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賽上的驚才絕艷

作者 ︰ 沉若冰

「各位觀眾!現在是帕格尼尼大賽最後四名演奏者的實況轉播,眾所周知,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被譽為全世界最嚴格的音樂大賽,從幾萬名參賽者中僅僅選拔三十二名選手參與正式比賽,這已經是正式比賽第七天了,帕格尼尼大賽也將在今天落下帷幕,會有共計十個獎項頒發給這些參賽者,可以想象,近百名國際知名的小提琴大師作為評委,還有各大音樂學校的教授作為听眾,每一個參賽選手都將面臨最專業的舞台,他們在做一場演出,更是在對藝術的人生做一次總結……」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媒體紛紛在舞台開放之前,紛紛介紹著有關大賽的信息,隨著比賽的深入,信息的匯總也是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版本的介紹和猜測紛紜而至。

陸婉琪是今天第二個出場的,在她之前還有一名意大利本地的演奏家,那人雖然技巧嫻熟,無奈已經六十好幾的歲數,還要經受舞台的嚴苛考驗,對于每一名演奏家來說,音樂最終還是要活在舞台上,就是因為有著這樣傳統的信念,所以很少有小提琴大師去灌制CD,這位小提琴大師好不容易準備完全,在舞台主持人的催促下緩緩登上舞台,也不知有多幾千次的舞台經驗了,他的動作雖然老態但卻不失優雅,眼神雖然昏花但卻沒有迷茫,隨著他的小提琴音響起,整個劇場也沉浸在享受的氛圍中。

陸婉琪在後台緊張的情緒也隨著柔和的音樂而緩和下來,周瑾瑜緊緊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道︰「即使夢想就在眼前也不要有絲毫膽怯,勇敢的伸手走過去吧,很抱歉我要暫時離開你一下,無法在這里跟隨你的腳步走上舞台,因為……這是需要你一個人實現的夢想啊!」

陸婉琪溫柔的笑意帶著很多的不舍,但卻始終在微笑著沒有說出一個字,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算長,那位老藝術家最終琴音一歇,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停下了演奏,示意表演結束了,但是全場還是因為他高超的琴藝還有令人敬佩的藝德而感到由衷的欽佩,紛紛鼓起掌來,評委席在劇院的前三排,其中角落里的一名帶眼楮的老者站起來道︰「康丁是我在組里唯一指定通過的選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康丁的體力已經衰竭根本無法堅持一個半小時的音樂會演奏,可是他那種對藝術的執著讓我放棄了一些原則,破例通過,康丁你走到了這里,完成了夢想,但是很抱歉,我們雖然欣賞你,但你連一場音樂會都無法堅持下來,可以說與各大獎項都無緣了……在熱內亞的帕格尼尼大劇院里還有什麼話想說麼?」

老康丁揉了揉眼楮,有點老淚縱橫的意思道︰「沒有!對這個舞台在任何時候我都報以崇敬的心情,能夠讓各位觀眾以欣賞的態度來听我的演奏,而不是審視的態度來批判,我感覺很欣慰,帕格尼尼大賽辦了很多屆,每一屆也有很多杰出的音樂家參與,但是這一次不同,我發現入圍劇院的年輕人明顯增多了,我很欣慰,小提琴傳承了這麼久,還有繼續傳承下去的希望,個人獲不獲獎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微微鞠躬,抱著自己心愛的小提琴退出了舞台。

舞台主持人拿著話筒也有些激動道︰「這就是我們意大利最淳樸的藝術家啊!有件事大家可能不知道,在康丁後面的選手是一位二十歲不到的小女孩,令康丁激動的是,她坐著輪椅走到了這里,在後台,這位叫做陸婉琪的小女孩很緊張,緊張的連表情也僵硬起來,康丁才臨時找到我希望能夠更換比賽曲目,我說,如果演奏的曲目和節目單上的不一致,很可能就是直接出局的後果,康丁卻笑著說,本來就與獎項無緣,能夠讓年輕人有更好的機會,就是他們這些老藝術家活下去的意義啊!下面有請……陸婉琪!」

陸婉琪膝上放著「天鵝」,隨著手扶動輪椅而前進著,到了舞台中央才竭力將輪椅轉過來,她的微笑很細致,白皙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病態,但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按照慣例,舞台主持人介紹之後,陸婉琪就要上來演奏,如果是獨奏之外的曲目,在前幾天上報節目單的時候,會有專業的舞台配樂在後台配合,但這實際上是個比較冒險的舉動,合奏向來講究的是默契,隨意的與其他隊伍配合,無論是多麼專業,總也會有些參差不齊的地方,換做其他舞台或許還沒有什麼,但是在這個世界頂尖的專業舞台上,這是一個低級錯誤,許多選手都選擇了獨奏,只有部分原創音樂的選手,想要將自己的音樂帶到舞台上來,才會選擇配樂,但毫無疑問的,帕格尼尼大賽是選拔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無論你創作的音樂多麼好,是無法掩蓋你演奏的瑕疵。

陸婉琪選的就是需要配樂的曲目,也是原創音樂,一首和周瑾瑜一起創作的《當我不在你身邊》,做音樂的人難免會有些音樂靈感,他們不懂如何釋放,卻知道用自己的樂器演奏出來,周瑾瑜卻用筆將陸婉琪的這份靈感記錄了下來,雖然靈感並不完整,但好在周瑾瑜是個專業的作曲家,能夠根據這一點不成全曲的靈感擴散思維,將它完善成一首曲子,並且當夜就致電給丘旭堯,讓他根據曲子填詞,所謂靈感這種東西大概真的也是有共鳴的,丘旭堯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這首曲子的歌詞填完,通過網絡郵件傳了過來,這是第一首陸婉琪和周瑾瑜共同作曲的曲子,陸婉琪對它很看重,盡管在帕格尼尼大賽的舞台上並沒有用原創音樂獲獎的先例,但陸婉琪還是想將它演奏出來。

琴聲響起,漸入式的柔和聲音,配合上「天鵝」那動人心弦的獨特音質,一下子就將整個劇院的人心籠罩住,緩緩帶入了旋律的情緒之中,輕柔緩慢中帶著淡淡的憂傷,猶如即將離別的情人在耳邊傾訴著,陸婉琪張口應和著旋律將那份歌詞也唱了出來……

「一定都會有牽連,你出現我眼前,不知收斂一直流淚,在這一些年,發生的從前都沒沉澱,還是出自太想念,代替你的我身邊,我習慣的黑夜,漸漸的再也不埋怨,和你那幾年,我們算有緣,去懷念!感情美好的一面,都是寶貴的昨天,當我不在你身邊,答應我用心去飛,生命若有新體驗,你別拒絕,當我不在你身邊,寂寞若是讓你累,回頭看一下一切也是安慰,當我不在你身邊,答應我用心去飛,生命若有新體驗,你別拒絕!當我不在你身邊,寂寞若是讓你累,回頭看一下一切也是安慰,當我不在你身邊,答應我快樂一點……」陸婉琪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淚光,隨著她的輕唱後台也響起了配樂,意外的是,再眾多的樂器聲中,陸婉琪听到了那熟悉的小提琴音,是周瑾瑜在回應她嗎?陸婉琪振作了一些,繼續彈奏著。

這首曲子只是作為單曲給神話傳奇們出版的,雖然周瑾瑜將它擴展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加入了許多清韻的元素在其中,但畢竟和世界名曲是無法比較的,很快演奏就結束,同樣和康丁一樣沒有完成一場音樂會的標準,至于會扣多少分,沒有人知道,但是眼中卻都多了很多惋惜,選拔她進入劇院的老評委站起來解說道︰「陸婉琪小姐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對于音樂的魅力領會最深刻的人,沒有之一!她對于如何將情感放入旋律中帶動人心有著連我都無法比擬的造詣,在她面前有時候我都覺得作為一名評委有些汗顏,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我拉的小提琴並沒有她的好听,或許我更加專注于技巧的變化,而忘記了,音樂始終就是要給人听的,如果不能帶起听眾心內的共鳴,那麼哪怕你的技巧翻出花兒來,也是無用的,選擇她進入劇院演奏,我也是破例了的,因為從形體上她並不是一名合格的演奏家,缺乏必要的體力,也無法像常人那樣站立,羸弱的好似風一吹就能倒下,可是就是被她手中的那把琴所觸動,我想讓所有的評委都听一听,有時候我們是不是站的太高了,而忘記了原本大賽的目的呢?……陸婉琪選手,很遺憾,在劇院里你的演奏到此為止了,但是我相信你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我會一直期待你的成長!」

舞台主持人示意陸婉琪說點什麼,按照慣例,每一位評委都必須將選拔入圍的選手的理由訴說一遍,讓所有人都評價一下是否公允,而參賽者也要在演奏後將自己對小提琴音樂的體會說一下,畢竟舉辦大賽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互相交流,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國家、不同地域的參賽者,肯定都有著自己很獨特的經驗。

陸婉琪張了張口,眼神忽然明亮起來道︰「直到現在我站在這里都覺得像是做夢一般,雖然沒有可能獲獎,但是我現在就覺得好像獲得了全世界,對于一名小提琴愛好者來講,我始終不敢承認自己是一名演奏家,我只希望我的小提琴可以給人帶來一些人生的感悟,同樣,如果沒有小提琴,我也早就對人生絕望了……活著就是有很多痛苦,有很多的不如意,可是比起很多人來講,我實在是太幸福了,我有一個和睦的家庭,有陪伴我的小提琴,還找到了值得鐘愛一生的伴侶,我想沒有什麼會比這些更讓我覺得珍惜,即使因為意外……可是卻並沒有奪走我的幸福!我要感謝奇妙的世界將我帶來,讓我做了一個幸福的女人。」坐在輪椅上的陸婉琪沒有絲毫作假的輕笑著,在銀幕上顯得特別動人,讓許多健康而自怨自艾的人忽然慚愧起來,據說觀看這個節目之後,整個世界的犯罪率都降低了很多,尤其是當陸婉琪這一首《當我不在你身邊》隨著帕格尼尼大賽實況熱播而傳開來,那個溫婉的東方女子的堅強樂觀的形像簡直成了一個標志,某些極度崇拜的美籍粉絲們,恨不得將美國自由女神像都換成陸婉琪的笑容。

陸婉琪自己退下了舞台,她的離開讓劇院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周瑾瑜走上場的瞬間,陸婉琪叫住了他道︰「瑾瑜!」

「怎麼了?」周瑾瑜回過頭問道,在他看來,陸婉琪今天有很多不自然,但是他都歸屬到陸婉琪大概很緊張吧,並沒有太在意,畢竟為了準備這個結婚禮物,他已經期待的太久了,想要去努力實現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顧忌其他,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常常本末倒置,就像某些小說中訴說著為了討女朋友歡心而拼命工作的年輕人,當好不容易賺夠了結婚的錢,女朋友卻因為被冷落而和其他男人走在了一起,即使是對未來能夠預知的周瑾瑜,也無法避免人性上的錯誤。

陸婉琪的笑容看起來也與平時有些不同,多了很多的內容,可是周瑾瑜在短短的時間里沒有解讀出來,陸婉琪很快掩飾過去,豎起手道︰「加油!我看好你喲!」

周瑾瑜勾起嘴角用力的點點頭,陸婉琪的鼓勵比什麼興奮劑都要有效果,他現在就是斗志滿滿,昂首闊步走上舞台,優雅細致的禮儀讓他沒有絲毫的瑕疵,線條明朗的英俊臉龐看起來就像是在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人翁,有時候王國兵那個喝多了也會不自覺的小小嫉妒一下道︰「長這麼好看出來為禍鄉里,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對你拋媚眼,記者以後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要帶面具或者口罩!」

周瑾瑜同樣是原創曲目,是《心跳4》的全局音樂《星空》,長達兩個小時的小提琴獨奏,幾乎將小提琴的所有變化囊括其中,堪稱小提琴演奏史上的奇跡,對于這一刻,周瑾瑜從認識陸婉琪起,已經足足準備了兩年,一直道收到正式比賽的通知書,他還沒有決定演奏曲目,直到阿卡特的油輪之旅,他才算有了決定,《星空》的音樂復雜而多變,理論上來講不是一種樂器能夠演奏出那種恢弘大氣的氣魄,但是見識過阿卡特站在船頭迎著驚濤駭浪練琴時的場面,周瑾瑜就有了決定,小提琴有時候並不是只能傳達細膩的情感,如果方式正確,它同樣可以做到震駭!

「華麗小提琴霸氣開場!」帕格尼尼大賽結束後的第二天,各家音樂雜志都有著類似的標題,來自中國神秘地域的天才少年周瑾瑜一首蕩氣回腸的《星空》響徹意大利上空!……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的降臨,這是神的旨意!……足以震撼人類一個世紀的驚才絕艷,沒有現場欣賞將是你一輩子的遺憾!

氣勢磅礡的突入式瞬間就最大力度的沖擊了听眾的耳朵,短短時間內數百個轉折音將旋律的復雜多變完美的詮釋出來,分明就是一把小提琴可是卻有種在听交響樂的感覺,往台上睜眼一瞧,周瑾瑜分明是站在舞台上,卻好似踏著海浪而舞與最狂暴的風一起席卷整個劇院……「這是一場風暴,沒有人可以抵御那種極致的美感渲染心靈!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將是這個世紀領軍小提琴界的人物,慚愧的是作為小提琴發源地的意大利沒有這種運氣,但是我們卻欣然共享這種榮譽,他的手是神的賞賜,那破敗的小提琴則是神的啟示!」推薦周瑾瑜進入正式比賽的老評委這麼說道。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從出身開始就不應該拉小提琴,因為我忘記有了他的存在,我這輩子是無法翻身了!當然,我同意很感謝他,沒有目標的一個人進修實在是很苦悶的事情,周瑾瑜先生為我展開了一道新的路程,順便說一句,他開場時候的技法是抄襲我的!是抄襲我阿卡特的!……你為啥那副鄙視的表情?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女兒安妮還拜我為師呢!」阿卡特在面臨媒體采訪時這樣表述道。

所有听眾都給與了這場演出最極致的贊美,以至于第四名參賽者直接放棄了比賽,他說道︰「我的運氣不好,拍在了周先生的後面,在剛剛听過他的演奏之後,我幾乎沒有勇氣再拿起小提琴,那是一種虔誠膜拜的感覺,沒有人敢在這樣的神靈面前再褻瀆小提琴,三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鑽研小提琴的極致,很欣慰的是,這一次我見識到了!本屆大賽我不虛此行。」

周瑾瑜拉響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整個人仰面向天停止了動作,可是那種震撼的聲音伴隨著回音盤旋而上直到雲霄之外,所有人張大了眼楮,直視著周瑾瑜放肆而激情的表演,忘記了掌聲,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存在,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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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希望能早點好起來,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啊!我吃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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