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庫卡斯返回肯特小鎮最北端的空地後,已經看到那些被他和黑發騎士一起弄過來的暴民們萬挖掘了一大片的地基了。按照黑袍女法師的設計,她的住所足足佔地方圓一畝大小,整座房屋除了一個臥室和一個客廳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套間了。如此大的房屋,讓他不由的頭疼起該怎樣修建。「該死的,不去管這些事情了,到時候繼續讓這些人修建就可以了。要是他們不修建,那我就再殺幾個人。」庫卡斯抓了抓光禿禿的腦袋,胡亂的思索著。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後,曾經看到很多村民被一些人無緣無故的殺死,而那些殺戮者很少有受到懲罰的後,他前世的一些心態就慢慢的轉變了。直到在成為一名騎士扈從後,殺戮了更多的流民後,他變得更加冷血了。而且也正是因為那時候的殺戮,讓他一直認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鮮血來解決的。「不是你所認定的敵人流出鮮血,就是你自己流出鮮血。不要妄想著兩個人和平解決一些事情,因為在你佔據強勢的時候,你絕對不會舍棄自己的利益跟對方平分。同樣,若你的敵人佔據了上風,他也不會平分自己的利益給你。和平解決?那只是所謂的貴族們無聊時的玩耍而已。記住,鮮血能解決的事情,絕對不要用所謂的和平去解決,因為那樣有人會認為你弱小了,特別是在職業者當中更是如此。」庫卡斯一直記得老騎士給他講述的這段話語。並且在這段話語的影響下,心性更加冷酷偏激起來。「事情辦的怎麼樣?」黑發騎士拎了一桿騎士長槍在工地上來回巡視,雖說那長槍因為多次的戰斗已經出現了破損,但拎在一名真正的騎士手中,這破損的長槍看起來仍然寒光四射,殺氣騰騰。「我想很快他們就會送過來足夠的食物。恩,有好消息,那個酒館中有一塊魔獸肉,足足有五百磅,我想夠我們吃幾次的。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魔獸肉了,該死的,我感覺我體內的暗傷越來越多了。」庫卡斯伸出舌頭來舌忝了舌忝嘴唇,並唧了幾下嘴巴,在回味著以前享受魔獸肉的那種滋味。「等你強大起來,你就會對那東西不屑一顧了。」一旁的黑發騎士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讓他們把那麼多魔獸肉送到這里來,難道有足夠的金幣支付嗎?」「我是沒有,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有的。」庫卡斯搖了搖頭,他拎了戰斧在工地上巡視,借此來接替黑發騎士的任務。而黑發騎士則拎了長槍回到了白袍女祭司跟前護衛她。至于那個潛伏者,他若隱若現的站立在黑袍女法師身後,一聲不響的靜靜的待著。「我有足夠的金幣,你放心好了。」黑袍女法師褪掉了頭上的帽子,顯露出一頭金色的卷曲的長發來。一雙淡藍色的眼楮掃過庫卡斯的臉頰︰「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你長得很漂亮。」庫卡斯嘿嘿的干笑幾聲,在巡查那些暴民工作時,仍然不時的朝女法師看上一眼。「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眼楮?」女法師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听到這話,庫卡斯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黑袍女法師會說出這種話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腦子里不由的胡亂思索著。幻想著女法師的眼楮顏色不斷轉化,她把一枚枚眼珠活生生的塞進自己的眼眶中,而後用魔法固定,一想到這些,他沒有來的感到一陣惡心。「這個顏色的就十分好看。」庫卡斯吃力的咽了口唾沫,然後低聲的回答了對方的話語。「她擁有一種魔法鏡片,那鏡片就瓖嵌在她眼珠上方,只要一個念頭,上面的顏色就會發生變化。」一直冰冷不做聲的潛伏者突然發出聲音來給庫卡斯解釋起來。很明顯,他一定是察覺到了庫卡斯剛才的異常。「原來如此。」听到潛伏者的解釋,庫卡斯這才暗自松了口氣。而那個黑袍女法師眼珠轉動一下,很快就猜測到了他剛才想的事情,因此捂了小嘴咯咯的嬌笑起來。尷尬的庫卡斯不想在跟女法師和潛伏者搭話,他繼續認真的巡查工地。在圍繞了工地行走三五圈後,他突然發現白袍女祭司一直緊跟了一名暴民嘟嘟囔囔說個不停。而黑發騎士則一臉無奈的站立在她身後,而且還不時的唉聲嘆氣。縱馬走到白袍女祭司身旁那里後,庫卡斯停了下來。「罪人啊!你應該信奉偉大的戰爭女神︰依絲兒殿下,你要是信奉了這位偉大的戰爭女神,就不會再受到壓迫,就會擁有強大的力量了。而且在心靈上,你也會得到安慰。你不會在深夜從噩夢中驚醒,也不會在行走時被人恐嚇。因為你得到了偉大的戰爭女神依絲兒殿下的看顧,在她的看顧下,沒有任何事情和生靈讓你感到恐懼、害怕,你更不會迷茫,你會在你選擇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完成你的夢想。」白袍女祭司的聲音從寬大的帽檐下急促的傳遞出來。「如果我現在信奉了偉大的戰爭女神依絲兒殿下,那我能從這該死的勞役中月兌離出來嗎?我的夢想是行走在這廣闊的大地上,得到無數的金錢和女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用戰斧和長槍逼迫著挖掘這該死的溝壑。該死的,我不是什麼建築者,我是一名向往自由的人。」那個人等白袍女祭司的話一說完,就立刻回答了她。「很抱歉,你現在的夢想因該是成為一名建築者,完成我們交給你的任務。等你完成我們的任務後,你的夢想才能夠改變成向往自由。」白袍女祭司咯咯嬌笑幾聲後,斷然打破了對方的夢想︰「如果你能夠成為偉大的戰爭女神依絲兒殿下的狂熱信徒,我想你就能隨時隨地改變你的夢想了。」「到那個時候,我可以不做這該死的勞役嗎?」那個暴民有氣無力的回應了白袍女祭司的話語。「不可以,除非我們的房屋建造好了。」沉默,沉默少許後,白袍女祭司見對方還不回應自己,就重新重復了自己的話語,希望勸說對方成為戰爭女神依絲兒殿下的信徒。而那個暴民則有氣無力的再一次重復了剛才的話語。而後再一次的沉默,再然後就是新一輪的詢問。「扈從,想跟我交換任務嗎?我看你十分樂意傾听啊!」黑發騎士看到庫卡斯站在這里不離去,一臉戲謔的掃了他一眼。「不,我只是好奇祭司大人這是怎麼了,她以前還不是這樣的,莫非這里被硬東西踫著了?」庫卡斯連忙搖了搖頭,他模了模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示意黑發騎士給他講解一下祭司為何成了這般模樣。「或許是即將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教堂,又或許是月兌離了是其他人的壓制,又或許是難得的輕松,又或許是惡作劇,總之我是絕對不知道她這到底是怎麼了。」黑發騎士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庫卡斯听到這里,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騎士大人,保護祭司大人的事情只有你能夠做到,我不能擔任這項任務。」說罷,不等黑發騎士回話,他立刻撥轉馬頭,繼續去巡視他的工地去了。而黑發騎士再一次聳了聳肩,苦笑一聲,繼續守衛在白袍女祭司身邊听著她重復那怪異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前後顛倒的勸說詞。等庫卡斯圍繞了工地走了數十圈後,酒館的伙計們把食物送了過來。精美的烤肉、一壇壇的劣質白酒、大堆的面包片、冰原上獨有的雪峰蜜、臘腸、烤雞、餅子、腌制的青菜、骨湯。大量的食物按照黑袍女法師的要求堆放在那個一直燃燒的火塘周圍。當然,那頭冰雪巨熊的肉塊也被伙計們小心的弄了叉子開始烤制起來。起先他們是不樂意烤制的,可是在黑袍女法師的法杖面前,他們不得不地下了頭,伸手去做本來屬于庫卡斯的工作。食物的香味很快在工地上彌散開來,那些臨時工人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特別是庫卡斯的戰斧劃過他們頭頂時,他們彎腰挖掘凍土的速度和力度更大了。食物很快擺放好了,在黑袍女法師的命令下,所有的暴民們都安分守己的坐在地上,等待著那些酒館中的伙計把食物分發給他們。「扈從,現在是午餐時間,你應該從那丑陋的馬匹上下來,過來幫忙準備食物。」女法師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她嬌聲的呼喚了庫卡斯。當然,白袍女祭司也暫時的放棄了她的勸道工作,帶著黑發騎士一起聚集在火塘旁邊,準備進行這豐盛的午餐。「這是強壯的角馬,能駝動千磅的東西奔跑五個魔法時而不用休息。」庫卡斯翻了個白眼大聲的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