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最近和周瑾瑜怎麼樣?前兩個月我還踫見他了,風采依舊。(請記住我)」歐陽劍岔開話題問道,隨手將冷凍餃子扔進了手推車里,趙雨婷下意識的看了看歐陽劍的手推車,基本上都是食品和冷凍食品,她困惑的看了看歐陽劍,口上回應道︰「我們還好啊!這不是正準備買菜回去做飯嗎?要不要一起來?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有段時間沒有吃過新鮮食物了?工作真的有那麼忙嗎?」
歐陽劍皺起眉頭道︰「回家做飯?你的意思是和他住在一起了?」
趙雨婷笑道︰「多新鮮啊?我們是夫妻當然是住在一起了,難道你父母是分開住的嗎?」她與歐陽劍只不過是泛泛之交,自然不太了解歐陽劍家里的情況,歐陽劍的父母的確是分開住的,而且已經分開了很久,這個看似隨意的反問句卻讓歐陽劍好一陣子尷尬。
歐陽劍隨口編了個理由道︰「那你忙你的,我還得趕回單位做事,晚上可能又要加班了,即使是政府專員,也並不是那麼清閑的。」他的笑容看起來很苦澀,甚至與趙雨婷告別時都有種匆忙的錯亂,趙雨婷從事政治工作多年,對于各種部門的狀態都非常了解,像歐陽劍這種職位的政府人員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壓力,多得是人求著他幫忙,看著歐陽劍蕭索的背影,趙雨婷搖了搖頭,即使知道歐陽劍沒有對她坦誠,以他們的關系,趙雨婷也沒有理由知道太多。
「怎麼了,姐?莫非這個男人是你以前的追求者?否則,為什麼听到你和周瑾瑜住在一起的事實,那種灰心喪氣,以及隱隱埋藏的憤怒會這麼突兀呢?」趙雨馨追問道。
趙雨婷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別胡說,這個歐陽劍還算得上是你姐夫和我的紅娘呢!如果當初不是他做了一些強制性的規定,並且給了你姐夫壓力,你姐夫又怎麼可能在人前表現的和我那麼恩愛?不知怎麼了,歐陽劍的感覺非常消極,大概遇上了什麼挫折,反正跟我是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趙雨馨揉了揉額頭道︰「沒意思,你怎麼可以連一點緋聞都沒有呢?這不應該是一個成功女人的故事啊!你要知道,每個漂亮又成功的女性,身後都有無數個男性的犧牲品,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完全就是個另類……不說了不說了,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
趙家姐妹提著大袋小袋從級市場出來,在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往公寓的方向去,一路上趙雨婷的心情真的很好,播放的車載音樂都是那種輕快節奏的,趙雨婷甚至還可以輕輕哼上幾句,對于趙雨馨來說這個畫面好似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會出現,她怔怔我望著開車的趙雨婷有些出神,趙雨婷敲了她一眼有些奇怪道︰「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有種照鏡子的奇怪感覺?很多時候看到你我都有這種錯覺,但其實我們的分別還是挺大的,就從外型上來講,只要是見過一兩次的人,應該能很快分辨出我們來。」
「我是在感嘆,我覺得姐姐很美,雖然我也有很多人追求,但是我實際上是很自卑的,在很多方面……所以我才會用略顯浮夸的言行舉止來遮掩,使人覺得我很自信,這種自信是沒有根據,沒來源的,我希望在某一天能夠變成像姐姐這樣的女人,事業、愛情雙豐收!」趙雨馨笑道。
趙雨婷彎起嘴角瞅了瞅她道︰「得了,我們倆姐妹就別再互相吹捧了,什麼事業、愛情雙豐收,我現在是明著是升職,實際上卻是降職留用,職位級別上去了,可是權利小了,在鳳縣的時候,天高皇帝遠,我說什麼基本上就是不可更改的,可是到了那個院子,名目挺嚇人的,其實干的事情和機關科員沒什麼區別,至于愛情嘛……一直以來都是你取笑我的地方,哪里有值得夸贊的價值了?」
「那是以前嘛!現在就完全不同了,男人不需要多,一個你喜歡,又可靠,能夠陪在你身邊的就行,周瑾瑜不就是你豐收的愛情嗎?讓姐姐這片干枯的大地重新煥新春,等周瑾瑜完全被你撂倒,什麼美麗的鮮花都能開放了,姐姐你不覺得最近總是在呆,然後偷偷的笑嗎?」趙雨馨問道。
趙雨婷輕蹙眉頭道︰「我有嗎?」沒多久就立刻松開了眉頭笑道︰「或許是,有些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物,一旦讓你覺得快樂了,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周瑾瑜陪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心就能很安靜,好似不管生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狂風暴雨我都能笑著去面對。」
趙雨馨凝視許久,才淡淡的撇撇嘴道︰「你看你看,又笑了……這個樣子實在不放心你開車,真擔心你在下一個紅綠燈口那里傻!」……
趙雨婷與趙雨馨談笑著回到公寓門口,趙雨馨卻止住了笑容和腳步,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樓層道︰「姐,我就不上去了。」
趙雨婷困惑道︰「怎麼了?都已經到家門口了,干嘛不上去?你不是也很期待周瑾瑜做的飯嗎?剛剛跟我一起逛市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興奮,怎麼這個時候打退堂鼓啊?」
「那怎麼能一樣呢?我陪姐姐逛市,不論是出于什麼目的,這個興奮來自于女人的天性啊!但是現在上去就很尷尬了,周瑾瑜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只是你一定很期待與她獨處?尤其是你花了這麼多心思給自己打扮,為的不就是讓他換個角度重新認識你嗎?我如果在場的話一定會混淆的,雖然姐姐這個樣子不錯了,但是跟天生麗質的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點,我如果在場產生了對比效果,那姐姐的心思不就白費了嗎?」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眨眼道。
趙雨婷抬手作勢要揍她道︰「就會跟我貧嘴!你一個人不回家能去哪兒?就算不要了周瑾瑜,我也不可能失去你這個妹妹啊?還是跟我回去!」
趙雨馨搖了搖頭,眼珠一轉道︰「跟姐姐廝混了一個月,我都沒有去中音院看蘇老師,怎麼說我也是那個樂團中的一員了,老是外宿不太好,今天我就先回去,明天姐姐若是擺平了周瑾瑜,再來中音院接我!」也不待趙雨婷答復,趙雨馨揮了揮手攔了輛出租車就離開了。
趙雨婷看著離去的出租車努了努嘴道︰「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種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性格……」想起一會兒與周瑾瑜獨處的畫面,她的心跳不由加快起來。與出門前相比,趙雨婷簡直換了一個人,明明只是換了身衣服和型,卻體現出完全不同的氣質,現在的趙雨婷更加時尚動人,那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里還蘊含著女人特有的嫵媚,趙雨婷擰開了門鎖的瞬間幻想了這樣一幅畫面,正在沙上看報紙的周瑾瑜听到趙雨婷回來的聲音,放下了報紙,站起身迎出來,帶著陽光般的微笑,身後披著落日的余暉,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看起來就像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對著趙雨婷一個有力的擁抱後,在耳旁輕聲道︰「辛苦了!接下來,就讓我服侍你……你今天的樣子格外漂亮,讓我重新認識了你,趙雨婷,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值得疼愛的老婆!」
越想越興奮,趙雨婷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充滿了幸福感,她毫不猶豫的一推門,想要印證現實與幻想的契合度,正要喊人的時候,卻怔住了,沙上坐在她熟識的兩個女人李思睿和蕭雪,前者戴著黑框眼鏡,正在一疊文件資料中翻找著什麼,後者則是喝著果汁看電視,再往里看,卻是周瑾瑜半抱著百靈站在落地鏡前搖晃著,趙雨婷心里就好似干柴「澎」的一聲被點著了一樣,她很想怒罵,然後像街邊的潑婦一樣就這些古里古怪的女人全部趕出去,憑什麼趁她不在家的時候來騷擾,而且是在趙雨婷最期待的二人世界中,最最不堪忍受的是,現實與幻想的確差距太多太多了。
蕭雪與李思睿抬頭一瞧,趙雨婷最新的形象讓她們瞠目結舌,李思睿手中的資料都滑落在沙底,而蕭雪更是將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不管怎麼說,趙雨婷那古板又嚴肅的形象此刻被徹底顛覆了,除了身材並不顯高之外,趙雨婷看起來就和走秀的模特沒什麼區別,對于以青春時尚為主題的女性而言,這種目光是她們需要的精神糧食,可是對于趙雨婷而言,這種目光會讓她羞愧的恨不得把自己一頭撞死,這是多麼丟人的一個畫面啊!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按門鈴?這麼突然,都嚇著了雪兒和睿睿……呃!你這個打扮是?」周瑾瑜轉過身來問道,起初他還不確定,可是定神瞧了瞧,站在門口的那個時尚麗人的確就是趙雨婷,他眨了眨眼,然後卻忍不住笑道︰「好端端的,干嘛打扮成這樣?出去的時候,你不是還穿著睡衣嗎?這麼會兒功夫難道你穿越了?」
別人驚詫的目光還好些,對于趙雨婷來說是可以無視的,但是周瑾瑜的調侃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尤其是花了這麼多心血卻得不到一句贊賞,反而像是成為了公園的觀賞品,趙雨婷的臉紅的如同猴子一般,她扭過頭去道︰「你叫了朋友回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我都沒有什麼準備……」她心里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趙雨馨可是為了給她創造機會,獨自離開了,周瑾瑜!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叫這些女人來?」
「我不是讓你買菜了嗎?主要是最近想搞個項目,讓睿睿和雪兒來幫忙,令我意外的是,她們居然婉拒了蘇博的邀請,沒有留在上音院當大學老師,反而是加入了天使影音,前天錢榮軒給我電話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睿睿和雪兒這段日子留在北京也是有任務的,過段時間北京會有分部開業,主要是用來作人才培訓以及國際交流,她們暫時會負責這一塊兒……」周瑾瑜說到這里自己也愣了愣,話頭不由一斷,他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跟趙雨婷解釋這麼多,難道是因為那隱隱有些不對的氣場?還是趙雨婷轉身過去時冷冷的一瞥眼?
趙雨婷月兌下了外套,身上只著了晚裝連衣裙道︰「好,雨馨晚上可能不會來了,她有自己的事情,你們繼續聊。」她不是那種喜歡把情緒寫在臉上的女人,可是在面對周瑾瑜時,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遮掩這種情緒,內心里涌動的除了遺憾之外,全是失望,她走過沙時,蕭雪和李思睿的目光跟著看過去,見到那果*露的後背,以及隱約的臀線,不由更加夸張的「哇」了出來,趙雨婷這才想到,自己穿的並不是普通的衣服,身體頓時僵硬的如同石雕一般,她猛地用手遮住了後背,飛也似的逃進了自己房間,「啪」的一聲,重重的將房門關上。
「誰能告訴我生了什麼事情?」百靈還在擺動著拉小提琴的姿勢,大概是天生對小提琴這種樂器不敏感,連站姿都顯得很別扭,周瑾瑜已經矯正過多次了,甚至親自手把手的帶她找感覺,還是沒辦法,周瑾瑜只能放棄的搖手道︰「算了,看來你不適合用小提琴,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好嗓子,就剝奪了你的協調性,睿睿,還有沒有別的策劃?」
李思睿這次是以制作人的身份參與進來的,她扶了扶框架眼鏡道︰「其實我覺得讓百靈學小提琴這個策劃並不好,雖然你是世界僅有的幾名小提琴大師,也教育出了陸婉琪那樣的好學生,可並不代表誰都能成為陸婉琪,我理解你,可是現實就是現實,不可能會出現第二個陸婉琪,即使百靈學會了小提琴,她也不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真的要我做制作人的話,我會盡心盡力幫助你,但你也要理智、客觀一些,很多時候,有些悲劇是無法避免的,可一味的去彌補遺憾,很可能就是另一場悲劇。」
周瑾瑜眨了眨眼笑道︰「雪兒說你最近在看莎翁的著作,看來的確很有幫助,所謂當局者迷,這些道理我本來都懂得,放在自己身上卻已經忘記了,這個組合找你來當制作人是最好的選擇……」
「根據資料,還有一些前例,我策劃了三個方案,剛剛又和雪兒研究了一下,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能最適合你們的初期展線路,知道藍調音樂嗎?」李思睿問向百靈,百靈只是搖搖頭,對于她來說除了山歌,任何之外的音樂都是從未接觸過的新鮮事物,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對美妙旋律的追求。
李思睿解釋道︰「藍調的英文是blues,這個單詞在英文中泛指猶豫的情緒,原本只是美國早期黑奴抒心情時所吟唱的12小節曲式,演唱或演奏時大量藍調音的應用,使得音樂上充滿了壓抑及不和諧的感覺,但是在後期的音樂展中,由于城市化的展節奏進程加工,人們心靈產生了各種亞健康疾病,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藍調音樂從小酒里風行起來,這種能夠宣泄憂郁情緒,釋放心靈的感覺逐漸為人們所著迷,說起來,它應該不算主流的流行音樂,但是卻非常符合你的情況,藍調音樂節奏輕緩,旋律優美,每一個字節都能動人心魄,尤其是配上你透徹的音線,我相信很快就能征服听眾,最最重要的是,你還有個合作伙伴,上屆帕格尼尼大賽被譽為天才小提琴大師,世界第一人的周瑾瑜,他的‘神曲’會幫助你摧毀所有心防,讓你的聲音直入人心!」
李思睿翻了翻資料繼續道︰「以你現在的水平,唱唱簡單的山歌是沒問題,但是要唱藍調還是太為難你了,畢竟你從未接觸過任何系統的培訓,連最基本的簡譜也看不明白,尤其是剛剛周瑾瑜又向我們證明了你的學習天賦……所以,你要比旁人更加努力才行,蕭雪就是你的聲樂老師,她的技藝師從天皇巨星艾伯,所以本身就帶有很多美國搖滾系的聲特點,是現階段最適合你的老師。」
放下擦拭裙子上果汁的紙巾站起來用最甜美的笑容道︰「百靈,我們又見面了!真想不到再次見面我們會有這樣的緣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我們身邊的,你天生就是個為舞台而活著的女孩!跟我去房間里,我先要檢查一下你對音階的敏感性,以及音域的範圍。」
周瑾瑜苦笑道︰「什麼時候蕭雪也學會這套說辭了?我還以為只有錢榮軒在找新人的時候會這麼說話……睿睿,你怎麼了?」
李思睿向趙雨婷的房間努努嘴道︰「真的不要緊嗎?趙雨婷在我們面前丟了那樣的臉……如果是我的話,真的會羞憤自殺的!」
周瑾瑜義正言辭的搖頭道︰「不!你不會的,你的臉皮應該不止這種程度!」卻惹來李思睿的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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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了一場雨,好冷,就和最近的評區一樣,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