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頂著一頭黑線從空間里面出來,別怪她那麼不淡定,換做是任何人被一只肥鳥鄙視,也許都無法能夠淡然而對吧?
那只她從神農星撿回來的小鷹鳥,她丟到空間里面幾天沒見到,今日一見卻發現,那本來被自家人當做是食物的肥鳥,居然妖孽到在她藥田里面滾來滾去,比她這個長著雙手雙腳的人都還會種藥。
青龍不停在她耳朵旁邊念叨,說她賺了,白撿了一個藥僕,要知道前幾日墨月還在別院的時候,青龍出來和墨月說事情的時候,一不小心將那只肥鳥也給帶了出來,那家伙在房間溜達的時候,當時被墨耀給踫了個正著,他疑惑的問了下自家老姐房間里面哪來的鷹鳥,知道她是從神農星撿回來的之後,他摩挲著下巴,眼神詭異的盯著那只肥鳥。
半響後,那小子直接眼楮閃綠光的看著那只肥鳥冒了一句︰「烤著吃呢,還是紅燒著吃?」
當時如果不是墨月老媽那會兒正好踫上,估計那只肥鳥早被嘴饞的墨耀給安排成晚餐了,也不會有後來空間里面那只斜著眼楮鄙視她的孽畜存在了。
是了,那只該死的肥鳥,居然鄙視墨月,明目張膽的用著鄙視的目光斜她,只因那廝覺得墨月將空間里面的靈藥種的一團糟,沒有它種的那麼整齊劃一,沒有它種的靈藥產量高。
如果不是青龍那廝不斷的勸她,說是有了那只肥鳥的話,以後她就不用自己再抽時間在空間里面賣苦力刨坑種藥的話,墨月一定想宰了那只囂張至極的肥鳥加餐。
墨月面無表情的朝著外面走去,在門口的時候,踫到了來找她的雷厲風。
對方見她臉色僵硬的樣子,眼中疑慮閃過,皺眉問道︰「怎麼了?」
墨月回神,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角,淡淡開口道︰「沒什麼,你怎麼過來了?」
雷厲風頓了下,隨即說道︰「嗯,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如你所料,魚兒缺氧已經隱隱有浮出水面的跡象,是否準備收網?」
墨月杏眸微眯,心情大好的勾起唇角,聲音愉悅的開口︰「這麼快?」
雷厲風點了點頭,有些復雜的瞥她一眼開口︰「這是你早就料到的不是麼?」
雖然雷厲風很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從這場游戲開始之後,對方的一舉一動就已經被眼前這個清冷少女給掌握,一切好像都那麼游刃有余的樣子,包括了今天她將那個人身邊最信任的手下羅成解決後,對方最終會按耐不住的跳出來,這些早就在她的算計之中。
對于雷厲風的問題,墨月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斜了他一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相信雷大少爺很清楚,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是人?那個人現在的處境,雖然不妙,但也要提防他來個魚死網破,不是麼?」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沉思幾秒後,才緩緩開口︰「再等等吧,時間越拖的久,對方只會越恐慌。而且現在對那只魚兒有興趣的也不只是我,還有另外一個人不是麼,所以……收網的行動讓他們去做吧,我們只需魚兒徹底落網之後,再來做那個漁翁吧。」
她可不會給別人打工,讓別人享受漁翁之利。
就算是真到了那個地步,她也要做了那個享利的漁翁,而不是相爭的鷸蚌。
也許在那位首長大人的眼里,她西陵墨月與那個人之間的斗爭,儼然就是那鷸蚌相爭,而他則是想做那坐享其利的漁翁,等到她與那個人斗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出來奪走她的獵物,然後還賣她一個面子一般放她一馬,那樣日後她都不知道要為那樣一個人情償還多久的人情債,這樣的道理,她豈是又不清楚?
別的不說,她西陵墨月生在當初的西陵家,也完全可以說在權勢斗爭中長大,她又豈是一個看不清楚事情局勢,任人算計之人?
雷厲風此刻沉默的站在那里,也明白了墨月所說的對魚兒敢興趣的另外一人是誰。
說真的,那日他與藍家兄弟知道,西陵墨月居然與那位首長大人之間熟識,而且她曾經還醫好了對方的重癥時,他們都有些意外。不過他們當初想的則是,如果西陵墨月與對方認識的話,那麼在這件事情里面,也許對方會念及她當初治病的人情,而給予她一些小小幫助罷了。
沒想到,現在听她的意思,儼然是她要將對方當槍使,來個借刀殺人了。
雷厲風還在沉思中,突然身後一個冷哼的聲音響起,對方有些挑釁的說道︰「只是……那位真的會如你所願讓你做享利的漁翁?」
墨月與雷厲風齊齊看去,發現原來是藍家兄弟走了過來,而剛才那句話是藍家小五說的。
發現墨月朝自己看來,藍麟這會兒頓時身子僵了僵,面色僵硬的朝自家大哥身後靠近幾分,心中暗罵著自己,嘴賤啊嘴賤,自己干嘛這麼嘴賤?
剛才和大哥過來的時候,听到了墨月與那雷家大少爺的談話,他心中有些不服墨月那一副運籌在握的模樣,所以那挑釁的話語,都沒有經過一絲考慮的就那麼冒了出去。一直到墨月此時如墨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時候,他才突然想到,這個看起來像是無害少女的人,這段時間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她那雙白女敕如雪的柔荑上又沾上了多少人的鮮血?
而且,他覺得墨月是多麼矛盾的一個綜合體啊,一個身份是古醫門的人,有著救人治病的職責,可是她現在做的事情,卻又是比那冷酷死神都還要恐怖。
藍麟這會兒心中一陣哀嚎,他自己明知道墨月是個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他居然還這麼去挑釁她,她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
走在前面的藍麒,見自家小弟在自己身後探頭探腦,後怕不已的盯著墨月時,他察覺到自家小弟心中的郁悶,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看了那邊墨月一眼,解救自家弟弟,將剛才的問題攬到了自己身上道︰「小五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那位首長大人一直以來都拿那個人束手無策,雖然這次是有一些證據,但他真的就肯冒這個風險嗎?」。要知道,萬一失敗的話,那位首長大人的下場,相信不用他們說,那結果都是非常不妙的。
听到藍麒的話,墨月眉頭微皺幾分,只是淡淡瞥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淡漠的開口道︰「既然我這麼說,就有一定的理由對方會那麼做。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們不用跟著,我會讓董一董二跟著。」說完之後,她已經轉身朝著外面走去,將雷厲風與藍家兄弟拋在身後。
董一董二是董清安排給她的手下,兩人沉默少言,做事也冷靜沉穩,墨月一般出去不讓藍家兄弟跟的時候,就帶著他們的。
雖然在這次的事件里面,她有需要到藍家兄弟的地方,但她也沒有必要事事都給對方交代個一清二楚。而且剛才,很明顯是他們對她的一個質疑,她完全沒有必要給他們解釋的太多,只需到時候看事情結果,他們就會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看著墨月拂袖離去,雷厲風模了模鼻子,尷尬的沖藍家兄弟笑了笑,然後說道︰「呃……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先不陪你們了。」說完他也聰明的閃人離去。
直到幾人都離開之後,藍小五從自家大哥身後站了出來,有些激動的大聲尖叫道︰「啊……」
刺耳的叫聲,讓藍麒嚇了一跳,頓時眼神犀利的掃向自家小弟,不悅的呵斥道︰「鬼叫什麼?」
被自家大哥眼刀子伺候,藍小五委屈的癟了下嘴,有些郁悶的嘟噥道︰「突然想起來……我們不是來找西陵墨月有事嗎,怎麼就這樣讓她走了?」
听到藍小五的話,藍麒頓時愣了一下,有些糾結的額頭黑線爬滿,陰柔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以手遮唇輕聲咳嗽幾下,不自在的說道︰「咳……咳咳、反正她看起來好像也有事情要忙的樣子,現在找她談那個事情也不怎麼適當,等她待會兒回來,吃過晚飯之後,我再找她說說那事吧。」
一旁藍小五聞言,點了點頭後,有些不安的說著︰「只是……她手里的藥,真的對二哥有用嗎?」。
藍麒沒有回答,只是復雜的看著剛才墨月離去的方向,出神的喃喃自語︰「不管有用沒用,我們都要試試。」而且,那個崔風的情況,和自己二弟的情況何其相似?
既然她說崔風的情況她都能用藥治好,那麼自家二弟的情況,應該也是一樣的。
只是不知道,她給崔風用的那藥,他們想要的話,會被她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藍小五這會兒心中也在糾結,希望墨月到時候別獅子大張口才是。
墨月這邊剛出了門,本來準備去那邊首長大人那邊一趟,卻突然接到西陵清越打來的電話,听完對方的話,墨月隨即臉色大變,冷聲沖正在開車的董一吩咐道︰「開車……回別院。」
西陵清越剛才的電話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墨耀重傷,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