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三百四十九章 挨揍的丈母娘

作者 ︰ 沉若冰

「張阿姨?她提起的我?一定說過我很多壞話!」周瑾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道,然後才與魏中興握手。

魏中興拿出一盒煙遞向周瑾瑜,周瑾瑜搖了搖手表示自己不抽煙,魏中興便將煙塞回了兜里道︰「看得出來,你和雪兒的關系很親密,她對你一點距離感也沒有……我和蕭雪從小在一棟里長大,彼此之間都很熟悉,只是小時候卻沒想到如今的雪兒會出落的如此美麗,人長大了,心思反而復雜了……張阿姨的心思我很明白,我也挺喜歡蕭雪的,但是我知道你已經捷足先登了,不過,好女孩自然不可能干等著我,我願意和你競爭,現在你我各有優勢,最後雪兒能夠跟誰都是說不準的事。」

「小魏!你快來啊,雪兒找你說話呢!」張阿姨的聲音又在客廳響起道,魏中興連忙應了一聲,跟周瑾瑜眨了眨眼,算是互相許了個約定,這才跨出廚房去客廳。

魏中興走了沒多久,蕭雪又蹭進了廚房,周瑾瑜正忙著做飯,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受不了你老媽的狂轟濫炸?憋在我這可不安全,我好不容易找個理由在這里躲著清靜,你可別破壞氣氛,隨便上哪兒玩會兒去!」

蕭雪滿心不樂意道︰「我和睿睿平時給你做事,哪一次不是辦的妥妥帖帖的,怎麼輪到你來幫幫我們的時候,你就這麼消極怠工啊?剛剛你和我媽在門外都說了些什麼啊?怎麼她回來之後臉色那麼難看?」

周瑾瑜一邊切菜一邊應道︰「你覺得她能跟我說什麼呢?」

「果然沒有一句好話!周董,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我媽媽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沒有她說的那麼差勁的,我都覺得你是天下間最好的男人,我媽實在太過分了!」蕭雪道。

周瑾瑜翻了翻白眼道︰「我怎麼听你這麼一解釋,好似欲蓋彌彰一樣,我本來就是個好男人?怎麼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勉強用來安慰人的理由了呢?」

蕭雪又繼續問道︰「那魏中興又跟你說了什麼?」

「你猜啊!」周瑾瑜又是賣著關子道。

蕭雪松緩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我其實知道魏中興是個好人,就是被我媽媽扯到一起了,弄得我很尷尬,想與他敘舊都不成,其實我和魏中興的關系挺好的,當個朋友還行,若是當了戀人,怕是連看也不想看對方一眼了。」

周瑾瑜看了蕭雪道︰「你這是什麼本事?好像親臨現場听到了他們說話似地,而且私心這麼重分明就是偏幫這個魏中興嘛!我看你若是這麼欣賞他,干脆就嫁給他得了,反正你母親也逼到這個份上來,我看你若是答應下來,你母親應該活生生喜昏了過去!」

蕭雪雖是性情溫柔,但是听到這麼句話也不由瞪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我分明是偏幫你好?這點連瞎子都看出來了,你自己還在這說風涼話……」這句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是有些許曖昧,蕭雪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這才繼續道︰「這下應該怎生是好?我媽媽在客廳里不斷說我小時候的舊事,把魏中興唬的越的著緊我了,若不是我尋個理由過來透透氣,怕是當場要被他吞了下去,太可怕了!」

周瑾瑜見她那負擔沉重的胸口,還有那純真的面容,不由嘆道︰「哪個正常男人看到你都巴不得一口吞了去的,這一點怪不得人家,要怪就怪你自己生的這麼俏麗,害得我們光是用眼去看就已經心癢癢了!」

蕭雪眨巴了一下眼楮道︰「是麼?那你也會想入非非嗎?我們朝夕相處也不見你對我做過什麼,我還以為自己很差勁,連秀熙姐姐都比不上,你寧願晚上溜到她的床上去,也不願意留下來對著我的面呢!」她這個時候卻吐出一句內心中的埋怨,弄得周瑾瑜也紅起臉來。

周瑾瑜看了看客廳的方向,確定沒有人過來,誰也沒听到自己和蕭雪的這番話,這才道︰「你就作!我看你母親這鐵了心的樣子,不論我如何哀求怕是也成不了事了,索性軟的不行,我們來硬的!」看著蕭雪一副完全不懂的樣子,便湊近她耳朵嘀咕了幾句,蕭雪望了望他點點頭,對後面的劇本算是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蕭雪隨即從廚房出來,到了客廳中繼續與張靜他們話家常,可是基本上還是張靜問,魏中興答,蕭雪十句里面倒有七句半是不理不睬的態度,也不是雪兒性子大,只是周瑾瑜與她說的劇本就是如此安排的,心里戰戰兢兢的多數時候都在呆,這樣一來,張靜心里就滿是不悅了,同時也充滿了對魏中興的愧疚,倒是反而覺得如此做法對周瑾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時間又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張靜和蕭立海中午就沒吃東西,一個下午,蕭立海還吃了些茶幾上擺放的瓜果零食,算是墊了墊肚皮,張靜卻是什麼也沒吃,光和白開水,盡顧著去撮合魏中興和蕭雪了,這會兒當真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周瑾瑜在廚房喊了一句道︰「雪兒,把客廳收拾收拾,準備吃飯了!」

就像是周瑾瑜的老婆一樣,蕭雪應了一聲後十分熟練的將茶幾收拾了個干淨,又墊上幾張隔熱墊子,這才跑去廚房幫忙,張靜見周瑾瑜這是明擺著拆自己的台,顯然對于自己的勸說也沒放在心上,明擺著要和自己爭一爭了,對于他親自下廚的那一絲好感也消失無蹤。

各式菜肴流水價一般端上來,計有六菜一湯,算是相當豐盛,李思睿給他們準備房間時,似乎是料到要在家中開伙似地,冰箱里的東西倒是齊全的很,蕭立海忍不住先嘗了幾口,覺得味道很不錯,豎起大拇指道︰「好啊!沒想到小周還有這手藝,真是看不出來,怎麼瞧你也不像是居家男人的形象。」

「什麼居家男人啊?這都是一個人久了自己磨練出來的,讓伯父、伯母和魏兄弟見笑了,吃吃!」周瑾瑜頓起筷子,拿過空碗下意識的交給蕭雪,蕭雪平時就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添飯這種工作也是常干的,剛剛準備接過那空碗,張靜「咳咳」咳嗽出聲來,周瑾瑜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使喚蕭雪有點不太合適,于是就收回了空碗,自己站起來去添飯,蕭雪也是臉色一紅,剛才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自然的好像真的是周瑾瑜的內人似地,不由得她這個女孩子臉皮一紅,張靜趁著魏中興低著頭喝湯的功夫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女孩子怎麼這麼不矜持?我跟你說的都白說了嗎?」

沒幾分鐘周瑾瑜轉身回來,開始大口的吃飯,張靜用了幾筷子菜,雖然也覺得可口,可是吃的那些東西在嘴里總覺得不對勁,不由問道︰「周董啊,這些都是什麼菜啊?」

「羊腰子!你剛剛吃的那個就是蔥爆羊腰子,這個是鹵煮肝片,那個是夫妻肺片,都是蕭雪最愛吃的,還有這個是爆炒豬心,擺在你面前的可是好東西,是燒雞雜,就是雞的心、肝、胃、腸全部燒在一起,味道頂好的!」周瑾瑜答道。

听到這張靜差點沒一口噴出來,捂著嘴狠狠灌了幾口白開水漱口,蕭立海臉色也變了,魏中興倒是還好,可是筷子也伸的慢了,蕭雪臉色有些難看道︰「周董,我媽媽她不吃動物內髒的……」周瑾瑜輕喊一聲道︰「什麼?為什麼不吃?這些都是有營養又可口的食物啊!可惜了,那麼這個豬肚湯她喝不喝?」蕭雪看了看張靜有些綠的臉,只是閉著眼楮搖頭,周瑾瑜便指了指那最後一道菜道︰「還好,還有個辣子雞塊,總算勉強能對付一頓飯。」

「我媽又不是湖南人,怎麼可能吃這麼辣的東西?」蕭雪有些無奈的道,她的語氣倒也不是在埋怨周瑾瑜,只是覺得這個誤會有些太可笑了而已,周瑾瑜頓時尷尬的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著一張臉越難看的張靜不說話。

蕭立海打著圓場道︰「這個婆娘平時就是名堂多,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我伺候他可煩死了,我說張靜,出門在外哪里有那麼多顧忌,人家小周一番好意,這一桌子菜你不吃豈不是都要浪費了?多少吃一點,動物內髒又吃不死人,你看我吃的這麼歡,也不見得有多惡心,多吃幾口就好了。」

張靜猛地一拍桌子道︰「蕭立海你給我閉嘴!這是忍一忍就過去的事嗎?我看出來了,這小子憋著壞整我呢!知道我不吃羊肉,中午就請我去吃什麼全聚德涮鍋,知道我不吃動物內髒又不吃辣,就整了這麼一桌子菜來惡心我,他分明就是不想我吃他的東西,現在就這個樣子,以後……以後……」她忽然想起現場還有魏中興在,這「以後」的話就沒有說出來。

只是張靜一拍桌子的氣勢把場面弄得冷清了,沒有了先前故意熟絡起來的氣氛,魏中興端著個空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便想岔開話題道︰「我去添飯,這白米飯總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剛站起來,周瑾瑜連忙伸手過去搶過碗道︰「還是我去!你們許久沒見了,還是多留些時間你們聊家常的好,我想張阿姨也不是很希望我在場……」

「夠了!」蕭雪這個時候忽然爆出來,她輕咬著下唇瞪著周瑾瑜道︰「你把碗放下!」周瑾瑜似乎沒听明白,仍是站在那里沒有動,蕭雪站起來奪過他的碗往地下狠狠一摔,「啪」的一聲,那個瓷碗被摔得粉碎,在場諸人都嚇住了,從來都是溫順可人的蕭雪突然起怒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雪揪住周瑾瑜的脖領子道︰「你到底明白明白?這個男人是我媽媽找來,要把我從你身邊奪走的男人,你對他這麼好做什麼?你還給他添飯?你別這麼作踐自己好不好!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有錢、工作穩定,家庭背景好,有上海戶口,沒有住房壓力……這些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只是那些已經失去愛情,對愛情麻木不仁,甚至連自己的位置也找不到的笨蛋女人的標準!在你眼中我會是那種笨蛋嗎?」

周瑾瑜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蕭雪這個時候哭起來,輕輕推了他一把道︰「你明知道我不圖這些,還硬要跟你在一起,你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把我推開,我離開了你會幸福嗎?我還會相信愛情嗎?我還會把自己的心交給其他男人嗎?我做不到……你為什麼就不堅持一下自己,你這個笨蛋女人說,你會照顧我,會愛我一輩子,你說啊!你什麼都不說,就是坐在那里傻傻的等著被攻擊,你讓我一個人扛著這些壓力,我哪里扛得住?我扛不住就要離開你,就要被她們帶走!她已經找各種理由來攻擊你,你的脾氣去哪里了?你為什麼不給她一個耳光,叫她滾蛋,不要打你老婆的主意!」這時候已經分不清蕭雪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了,只是干淨的小臉上滿是淚水,一頭栽到周瑾瑜懷里哭起來。

張靜的臉色也變了,她想不到蕭雪會說出在她看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居然喊著讓周董來打她,心下憤然道︰「都是你這個野男人!你看看,你把我們雪兒都帶壞成什麼樣子了?她以前絕不會對自己的父母抱有現在這樣的壞心思,你看看她現在……現在……」她指著蕭雪一副怒不可竭的樣子,終于爆出來道︰「你這個賠錢貨!你還有什麼臉皮躺在他的懷里哭啊?你是姓周了,還是姓蕭的?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我花盡心思為你安排,就是希望你將來不後悔,能有個安穩的未來,我和你爸心里都放下了,你居然合伙著這個外人來欺負你老娘?你虧不虧心啊!我幾十年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念,都是找罪受啊!你這條白眼狼,你給我滾過來!」她說著就去扯蕭雪的身子,只是蕭雪死死的抱著周瑾瑜一點也不放松。

蕭立海這下也看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來用力一扯張靜,緊接著掄起大手「啪」的一下結結實實給了張靜一記耳光,響亮的耳光頓時令蕭雪的哭聲都止住了,蕭立海的眉頭都快豎起來了,對那個被耳光抽懵過去的張靜喊道︰「你才是瘋了!你像個什麼樣子,這個地方還是人家周董的地方,你借周董的地方來見小魏,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麼沒有道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這婆娘太不像話了,我以前見你是個女人對你是百般忍讓,你不要以為我蕭立海是個擺設!我知道你在人後夸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把我說的什麼都不是,為了你自己長面子我也就算了,可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繼續胡鬧,你這是要把雪兒逼瘋嘛!她這麼大了,自己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你阻止的了麼?你瞧魏中興這個好那個好,可是在嫌棄我還不如他?好好好!你說一聲嘛!這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明日我們就離婚,你看著誰好你自己嫁了便是!省的逼瘋了我的寶貝女兒!」

蕭立海這番痛罵倒是將張靜嚇得臉色煞白,半晌說不出話來,魏中興站在那里感覺好像矛頭都對準了他,分外尷尬的他撿起自己的衣服向周瑾瑜打了個招呼道︰「不好意思,單位上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再見再見!」這種場面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了,急匆匆的轉身便走。

一听到要離婚,張靜徹底呆住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次已經不是周瑾瑜孤立無援,反而是她一個人里外不是人,被老公斥責,被女兒否定,讓這個自尊心大過天的女人差點氣暈過去,周瑾瑜扯了扯蕭雪的手,悄悄的跟她眨了眨眼,然後對蕭立海︰「魏兄弟來做客一趟也不容易,而且這附近不好打車,我和雪兒去送送他,順便給伯母重新買幾個菜回來,省的這些不合胃口,把自己餓壞了。」

蕭立海不置可否只是坐在那里一根借著一根的抽煙,生著悶氣,張靜知道蕭立海是真的怒了,也不敢說話,一邊一邊輕輕抽泣著,一邊鵪鶉一般的蹲坐在蕭立海旁邊。

周瑾瑜和蕭雪一出振東公寓,早已不見了魏中興的影子,周瑾瑜跟前台打了招呼,讓他們找滬菜師傅炒幾個拿手菜送到那房間去,自己卻和蕭雪出來散步,蕭雪開心的在公寓前的廣場轉著圈子,張開雙臂好似迎接這個痛快的時刻,可見她平時被張靜都壓迫成什麼樣子了,周瑾瑜瞧著她笑道︰「你這是什麼心態啊?自己的媽媽挨打了還這麼高興?」

蕭雪吐了吐舌頭道︰「我哪兒是媽媽被打了高興呀?是因為我父親終于鎮住了我母親,燃燒了一把男人的熱血,我才這麼高興的,小時候我就跟我父親的感情好,對母親的那些高壓政策頭疼的要命,身上也總是挨母親的打,那些痛苦的記憶想想都覺得肉疼!」她忽然湊過來挽住周瑾瑜的胳膊,周瑾瑜正雙手插兜若有所思的看著另一個方向呆,直到臉上一陣溫軟才察覺過來,模了模自己的臉頰看向蕭雪笑道︰「又來這招?次數多了就不靈了……」他臉上帶了一點雜緒,又看了看自己剛才呆的方向,那個略感熟悉的影子卻沒了蹤跡,心中卻是暗道︰「我是眼花了嗎?剛才那個背影有點像小玲兒,卻又不像……許是我太思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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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indian1友的捧場!情人節和幾個單身漢一起過的,感覺就跟過光棍節似地,找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啊!今天寫著寫著忽然睡著了,一覺醒來才現已經9點多了,春天到了,各種疲憊讓人昏昏欲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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