的眼楮、磁石般的嗓音,還有……那種冷酷的眼神此刻,陳縴縴才發覺,這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大男孩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陳縴縴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不過,她的細女敕地小臉馬上就紅了,過了一會兒,又呀地一聲鑽進被窩里將頭都蒙起來,可是那個想法依舊在她心頭回響——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走出醫院大門張子文朝陳縴縴病房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按捺下心中異樣的情緒毅然掉頭離開
在張子文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雙眼楮正死死地盯著他就在張子文坐上一輛出租車的時候那雙眼楮的主人也上了一輛顏色鮮艷的保時捷跑車,朝著張子文乘坐的汽車追了上去
張子文皺了一下眉毛,心道︰「被人跟蹤的感覺真不舒服」他偏頭通過前面的後視鏡看到後面緊咬著不放的跑車,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遂吩咐司機開到一個廢棄的工地,年邁的出租車司機雖然奇怪,可是客人的要求他也不好多問,良好的職業習慣讓他找了一處偏僻的工地停了下來,這里已經廢棄多時,平時是沒什麼人來的
雖然張子文給這位司機的感覺是溫和又懂禮貌,看樣子像是名門貴族的世家子弟可是又沒又一點紈褲子弟的習氣,他直覺地認為張子文是一個風度翩翩又不失貴族氣度的公子哥,欲與他搭話,不過又看到他一臉的不郁,只好作罷
停好車,司機關心道︰「需要我報警嗎?」出租車司機是什麼人,早就看出他的車被人跟蹤了,而且對方來頭似乎也不小,才有此一問,不過他沒料到的是張子文竟然拒絕了;
「謝謝您了老伯,我會處理的,您還是立刻離開吧」張子文掏出錢多給了一點小費,示意司機快走司機當然是明白人,不迭地點頭說馬上走馬上走,還以為張子文是怕連累了他,可是他哪里知道,張子文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動手,尤其是不相干的人
等出租車離開,張子文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這里的樓都未建成,只是搭了一個骨架,四處散布著零碎的水泥、磚頭、鋼 等物,再遠一點,是一片雜草,整個工地一片荒涼的景象張子文朝一處建築物走去,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水泥柱後面
不久,那輛跑車追了上來,在張子文下車的地方停住,下來一個人,瘦瘦高高的,帶著一副無框眼鏡——正是被陳縴縴趕出病房的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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