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心思練舞?周瑾瑜那事情到底打算怎麼辦?雖說我給了譚記者一筆錢,讓他將此事隱瞞下來,可是他卻報道了有關你同居的事情,固然沒有說出周瑾瑜的名字,可是如此一來,事情反而更加復雜起來……」karen不禁氣道,這些媒體記者一個個真是難對付,收了自己的錢,雖說不寫名字,卻以匿名的方式讓讀者去猜想,這不由讓圈內的許多人猜想到莫懷的頭上……
劉詩涵停下腳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順手拿起水杯補充了些水分才道︰「不是和你說了麼,就算和周瑾瑜假同居也沒什麼關系,只要能幫莫懷避過這個風頭就好,再說,我下個月就去東京了,兩三個月不會回來,你再多拉一些國外的通告,拖個一年半載的,這事也就過去了。」
Karen翻著白眼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可跟周瑾瑜開不了這個口,他一分錢好處不收,幫了你這麼大忙,已經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了,上次還誤會他,更是讓我覺得臉紅,你不知道我當時多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反正我是面對不了他了,要談這個事你去談好了。」
劉詩涵搖晃著水杯,對著鏡子秀著自己修長縴細的身體,輕巧的踮起腳尖,整個人好似騰雲駕霧一般,給人一種飄渺若仙的氣質,劉詩涵道︰「上午莫懷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他那邊的確有點緊張,他的父親甚至和他發了脾氣,讓他盡快解決這種同居緋聞,說不得我也只好親自出馬了,或許也不用搞的同居那麼麻煩,只要我出面與周瑾瑜逛逛街,公開一下,給那些記者拍拍照片什麼的,這些猜想就不攻自破了,我想周瑾瑜也不會拒絕和我一起逛街?就算是普通朋友,逛逛街也是正常的呀!」
「你這個瘋丫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你可是公眾人物,和周瑾瑜一起逛大街?周瑾瑜的女朋友知道怎麼辦?不是要鬧翻了?若是惹得周瑾瑜身邊的朋友和家人誤會,那就更加糟糕了!」karen堅決的反對道,這分明就是害人害己的舉動,除了能夠幫莫懷解決燃眉之急,她想不出這麼做還能有什麼目的。
劉詩涵嘟著嘴道︰「我也知道這樣會讓他很難做,甚至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在感情上成為傀儡,甚至可能會影響他的婚姻……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誰讓他正好踫上這事兒呢?盡量在經濟上補償他!或許你上一次沒有明碼標價,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好處才會那樣斷然拒絕的。」
Karen搖搖頭氣道︰「我看你真是著魔了!總有一天莫懷把你賣了,你還得替他數錢!……你姐姐我雖不說閱人無數,但周瑾瑜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的很!他不是那種肯為金錢出賣自己的人,至少現在不是,我勸你不要把別人的人格看的太低賤,到時候後悔莫及的是你自己……你口口聲聲說著朋友,你真的有將他當你的朋友嗎?如果他是你的朋友,理應讓他置身事外的不是嗎?」
這番話正說的劉詩涵一番猶豫,karen的手機忽然想起,karen只得氣哼哼的走出房外接听,考慮到莫懷拜托的事情很可能會毀掉周瑾瑜整個人生,劉詩涵略微有了一絲抗拒,她拿起手機給莫懷打了過去,過了很久,那邊才接通,劉詩涵還未說話,莫懷便緊張的道︰「不是讓你少跟我聯系嗎?我會讓秘書去與你聯系的,電話這種東西很不方便……」
劉詩涵心中不由一陣氣苦道︰「我知道了……上午你說的事情,可能有點麻煩,那個男人似乎……」
「麻煩?你知道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父親的升職影響多大你知道嗎?如果在我這里搞砸了,他會一刀殺了我的!無論如何都要解決這件事情,不能讓輿論再擴大了,如果那男人嫌錢少,讓他說個數目出來,無論多少我都給他!幸好有這個男人替我擋了一下,否則,你這會可能就直接給我上墳了!,那個叫周什麼的男人到底要多少?」莫懷不耐的道。
感受到了莫懷的為難,劉詩涵不由心下又軟道︰「沒……沒多少,我自己能解決的……好,我會盡快讓這事平息下去的……」
似乎感受到了劉詩涵的不情願,莫懷聲音轉柔道︰「詩涵,你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真是對不起,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女人推向別人懷里,這只是逢場作戲,你就當自己在演出好了,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等過了這段敏感期,我父親當上了市長,我們就結婚!」
莫懷描繪的美好前景令劉詩涵心中一甜,劉詩涵點頭應下來,兩人再匆匆說了幾句,莫懷就掛斷了電話,顯然他匆忙接電話並不安全,劉詩涵皺著眉頭正在想該如何向周瑾瑜開口,karen忽然沖進來道︰「出事了!我們的車子被交警扣留,找到了謊稱自己是司機的周瑾瑜,不但罰了款,還進行拘留,也不知怎麼回事,交警大隊打電話來,說周瑾瑜在拘留期間高燒四十度,昏迷不醒!……最糟糕的是有政治部專員開始調查莫懷的緋聞事件,現在就在周瑾瑜的病房!」
「什麼!」劉詩涵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手上一松,手機「 」的一聲掉在地上,想起那時而懷懷的笑容,時而柔情的傾訴,盡管只是一面,劉詩涵卻有種少有的被關懷的感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對周瑾瑜的事情這般緊張,還是害怕那名政治部專員了解到了內情。
周瑾瑜只覺得喉嚨好似火燒一般難受,不由申吟出聲道︰「水……」隨即便有一杯溫水靠上他唇邊,周瑾瑜當即貪婪的痛飲下去,好一會兒整個人才緩過神來,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入眼便是劉詩涵那淚流滿面的模樣,清秀的面龐上是一雙微紅的眼楮,連哭的樣子都那麼動人,周瑾瑜仿佛打開了一副完美的畫卷,劉詩涵新鮮的好似躍然紙上的仙女,根本不應該是凡塵俗世中應該出現的角色。
「你終于醒了!真是嚇死我了……怎麼出了這種事,你不給我打電話呢?要不是肖隊長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危險……」劉詩涵輕咬著下唇,好似強忍著心中的憂傷道,終于緩過神來的周瑾瑜當即眉梢直跳,當然並非是得意,而是「氣」劉詩涵怎能將謊言做的這般天衣無縫?真不愧是演員出身!
病房中除了守候床邊的劉詩涵外,karen與先前劉詩涵口中的肖隊長都在一邊,肖永平皺著眉頭道︰「年輕人真是太冒失了,自己的身體也不知個輕重……你醒來就好,醫生說你已經退燒了,休息一兩天就沒什麼大礙了……周瑾瑜,你現在還在拘留期,我們這里有項調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趙主任?」
周瑾瑜這才發現肖永平隊長的身後站著一名清瘦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鏡不大,但是眯起來的時候卻好似有點點光芒閃爍出來,他上前與周瑾瑜握手道︰「周先生,你好!我叫趙君杰,不要緊張,我只是關于你這起事故隨便問兩個問題罷了……劉小姐和周小姐可以暫時回避一下嗎?」
Karen頷首上去講劉詩涵扶起來,劉詩涵臨走還不忘含著淚水握了握周瑾瑜的手道︰「你與肖隊長他們好好說話,我就在外面等你……」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瑾瑜總覺得「好好」這兩個字下了很特別的重音,同時手心里一陣滑膩,柔若無骨的綿軟酥手在他手中畫了個圓圈,周瑾瑜頓時記起那起「誤會」,心下不由嘆道︰「你就是不提醒我,我也知道該怎麼做的,哭的這麼夸張,我還能記不起來嗎?」
隨著劉詩涵與karen離去,趙君杰問道︰「我想了解一下,你與劉詩涵小姐……到底什麼關系?」
「如你所見,就是這種關系……」周瑾瑜心中早有了說辭,毫不猶豫的說道。
趙君杰眼神一閃道︰「哦?雖然劉小姐表現的很熱情,但是周先生似乎沒什麼反應呢?是剛吵架了嗎?還是……你在撒謊呢?」
肖永平在一旁幫腔道︰「周瑾瑜,你還是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眼前這位趙主任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少給我耍那些小聰明!」
周瑾瑜看了看肖永平,能夠做到交通大隊隊長這個級別,他少說也有四十五歲,但是以他的級別尚且對趙君杰如此忌憚,而趙君杰的年紀不過三十余歲,顯然不可能是他的上級,這只能說明趙君杰的身份特殊,或許擔任著黨內專司監察之類的職務,事實上周瑾瑜的猜測也不離十,可若是一般的年輕人知曉對方的來頭,定然心神顫動,會猶豫不決起來,可是周瑾瑜的心理年齡比起趙君杰來也少不了多少,他並未被肖永平的厲言嚇住,反而微微閉上了眼楮道︰「詩涵現在是明星了,身份與以前不同了,而我不過是個邋遢的大學畢業生而已,既沒有穩定收入,也沒有與之匹配的外部條件,你可以將我的冷漠理解為一種自卑,實際上我心里很清楚,與詩涵的這段感情長久不了。」
如此圓潤的說法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甚至還牽引了同是男人的心中一絲苦澀,肖永平不由咳嗽一聲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意志消沉……雖然這個女人的確很出色。」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周瑾瑜听見沒有。
趙君杰笑道︰「不過,劉小姐倒是對你很緊張的,你可能是想太多了……我們還是回歸到那場事故上,听說那夜是你酒駕載著劉小姐?」看到周瑾瑜毫不猶豫的點頭,趙君杰詭異的笑問道︰「可是你連駕照也沒有考過,憑什麼就敢開車呢?周先生,請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自學成才!我調查過你的駕駛記錄,在此之前,你無論是在江西老家還是上海,所有的記錄都是空白,也就是說,你在此之前根本沒有開過車!請所說的話,分明就是謊言!還不承認嗎?你和劉詩涵到底想隱瞞什麼?」他忽然大聲問話,整個身體都向周瑾瑜壓過去,給了躺在床上的周瑾瑜很大的壓力。
周瑾瑜微微眯起眼,伸出手指戳在趙君杰的肩頭漸漸用力逼開兩人的距離道︰「很抱歉,我的傷風還沒好透,鼻子有些敏感,靠的我太近的話,你的口氣燻的我很難受……」趙君杰面皮一紅,站直了身體後退了一步,盡管知道周瑾瑜只不過是隨口說了個借口,他也不由借著掩飾的動作對著自己「呵」了口氣,聞聞是否真的有味道。
面對趙君杰的質問,周瑾瑜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下道︰「我真的會開車,之所以沒有考駕照,不過是因為沒錢罷了……當然,交通部門沒有我的違章記錄,這不正說明我以前很規矩嗎?肖隊長,看在我第一次的份上,能不能將拘留期縮短一點呢?趙主任可以為我作證哦!我真的是第一次……」
趙君杰翹起嘴角冷笑道︰「狡辯!等會離開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證明!」
周瑾瑜模了模額頭道︰「趙主任,有什麼問題請一口氣問完,我的頭還有點昏沉,我怕等會不耐的睡過去了,可就怠慢你了……」
「周瑾瑜!……好!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開的車,那麼這輛車是從哪里出發的?又是開往哪個目的地?這輛車的車主是誰?車牌號是多少?你都給我回答個清楚!」趙君杰果然不愧是審問專家,很快就找到了關鍵的切入點,對于周瑾瑜來講除了知道那輛普桑是黑色的以外,其他的真的沒什麼印象了。
周瑾瑜不由拍了拍額頭,忽然間紛亂的記憶被快速的整理出來,好似在腦際穿梭一般,周瑾瑜猶如第三者旁觀一般清切無比的重溫了那晚的畫面,朦朦朧朧中更听到昏迷時劉詩涵在身邊被趙君杰追問的經過,再次睜眼時,卻已經有了答案,周瑾瑜胸有成竹的點點頭道︰「這些我當然知道了,那輛車是詩涵的,那晚我在羅馬假日酒店外等她,因為首映禮的關系,她拖了很久才從後門溜出來,我在等待的時候喝了些酒,詩涵說太悶了想吹吹風,我便帶著她沒有目的的亂逛,哪里知道經過那個丁字路口時,視線混亂撞到了一旁的路燈,我記得車牌號碼是……」
趙君杰原本得意的面孔頓時一怔,顯然沒料到周瑾瑜全部回答了出來,而且與從劉詩涵那里了解的分毫不差,心中不由有了一絲懊喪,眯起眼楮來整理著整個事件,看看哪里是不是還有著致命的破綻,病房中一時沉默下來,「砰砰砰」敲門聲響起,一名護士推門進來道︰「請問,這個病房還需要嗎?如果再住一天的話,需要先交伍佰元的病床費。」
肖永平咳嗽一聲道︰「我說趙主任,周瑾瑜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要將他帶回去了,將病房佔著也不是個事……」實際上周瑾瑜在拘留期間病倒屬于看押事故,是無法公費醫療的,這些錢可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現在自然不肯花這多余的冤枉錢了。
趙君杰皺眉道︰「周先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堅強呢!……不過再圓滑的詭辯,在事實面前也是無所遁形的,周先生還沒有忘記自己前面說的那番話?不介意的話,是否能夠證明一下,把我帶回交通大隊呢?」
周瑾瑜點點頭,拉開被褥下了床,睡了一天一夜,高燒也退去了,整個人渾身一松,感覺精神很好,他是被幾個交警匆匆忙忙送進病房的,自然也沒有月兌衣服,此時直接走下床穿上鞋就可以離開了。
推開房門,劉詩涵與karen果然站在外面守候,那焦急的神情就好似周瑾瑜在剖月復產一樣,看到周瑾瑜當即眼前一亮道︰「瑾瑜……沒什麼事?」趙君杰就在一旁,早已知曉他身份的劉詩涵不敢明說,只好含糊的問。
周瑾瑜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我現在有些餓了……肖隊長,回去之前,我能湊合著吃碗面條嗎?」
「是該吃點東西,你睡了這麼久都光喝水了,趙主任,反正也不急著這麼一時半刻,我們就到醫院對面的面館坐一會兒!」肖永平無所謂的道。
周瑾瑜理也沒理趙君杰,徑自拉起劉詩涵的手向醫院外走去,劉詩涵起初當真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兩人現在是情侶關系,沒有當場擁抱也就算了,怎麼可能連手也不拉一下呢,所以也就故作自然的任由周瑾瑜牽著,只有周瑾瑜知道,身邊玉人的那只手在掌心中微微的顫抖著,無論劉詩涵表面裝得多麼自然,她心里還是有著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