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新的郵件!請查收……」周瑾瑜睡的迷迷蒙蒙中听到一陣提示音,睡前特地將平板電腦的提示音放大,以便第一時間處理事情,在首爾已經耽擱的太久了,離韓秀熙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即使舉國賑災,也沒有見到金澤勛父子有放棄婚姻的想法,越是在混亂的時候,對于他們來講,越是需要資本的輸出,怎可能放過韓秀熙,作為一個女人,在婚姻的背後看見的只有赤*果*果的政權交易,對于韓秀熙來講這場婚姻令她比死還要痛苦,周瑾瑜並沒有英雄救美的覺悟,但是在他想來,竭盡全力的幫助韓秀熙擺月兌這場婚姻,是他目前最迫切的責任,當然作為一顆情種,他還有許多責任要去履行。
周瑾瑜揉著眼楮坐起來,先是端起床頭的一杯水潤了潤喉嚨,這才看了看時間,才剛剛凌晨3點,他不由苦笑道︰「老王都這麼成熟的男人了,怎麼還和小年輕一樣整日里熬夜?這個時候理應抱著嫂子好好溫存的才對……也只有像我這樣苦命的單身漢還得半夜爬起來工作啊!貌似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我比王國兵年輕,比尚明杰英俊,比趙君杰忠厚,比錢榮軒有才,為什麼我還落得單身的悲慘下場呢?」
嘀嘀咕咕的碎嘴著,周瑾瑜以一種輕松的心情坐在了沙發里,打開平板電腦的郵件收發主頁,是一個接近2G的超大附件,周瑾瑜撓了撓頭道︰「看來金澤勛先生在韓國沒有少干壞事啊!讓我們瞧瞧到底有些什麼秘密吧!」他用了一個洗澡的時間,加上泡茶與早餐,這個超大附件才算下載完畢,解壓縮之後,發現大部分都是圖片文字,稍微瀏覽了一下,其中一個「軍需采購」的方案令他關注起來。
在這個采購計劃中,以金澤勛為首的國防部力排眾議和比利時的NGC公司簽訂合約,先是四十萬雙的特制軍靴,再是二十萬件的救生設備,然後零零碎碎開始有了些輕軍火的交易,歷時三年完成交接,交易金額高達五百億韓元,可是王國兵特地在NGC公司里搜索了這一單交易的記錄,他們登記在賬的金額也只有不到三百億的韓元,而且輸出的貨物都是庫存兩年以上的陳品,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金澤勛利用職權購買了完全對國防需求無關的垃圾,就是為了套取二百億韓元的回扣!真狠啊,這批陳舊的軍需肯定存在瑕疵和質量上的不足,如果佩戴這樣的軍需執行任務,本就岌岌可危的生命線就更加沒有保障了,居然無視士兵的性命,只為了謀取一己私利!這樣的家伙居然還步步高升,離一國總統只差一步之遙?……等等!救生設備?」周瑾瑜皺起眉頭略微憤慨的說道,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韓秀熙曾經看過的新聞報道,雖然夸張的訴說了軍士犧牲的人數,但的確這次海嘯搶災中比以往死去了更多的人,這的資料加上那樣的報道讓人很難不產生聯想。
周瑾瑜打開新聞主頁,固然韓文不算太好,可是也能估模出一些訊息,在某些以披露政府為噱頭的媒體中查看到許多軍士在救災過程中因溺水而斃命,事後查處救生衣發生泄露,還有的氧氣瓶門閥松弛,潛入海平面下不到三十米就開始發生氧氣泄露的時間,以及許多軍需設備的殘次品被陸續發現,但是因為強權鎮壓下,加上政府以大義救災的名義轉移了視線,又給予了豐厚的撫恤金,使得這些聲音很快就被埋沒下來,如果不是特別仔細的去尋找,根本就無法從海洋般的信息中窺視到一絲半點。
周瑾瑜輕輕一笑,隨手將那份王國兵發來的「采購計劃書」復制之後,以匿名的方式發給那些「膽大妄為」的新聞媒體,當然還要附送上比利時NGC公司對該筆采購的詳細清單,對于王國兵這位「紅客主席」的能力,周瑾瑜毫不懷疑,就算是他這個計算機白痴,也在王國兵的耳濡目染下懂了一些高深的計算機技術,何況他們那群整日里睡在一堆語言程序中的怪物,對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他是毋庸置疑的。
周瑾瑜繼續瀏覽下去,在監察科的機密檔案里,有關金澤勛的資料大部分都被惡意刪除了,只有很少一部分最近的資料還有保存,無非就是金澤勛平時的應酬,撿了些什麼人,在卸任國防部部長之後,金澤勛居然還要每隔一段時間就接見比利時NGC的負責人,如果是公開的場合,還沒有什麼,畢竟兩者之間有著緊密的合作關系,可是每次接見都安排在深夜,並且都是極為隱秘的場所,這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周瑾瑜估模著,如果不是他及時轉移了這份資料,恐怕金澤勛也會讓通訊科定期抹除監察科關于他的檔案記錄,看了看最近五次的接見記錄,金澤勛最近的兩次接見間隔只有三天,上一次則是半個月,再上一次就是二十七天,越來越緊密的聯系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了一樁交易正在極力促成中,已經到了敲盤定位的時候了……」周瑾瑜喃喃念道,他切換到了韓國機場的網頁,查詢最近的航班,因為受災原因,機場一直封鎖,一直要到一個星期後才能恢復正常運作,屆時晚八點一班比利時直達韓國首爾航班將降落,周瑾瑜在平板電腦中記事提醒中記錄了這一天。
再往下瀏覽的信息則是金澤勛長達四十年的政治軍事生涯中發生的點點滴滴,周瑾瑜看著看著就覺得金澤勛實在是被權力**所淹沒的人,早些年也的確兢兢業業的為祖國事業做出了許多貢獻,一直到中年時,有很長一段時間被排擠壓抑著,直到後來他改變了清廉作風,開始利用權力積累資本,打倒他的政治對手,從而一步步的爬了上來,這個人老奸巨猾,或者是因為做了四十年的軍人,行為十分謹慎,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那樁「軍需采購計劃書」到了今天責任也全部栽在了現任的國防部部長,甚至人民開始呼吁,只有金澤勛掌握軍隊,人民的安全才有保障,殊不知金澤勛在離任前吃了一個空單,以巨額資金收了NGC一些破銅爛鐵,甚至有些還是根本不存在的軍需,足足有上千億韓元的軍費就這麼被他中飽私囊,現任國防部部長就算想買些好的救災物資,但苦于連軍士的薪資都發放不足,只好將前幾年庫存的救災軍需取出來了,那些本就在NGC的倉庫中爛掉的救生衣、救生艇、氧氣瓶等等一投放在任務中立刻出現了問題,現任國防部部長就算明知道是金澤勛的問題,也不敢說話,只能一邊往身上攬責任,一邊將責任推給倉庫管理,如果周瑾瑜不曝光事件的話,隨著災情被控制住,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周瑾瑜這手指輕輕一動則是讓整個韓國都發生了天變。
「哦?這里還有一條有趣的信息!」周瑾瑜瀏覽著資料道,在組織科的信息里,翻遍了近十年的入伍人員名單,居然沒有金浩民的名字,而且是在去年才匆匆補了一個病歷單,說是金浩民雙腿粉碎性骨折,需要五年以上的修養時間才能康復,組織科予以免除軍役,而且還附上了兩張醫院證明的X光片,周瑾瑜是學人體學出身的,在部隊就是干衛生員的,平時跌打損傷、骨折骨裂的傷勢沒少見,對于X光片也有自己的心得,這乍一看去好似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資料上顯示本應該躺在病床上的金浩民,現在正生龍活虎的逼婚,行動坐立沒有任何問題,那就足以證明這樁事情是虛假的,他不由眯起眼楮道︰「真有意思,以軍人自居,出任國防部部長十年,將整個韓國打造的如鐵桶一般的金澤勛大將,居然幫助兒子居然逃避軍役,如果這件事曝光的話,這位聲譽極好的金澤勛大將,恐怕一下就得回到解放前了吧?不過……這些資料還欠缺證據,必須再加點料才行。」他模著下頜邪笑著,腦中已有了個十分圓滿的計劃。
周瑾瑜又再次核對了一下時間,在韓國18歲以上的成年男子必須要參加軍隊,這是強制性的兵役制度,如果違背或逃避,幾乎是等同于叛國的重罪,然而金浩民服兵役的最後期限則是恰好與韓秀熙結婚的時間,假如他參加兵役,兩三年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了,韓秀熙說不定早就攜款私逃了,所以或許金澤勛並不是心疼兒子,也不是不懂軍法,只是因為私利,才不得不幫金浩民隱瞞了下來,前面的幾起事件或許金澤勛都能依靠強大的政治舞台勢力,以及群眾基礎擺月兌罪責,可是叛國罪對于他來說無異于斬首之刑,他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有那麼一瞬間周瑾瑜涌起了惻隱之心,就像是當年趙君杰把那份光碟交給他一樣,如果他當初將這份資料轉給刑事機關公了,莫懷或許就不會那麼逍遙法外了,正是因為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加上對劉詩涵的關切,才讓他把資料交給趙雨婷私了,從而令莫懷更加怨恨自己,在後來的生活經歷中,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創傷。
看完所有的資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今天韓秀熙沒有來找他,听說是有賑災拍賣會,ENZO拿出幾件珍藏來公開拍賣,所得全部交給紅十字基金用于對災後地區的重建工作,在國內這樣的慈善也是屢見不鮮的,但到底有多少資金是真正用到實處的就不得而知了。
周瑾瑜正打算關上電腦吃點東西,忽然一封新郵件再次傳來,他隨手點開來,卻是劉詩涵發來的郵件,在這個私人電子郵箱里裝滿了劉詩涵的郵件,自從洛杉磯一遇之後,劉詩涵隔三差五的就會發一封郵件來,那時候因為正決心要和陸婉琪走下剩下的路,狠下心去誰也不見,違心的去對劉詩涵不理不睬,違心的不去找消失的林玲和自己的孩子,違心的否認對趙雨馨的感覺,只想跟陸婉琪一直走到人生的終結,可是時過境遷之後,周瑾瑜再看到劉詩涵的郵件卻有種想哭的感覺。
周瑾瑜隨手點開郵件,只見上面寫道︰「你還好嗎?不知道你現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已經一年沒有見面了,我在洛杉磯這邊過得很好,就是有些累,以前在國內的時候,karen總是叫我忍受,說出名之前所有的明星都是草,誰想踩就可以踩,只有在紅了之後才可以擺譜,被人瞧得起,我真的很喜歡演員這份職業,我並不覺得它是多麼高尚,只是瑰麗的人生讓我覺得滿足……到了現在我才知道,karen那是哄我的,現在我紅了,而且還是國際一線的女演員,卻依然要忍受,忍受著拍戲的艱苦,忍受著孤獨和寂寞,忍受著相思的難熬……昨晚我又夢見你了,你帶著我騎著旋轉木馬,在游樂場里一圈圈的轉著,我老是想追到你前面去,可是你回頭總是嘲笑我,如果不自己下來追逐的話,坐在那里是踫不到你的……是呀,這個道理我懂,很早以前我就懂,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真的好想你,尤其是再工作之後的疲憊時,多想你像以前那樣摟著我的肩膀安慰我,在我耳邊唱首歌,哄我睡覺,可以珍惜的時候我沒有珍惜,想珍惜的時候卻沒得珍惜,人生無奈之處就在于此吧……不好意思,牢騷多了些,可能跟今天扮演的角色有關,新接了個情感片,扮演的是苦候相思的女人,她老是默默地等待,希望自己的男人回來,可是她的男人以為她再也不需要他了,就再也沒回去……我找不到你,問了好多人都說找不到你,我沒有辦法,只好給你發郵件,希望你能夠收到,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犯下那個女人的錯誤,我要告訴你,我需要你,我想你!我會等你,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期盼著……」
一封簡短的訊息卻道盡了劉詩涵的心酸與無奈,周瑾瑜揉了揉了臉振作了一下心情,很多時候他都是個逆反心理的人,明明心里想的要死,卻偏偏克制自己不去想,直到今天,雖然淡化了感情上的那份沖動,可也絕做不到說不想就不想的程度,只是看了這麼一封郵件,周瑾瑜就有種沮喪的想哭的感覺,好似艾森克利的那些行為心理學都白學了,無論怎樣控制,起伏的心緒都靜不下來,他嘆了口氣用房間里的電話撥打了韓秀熙的號碼,他現在極需一個人來陪伴,一起說說話,才能阻止自己的泛濫的相思。
「拍賣會剛結束,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韓秀熙接通了電話道,她的聲音透著一點欣慰,或許盡自己所能做一些可以幫助他人的事情,對于目前的韓秀熙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吧,很快,她也就是個無能為力的女人了,至少在她想來是那樣的。
「那就一起吃飯吧……酒店?太麻煩了,就在大樓旁邊的快餐店好了,那里的魚丸味道不錯,我先過去佔位子,等你過來。」周瑾瑜回應道,放下電話,穿好鞋子,身無分文的就出門了,也不知他哪里來的膽氣,雖然身在異國他鄉,但是就好似逛自家的後院一樣輕松隨便。
周瑾瑜要了兩碗魚丸,又拿了些鐵板燒,特地讓老板仔細烤了一只大魷魚,取了幾瓶燒酒便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飲起來,沒多一會兒韓秀熙便來了,她穿的也很隨便,灰色的純棉長褲,粉色的連帽衛衣,里面則是一件米色的毛線,加上她清秀的模樣,這樣的裝束看起來就像是不滿二十歲的女大學生,哪里有年近三十的模樣,周瑾瑜為她斟上一杯酒笑道︰「你穿成這個樣子過來,小心老板將你攆出去,這里可是禁止未成年飲酒的。」
韓秀熙吐了吐舌頭道︰「正好在釜山嘛,就回老家看了看母親,她一個人住下鄉下也挺想她的,你又說來這里吃飯,我總不能像在拍賣會上那樣穿的珠光寶氣的吧?正好把當年上學的衣服都翻出來了,好似胸口有些緊,最近我是不是發胖了啊?撂下模特事業後,我越發的不注重飲食健康了。」
周瑾瑜調侃道︰「你不是發胖了,你是發育了!哈哈。」惹來韓秀熙一陣白眼,她奪去周瑾瑜手中的魚蛋,嚼了一口道︰「說真的,我媽今天听說你了,她說想見見你,你是打算晚上跟我過去呢?還是明天一早過去呢?」
「為什麼想見我啊?」周瑾瑜怔了怔問道。
韓秀熙臉色一紅,看著天花板故作無事道︰「因為我跟她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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