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佳的手剛接觸到郝帥的臉,便見郝帥忽然一張嘴,露出一口白牙,吭哧一口朝著她的手咬去,嚇得她一聲尖叫,手往後一縮。
郝帥頓時惡作劇的大笑了起來,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方奕佳听見這熟悉的笑聲,頓時心中驚喜交加,她顫聲道︰「你,你沒死?你怎麼可能……」
郝帥笑容一收,臉色一板,佯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差點被你活埋了你知道嗎?真是的,也不查清楚就把我給埋了,氣死我了!別以為你為了我好,怕什麼貓貓狗狗的把我叼走這種理由就能讓我原諒你!剛才你答應我的事情,你可得兌現!」
方奕佳張口結舌,吃吃道︰「你,你……」
方奕佳猛然間想到,這個家伙怎麼會連這個都知道?難不成,他一直裝死?
對了,一定是這樣,這個臭流氓,一定是裝死惡整我,害得我在他面前丟這麼大的臉!我,我還哭墳來著!
真是氣死我了,害得我為他這麼傷心流淚!
方奕佳兩條好看的眉毛越豎越高,心中怒火熊熊而起,她一聲大叫,朝著郝帥便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一臉的惱羞成怒︰「你找死呀!居然這時候還敢開玩笑!我殺了你!」
郝帥一把抓住她的手,佯怒道︰「喂,誰要開你玩笑啊!是你檢查不認真,試探了一下我的氣息,你就斷定我死了,就把我給埋了!幸好小爺我命硬,要不然,你就是個殺人犯你知道不知道!」
方奕佳此時羞惱得厲害,她又抓又踢,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我就再讓你死一次!」
剛才還累得要死的長腿女生,此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像一匹野馬似的跟郝帥揪打著。
郝帥幾次眼見這小妞兒那黑乎乎的手就要抓到自己臉上了,幸虧自己躲閃得快,這才沒被抓著,他人往後一跳,一直方奕佳,怒道︰「喂了,夠了啊,你把我給埋了,倒還打起我來了!」
方奕佳氣喘吁吁的羞怒道︰「誰讓你裝死來著?」
郝帥怒道︰「屁話,你埋在這土堆里面裝死那麼久給我看看!」
方奕佳一愣,不由自主的想道︰對啊,再怎麼裝死,也不至于人都被埋了,還被埋了那麼久都不動彈?被埋在下面,應該不好呼吸?他,他怎麼忍住的?
方奕佳一臉狐疑的看著郝帥,問道︰「你怎麼在下面呆了那麼久?而且……」她打量著郝帥,越的驚疑不定︰「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你身上的傷呢?」
郝帥也是一愣,隨即便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說漏嘴了,是啊,自己怎麼被埋那麼久都沒事?
總不能告訴她,小爺我有乾坤如意鏡,在下面養傷呢!
郝帥眼珠滴溜溜的亂轉,他打了個哈哈,說道︰「是,是啊,我怎麼在下面呆了那麼久?你想啊!我,我肯定是睡著了嘛!」
方奕佳目瞪口呆︰「啊?你睡著了?在,在這種情況下,你也能睡著啊?」但她很快又道︰「你是昏過去了?昏過去就昏過去,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郝帥干巴巴的笑了笑,說道︰「你這樣說……倒也沒錯啦!」
方奕佳又上下打量著郝帥,說道︰「你身上的傷呢?我記得你當時傷很多的啊!」
郝帥臉色一正,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悲痛的說道︰「其實我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方奕佳眨巴了下眼楮,手一指︰「可我記得你當時是這里出了好多血,不是你手按著的地方啊!」
郝帥臉色一僵,心中暗罵︰這妞兒怎麼刨根問底的,不會裝傻麼?真討厭!
他說道︰「啊?你說得沒錯,我這個地方也疼得厲害。」說著,他便裝模作樣的月兌著衣服︰「不信你看看!」
方奕佳面皮薄,一聲尖叫,捂住了臉,說道︰「不要臉,臭流氓,誰要看了!你死不死的,誰關心啊!」
郝帥見她不再糾纏,這才松了一口氣,嬉皮笑臉的岔開話題,道︰「不看拉倒!」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四周,說道︰「喂,你剛才怎麼繞了兩圈都沒走出去啊?」
方奕佳果然被他成功引開了話題,她臉色苦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直走一直走,結果就走回來了。」說著,她臉色忽然一喜,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拉郝帥的胳膊︰「哎,你一定能帶我走出去的?」
郝帥一臉正色道︰「放心,我有辦法!」
方奕佳大喜︰「果然還是你有辦法!快說,什麼辦法!」
郝帥一本正經的說道︰「看好了,我的辦法就是……」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聲大吼︰「救命啊啊啊啊!!!!」
這一聲大吼遠遠的傳了出去,倒是驚起了一片林鳥,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動靜。
方奕佳呆若木雞的看著郝帥,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說道︰「這,這就是你的好辦法?」
郝帥也干巴巴的笑了笑︰「好像不管用。」
方奕佳怒道︰「廢話,當然不管用了!你知道這林子多大多密嗎,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啊!」
郝帥攤了攤手,說道︰「那我也沒辦法了,你的手機呢?手機管不管用?」
方奕佳哭喪著臉,說道︰「我的手機在掉下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她仰著頭,憂心忡忡道︰「不知道同學們怎麼樣了,有沒有月兌離危險。」
郝帥嗤笑了一聲︰「先關心自己!班長大人!」
方奕佳看著在一旁一臉痞氣的男生,心中暗自嘀咕,這個家伙跟之前救人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人啊?怎麼感覺就像是兩個人似的?
她正心里面琢磨著,一旁的郝帥忽然一拍巴掌,說道︰「對了,我有辦法了!」
方奕佳一喜︰「什麼辦法?」但很快她又提防的說道︰「別又是什麼無聊的法子!」
郝帥哼了一聲,四處搜尋了一下,找到了一塊稜角較為尖銳的石頭,在一棵樹上做了個記號,然後說道︰「我們一路走一段距離就做一個記號,這樣就不會走重復路啦!」
方奕佳眼楮一亮︰「對呀!」她月兌口本來想說︰還是你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啊!但話到嘴邊,心中卻不想看見這個男生得意洋洋的樣子,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
郝帥嘿了一聲,也不去戳穿方奕佳小女生心思,他又找到一塊石頭和一根可以當拐杖用的樹枝,一塊兒扔給了方奕佳,說道︰「一會你也幫忙做下記號,這個拿著自己用。」
方奕佳本來還想逞強不想要這拐杖,但被郝帥瞪了一眼後,心中不知怎的,還是收下了這個拐杖,嘴里面嘟囔著,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便跟在郝帥身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兩個人這時候也不知道向模著走。
兩個人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果然沒有再走回原路,但方奕佳跌下來後,雖然沒受什麼傷,但身體肯定會有不舒服,此時又折騰了這麼好一陣,走了半個小時山路後,這位嬌生慣養的女孩兒更是走不動路了,如果不是她性子嬌蠻要強,一直咬著牙在堅持,只怕這時早就一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方奕佳此時鞋子里面的水早就磨破,走一步都鑽心的疼,她強忍著劇痛,一路咬牙跟在郝帥身後,眼淚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著轉,幾次想要喊郝帥停一下,都話到嘴邊忍了回去,有幾次郝帥讓她做記號,她累得連做記號的力氣都沒有,剛喘了一口氣,記號都沒來得及做,郝帥便又向前走去,她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好容易等到郝帥忽然間停了下來,她頓時身上像是沒有了一丁點兒力氣似的,一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郝帥也沒回頭,他叉著腰四周打量著,說道︰「不行,這樣走不是辦法,等天黑了,就更走不出去了,咱們得另想辦法!」
方奕佳連話都說不出來,俏臉慘白的坐在地上,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腿。
郝帥回頭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說道︰「你累啦?」
方奕佳一咬牙,硬挺著站了起來︰「不累!」
郝帥被乾坤如意鏡修復了創傷後,現在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氣,但他瞧見方奕佳這模樣,別說再走一里路了,就算再走一百米怕都不可能!
他笑了笑,說道︰「那休息一會。」
方奕佳怒道︰「說了不累就是不累!」
郝帥無奈的看了這個倔強的女生一眼,他心中一動,說道︰「哎,你說我們怎麼會這麼倒霉啊?走到這里,正好遇到山崩泥石流啊?」
方奕佳被他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很認真的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運氣不好。」
郝帥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可我總覺得不對勁,好像听到什麼爆炸聲似的。」
方奕佳愣了下,說道︰「有嗎?我倒沒注意。」
郝帥本來就是故意與她攀談,讓她在原地多休息一會兒,隨口說的話題,自然也不會往里面深思,他海闊天空的拉著方奕佳說了好一會兒話,見方奕佳臉上漸漸有了一點兒血色,他這才說道︰「走,我們找個空曠一點兒的地方,生一堆火,弄點煙出來,好讓別人來找我們。」
方奕佳此時也積攢起了一點力氣,她知道郝帥是故意與自己在原地說話,好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又照顧了自己的身體,又照顧了自己的面子,這種細膩的心思倒是讓她頗為驚訝,心中嘀咕︰這個臭流氓倒也細心體貼,難怪霜霜會喜歡這個臭家伙!
她吸了一口氣,跟著郝帥繼續前行。
兩人又走了一截路,走到一塊兒較為空曠的地方,郝帥左右看了看,說道︰「就這里,你到附近去撿點樹枝樹葉來,我來生火。」
方奕佳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咬著牙,堅持的去了,郝帥見她消失在視線後,這才用乾坤如意鏡里的一點功德兌換出了一張靈火符,用在一截枯木上,等方奕佳捧著一些樹枝樹葉來的時候,郝帥跟前已經有了一小堆篝火。
方奕佳驚喜交加,一時間連腳上的疼痛都忘記了,興奮的沖到了郝帥跟前,喜道︰「你這麼快就生好火了?你身上有打火機?」
郝帥打了個哈哈,做了個鑽木生火的動作,笑道︰「我們得感謝老祖宗教我們怎麼鑽木生火。」
方奕佳是個在溫室長大的孩子,哪里知道這個節氣的潮濕環境下,想要鑽木取火,簡直比登天還難,她也沒有起疑心,興奮的與郝帥一塊兒去找樹枝樹葉,不一會兒便將火堆燒得越來越旺。
這時候濕氣重,樹枝樹葉一燒就是一股濃煙直冒出去,把兩個人嗆得咳嗽連連,燻得眼楮都睜不開,只好用衣服捂住嘴鼻,一邊咳嗽,一邊眯著眼楮去撿柴火。
這樣雖然痛苦,但兩人卻做得甘之如飴,他們知道,上面有人瞧見下面這些煙,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可郝帥和方奕佳卻萬萬沒有料到,他們這一堆火生出來後,卻沒有盼來救兵,反而引來了兩個殺手……
今兒個太忙了,累得要死,就一更了
明天繼續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