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是研究人和動物心理現象發生、發展和活動規律的一門科學。心理學既研究動物的心理也研究人的心理,研究動物心理主要是為了深層次地了解、預測人的心理的發生、發展的規律,但基本上還是以人的心理現象為主要研究對象,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紀初,有一位被譽為最神秘也是最杰出的心理學家,這個人的名字就叫做艾森克利,周瑾瑜還記得在前世里,對這位不久便辭世而去的傳奇心理學家有著這樣一個評價︰「他是世界上最為熟悉人性的人,也是最甘于人性的人,人的心靈有千百萬種,唯獨他可以看穿你的心靈,並控制它成為另一種心靈……」
一個很夸張的評價,對此周瑾瑜只是笑了笑扔到了一邊,那時候正在英國倫敦做進出口貿易的調查,艾森克利的去世卻是街知巷聞,鋪天蓋地都是關于他的平生介紹,就算再怎麼對心理學不感興趣,周瑾瑜也不禁耳濡目染,艾森克利師承美國心理學家華生,並且青出于藍,在人類行為心理學上有著獨特的研究,有人曾誤以為他是一名預言學家,他有一雙看穿心靈的眼楮,可以告訴你下一秒你的心理活動,還有你無意識中要做的事情,當你反應過來時才發現一切都被他說中了。
艾森克利一生有過很多的演講、授課,可是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誰是他的學生,據他自己的解釋,那些連心理學的門檻也沒有模到的人,如何能繼承他的遺志?但是由于他的學說涉及到神秘學,甚至會有些靈異現象,所以無論是教育界還是官方對他的著作都采取懷疑的態度,有些匪夷所思的研究甚至被嘲笑為虛構的,就是這麼一個古怪的學者,直到咽氣前的最後一刻,還睜著眼楮看著他的主治醫生道︰「我知道的,你其實正在期待我閉上眼楮……就因為知道的太清楚,所以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也從來沒有如那些人所願,但最後的這個時候我可以如你的意願。」他就那麼閉上眼再也沒有醒過來。
如果不是周瑾瑜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恐怕艾森克利仍然是孤獨的生活著,可至少現在有了蘇博做朋友,正如艾森克利那句名言所說道︰「心靈如水晶般透明的人,並不在乎他人的窺視,越是遮掩,越是害怕的那些人永遠不懂得心理學的真諦!」固然,蘇博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可是他的確並不怕他人窺視自己的真實想法,甚至不害怕艾森克利會改變自己的性格,畢竟「心靈控制大師」這個稱謂,乍一听是個敬稱,實際上只不過是「妖怪」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當周瑾瑜想起艾森克利的一切,就對他的種種怪異不足為奇了,很坦然的鞠躬敬禮道︰「艾森克利大師,初次見面!我是蘇教授的學生周瑾瑜,雖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甚至從蘇教授那里得知到了所有你感興趣的一切,但禮節上的自我介紹我是要做的。」
艾森克利沒有胡須,笑起來的時候連銳利的眼神也會被掩蓋起來,這是一張經常笑的臉,但是悲哀的是沒有人會去欣賞這張笑臉所表達的親和善意,艾森克利招了招手讓周瑾瑜走的近了一些道︰「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學習的好時候,可是你的臉上卻掛滿了滄桑,很過經歷雖然能用時間去沖淡記憶,但是傷口想要好得快,還是要曝露在空氣中的好……周瑾瑜,你不害怕我嗎?」
周瑾瑜搖了搖頭道︰「對于一位終生都在鑽研學術的老人來說,我只能表達尊敬,就算你能看穿我,改變我,甚至將我變得不是我,但我並不覺得那是什麼恐怖的事情,就像是冰遇熱可以化成水一樣,再神秘的心理學,也不可能將水改變成石頭吧?」
艾森克利笑容更多了,卻是抬起頭對蘇博道︰「你這個學生很了不起,有著鐵石一樣執著的意志,也賦有不可一視的才情,但我最欣賞的還是他無所畏懼的人生觀,像你一樣可以坦蕩的做人,人性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不敢去面對它……蘇博,你很快就要回國了,能讓周瑾瑜多住幾日,代替你陪我這位即將離世的孤獨老友說說話嗎?」
蘇博怔了怔道︰「你怎麼知道?……是啊,我差點又忘記了,你可是艾森克利,我哪些想法你不知道呢?瑾瑜的個性很野,我這位老師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名義罷了,我的吩咐他可不會听進半句的……」
「當然可以,謝菲爾德的風光我還沒有領略夠,何況艾森克利老師有所指教,正是周瑾瑜的榮幸!」周瑾瑜卻插口打斷了蘇博的話道,伸手端起茶桌上的一杯綠茶喝了一口道︰「蘇教授,可以的話,我希望今晚就能住在這里,我與艾森克利老師一見如故,有很多事情想請教他。」
在蘇博的耳中,「艾森克利老師」或許只是周瑾瑜的一個尊稱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可是艾森克利和周瑾瑜顯然有著不同的心思,互相會意的一笑,艾森克利卻翻開了手邊的一本書籍,周瑾瑜從封面看出名字,英譯成中文就是《三國志通俗演義》。
蘇博對周瑾瑜招了招手道︰「艾森克利看書的時候很忘我的,我們小聲聊一會兒就走吧,直接離開把門關上就好……不過,他的脾氣很古怪,你確定要在這里住?」
「為什麼不呢?反正我在你眼中也是充滿了謎團的古怪人,不是麼?」周瑾瑜笑了笑道。
接下來圍繞著艾森克利和蘇博在英國的生活聊了一會兒,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悄悄離開,直到蘇博和周瑾瑜離開,艾森克利似乎也沒有一點動靜,只是抱著那本書在閱讀著,似乎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蘇博帶著周瑾瑜來到他的交換生教室,所謂交換生就是國內外的著名大學之間一種學術交流,蘇博來到謝爾菲德每年都要管理二三十名上音院學生,這些人有些是家里環境好報名而來,也有些是學校推薦,當然,無論肯定是前者居多,交換生可以像謝爾菲德大學里的學生一樣,交足了學費,任何課程都可以上,蘇博並不做強制安排,如果只是來混的,你也可以一堂課都不上,等著回國就是,反正謝爾菲德大學並不對交換生進行考核,作為交換條件,蘇博要在謝爾菲德大學開設一門中國音樂學的學科,主要介紹中國音樂歷史,以及民族樂器,還有一些中國音樂界的人文環境等等,這門課程自然也只是選修的,純粹以興趣為主的學生才會來上,或許是蘇博的確有著與他的稱謂匹配的學識,自從他來到英國之後,上這門課的學生倒是多了起來,自知道世界小提琴之王周瑾瑜是蘇博的學生之後,校方特地給他開了一間可以容納兩百人的大教室。
人的名樹的影,蘇博受到周瑾瑜的影響,已經不是一般的客座教授那麼簡單,他的課程一下子成了謝爾菲德大學最受歡迎的課程,大家都想知道世界音樂最頂點的那個男人是如何在這位教授的教育下成長的,以至于蘇博帶著周瑾瑜走進教室之後,看見人山人海的場景都嚇了一跳,好在他在國內也經歷過類似的場景,很快就鎮定下來,可是周瑾瑜卻沒有他那麼鎮靜,入眼處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也是最靠近講台的那個地方坐著一名華裔女子,只是一眼周瑾瑜就將她認出來了——趙雨馨!
趙雨馨微微抬頭也瞧見了周瑾瑜,驚愕的捂住了嘴,連筆都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面色越來越紅,忽然低下頭,如果此時方便離開的話,趙雨馨恐怕並不介意錯過了這麼一堂課,盡管這堂課很可能非常精彩,她此刻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自己鑽進去。
周瑾瑜聯想起趙雨馨的一些信息,趙明權的小女兒,自幼就生活在英國,可能是邏輯思維不強的原因,在英國選擇了歌劇專業,沒想到卻在謝爾菲德大學這樣著名的學府,該怎麼說呢?兩人從互相欺騙,到互相犧牲、依靠,時間雖然很短,可是同樣經歷了很多難以忘記的事情,周瑾瑜不由苦笑起來,當他以為已經邁步而出走離宿命的時候,沒想到一回頭卻發現自己還是在命運的轉盤之中,如果不是幾百雙眼楮看著他和蘇博一起走進來,又和蘇博有約在先,他恨不得現在立刻轉頭就走,趙雨馨的出現讓他想起了很多本應該忘記的事情,心緒起伏之際,他又想起了艾森克利的話,「很過經歷雖然能用時間去沖淡記憶,但是傷口想要好得快,還是要曝露在空氣中的好……」不由情緒又平復下來,他知道艾森克利不可能預言的了他與趙雨馨的踫面,只是用最精闢的話語告訴自己今後可能遇上最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時應該采取的態度,「心靈控制大師」的確名不虛傳,至少周瑾瑜這一刻就違逆了自己原本的性格,沒有再做出逃避的行為。
蘇博上課沒有帶筆記、課本的習慣,如果說中國音樂,他就像是一本百科全書,哪怕是一些上不得高雅台面的流行音樂,只要是華語音樂里有些代表意義的,他都會花時間去研究,所以當他空手走上講台侃侃而談時,所有人都露出了欽佩的神色,還沒有哪位學者能夠像蘇博這樣融會貫通的將音樂知識、音樂歷史、音樂的發展趨勢像講故事一樣深入淺出的訴說著,從來沒有上過公開課的周瑾瑜也不禁專注起來,直到一個小時之後,蘇博才停下講課的內容,正式給學生們介紹道︰「今天很高興,我的學生周瑾瑜遠道而來探望我,因為他也是處于你們這樣學習的時期,我感覺或許他的示範會對你們有幫助,所以特地邀請他來充當一次我的助理!」
周瑾瑜三個大字猶如投入沸騰的油鍋中一般,自從摘取世界小提琴之冠後就人間蒸發不知去向的傳奇人物陡然出現在眼前,這是足以讓崇拜者窒息的事情,隨著周瑾瑜在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最終決賽場上那一首霸氣開場的小提琴曲猶如教科書一般普及開之後,這個名字就像是沖天而起的煙火,在最醒目的位置炸開了最絢麗的色彩,當然,周瑾瑜背後的那些音樂也逐一被翻找出來,最早的甚至有周瑾瑜醉酒在街頭胡亂演唱的曲子,就是那一晚蘇玥婷將他背回了自己家,更不用說現在已經鋪天蓋地宣傳的《心跳》系列了,在錢榮軒等人的造勢以及種種猜測下,周瑾瑜就像是被神化了一樣,當周瑾瑜走上講台站在蘇博身邊時,課堂立即爆發出海潮一般澎湃的掌聲,周瑾瑜下意識的看了看趙雨馨,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將鼓掌的雙手遮在自己臉上擋住周瑾瑜的視線,恐怕她到現在還存在著僥幸心理,希望周瑾瑜沒有將她認出來。
周瑾瑜卻玩心大起,笑眯眯的盯著趙雨馨道︰「第一次來謝爾菲德大學,我知道這里是各國文化的集中地,也許大家都會說外語,但是不一定听得懂中文,我希望能夠有位懂中文的同學來幫幫我,替我翻譯一下接下來我要講的內容,就……這位吧!」
「為什麼是我?」被周瑾瑜直接點中的趙雨馨當場便月兌口問道,盡管她拿課本幾乎遮住了臉,但依然沒有逃月兌這個噩運,顯然周瑾瑜就是刻意點她的,周瑾瑜聳了聳肩道︰「我拒絕回答和學術無關的問題,如果你要是要不願意的話,那我們可以結束這堂課了!」
「上去吧!上去吧!」「誰讓你坐的近呢?點中你不是應該的嗎?早知道不如我坐那個位置好了!」「別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啊!」在學生們的一陣勸說下……姑且當作是勸說吧,趙雨馨只能悶悶不樂的走上了講台,她瞪著眼楮小聲道︰「你想干嘛?我知道你英文很好的!」
周瑾瑜撓了撓頭,同樣用很小聲的話回答道︰「是這樣嗎?真是抱歉,我忘記了!」于是不再理會趙雨馨,自顧自的用中文講解起音樂知識來,他是作曲出身的,講的自然也是華語音樂的創作思路,雖然剽竊過無數的經典作品,但是並不影響周瑾瑜對這些音樂作品的理解,每說一句話他就停頓一下,等待趙雨馨的翻譯,一堂課的節奏被拖得很慢,好不容易花了半個小時才講完一曲《結婚》的原創思路,周瑾瑜敲了敲講台做結束語道︰「這首曲子運用了很多新元素來演繹浪漫與執守,填詞則是我的好友丘旭堯做的,但這首曲子本身……是寫給我妻子的,真正與我生活過,在我夜不歸宿時,會整宿守在門口等我回家的那個女人。」說著話他看向了趙雨馨。
趙雨馨臉色頓時一片通紅,她假作整理額發遮羞,想了一會兒才將這句話翻譯出來,自然是將後面那句影射她的話給抹去了,周瑾瑜笑在心里,口上卻道︰「如果不親身示範一下,大家肯定也是無法感知我所說的帶入情緒,那麼我會在此用鋼琴來演繹這首曲子,希望這位……女同學可以一展你的歌喉!對了,你有听過這首曲子嗎?」
「沒……沒有!當然沒有!」趙雨馨心虛的直接喊出中文來道,實際上她比誰都關注周瑾瑜的狀態,神話傳奇的專輯就算無法入手收藏,也會想盡辦法從網上下載音樂來听,這首《結婚》里的填詞很有意思,有一段話是她親口說與周瑾瑜听的,只是听一次,她便知道了周瑾瑜這首歌是寫給她的,自然早就爛熟于胸了,學歌劇的她不但會場,而且比誰都用心的唱,似乎想從這首歌彌補一種遺憾。
周瑾瑜一挑眉自顧自的在鋼琴前坐下道︰「沒有是嗎?那就太好了,就算彈錯了你也不會發覺對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和你這樣不懂的人合作!」他開著小玩笑,眼楮連琴鍵也沒有看一眼,眨眼間便流淌出華麗的指法,將《結婚》這首曲子彈奏出來,悠揚的旋律飄蕩在課堂中,沉浸多時的周瑾瑜不但在音樂技巧上沒有退步,反而因為心境上的變化,在情緒感染上有著更加天衣無縫感覺,最後趙雨馨什麼時候自己張口用飽滿的感情唱出這首歌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蘇博宣布下課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沉浸在音樂中的陶醉感,據說周瑾瑜的琴聲可以讓人迷失自己,她此時親身感受後,才發覺迷失的何止是自己的思緒,連心恐怕也一塊兒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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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在書評區看到批評了,能夠看到新的批評我很高興,至少證明有了新的書友加入,對于一開始的設定我有一部分是借鑒《像個傻瓜》這部劇的,前世的部分是根據人物個性設定的,如果不夠慘,又怎麼會死呢?被車撞啊,被雷劈的情節實在更無厘頭。
斯嘉麗這個角色個性鮮明,但是屬于和李思睿那樣對主角有影響的配角,以後的情節里會有她的出現,但不會是女主,無法佔據太多篇幅。
另外,再說一下,更新都是一天一更的,在這個基礎上我保證完本,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