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子見大姑娘屋里的燈還亮著,又看了眼已睡的秋棠,就躡手躡腳地進了大姑娘里屋。
「周媽媽……」大姑娘手里還捏著布偶,沒想到這麼晚了,啞婆子還會進自己房間,不由一愣。
啞婆子笑了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大姑娘會意,把布偶藏好……幸而是個啞巴,不然她真怕傳到大太太耳朵里去。
啞婆子也未逗留,走過來給大姑娘掖了掖被角,模了模大姑娘的頭,就出去了。
這讓大姑娘有些模不著頭腦……到底是什麼意思?雖說啞婆子不會說話,可總歸是大太太派來的人,她心里不得不防,不過啞婆子待她又不像平日里那些逢高踩低的下人。
大姑娘想著,躺了下來,只是內心無法平靜……
第二日一早,劉秉孝家的一邊伺候大太太起床,一邊小聲說著什麼。
大太太雖听著,可興趣不高,時不時打個呵欠,然後懶懶地說︰「她喜歡做什麼就隨她去好了,反正我是指望不上她的。」
劉秉孝家的低頭道︰「太太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大姑娘雖是庶出,可好歹也是過繼在您膝下的,將來有了富貴定忘不了您的恩情。」
「恩情?」大太太臉色一沉,「我要不看在老爺的面上,早就讓她餓死在外面了,還容得下她在府里這般。」
劉秉孝家的听罷,沒吭聲,拿了熱錦帕給大太太
大太太接過帕子,接著道︰「西院那邊壓了東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大姑娘妒忌心重容不下自家姐妹,我也沒法。」
劉秉孝家的一怔,難道大太太要借大姑娘的手除掉二姑娘,以此報復已失意的二太太?
大太太似乎看出劉秉孝家的猶豫,冷臉道︰「怎麼,你想易主?」
「老奴不敢」劉秉孝家的急忙跪了下來,磕了個響頭。
「不敢最好。」大太太瞥了她一眼,吩咐道,「一會你把周媽媽叫進來,我有話跟她說。」
「是。」劉秉孝家的悻悻地應了一聲,心知肚明自己在大太太心里的分量遠不如以前了。
待大太太梳妝完畢,啞婆子也進了屋。
她福了福,就見大太太揮了揮手,示意劉秉孝家的下去。
劉秉孝家的領命,離開前深深地看了眼啞婆子。
雪紛紛揚揚下了個把星期,轉眼已是冬至。後山已覆蓋一層厚厚的積雪,杜熙月一人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走,忽而感覺有人從後面用力的推了一把。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漫天大雪的寧靜。
她回頭,發出一個無聲的「你」字,就滾了下去。
「趕緊走,別磨蹭」
這是她此生听到的最後一句話,一雙姜黃壓邊的棉布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抬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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