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二十二章 我一直都在

作者 ︰ 沉若冰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為我的付出,我始終記在心里的……不論怎樣,我最終都會和你在一起,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請你相信我,再忍一段時間!」莫懷道……

劉詩涵別扭的抽出手有些冷淡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听說你要和某位上層人物的千金訂婚是嗎?」

莫懷臉色一變道︰「你這是從哪兒听來的謠言?沒可能的,如果有這種事情的話,早就被傳開了,我也不會將你蒙在鼓里的,何況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無可替代的,早已將我的心填的滿滿的了,哪里容得下其他女子呢?」他毫不放松的再次拉上了劉詩涵的手,湊過臉去就要在對方面頰上親一下。

劉詩涵面色一紅,不知為何心里閃過了周瑾瑜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愧疚,忙撇開臉道︰「這是公眾場合,你就不怕有人看見嗎?」

莫懷笑道︰「我又不是特意過來找你的,這不是談客戶巧合踫上你的嗎?不會有媒體知道的……」話是如此說,可是卻放開了劉詩涵的手。

劉詩涵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道︰「我相信你,既然澄清了這件事,我也沒什麼不放心了,只是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莫懷舉起酒杯與她踫杯道︰「不會太久的,等父親的升職任命一下來,我會立即跟他開口,一定會讓你進我們家門的!」他說的雖然輕松,可是已經見識過莫弘文本人的劉詩涵卻沒做太多樂觀的想法。

劉詩涵正驀然間,忽然一名身著職業裝的女性走了過來道︰「莫懷!真巧啊,怎麼在這里踫上了?」雖然是在打招呼,可是語氣中卻有遮掩不住的冷傲,劉詩涵抬頭望去,只覺得這名做中性打扮的女子有種說不出來的貴氣,只見她黑色短發,留著遮眼的劉海,全部梳向左邊,有著一雙性感妖艷的桃花眼,眉眼間有著一種揮灑自如的英氣,若不是職業裝將她凹凸玲瓏的身材勾勒出來,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一名英俊的男子,只是若是男人的話,這相貌也俊的過分了些。

莫懷見到她確實滿頭大汗,臉色都憋得通紅起來,口齒也沒有先前跟劉詩涵說話那般伶俐了,好似打了結般道︰「趙……趙……趙雨婷!」

「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了?我們好像還沒熟到那個份上?」趙雨婷皺眉道,那股冷傲氣息撲面而來,或許她自己不覺得說話間有多麼蔑視對方,可連在一旁的劉詩涵听得都覺得血氣上涌,畢竟她還是很在乎莫懷的,不管怎麼說,莫懷才是她真正的男人。

以莫懷的家世在趙雨婷這番諷刺之下也做聲不得,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是是,趙小姐……沒想到能在這里踫上你,真是榮幸……我給你們介紹下!」

「不用了,這位不就是劉詩涵嗎?現在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她的影像,是上海市今年的宣傳代言人嘛,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好,我叫趙雨婷!莫懷的相親對象……不知道劉小姐和莫懷是什麼關系呢?」趙雨婷隨意的在一旁坐下來伸手道。

劉詩涵頓時心中一陣抽搐,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要窒息過去,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莫懷,就是這個男人剛剛還全盤否認了莫弘文的話,可是現在出現的女人卻好似間接證明了莫弘文所說,她一瞬間不知道到底該信誰了,莫懷看到了劉詩涵眼中的委屈、失望和悲傷,可是趙雨婷卻是不能得罪的人,她正是莫弘文所說的**千金,若是讓她曉得了莫弘文故意讓已經與明星劉詩涵有染的莫懷介紹給她,恐怕莫弘文升職就永遠沒有希望了,想到莫弘文暴怒之後的嘴臉,莫懷只能硬著頭皮回應給劉詩涵一個哀求的眼神。

劉詩涵不愧是演員出身的,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時間,她迅速掩飾住了內心的震撼與情緒上的低落,很是熱情的與趙雨婷握手道︰「你好,趙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們公司與莫先生有些財務上的往來,也算是客戶,剛才看到莫先生正在和客戶談事情,因為最近公司有些新的計劃要啟動,所以我順便問問莫先生銀行方面的投資意向,不知道趙小姐是做哪行的呢?」

趙雨婷道︰「就在國稅上上班而已……既然湊巧踫到了一起,那就一起吃飯,這里的西餐還不錯,我經常來……對了,剛剛進來的時候,服務生還說我錯過了一場絕妙的表演,似乎有一名鋼琴手技驚四座了?不知道劉小姐見識過沒有?」

「有幸見識過了,的確有著相當的造詣……我其實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攪兩位用餐了,再見!」劉詩涵不動聲色的婉拒道,隨即起身離開,趙雨婷卻只是接過服務生的菜單,連挽留一下的客套話也沒有,她自然也不知道劉詩涵轉身的瞬間,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莫懷卻也只敢用余光掃了她一眼而已……

劉詩涵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寓,一路上怔怔的愣神兒,淚水就好似開閘的水庫一般流了下來,令出租車司機也是莫名其妙,可是當劉詩涵回到公寓,卻發現周瑾瑜的行李已經被收拾過了,無論是他的小提琴皮箱,還是那個裝不了幾件衣服的旅行箱都不見了,顯然是怎麼樣來的,便怎麼樣離開了,這一瞬間的打擊頓時擊垮了劉詩涵,她靠著牆壁大聲哭了出來,順著牆壁滑坐在地,將滿是淚水的臉深深埋在了臂彎中……

帶著所有家當的周瑾瑜游蕩在街頭巷尾,從希爾頓酒店打包回來的那瓶紅酒已經見底了,最後仰頭喝干了最後一滴,周瑾瑜隨手將酒瓶扔了開去,險些就砸著了路人,有些醉醺醺的周瑾瑜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了路邊,他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眼角處卻泛起晶瑩來,周瑾瑜伸手用手指點了些淚水放在嘴里品嘗道︰「這是什麼?淚水嗎?天啊!我……怎麼會為了她流淚?從一開始……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我明明知道的……卻為什麼還做不到呢?真的是入戲太深,不可自拔了嗎?」

周瑾瑜取出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到胡緣的電話打過去,胡緣大概剛剛拍完戲正在休息,聲音有些懶洋洋沒有睡醒的道︰「瑾瑜嗎?干什麼啊?」

「我問你……如果入戲太深的話……要怎麼月兌身出來呢?」周瑾瑜醉醺醺的問道。

胡緣隨口用自己的經驗應付道︰「詩涵有這個問題出現了嗎?也沒什麼,放松一下、發泄一下就好了,比如吃東西、唱歌!因人而異嘛……啊……實在太困了,都連續拍了五十多個小時了,實在撐不住了,就這樣,我掛了啊!……嘟嘟嘟。」

「吃東西?」周瑾瑜隨手從包里翻出自希爾頓酒店打包回來的昂貴西餐,也不理會這是在街邊,靠著牆壁坐起身來,打開便當就那麼囫圇吞棗的吃起來,什麼骨牛排、香煎烤魚、鵝肝醬之類全都填鴨式的被塞進了嘴里,直到將便當盒吃的干干淨淨,周瑾瑜晃了晃腦袋還是甩不掉劉詩涵的影子,他憤恨的站起身來狠狠將便當盒砸向遠處道︰「沒用!都沒用!根本就忘不掉!……」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胡緣另一個方式的啟發,周瑾瑜打開了小提琴皮箱,將那一包視若珍寶的「天鵝」取了出來,就那麼在街邊緩緩的拉起來,悠揚婉轉的旋律當即發散出來,無數路人紛紛投以注視的目光,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酒精影響,處于朦朧意識的周瑾瑜一下子便掌握到了「神之音」的精髓,連一開始的過度都沒有,轉瞬間便揪住了路人的靈魂,用輕緩纏綿的旋律留住了所有人的腳步……

遙望你的背影,有著太多的孤單蒼白,我多麼想陪著你走過人山人海,當天空變的灰白,伴隨著你的憂傷澎湃,我多麼想走進你緊鎖的心海,我一直都在你身後等待,等你有一天回過頭來看我,我把笑送給你希望你快樂,請把你的難過都給我,我會將關于你的一切都好好收藏著,我一直都在你身後等待,等有一天你能感覺到我,就算我在你世界渺小的像一顆塵埃,我也會給你我所有的光和熱……我鼓起勇氣吶喊,請你要听見,我不想你再孤單,要給你擁抱給你溫暖!……周瑾瑜閉著雙眼深深陶醉在琴音編織的夢幻中,無意識的張口唱了出來,配合著憂郁的旋律,有種說不出的悲傷,而這種悲傷卻被立體化了數倍實實在在的沉浸在听眾的心里。

誰會沒有難過與哀傷呢?周瑾瑜醉酒而歌猶如燎原的星火將圍觀者的情緒都燃燒開來,駐足的人掛著淚花掏出錢包,十元五元的扔到了周瑾瑜面前,其中不乏百元大鈔,更多的人卻是有感而發抱頭痛哭,卻不想哭聲擾亂了美妙的音樂,死死的咬住唇,靜靜听著那琴音將心中最軟弱處勾出來,不多一會兒,這繁華的商業街頭便里三層外三層的聚起了人堆,「天鵝」那純樸廣博的音域將悲傷的情緒傳播的更遠。……

正在逛街的蘇玥婷忽然駐足,遠比常人更要敏感的听覺,更加能夠捕捉那若有若無的音樂,她不由問著同伴道︰「你們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一種……相當好听的旋律?」她的同伴仔細听起來,的確有著小提琴的聲音,涉及到自己的音樂專業,蘇玥婷頓時來了興致,順著聲音往人群的方向尋去。

到了人群之外,小提琴的聲音更加清晰起來,蘇玥婷仔細听著那種仿佛能夠與靈魂共鳴的獨特音色,不知不覺一股酸楚從心底升起,這熟悉的感覺頓時令蘇玥婷清醒過來道︰「這種小提琴的發音技巧……難道是他?」那個面色有些蒼白,臉上帶著虛弱與汗水的年輕男子忽然出現在腦海中,蘇玥婷為了求證當即發力擠進了人群里。

「讓一讓,讓一讓!」蘇玥婷一邊擠一邊道,好不容易到了最里面,整理了一下眼鏡往里一看,果然是周瑾瑜!只不過周瑾瑜面前已經堆了好些鈔票,不明就里的蘇玥婷拍額道︰「不是?你已經淪落到要街頭表演來掙錢了嗎?周瑾瑜!喂喂!你還認識我嗎?」

蘇玥婷是周瑾瑜在小提琴考級上的副考之一,本來就是一面之緣,現在的周瑾瑜自然是認不出來的,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蘇玥婷,又繼續在那唱起來,听眾不少人喊著讓蘇玥婷別打攪,蘇玥婷卻揮手一指道︰「走開走開走開!這……這是我的學生!喝了點酒在發酒瘋呢!別把人家當乞丐了!」說話間她忙上前將周瑾瑜的手摁住道︰「周瑾瑜!……呀?你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拉小提琴唱歌呢?我快瘋了,怎麼會遇上這麼個事兒?……你有住的地方嗎?」周瑾瑜的酒勁完全上來了,將小提琴扔在一邊,翻倒在滿是鈔票的地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蘇玥婷看了看周瑾瑜身邊的行李,不禁搖頭自語道︰「看來是沒地方住了,沒想到一代小提琴演奏天才居然混的這麼慘,都混到街邊要飯的份上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寄宿在我家里呢!……喂喂,周瑾瑜!你還站的起來嗎?」她使勁拍了拍周瑾瑜的臉,周瑾瑜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還是和蘇玥婷一起逛街的女同伴來幫忙才勉強將周瑾瑜送上了出租車,蘇玥婷想了想,總不能放著這位幾乎內定的學生就這麼自生自滅,吹了吹額發對女同伴道︰「沒辦法了,看來今天跟你的逛街的事情算是泡湯了,我得把他先安置好了……」說著,念了個地址,讓司機開往家里去了。

一路上開著車窗吹著涼風,周瑾瑜總算有了一點動靜,只不過仍是渾渾噩噩的醉態,到了地方,蘇玥婷費了好大得勁才將周瑾瑜扶進家門,大聲喊了幾遍,都沒有人應,不由喪氣道︰「爸是不是又留在學校加課了?哎喲,天啊!這麼沉,讓我一個人怎麼弄啊?……沒辦法了,你還是先睡我的床,總不能讓你躺在地上?喂,周瑾瑜!你可別到處亂吐啊!」

似乎覺得自己和一名醉漢說話實在有些愚蠢,蘇玥婷只得閉嘴連拖帶拽的將周瑾瑜弄上了自己的床,好不容易松了口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周瑾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醉眼朦朧的道︰「你要去哪里?不要走……」在周瑾瑜的眼里,眼前的蘇玥婷似乎模模糊糊的變成了藍衫的劉詩涵,又好似白衣的陸婉琪,重重疊疊分不清楚,可是他卻知道,要死死的抓緊她,不讓對方離開。

蘇玥婷有些驚慌道︰「喂喂!你又要耍什麼酒瘋啊?你可別亂來,這里可是我的家!我隨便喊一聲,幾百個人沖上來打爆你的頭……啊!」過分夸張的威脅明顯就是心虛了,周瑾瑜輕輕一帶,便將蘇玥婷拉上了床,早已因為搬運周瑾瑜而筋疲力盡的蘇玥婷哪里反抗的了,只是轉眼間便被周瑾瑜壓在了身下。

濃烈的成年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蘇玥婷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周瑾瑜,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不知為何,原本覺得稚女敕的周瑾瑜,在那一刻卻使得她怦然心動,甚至身體都不自覺的緊緊的繃直起來,仿佛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時期,蘇玥婷臉上飛起一片緋紅的輕柔道︰「你……你……你要溫柔一點啊!」

「請不要離開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周瑾瑜莫名其妙的念了這麼兩句,酒勁再次翻涌起來,隨即腦袋最後的意識也被沖垮,整個身體的沉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反應。

閉著眼感受著沉重的男子氣息的蘇玥婷等了好久,也不見周瑾瑜下一步的動作,不禁睜開眼來,卻發現周瑾瑜已經睡著了,不禁又是失望又是慶幸的拍額道︰「我快瘋了!怎麼會踫上這回事?關鍵時刻又沒了反應……呃!我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大了他十幾歲的老師啊!……還真是沉啊!」蘇玥婷使勁掙扎了一下,筋疲力盡的她根本無法從周瑾瑜的身下掙月兌,只能嘆了口氣,閉上眼就這麼將就著睡過去了……

蘇博忙了一個通宵終于將今年的招生計劃核定完了,作為一個副校長,他的工作可不僅僅是教一些藝術課程而已,回到家剛準備洗把臉睡覺,蘇玥婷卻打著哈欠開門出來,睡眼稀松的看了他一眼,打著招呼道︰「爸,回來了?」

「嗯!嗯?……你的衣服?」蘇博很快發現蘇玥婷衣衫凌亂,胸口處隱見黑色胸圍,一邊的帶子都垂落下來,一邊裙角甚至翻到了腰間,將一條晶瑩如玉的美腿展露出來,他立即意識到不對提出疑問來。

蘇玥婷還不待解釋,房里忽然傳來男聲道︰「水!我要喝水!」

蘇玥婷不由罵道︰「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給你拿過來!都這麼晚了還要折騰我,真是瘋了……爸,我先他倒杯水去!」

蘇博沒有理會離開的蘇玥婷,只是死死盯著躺在蘇玥婷床上的那個男人,手指著他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本就熬夜的一雙紅眼,更是圓圓的瞪了起來,呼呼的喘氣著,險些就腦中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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