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邱天恆琢磨著先說說大太太要為他納妾的事兒,讓蘇雯伊明個兒請安的時候有個心理準備。另外也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個妻子有什麼反應。
打從蘇雯伊進屋起,他就留意她的神情舉止了,幾日不見,她的眼底竟然沒有一絲……渴望,更別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含情脈脈的話了。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兒,細細的聲音將他不願听見的風淡雲輕娓娓道來,心頭不覺一陣空虛和失落,硬生生的將他今個兒回絕了母親的話咽了回去。
試想,他連娶妻都不情不願的,何況一回還往屋里塞兩個女人呢,可是他此刻偏不想說了。
蘇雯伊感覺有兩道寒光打在身上,抬頭對上二爺那鐵板兒一般的俊臉,心兒不覺顫了顫,心想這二爺又怎麼了,你要收人進來,我又沒攔著,怎麼還是看我不順眼?難不成嫌兩個少了,再塞十個八個的才滿意?
你愛塞幾個就塞幾個唄,關她什麼事。蘇雯伊轉過頭,權當沒有看見,省的被寒流凍出了風濕。
蘇雯伊低著頭擺弄著妝奩,又等了一會兒,疲乏的連打了幾個哈欠後實在熬不住了,心想都這個時辰了,二爺怎麼還沒走?回頭看了看床,西屋唯一的一張大床,二爺躺在那兒,佔了大半個位置,蘇雯伊不樂意地撅撅嘴,她好想睡覺啊!
「二爺。」蘇雯伊鼓起勇氣,決定打破屋里的死寂。她輕輕喚了幾聲,不見二爺回應,只好走過去,放大點聲音喚道︰「二爺——」
依舊沒有回應!
走近一看,原來二爺和衣躺下後,已經闔上了眼楮,依稀能听到均勻和緩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蘇雯伊愣了愣,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雖然名義上,她和二爺是夫妻關系,但一直以來他們只有夫妻之名並未有夫妻之實,唯有穿越來的那次還是不明不白的,反正蘇雯伊是沒有任何印象可言的,加上這幾日禁足,二爺都不在西屋過夜,所以今個兒和二爺面對面算得上是頭一回!
二爺已經睡著了,總不能再把他叫醒吧,可是這會兒她出去睡,只怕明個兒一大早二女乃女乃被趕出新房的流言絕對會滿天飛了,那麼,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又要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了。
可是,留在屋里,她也不能凍一晚上吧?這春暖乍寒的季節,凍出毛病來就虧大了啊。
「算了,反正他睡著了。」而且,床這麼大!
蘇雯伊無奈地嘆氣,躬身幫二爺褪了鞋子,又取了錦被輕輕的為二爺蓋上,感覺這樣子已經仁至義盡了,寬衣解帶的事兒明兒就說怕吵醒他好夢,敷衍一下就得了。接著,蘇雯伊又從櫃子里重新取了一床新被子,鋪在床里側,瞧著二爺睡得挺沉的,這才放寬了心上前吹了燈,放下床簾,小心翼翼地爬到床里面躺下。
其實,二爺的床真的挺寬的,可是不知為何蘇雯伊感覺這張床明顯縮水了,而且還是嚴重縮水。她把身子牢牢地貼里里牆,一動也不敢動,可是依舊躲不開濃烈的男性氣息,就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慢慢朝她逼近似的。
蘇雯伊大氣兒也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小動作驚醒了身邊的人,幸好二爺睡得安穩,一直沒動,漸漸地她也放心了,輕輕地闔上了雙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只是,蘇雯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放松了警惕沉沉昏睡之際,身旁的被子緩緩朝她靠近。
適應了黑暗的眼楮,在並不算全黑的世界里慢慢張開。
「是不是我不睡,你寧願在那兒站一晚上也沒關系?」他有留意到她一直在打哈欠,明明很疲憊很想睡了,卻偏偏不肯走近他。不但不肯走近,還一點一點的遠離他。
喃喃的低語,無盡的挫敗感。以他的身份,以他的相貌,他是絕對有資格驕傲的。可是這個女人似乎不想要他,瞧瞧她的作為哪里像個妻子了,難道她不知道出嫁從夫,母以子貴的道理嗎?她不想方設法的討好他,迎合他,將來她又憑什麼母以子貴?
還是說,她是故意而為之,反其道而行,用疏離的方式引起他的好奇心?
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眉和眼,不禁想起那雙能倒影他身影的杏眼,那是一雙清澈如水,波瀾不驚的眼楮,那里面盛著萬千的從容和淡定,在困難和危機面前大發光彩,可是也一次一次挑釁著他,又一次一次印入他的心底。
「蘇家的女兒,你究竟是為哪般才嫁給我的?」
睡得正香甜的人兒被臉上游移的觸踫弄得癢癢的,努努嘴皺著眉頭翻身躲開。邱天恆先是一愣,接著淡然一笑,低聲道︰「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只能烙上我的印記。」
好久沒有被挑釁的感覺了,一個不甘不願的女子卻嫁給了他,她的身後站著西陵蘇家,秦王,當然了還有一個不痛不癢的小疙瘩情人是自動忽略的,他們究竟有什麼預謀?
汪淼的情報太簡單了,又或者說這樣子的蘇雯伊讓他不得不懷疑汪淼的情報,他能感受的到這個妻子的骨子里絕不是柔弱和無知,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蘇雯伊只是被蘇家人算計才嫁到邱家來的。
按照目前的局勢,往大點的說,秦王是太子熱門人選之一,雖然邱家大房這邊只做生意不理朝政,但是在外為官的邱二老爺卻是支持齊王的。從這點上看來,就算邱家想置身度外,旁人未必就肯放手。所以,邱天恆一直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秦王為邱家說親,本身就是于理不合的一件事。
「希望我永遠都不必對你出手。」除非你沒有和我扯上關系,既然入了我的門,上了我的床,那麼你的身體你的心靈都只能屬于我,哪怕有一天兵戎相見,陰陽相隔,你也只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邱天恆的女人!
略略的疼痛不適攪得蘇雯伊極不自在,本能地扭動身軀裹著被子綣成一團朝安全地帶蠕動,好像一只受驚的小貓。
這一晚,蘇雯伊睡得很不安穩,似乎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一只羊蜷縮在羊圈里,有一匹狼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打灰太狼……」蘇雯伊含糊不清的朝被子深處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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