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唾沫橫飛大吹法螺的間隙,陳浮生實在是不想繼續听其繼續吹下去了,于是連忙轉移話題開口向李野問道︰「李野,你昨天去哪兒了呀?怎麼又沒回寢室睡覺?」
「喔,昨天出去有點事,應酬了一下。(www.)」李野微笑回道,倒不是他刻意想要隱瞞什麼,而是實在沒什麼必要告訴他們,這事除了讓他們記掛擔心之外,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可真瀟灑呢。」陳浮生戲謔一句,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來阻止周大少的繼續吹噓。
就在這時,申屠峰發現了李野手上綁著的紗布,于是連忙收起笑容,很是凝重的問道︰「小野,你手怎麼回事啊?」
「哦,沒事。」李野搖了搖手臂,依然滿臉堆笑舉重若輕的說道︰「被瘋狗咬了一口。」
「哦。」申屠峰听後點點頭,但表情並沒有恢復之前的笑容,而是愈加凝重。
「你們江南省的瘋狗可真是多,前段時間我被一條金毛追著跑,跑了兩條街才月兌險。」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周大少也連忙附和了一句。
「李野,你打了狂犬育苗了沒有?可別到時候……」陳浮生也很關切的問了句。
「打了,謝謝啊。」李野點點頭,雖然前半句是謊話,但後半句卻是情真意切的謝意。
「客氣啥,自家兄弟。」陳浮生伸手輕輕給了李野胸膛一拳,兩人相視一笑,那感覺,好極了。
兩人相視一笑後,房間里又陷入了平靜。這時,周大少連忙抓緊時機繼續吹他的大牛皮︰「我跟你們說,這次賽車比賽可不簡單。外圍賭場估計能吸收幾億賭金,江南省的人民就是富裕啊。還有…我還听說,京城也會有一只車隊過來參加。」
「京城也有人來?」這時,一直沉默且神色凝重的申屠峰突然抬起頭,問道︰「不是江南省內的比賽麼?」
「不太清楚,據傳聞,好像是京城某個超跑車隊在江南省被一個開寶馬商務車的家伙給玩弄了,于是氣不過,糾集了一大幫大小紈褲衙內過來一雪前恥。」周大少含糊不清的解釋道,他也不太清楚內情。
而始作俑者李野听後,則是暗暗好笑。(www.百度搜索讀看看)心道自己一個無心之舉居然讓京城的紈褲衙內們千里迢迢跑過來賽車,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寶馬車神嗎?」在李野暗暗好笑的時候,一旁的陳浮生突然插了一句嘴。
「對對對對,好像那小子的外號就叫做寶馬車神,我還真想會會他呢。我得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車神,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個車神,那就是我︰周茹恆。」周大少擺了個大馬金刀的造型,很是豪邁的說道。
李野听後又是一陣暗自好笑,周大少的車技他還能不知道嗎?雖然在非專業級別里算佼佼者了,但真遇上職業車手,也就是個被完爆的苦命。
周茹恆可不知道李野心中想的是什麼,他向來自我感覺良好,很少會去觀察別人的情緒表情的。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心思簡單為人熱情仗義的單細胞愛炫耀的暴發戶二代。
「對了,浮生,你怎麼知道寶馬車神的啊?」這時,申屠峰又再次問了句。
「哦,我一個同學跟我說,他哥哥就是寶馬車神。」
陳浮生這話一出,李野頓時就崩潰了︰我有弟弟嗎?就算扯上李蘇那貨,也沒有啊。他年齡也比我大啊!
而周茹恆則興奮異常的拍拍陳浮生的肩膀,道︰「陳浮生,趕緊讓你那同學將他哥哥約出來,我要跟他單挑一把。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車神。」
「周大少,很有可能浮生的朋友只是吹牛皮喔。」李野不忘善意提醒一句。
「管他呢。先賽賽再說。」周茹恆卻是渾然不顧李野的提醒,一把拉過陳浮生便往外走,邊走邊催促陳浮生給他那同學打電話約戰。
見此,李野只能搖頭苦笑,他還能不知道誰是冒牌貨麼?
兩人腳步聲走遠後,李野剛想回房午睡一下。抬起頭,卻發現申屠峰滿臉凝重的盯著自己,注意到申屠峰的眼神,李野不禁有些不自在,擠出笑容微笑一下,道︰「怎麼了?申屠老哥,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你的手是被孫半弓射傷的?」申屠峰直接開口問道,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申屠峰這麼說了,李野還能否認什麼麼?直接點點頭,道︰「恩。」
李野這麼一點頭,申屠峰凝重的臉色不由又沉重了幾分,道︰「果然是你。也對,偌大一個南湖市,也就只有你能夠打敗孫家那個小怪胎了。」
「平心而論,如果真的放開了打,我不會是他的對手。」李野很誠實的回道,他對孫半弓那個對手還是很尊重的。盡管立場不同,但這並不妨礙李野尊重他。
「這已經不重要了。」申屠峰嗟嘆一句,低頭沉思一會兒,抬起頭很是嚴肅的對李野說道︰「你知道孫家跟我們家是什麼關系嗎?」
「不知道。」李野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但從申屠峰如此沉重的表情中不難猜出孫家跟申屠家有極其密切的聯系。
「孫滿弓的師父、薛狂,是我爺爺的警衛員,槍林彈雨中救過我爺爺不下十次。孫滿弓是我父親的發小,從小一起玩到大。而孫半弓原本是來擔任我警衛員的。」申屠峰說著說著,表情不禁有些猙獰,道︰「可是,他昨晚卻死了。」
「他不是我殺的。」李野直視申屠峰的雙眼,異常平靜的說道︰「無論你听到的版本是什麼,但他並不是我殺死的。」
「他是不是你殺死的,這重要嗎?」申屠峰慘然一笑,道︰「我知道他是救你而死的,昨晚我連夜去了大豪城看了錄像帶。就算我知道他是死在聶果果的槍手之下,就算我知道聶果果才是真凶。我又能做什麼?孫家又能做什麼?申屠家又能做什麼?難道不顧一切的跟聶家宣戰嗎?然後兩敗俱傷?」
李野听後沉默良久,他不懂上位者之間的爭斗,但他知道血債只能用血償,他雙眼直視申屠峰,無比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替他報仇的。」
「你覺得你可以嗎?」申屠峰的情緒依然消極,道︰「你的對手可是聶家,還有孫家。孫滿弓得知你是丁彥雷鳴的徒弟之後,已經下令,將你格殺勿論。」
「孫家要殺我?」李野不禁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孫家就算不和自己聯手對付聶家,也不應該伙同聶家來對付自己?
「孫家在京城混,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孫滿弓只要不對付你,那麼聶家就會對付他,這是一定的事情。上面的斗爭,遠遠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申屠峰淡淡說道︰「孫家之所以要對付你,一來是做姿態給聶家看。二來,孫半弓之死確實與你有關,殺了你,也算為他報仇。第三點就是,你是丁彥雷鳴的徒弟,丁彥雷鳴是誰?上海幫的頭號打手,孫滿弓的頭號對手,兩人生來就是死對頭。綜上所敘,你認為他還可能放過你麼?」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劫數,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野微微一笑,他的心境重歸淡然,既然無法躲避,那就背水一戰。大家都是在搏命,誰怕誰?
「孫家還是比較遵守江湖規矩的,他們不會來暗的。但是,會不斷的有人來找你單挑。」
「哦。」李野點點頭。
「過兩天,孫家長子孫倍弓會過來保護我,他的實力比孫半弓要強上一籌。雖然暫時他不會動你,但我不敢保證哪天他突然發飆找上你,所以,你到時候還是跟我保持些距離為好。」末了,申屠峰又補充了一句。
「好,我會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的。」李野點點頭。
「去睡。」申屠峰擺擺手,將李野支走後。確定他已經回房間睡下後,申屠峰這才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打好倒鎖,然後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遠在邊疆的父親,說一切已經談妥,讓孫家暫時不要派太強的人過來。
那頭,自然是連連應諾。
老黃家,或者說申屠家,向來就跟聶家不怎麼對眼。老黃家那老頭沒少當面擠兌聶家老頭︰你一干政委的憑什麼混到大將軍餃?你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麼?
近幾年,兩家雖然聯絡密切了些,但骨子里還是互相瞧不上的。所以,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個扳倒聶家的契機,他們能不部署行動麼?
對申屠峰來說,跟李野說的這番話都是部署的一個步驟,玩政治的,心思不縝密點怎麼行?
此時的李野對申屠家來說,雖然是枚棋子,但必須將他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幫自己做事,否則出了差錯,那可關系到戰局。
對于自己已經悄然淪為棋子的事實,李野渾然不知,他還傻乎乎的謀劃如何將功夫磨練的更好些,好迎接來自孫家的強手呢。他哪里知道,所謂孫家來的強手,全是送來給他刷經驗的小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