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果果滿臉煞氣肚子里不停謀劃如何繞開丁彥雷鳴、陳清雅弄死李野這個日後必將成為心月復大患的家伙時,丁彥雷鳴游離的雙眼突然鎖定在了孫半弓尸體旁的那柄黑弓上。(www.請記住我們的網址)頓時,原本還有些輕松的表情頓時就凝重了起來。
「他是誰?」丁彥雷鳴指了指孫半弓向李野問道。
「好像是叫孫半弓。」李野回道。
「孫半弓,孫倍弓……」丁彥雷鳴听見這名字微微呢喃一句,當即便驚叫了出來︰「孫滿弓的兒子?」
他這麼一驚叫,旁邊的聶果果當即听出了丁彥雷鳴的震驚情緒,誰都知道孫滿弓與丁彥雷鳴是天生的死對頭,于是說道︰「嗯,對,是孫滿弓的兒子。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丁彥雷鳴連忙追問道。
「為了救我擋子彈死的。」李野如實回道。
聶果果雖然張嘴動了兩下,但終究還是沒能擠出半句話來,他實在是沒勇氣對丁彥雷鳴這種人精說謊。萬一惹怒了他,他可不是那種做事會考慮後果的人,就算自己背景再強悍,到時估計也保不了性命。
「為你擋子彈死的?」丁彥雷鳴當即就迷糊了,他一點也願意相信老孫家的子嗣居然會為自己的徒弟擋子彈,如果這是真的,那也實在是太黑色幽默了。
「剛開始的,聶果果讓他跟我決斗。他廢了我一只手,我掐住了他的脖子,本來是可以要他命的。但我見他秉性善良,一時沒忍心下手就放了他。後來,聶果果叫那人開槍打死我時,他突然竄出替我擋了一粒致命的子彈,說一句‘一命抵一命’當場就斃命了。」李野將事情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
「噢,原來是這樣。」丁彥雷鳴點點頭,低聲評價了句︰「這小子倒是不像他爹,是條漢子。」
沉默片刻,丁彥雷鳴抬頭說道︰「這事既然牽扯到了孫滿弓那老不死的,那麼就得按照我跟那老不死的設定的規矩來辦事。今天,果果你折了面子,李野則是廢了一條手,兩敗俱傷的結局。我相信你們誰都不會甘心咽下今天的恥辱。仇恨肯定會繼續,不過,作為你們的長輩,我必須給你們劃下道道來,無休無止的爭斗並不能取得最理想的結果,我跟孫滿弓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給你們設定的戰場是︰北京城。(www.百度搜索讀看看)李野進了京城,那麼我以及清雅小姐,將半點不偏袒。任由你們如何廝殺,但出了北京城,果果,你不能對李野有任何報復性-行為,否則讓我知道了,將徹底站在李野這邊向你展開攻擊。到時候,你肯定討不到好去。」
「雷鳴叔叔,您這是擺明針對佷兒我啊。誰都知道我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您將戰場劃在我家門口,萬一您徒兒他不來怎麼辦?我豈不是一輩子也拿他沒轍?」聶果果淡淡的說道,雖然臉龐帶笑,卻是十足的綿里藏針。
「你放心,聶果果。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因此而結束,五年之內,我便會去京城找你。」李野冷冷說道,竟是半點也沒將聶果果這位接班人放在眼里。對他來說,既然重生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與其畏畏縮縮的過一世,倒不如轟轟烈烈的絢爛一時。受了侮辱,那就必須得咬回去。滅不了人,也得咬他兩口才劃算。
「好,我就暫且讓你苟活五年。」聶果果當即抓住李野的話語緊咬不放︰「雷鳴叔叔,也請您做個見證,李野說他五年之內便會去京城與我一戰。」
丁彥雷鳴听了這話後,並沒有立即應聲,而是疑惑的看了李野兩眼。他並不認為李野能夠在五年之內拼得過一位根紅苗正的紅三代,而且這紅三代還是被賦予歷史任務的。人生起點雖然無法決定人生最高點,但聶果果的人生起點基本上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九中國人的人生最高點了,李野,似乎也在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範疇之內。
面對丁彥雷鳴投來的疑惑眼神,李野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師父,若是五年之內我都沒有與他一較高下的資本,那我也就白來這世上一趟了。」
听李野如是說,丁彥雷鳴先是一愣,接著又滿臉欣慰露出笑容,重重的拍了兩下李野的肩膀,道︰「男兒在世,要的就是這種豪氣。」
夸贊完李野,丁彥雷鳴當即轉過身對聶果果說道︰「聶果果,這事就這麼定了。五年之內,李野沒去京城,你就不能對李野有任何報復性-行為。」
「好,也請雷鳴叔叔遵守諾言。李野踏足京城之日,還請雷鳴叔叔與清雅阿姨不要有任何幫手之舉喔。」聶果果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滿臉和氣笑容,話語也輕輕柔柔不帶任何殺氣。看上去很有修養的樣子,但內里卻是倒刺橫生,陰險的很。
「丁彥雷鳴說話算話。」丁彥雷鳴翻眼瞪了聶果果一下,冷冷說道︰「我有哪句話食言過麼?」
「沒有沒有,自然是沒有,雷鳴叔一言九鼎,哪里會是那種翻口覆舌的小人。」聶果果見丁彥雷鳴動了氣,連忙討好道。
這話一說完,連忙撤︰「果果就不打擾兩位的酒性了,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聶果果邁腿便欲離開,丁彥雷鳴卻叫住了他︰「把這兩具尸體帶上,給人家老板惹來官司就不好了。」
「是是是。」聶果果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對身後那兩位跟班交代道︰「宇軒,還有那個……正德,你們扶起那兩個,咱們走後門。」
「哦,好。」兩人不得不點頭,聶果果雖然在丁彥雷鳴面前折了威風,但人家的身份地位始終還是擺在他們仰望的位置,他們不阿諛奉承,有的是人排隊上前討好。
兩人扶起兩位鮮血淋淋的尸體後,丁彥雷鳴又交代了句︰「果果啊,你別想著給李野多立一個仇敵就在孫滿弓那老不死的面前說假話啊。雖然我跟那家伙一輩子沒對上過眼,但我丁彥雷鳴說句什麼話,他孫滿弓還是會信的。搬弄是非那套在大多數人面前管用,但在孫滿弓面前,肯定不管用,跟他斗了大半輩子,我比你了解他。」
「是,我明白的。」聶果果連忙如雞啄米似的點頭,暗自捏了把冷汗。心道果然是混了半輩子的老江湖啊,眼楮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將人後路堵的死死的,還讓人點頭討好。
聶果果等人走後,李野當即下跪給丁彥雷鳴磕了三個響頭,並誠心誠意的喊道︰「師父。」
「嗯。」丁彥雷鳴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扶起李野,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收你為徒的,畢竟你原先就有師父。但今天為了救你,我不得不將把你的名字劃歸到我的徒弟欄。後來,我見你那麼有志氣,心里也想,有你這麼徒弟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克敵好歸好,但他太按部就班了,我還是需要一個傲氣沖天,不屑任何權貴且擁有將任何權貴踩在腳下的徒弟。而你,正好符合。」
稍微停頓了片刻,丁彥雷鳴接著說道︰「我們這個派別,叫做,飛刀門。很俗氣的名字,但也有三四百年的歷史,以前叫做白蓮教。也就是那個清朝造反起義的白蓮教,其實,造反起義的那個應該叫紅蓮教。咱們這個派系並沒有參與其中。後來清廷一股腦的打擊紅蓮教,白蓮教也受到了牽連。教眾銳減,直到我這一代,已是單傳。我現在也算是收了兩個徒弟了,總算是門派在我手里發揚了一些。我一直沒教克敵飛刀技巧,是因為他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沒有達到那個程度,貿然修煉只能是害了他自己。」
「身體?心理?」李野疑惑的問道。
「身體,其實也就是發力技巧,至少得掌握住雙臂每一塊肌肉的發力點,這一點,你已經做到而克敵還差點。至于心理,就是指你得有遇神殺神遇佛誅佛的銳氣,這種銳氣或者說殺氣越濃,那麼飛刀所攜帶出的勝負心也就越強。雖然說起來有些玄,但做起來卻是能融會貫通的。」
「嗯。」李野點點頭,關于丁彥雷鳴所說的,他都能夠明白,哪怕他所說的玄之又玄的後半段。這年頭,做什麼事,不得帶點殺氣啊。這原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狼吃肉狗吃屎,公平正義的很。
「關于這些咱們就不多說了。你手還能發力嗎?要去醫院看一下嗎?」丁彥雷鳴連忙關切的問起了李野的傷情,作為師父,能不關心李野的手麼?手可是練武之人最重要的部件之一。
李野听後,微微一發力,說道︰「能,沒傷著筋骨,只是穿透了一層肉,我恢復能力強,估計半個月就能恢復如此。去醫院,消炎止痛下也行。」
「嗯,那你先去醫院。咱們過段時日再聯系,估計我還能在南湖市多待一會兒。」丁彥雷鳴交代一句,接著遞給李野一張白紙,上面用正楷寫著他的名字,以及一串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打這個電話。」
「好。」李野接過白紙,點了點頭。緊接著很是好奇的問道︰「師父,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哦,說來也是巧合。清雅小姐剛好在萬豪會見客人,在跟老板娘閑聊的時候,你的那幾個朋友闖了進來。說了幾句後,我便知道了有危險的人是你,在清雅小姐的吩咐下就過來幫忙了,幸好來的不算晚,否則…你就得死在中南海黑鷹的手底下了。」丁彥雷鳴很輕松的說道。
「噢。」李野點點頭,明白了大概經過,緊接著好奇的問道:「中南海黑鷹?很強嗎?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並不重要了,他已經死了。」丁彥雷鳴聳聳肩膀,大步走出。他一推開門,澹台希望數人便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