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想現在我們不應該討論這無聊的問題,而是要討論一下離開這里的事情。」庫卡斯深深的看了銅鼎對面的人一眼,然後拉了金發女經師就轉身朝來路返回︰「我們要回到地面上,現在看來,那些地底種族們也在艱難的抵抗著這些寒冰力量的侵襲。我們留在這里,或許正如他們說的一樣,或許都要死去。」
「好吧!」其實金發女經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她現在只是順從的听從著庫卡斯的建議。當然,這樣的建議其實好不到那里去,但是他們卻已經沒有其他任何選擇了。
冒著刺骨的嚴寒返回,金發女經師再一次誦念起經文來。而庫卡斯在思索了一番後,最後召喚了一頭燃燒的骨獸坐在上面。這頭骨生前是一頭炎魔,死後跟其他生物的一些骨頭結合在一起,形成一頭八腳爬蟲模樣,從它的腳上和骨頭中間冒出一些火焰來,有這些火焰燃燒,讓他們感覺四周圍再一次暖和了不少。
順了同道朝上行走不過半個魔法時的時間,眼前的景象讓庫卡斯他們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前面的同道已經被一層厚實的寒冰給凝固了起來,那寒冰極其堅固,即便是狂暴的罪惡斗氣攻擊在上面,也只是能砸下不過臉盆大小的冰塊下來。而那通道至少還有數十里長,想要徹底打通這被寒冰凝固的通道,也不知道要耗費他多少歲月才能做到。
恰好一旁有另外的通道,庫卡斯稍微考慮了一下後,就決定進入另外的通道去。此時卷縮在他懷里的金發女經師則低聲的抱怨著,抱怨他們其實不應該離開那個地下密室而來到這里。當然,對于這些抱怨庫卡斯根本不去理會,因為他知道,一些事情做出來後,是不能後悔,也不可以後悔的。
穿過一個個地下空間,兩人只是稍微休息一下,吃一些食物後就繼續上路。而庫卡斯的坐騎也換了一匹有一匹,因為那彌散在空氣中的寒氣越發顯濃厚起來,即便是燃燒了火焰的骨獸都因為長時間的冰凍而出現了崩塌的現象。
在這地下世界里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也許是三五日時間,也許是七八日時間。自從他們離開了那個通道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其他活人了。他們只是茫然的行走著,希望離開這完全是冰凍的地下空間,回到地面上,甚至離開落基冰原到其他地方去。
這一日庫卡斯行帶著金發女經師打開了一個通道,順了那通道進入了另外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這一次地下空間中的場景,一下子讓他們兩個都驚呆了。
狂暴的寒冰力量被阻攔在通道邊緣地區,在這巨大的空間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但是那些寒冰力量也不能侵蝕到這里面去。
一座座散發了強大的魔法力量的石塔和一些奇異建築矗立在這地下空間里,站立在這空間中,兩人只感覺到強大的神秘氣息把他們壓制了下來。
整個地下空間極其安靜和干淨,街道上沒有尸體也沒有活人,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兩個人行走的腳步聲外,就再也沒有其他響聲了。
「這些都是法師塔吧!」金發女經師從庫卡斯懷里探出腦袋來打量四周圍的情況,發現那些怪異的散發了強大力量的建築後,不由的失聲說了出來︰「天,這個地方的居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居住區里會有如此多的法師塔。」
庫卡斯並沒有冒然的說什麼,他只是用殺戮天賦來探測那些纏繞了強橫魔法力量的建築,進而來推斷自己能否打開這些建築上的禁制。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里每一個散發了魔法力量的建築都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打開的,單獨是那些建築上散發的氣息,就讓他推斷出這里曾經的主人們︰一群最少也是八階施法者的居住地。
一些魔法力量從建築上飛到空中,然後炸裂踫撞,如此反復,無聲無息,只有魔法的各種顏色閃爍著。如果不是兩人知道這並不是在做夢,他們幾乎都要懷疑自己被寒冰凍僵了,現在正進行死亡前的迷失呢!
「那個建築上有永夜教會的標志。」此時金發女經師突然失聲喊叫起來。她指點不遠處一個三層小樓大聲喊叫道︰「我感覺里面有東西在呼喚我。」說話間,她飛快的從庫卡斯胸前跳了下去,然後朝那個小樓跑過去。她的速度很快,很明顯對小樓的渴望程度超過了她的理智約束。
金發女經師重重的推開房門走進了小樓,然而還不等庫卡斯跟進去,那小樓的房門猛然關閉了。隨後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開始虛幻起來。庫卡斯的大手踫觸到那虛幻的房屋,卻無論如何都再也打不開這個房屋的大門了。
「該死的,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庫卡斯低聲的咆哮起來,情急之下,他揮舞了沉重的銅槊狠狠的朝房門上砸去,一槊下去,光芒閃動,一股強橫到極點的力量瞬間把他包裹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朝遠處丟了出去。
「吼!」一聲低吼,庫卡斯催動斗氣在身體中游走,秘法施展,一身重量立刻增加了數倍。龐大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來。雙腳落地之處,石板上有一絲絲魔法力量浮現,這些魔法力量完美的抵擋了他下墜的沖擊力量。
此時透過那虛幻的牆壁,庫卡斯看到金發女經師正站在那房屋中不時的走動著,她走起來毫無規律,時而前進,時而扭頭,時而左轉,時而右轉。如此反復,卻是顯得極其異常。而且在行走中,她還低聲說著什麼,不時的扭頭朝外面眺望和指點,好似在指點外面等待的庫卡斯一般。
那房屋越發顯得虛幻起來,里面金發女經師的身影也越發顯得清晰。最後金發女經師指點了庫卡斯一下,那存放在他魔法戒指中的淡金色盒子竟然直接飛了出來,瞬間就投入房屋中不見了蹤跡。隨後,整座變得幾乎透明的房屋化作一道流光,然後瞬間消失在這地下空間了。
「我 個擦!」見那房屋消失和自己懷中的金色盒子飛走,這光頭惡漢不由的破口大罵起來。
「離開這里,這里並不是你應該待著的地方。」一個神秘的聲音從一旁的石塔中響起,隨後庫卡斯就感覺眼前空間一陣扭曲,下一個呼吸時間他就感覺四周圍寒氣刺骨,還不等他打量四周圍情況,就有一道數十丈粗細的寒流從遠處擦著地面把他卷了進去。瞬間就把他給冰凍了起來。
寒流過去,只留下一個被冰凍的庫卡斯靜靜的站立在一個殘破的地下空間里,在他四周圍,有數十個像他這樣的冰凍雕像。看那些雕像模樣,就發現那些被冰凍的人在冰凍的瞬間也都極其的憤怒,好似遇到了什麼糟糕到極點的事情似得。
被冰凍起來的庫卡斯並沒有死去,至少他的思維還在活躍著。只可惜他的思維卻被困在斗氣空間里,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情況。
憤怒,狂暴的心神在斗氣空間里瘋狂的咆哮著,想要月兌離這里回歸本體,然而他卻做不到這一點。死心,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後,他徹底失望了,所有的心神都盤踞在中央的祭台上,看著斗氣一點點增加,看著斗氣一點點的精純起來。
在這一成不變的斗氣空間里,他開始思索一些事情。回憶著年少時的經歷,回想著以前得到的各種知識。最後他甚至還打起了精神來用秘法修煉提升天賦能力的金色液體。如此卻是一點點消磨著這種極其壓抑和令人瘋狂的日子。
也就在庫卡斯被冰封起來三年後,無數的寒氣從外界貫穿下來,然後刺穿地下空間,朝下面數千里甚至數百萬里深的地方蔓延了過去。
寒氣所行,洛基冰原上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大片大片的積雪消失,無盡的寒氣全都朝地下鑽了進去。而就連庫卡斯他們被冰凍的地方,寒氣也大幅度的減少起來。但是包裹在他們身上的寒冰仍然沒有消失,反而在吸納了一些經過這里的寒氣後,顯得更加凝固起來。
當大多數的寒氣都消失在大地深處數千里甚至數百萬里深的地方後,地底世界開始出現了大面積的崩塌。一些房屋通道崩潰,空間坍塌,一切的一切全都被埋葬了下去。但是一些尸體卻在這地底世界崩塌的時候開始行走起來。它們化作冰尸,用爪子挖掘出通道來朝地面爬去,最後爬到縮小了幾倍面積的洛基冰原上,然後茫然的行走者。
而洛基冰原也因為大量的冰尸出現,溫度也在緩慢的降低起來。一些寒氣再一次凝聚起來緩慢的朝地底深處數十萬里甚至上百萬里的地方蔓延過去。而庫卡斯仍然被困在寒冰中,根本不能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