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意外的預賽

作者 ︰ 沉若冰

「下一位!」評委頭也不抬的喊道,右手在成績單上劃了個X,代表此人落選,預賽里只有兩種情況,一個代表出線的「O」,另一個就是代表落選的「X」,雖然在周瑾瑜听起來,這一位選手的水準已經相當不錯,不但有著豐富的演奏經驗,連配合節奏的呼吸也掌握的很好,這放在中國絕對是一流的水平,說不定還得拿下幾個大獎,可是放在帕格尼尼大賽中卻連預賽也沒有通過,那人臉帶沮喪的退了出去,並沒有吵鬧喧嘩,帕格尼尼大賽里的評委每一個在音樂界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可以說他們是在小提琴領域最具權威的一群人,評委既然說不行,那就證明自己一定還有瑕疵,只有更加專心的錘煉自己的藝術修養,才能夠在下一次的比賽中有所進步。

「該我們了,緊張嗎?放心,我就在你身邊不遠的地方,你抬起頭就能看到我,不要心慌,慢慢來……」周瑾瑜推著輪椅走上前低頭在陸婉琪的耳邊道,或許听到奇特的腳步聲,評委終于抬起頭來,看了看周瑾瑜和陸婉琪道︰「陸婉琪選手是嗎?你現在可以開始了,不相干的人員請走開一些。」

周瑾瑜正打算退後,卻被緊張的陸婉琪拉住了衣袖,看得出平時溫柔婉約的陸婉琪此時充滿了緊張感,在如此大的場面下顯得有些心虛起來,陸婉琪抿了抿嘴道︰「人……實在太多了,我有些害怕。」

雖然只是一個小組,可是類似于羅馬角斗場格局的考場本身就在考驗人的心理承受力,無論是抬頭還是四面瞧去,都是一雙雙關注的眼神,即使是周瑾瑜在數千雙目光集中注視下,每個毛孔也會劇烈的收縮起來,他現在倒是挺佩服前面那個選手,至少面對這樣的環境,他沒有絲毫怯場。

周瑾瑜輕輕拍了拍陸婉琪的手背道︰「別害怕,當作他們只是街頭欣賞你的路人就好,你不是最喜歡街頭藝術嗎?喜歡自由自在的在路邊隨著心情拉起合適的曲子,將你快樂的情緒帶給每一個路人……所以,就將你內心的那種期盼告訴大家!我也會站在他們中間,等著你的傾訴。」

陸婉琪輕輕點點頭放開了手,將皮箱中的「天鵝」取了出來,古樸無華的「天鵝」猶如沉睡在忘情湖中的玉石,隨著拾起者的擦拭逐漸綻放出原本的光芒來,那被湖水沖刷而深埋的情感,也隨著光芒的綻放而變得年濃烈起來,不同的人受到光芒的照射就會不同的感受,在場有數千人,那就是數千個不同的情感交織起來,層層疊疊的編制出了一張大網,將蠢蠢欲動的靈魂緊緊束縛,在內心里引起了強烈的心靈共鳴。

「把愛放在一邊,我們哭的如此開心,但一看不見你我就想哭,知道一切的我很傷悲,這樣卑怯的我的害羞又可憐,連這樣的我都相信,只有我才能為你付出,之後我會離去,再見,再見!沒有我也可以嗎?生病時一定要告訴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很壞心?守護不了你,知道沒有一個可以代替你,眼淚會武休止的流,抬起頭,強烈!再見!你知道嗎?知道嗎?我們為什麼要分開,我是不是很壞?最後還是我更累,我最大的安慰就在你身後,不太舒服的我現在……再見,再見!謝謝你,知道嗎?知道……」

一首來自《永恆》專輯里屬于周瑾瑜獨奏部分的旋律,隨著陸婉琪的濃重風格而揮灑出來,雖然沒有人吟唱,但是淡淡的歌聲仿佛在每一個人心中響起,一種叫做感傷的沉默在數千人里散播開來……這是目前為止第一首沒有在開始三十秒內被評委喊停的選手,這也是歷屆大賽中,少有的能夠將評委也帶入旋律中的情況,然而在名器「天鵝」的擴張渲染之下,「神之音」那勾魂攝魄的聲音完美的展現出來,直到這一小章的旋律結束,那評委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是個感人的故事,除了你的琴音之外,你的眼淚同樣打動了我……我們還會見面的,陸婉琪選手,期待你再一次帶來驚喜!」那滿臉橘皮的老評委忽然微笑起來,難得的令人心情寬松,手下一揮,在陸婉琪的表格上劃了個圈——小組通過!

陸婉琪臉上露出笑容來,只是眼中還飽含著情緒里的淚水,評委的話說的很清楚,如果不是現場的感染力過于驚人,憑陸婉琪的水平是沒有希望通過的,但即使通過了,恐怕也很難獲得什麼獎項,不過,對于陸婉琪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年僅二十歲的小提琴演奏家,僅僅二十歲就登上了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的正式舞台,這一刻,陸婉琪真的有種夢想在握的感覺,仿佛十幾年來日夜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恭喜!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周瑾瑜第一時間走近道,與陸婉琪來了一次熱烈的擁抱,雖然預賽進行了四天,已經有數千名參賽者落選,真正通過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算得上真正的千里挑一,可以想象陸婉琪是如何的有成就感。

「下一位!周瑾瑜!」評委再次喊道,他的專業令他很快就從音樂感染的情緒中月兌離出來,而听眾們大部分現在才緩過神來,紛紛給予熱烈的掌聲。

周瑾瑜取出「思憶」向陸婉琪道︰「輪到我了,稍微等一會兒,我很快就能結束。」

「嗯,加油!」陸婉琪給周瑾瑜打氣道,他們是一同報名的,自然考號也是連在一起的,陸婉琪的下一個便是周瑾瑜了。

「思憶」的破爛造型,第一時間就引起了滿堂哄笑,無論在誰看來,周瑾瑜手中的與其說是樂器,還不如說是根木頭棒子,而且還是打滿了補丁的那一種,連那老者評委也皺了皺眉頭,連樂器也這麼隨便,可見選手本人也不是什麼認真的人,評委幾乎想直接在試卷上打個X,讓周瑾瑜落選了,或許是看在陸婉琪的面子上,評委最終還沒有那麼武斷的落筆,而是點頭道︰「你可以開始了!」

沒有任何伴奏,只有淡淡的一句起始,周瑾瑜抬手間隨意揮灑出一段漂亮的音符,這種突然之間的驚艷,頓時讓所有人的愕然了,如果走在街上嘲笑一個乞丐,那個乞丐忽然變成了百萬富翁,換做是誰也有這種難受的感覺,周瑾瑜所展現的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技巧,連評委也從輕視到愕然,再接著到張大了口贊嘆著,周瑾瑜拉了一首《小夜曲》,甚至算不上什麼難度的正規參賽曲目,可就是這種隨意揮灑的自然感,將幾乎破音的小提琴完美的運用到每一條音軌中,利用樂器的瑕疵反而營造出更加完美的樂感,使得人一听之下,不但耳目一新,更有種大熱天喝了碗冰涼水般的舒適感,整個人的身心都為之一松,簡而言之,在周瑾瑜的琴聲下,原本的情緒都被控制在一個範圍內,精通樂理的評委忽然發現,即使有了十足的防備也會不得已的隨著這種琴聲而去跟隨那種情緒,甚至有一種自己是牽線的木偶,正被人隨意操縱的錯覺,這是真正的一種類似于「心靈控制」的近妖般的奇特樂曲了!《小夜曲》本身沒有什麼特別,那把小提琴看起來也其貌不揚,現場的任何角落里撿起的小提琴都比它強上一百倍,那麼唯一算得上獨特的也只有周瑾瑜本人了……毫無疑問的通過!

白發的老者評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難道是自己的欣賞水平下降了?短短幾分鐘內,居然連續通過了兩人,歷屆預賽都沒有發生過如此踫巧的事情,以至于這位評委對接下來的選手更加嚴苛,最終整個小組再也沒有出線的選手。

然而,周瑾瑜並不知道自己和陸婉琪破了大賽紀錄,兩人美滋滋的回到了酒店,打算告知安妮和白雪松通過預賽的消息,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他更早……「想不到,周先生和陸小姐是如此的真人不露相,居然雙雙通過了小組賽,真是一件令人驚喜的事情!這是上次博彩獲得的獎金,一共十三萬歐元!當然,還有些萬以下的零碎。」比他們還要先到酒店房間的居然是上次推薦周瑾瑜玩博彩的酒店前台,那高達四十多的賠率,著實令周瑾瑜爽了一把,隨手點了點鈔票道︰「現在預賽開始了,你們為了吸引博彩,是不是又開放了其他項目?反正也是意外之財,這些零頭拿去繼續博彩……嗯?還用問嗎?當然是那我們的編號去買各大獎項了!」

周瑾瑜隨手打發了慫恿博彩的前台,最後檢查了一下行李,一行人便出發了,開始了為期兩個月的歐洲旅行,到了機場,看了看班機時刻表,陸婉琪露出了笑容道︰「最近的班機是飛往保加利亞共和國首都索菲亞的,我們就去那里嗎?」

「當然!我們不是說好了麼?隨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周瑾瑜笑道,顯得無比自然,可越是如此自然陸婉琪心里就越覺得奇怪,她不愧是周瑾瑜最知心的女人,嘟著嘴愣愣的瞧了周瑾瑜半晌才道︰「我怎麼覺得好像上當了一樣,你應該不會是一早就算好了要去保加利亞的飛機,才特地讓阿卡特安排我們插隊到今天參加完預賽的?」

周瑾瑜撓了撓頭尷尬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我的周夫人!果然有你男人十分之一的智慧啊!」

「切!」陸婉琪不屑的輕啐了一口,臉上卻滿是滿足的笑容道︰「不打自招了!趕緊給我交代,去那里做什麼?不會是索菲亞這種地方也有你的小情人?」

「怎麼可能?我也是第一次去那里好?只不過我听說那里被稱作整個歐洲的後花園,是世界聞名的花園城市,無論是什麼品種的鮮花都能在索菲亞找到,而且那里的花田一片一片的特別漂亮,所以才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啊!等再過一個月,鮮花盛開的季節就差不多要過去了,在時間上算,索菲亞也是要優先的才對,這就是旅游的智慧啊!」周瑾瑜得意洋洋的道,手卻不自覺的模了模安妮的頭發。

陸婉琪總算放下心道︰「是啦是啦!你什麼都很厲害,連旅游也有這麼多名堂,早點告訴我目的地不好嗎?還要玩這種花樣,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就能得到驚喜的女人嗎?……」

周瑾瑜豎起一根手指在陸婉琪面前一晃,緊接著伸到上衣內兜里忽然往外一掏,原本空蕩蕩的手中居然多了一束玫瑰花,鮮紅的玫瑰代表著火熱的愛情,陸婉琪的心一瞬間就被紅色的火熱所填滿,驚喜的道︰「哇!好美!你是怎麼做到的?一開始就藏在身上嗎?嗯……花瓣還很新鮮呢!真漂亮,謝謝你,我的愛人!」

周瑾瑜湊過臉去,陸婉琪紅著臉乖巧的湊上唇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下,周瑾瑜問道︰「小女人,驚喜嗎?」

「嗯!又驚又喜,我就要做你的小女人,讓那些大智慧的女強人見鬼去!嘻嘻,還不走嗎?再遲的話,恐怕就補不到票了,我們難道要坐接下來的一班飛機去非洲?」陸婉琪催促道……

保加利亞首都索非亞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位于保加利亞中西部,地處四面環山的索非亞盆地南部,古稱「塞迪卡」,公元前一世紀後,曾先後為羅馬帝國和拜佔庭的要塞城市,有較發達的手工業和商業。公元前八至前七世紀為色雷斯人塞爾迪部落居住地。後成為羅馬帝國要塞城市和拜佔廷帝國政治中心之一,有著非常深厚的歷史底蘊。

除此之外,索非亞也是一個風景迷人的旅游勝地,是聞名世界的花園城市,它的街道、廣場、住宅區掩映在一片蔥綠之中,市區有多處林蔭大道、草坪和花園。建築物大都為白色或淺黃色,與繽紛的花木相映,顯得格外恬靜潔雅。街道上有許多花店、花攤,市民們普遍喜歡種花和贈花,最受歡迎的是經久不謝的石竹花、郁金香和紅玫瑰,從索非亞廣場沿寬廣的、用陶瓷磚鋪成的俄羅斯林蔭大道前行到鷹橋,在這不到一公里的路上,就有4座美麗的花園,而且索非亞有多處溫泉,水溫在40℃左右,市中心的巴爾干旅館,還保存有建于5世紀的羅馬浴室遺跡,周瑾瑜一行人剛到索菲亞時,就詢問了當地居民,被推薦來到這家巴爾干旅館。

「除溫泉外,這里還有不少甘泉,為市民、游客飲水而設的飲水店遍布全市……索非亞在被奧斯曼帝國佔領期間,城市受到很大破壞,古建築物中只有兩座基督教早期建築──公元2世紀建造的聖喬治教堂和4世紀初建造的聖索非亞教堂留存下來,市中心廣場有季米特洛夫陵墓、政府大廈、民族畫廊,幾乎所有的大街都從中心廣場分支出去,廣場附近有革命博物館、亞歷山大?涅夫斯基教堂等。教堂旁邊是保加利亞著名作家瓦佐夫陵墓,墓前立有他的胸像……就是這間房了,二室一廳,小是小了點,但現在是旅游高峰期,實在沒有辦法調整了,四位將就一下!」巴爾干旅館老板一邊領著周瑾瑜等人往房間去,一邊充當向導訴說著索菲亞當地的旅游文化。

周瑾瑜四處看了看頗為滿意道︰「很好,就這里!」

「好的,如果您需要向導可以隨時來找我,就算我沒有時間,也會推薦一名十分稱職的向導給您,絕對會讓您領略到索菲亞的美麗繁華,而且不會將你往商業區的小黑點里帶……」老板刻意說道,與周瑾瑜結算了三天的房費後離去……

「唔!真舒服!上次你們在維也納的露天浴場泡溫泉就把我老人家給拋下了,真是一點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也沒有繼承。」白雪松靠在青石磚的鋪就的浴室壁上道,浴場中央的池子里汩汩的冒著溫熱的泉水,一遍遍的自然洗刷著白雪松和周瑾瑜的身體。

周瑾瑜卻是反坐在浴池中,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了浴池旁的台子上,不斷查詢著新資料,白雪松見他並不答話不由問道︰「你在忙什麼呢?」

「安妮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看起來好似是茉莉花,但實際上是一種郁金香,這是我在前幾天通過一個植物學論壇上發現的,並且我查到,德國柏林的F?C珠寶公司的生產基地卻是在索菲亞,並且還有一定的花圃產權,最令人詫異的是,執行董事斯蒂文是在十年前移民德國的,可即使移民了,人卻是住在索菲亞……你不覺得這些全部聯系起來,讓我不得不對這個城市除旅游外產生點其他的興趣嗎?」周瑾瑜忽然神秘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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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看到書評區里有人說話了,即使是對本書做一些批評我也是高興的,至少還是有人看了不是?只是本文的風格可能不太對那位書友的胃口,對此,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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