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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院落傳來的腳步聲,靠著廊柱打了會盹的青蓮揉了揉眼,伸著腦袋朝院中看了看︰「二女乃女乃回來了。」話音兒剛落,趕緊起身,挑起門簾子,扶著蘇雯伊進屋來。
「二爺精神可好?」待蘇雯伊坐下後,一面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茶盅,用杯蓋兒淺淺闔了闔茶沫兒,一面朝里屋掃了一眼。
青蓮道︰「二爺已經大好了,晚上還用了一碗粥呢。」
「嗯,那就好。」蘇雯伊草草喝過茶,將茶杯遞給青蓮,繞過紫衣徑自走進里屋去。
邱天恆听到聲響,微微抬了一下頭,依舊坐在軟榻上,專注地看著手里捧著的一本書︰「回來了。」
「是的,因為有些事兒耽擱了,才回來的晚了些。」蘇雯伊面帶微笑著走過去,緩緩坐在軟榻附近的杌子上,頓了頓,輕聲問道︰「二爺可知道河西的顧家?」
「顧家?怎麼了?」邱天恆手中一頓,不解地抬起頭來問道,丫鬟們見主子有事相商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那個,呃,顧家大姑娘馬上要出閣了嘛,剛才在永福堂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正商議著,準備送一副繡屏給顧大姑娘賀喜。老太君听說二爺畫畫了得,所以讓二爺準備幾樣花樣兒備選。」蘇雯伊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了。面上始終帶著微笑,看上去十分鎮定。
只是她這話一說完,屋子一下子就靜了,心里反倒一陣空落落的。
蘇雯伊端正地坐在杌子上,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二爺沒有接茬,她反倒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說了。面對二爺沉沉的目光,蘇雯伊的一顆心忽然間就這麼怦怦地跳啊跳,心想二爺的消息應該不會這麼靈通才對吧。二爺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主意是她出的吧?
好半響,邱天恆濃密的眉微微挑了挑︰「老太君要我畫花樣兒?」
好歹夫妻一場,誰畫花樣兒不是一樣嘛。蘇雯伊笑道︰「老太君是想讓妾和二爺一同準備,不過妾只能幫著二爺研墨兒,執筆的事兒只有二爺能行了」
所以,二爺您是主角
二爺的光環變大了,二爺的心情也愉悅了許多。他就喜歡看著妻子軟語相求時的姿態,想要依靠他,想要接近他,眼里是無助的渴求卻要硬撐著保持鎮定冷靜,那模樣兒實在可愛的緊。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在她的心里眼里,自己尚有一席地位。
只是,他不希望這種感覺那麼快地消失掉。所以,他十分為難地皺起了眉。
蘇雯伊一見邱天恆眉心的疙瘩兒,心中一沉,早前就猜測二爺對自個兒的女紅產生過懷疑,這會兒不是又有什麼痕跡讓他發現了吧?她左思右想,也沒覺著自個兒犯了什麼錯誤……思忖著,莫非二爺已經知道了,這個主意是她出的?
她倒是不懷疑告密的狗腿子速度驚人,只是不知道那二爺知道後會是個什麼態度?
膚如凝脂的臉蛋兒,忽地暈出兩朵淡淡的酡紅,更襯得那脖子處的雪白細膩,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邱天恆眸光一轉,看到的就是這幅灼灼生光,顧盼生輝之間的女兒形態,吸引他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喉結,情不自禁地將目光緩緩移到蘇雯伊微闔上的朱唇上,在點點燭光照射下猶如閃耀的星子。
邱天恆用手背遮了下,輕輕地低咳了一聲。
「伊兒」
「呃,在呢。」
久久的沉默之後,邱天恆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道︰「那麼,伊兒有什麼好主意?」想要說句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可是到嘴邊的話兒忽然就被打住了,硬生生地就轉了個彎,還是個急轉彎。
蘇雯伊訕笑道︰「二爺又不是不知,妾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對這些個詩詞啊畫畫啊的事兒真談不上什麼見地。倒是二爺技藝精湛,畫中有詩,詩中有畫,讓人不由稱絕」說完,仿若自慚形穢一般低下頭去。
畫花樣兒的事還是勞煩二爺自己操心吧
她可不想再攙和了
要知道多說多錯
听到這番不夠誠懇的恭維,邱天恆有些失望地微嘆了一生氣,極輕極輕。瞧著那雙杏眼里滿是疏離,他的鳳眸微闔了下,睜開後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的女子。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場景,每一樣都是那麼清晰卻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根本就抓不住,仿佛那些過往都不曾屬于他,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值得回憶的片段……
直到洞房花燭夜,一條被剪過的詩帕浮現在眼前,他所有的追逐焦點戛然而止。
「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有些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也許他這一刻並不想見著這個女人。
「呃……?」濃密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撲打著微愣但明亮的眼。蘇雯伊有些愣愣地看著二爺,心想剛才莫不是自己听錯了?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二爺背對著光倚靠著,微眯了眼,一條修長的腿微微弓起,神態慵懶迷人,他沒有開口讓她離開,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眼一眨不眨地,仿若一尊雕塑,卻讓蘇雯伊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張口便問道︰「大老爺十分重視這次機會,二爺可有把握?」
他溫柔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凜然,淡淡地道︰「你不信任爺?」
「自然是信的,只是……只是爺好像不太上心。」她說的是實話,卻不得不出言提個醒兒。畢竟這事兒是蘇雯伊親口應下的,一旦有個差池,導致邱家失去了和顧家攀交的機會兒,那她蘇雯伊今後想在邱家立足是難上加難了啊。
不知為何,邱天恆剛剛平緩壓下的壞情緒立時又被點著了,他冷笑著望著她,掩不住唇邊的譏誚︰「我瞧著伊兒也不怎麼上心啊。」她以為他就看不出來她打的什麼算盤嗎?這等麻煩的事兒若非她親口答應,做了保證的,豈會這般熱心腸了,又豈會主動接近他,坐在他的身旁?忽然之間,他生出了一抹被人利用的感覺,很不是滋味兒。
蘇雯伊听他口氣,心中一凜,望著邱天恆的眼楮眨也不眨︰「爺說笑了,伊兒怎麼會不上心呢?」說話的同時,攏在袖子里的手卻不自覺地握了握。
「是嗎?」。邱天恆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試圖在她精致絕倫的面容上找到一絲破綻,看透她偽裝下的真實面目。
但蘇雯伊只是很隨意地側換了下坐姿,依舊從容地,微笑地看向他︰「二爺不知,據說這次向顧大姑娘道賀,原也是借機和顧家攀交攀交,所以大老爺才會如此重視。」
她的舉止隨意,語氣平淡的猶如閑話家常,好像只是在向他敘述一個事實,並不見得她有多麼在意邱家和顧家是否攀交的上。可是她輕易地就轉換了話題
邱天恆靜靜地注視著她半響,他的神色忽地變了幾變,驀地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伊兒若是把爺的事兒也這麼放在心上,那該有多好。」他極其自然地坐起來,伸手攬住她的肩,溫柔地撫上蘇雯伊的秀發。
好像是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臉,微微的冰涼,帶著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兒,蘇雯伊僵直的眼里閃過一絲嫌惡,微微仰著下巴,微笑著看著他︰「二爺,妾在和您說正事呢。」說著,不動聲色地避到一邊去。
邱天恆頓了一頓,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沉默了片刻,那一眼雖然閃逝的極快,卻依然叫他的心口隱隱作痛︰「既然老太君有令,讓咱們夫妻同心,那還不早早歇息了,明兒好畫花樣兒。」
徐徐的聲音,說得合情合理
只是……
只是,二爺為何在她面前開始扯外衣了?
蘇雯伊垂下眼掩去眼里的一絲慌亂︰「二爺若是身子不是,早些歇息就好。妾……妾還是去南書房抄寫經書吧。」
邱天恆忽然冷笑起來,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是想讓二爺斷子絕孫嗎?」。
蘇雯伊猛然听到這麼一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話兒就說的太嚴重了點吧。蘇雯伊暗自擦了擦汗,委屈地眨眨眼︰「二爺息怒,生這麼大氣做什麼?妾抄寫經書原也是一片孝心,二爺忘了,原也是二爺點頭的啊。」
邱天恆瞪著她,眸中深處劃過一絲無名的怒火,蘇雯伊平靜地與他對視,繼續扮可憐︰「不如讓夏平過來服侍二爺吧。」
夏平是通房丫鬟,服侍二爺合情合理嘛
邱天恆的臉漸漸變黑,蘇雯伊的這種眼神,把他好容易涌上的柔情蜜意盡數傾瀉干淨,轉而化作一聲低沉的冷哼︰「好速度叫來」蘇雯伊,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蘇雯伊不敢再吱聲,微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二爺半響。
這一夜,她無心抄寫《妙法蓮華經》,心中總是覺著怪怪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兒。她也沒有去召見夏平,只在出門時簡簡單單地吩咐了紫萱一聲,然後就扶著青蓮和紫衣回了上房歇息。
……
「二爺呢?」迷迷糊糊中,蘇雯伊翻了個身子。
「二爺已經去鋪子了。」
「二爺什麼時候走的?」蘇雯伊訝異,驀地睜開了眼,責備道,「你這丫頭怎麼也不知道叫醒我。」昨晚一直睡不著,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蘇雯伊暗叫不好。
青蓮笑道︰「二爺一早就走了,是二爺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您,讓您多睡會兒的。」
蘇雯伊皺了皺眉,感覺青蓮的話兒怪里怪氣的,「現在什麼時辰了?」
紫衣一面伺候蘇雯伊盥洗,一面搶著說道︰「剛過辰時。二女乃女乃要傳飯嗎?」。
「啊?辰時了?」蘇雯伊猛吞了一口唾沫,慘了慘了,身為邱家媳婦竟然睡到這個時刻還不去請安,又不知道會遭人如何詬病了,急急忙忙地推開紫衣,兀自站起來,催道︰「快快快,給我更衣。」
「二女乃女乃這是急著要去哪?」青蓮一臉詫異地看過來,又眨了眨眼和紫衣相視而笑。
紫衣捂嘴道︰「若是要去給老太君大太太請安,二女乃女乃就別忙活了,呵呵,老太君不是說了,這段時日不必去永福堂請安了嗎?
蘇雯伊愣了愣,回想了半會兒,終于松懈地笑了起來︰「瞧我這記性兒。」邱家的規矩仿佛一道緊箍咒,時刻鞭笞著邱家的人,要依循規矩行事兒。這才沒嫁過來幾天呢,自個兒也被規矩給圈住了。
放寬了心,蘇雯伊也就由著青蓮和紫衣為自個兒梳頭,穿衣……
可是,蘇雯伊還在思索著,二爺今個兒為什麼去了鋪子呢?蘇雯伊無力地嘆了一聲氣,昨個兒真不該惹惱二爺的,如此一來,兩日之期又要少一半了。
正在鬧心的時候,小丫鬟進來傳話,說是三爺來了。
心情不佳的蘇雯伊一听到三爺的名字,更覺著一個頭兩個大了,「就說二爺不在,讓三爺晚點過來吧。」
話音兒還沒落盡,院中已然響起了一聲親切的叫喚︰「二嫂——」
蘇雯伊無奈,只得吩咐小丫鬟︰「讓三爺在大廳等候。」
小丫鬟應了聲,忙退了出去。
青蓮和紫衣則加快了手里的動作,很快就為蘇雯伊梳好了發髻,收拾得當。
蘇雯伊來到大廳,三爺正在吃紫衣端來的一疊甩餅,蘇雯伊愣了下,恍然想起那是昨個兒從永福堂回來時,隨口跟紫衣說的,這丫頭倒是記在心上了。
看著三爺吃的一臉幸福的模樣兒,蘇雯伊又好氣又好笑的,「三爺這麼早過來就為了這一碟甩餅?」
「我算是發現了,人間美味,只有二嫂這里才有」三爺嘻嘻哈哈地說道,又朝她使了個眼色。蘇雯伊沉吟了片刻,皺著眉支走了大廳里的丫鬟,又囑咐青蓮注意下門口。
這才正過臉來,看著三爺,語重心長地道︰「有句話兒,不知三爺听不听的進去、」
「二嫂請講。」
「三爺接管錦繡坊是遲早的事兒,現如今有大老爺管事兒,四爺還有其他元老幫襯著,正是三爺發憤圖強打好基礎的好時機,若是三爺依舊如此憊懶,只怕將來後悔不已……」
三爺不以為然地笑了下︰「我就知道二嫂會這麼說的。」知道總有一天會面對的,只是還是不想這一天來得太早了些。邱天武淡淡一笑,又道︰「這段日子多虧了二嫂的錦囊妙計,我衷心佩服二嫂獨具慧眼,見識過人,今次前來不為別的,只是單純的希望二嫂能做我的師傅,傳到授業解惑矣。」
「啊?」蘇雯伊詫異地看著邱天武,這種話從一個紈褲子弟口中說出來,簡直是稀奇事兒。不過,邱天武此刻的眼神專注,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憊懶生厭了,蘇雯伊定楮端詳了良久,不由笑了︰「那有什麼問題。」這才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法,蘇雯伊也總算松了一口氣,暗忖三爺總算是想通了
這一回接過賬冊,蘇雯伊滿心愉悅,打算真的把三爺教導成為一個出色的徒弟,于是打趣道︰「若是三爺有心請教我,我也不吝嗇收你這個徒兒,怎麼樣?」說著,打開賬冊慢慢翻閱了起來,剛翻動了幾頁,忽然一陣異香撲鼻,蘇雯伊頓覺作嘔。
「二嫂,二嫂您怎麼了?」邱天武正欲接茬,忽然見蘇雯伊臉色不對,慌忙起身,關心地問道。
「忽然有些頭暈,三爺少坐片刻,我先進屋休息下。」
蘇雯伊匆匆解釋了一下,不等三爺開口,便要站起身來,哪知猛然間站起來走了一步,腳下一陣虛浮,眼前忽然天旋地轉起來,一個踉蹌,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栽去。
「小心」三爺亦是嚇了一大跳,忙喊了一聲,一把扶住了蘇雯伊。
蘇雯伊靠在三爺的肩頭,渾身無力地喘息了好一會,才把這口氣重新緩過來。穩了穩心神後,頭暈的跡象似乎好冷許多,正想推開三爺起身離開,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空氣如冰柱一般冷凍了起來。
「二哥……」
听到三爺的叫聲,蘇雯伊費力地張大了眼楮,順著的三爺的眼光望去,只見二爺正背著手,立在門口,高大的背影擋住了青蓮的身形。
「二哥,二嫂剛剛有些頭暈,所以……」
「武兒,父親才把重擔交托與你,你怎麼能如此不知長進,又偷跑出來了?還不快回去」邱天恆的聲音不溫不火,可是一張臉卻黑如鍋底一般,不怒自威。
「二哥,我……」三爺覺著似乎需要解釋一番,可是邱天恆根本不容許他再說半個字出來,喝道︰「還不走」
邱天武張了張嘴,又皺著眉看了看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的二女乃女乃,依著他對二爺的熟悉,心知自個兒留下來只會讓事情越描越黑,反而不利于二哥和二嫂的和睦,只好歉意地先行離開。
「二爺……」蘇雯伊捏緊了拳,撐著牆面兒站立,一雙眼楮直直地看著逼近的男人。
邱天恆一步一步地走進大廳來,門口的青蓮則為二女乃女乃捏了一把冷汗,不過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勸慰二爺和二女乃女乃,而是守住門口,一方面堵住閑雜人等靠近,一方面又可以隨時觀察屋里的情況,隨時準備沖進去當肉盾。
幸好只有她一個人在,否則讓其他僕人見到了不該見到的畫面兒,那流言蜚語的唾沫星子還不把二女乃女乃淹沒了去?
青蓮一邊瞅瞅有無人經過,一邊雙手合十向上天祈禱。看來,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暗怪二女乃女乃為何如此糊涂,自從上次幫著三爺傳什麼書本之後,青蓮就心事重重的樣子,一直留心著,因為她感覺到三爺和二女乃女乃之間有些不同尋常,當初她還好言提醒過二女乃女乃的,哪里知道……
她在屋外胡思亂想著,邱天恆卻已經靠近了蘇雯伊。
目光沉沉地審視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邱天恆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方錦帕來,他原本以為那是一個女子對一份感情的忠貞,所以寧願一死,也不肯丟棄那方錦帕。雖然為此惱火過,卻也因此另眼相看她。
所以,她昨晚那麼堅決地回絕他,他也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可是……
邱天恆猙獰地笑了笑,原來無關什麼忠貞,只是她不想要他而已
僅僅而已
好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不等蘇雯伊開口解釋,邱天恆已經跨到她的面前,伸手毫不吝惜地抬起她的下巴,鳳眸微眯,恍然射出兩道寒光,逼視著蘇雯伊的眼︰「好好啊真是好是不是爺不能滿足你,所以你才要去勾搭三爺的?嗯?」
那一聲「嗯」听來格**森恐怖。
「二爺請自重,」蘇雯伊吃痛,嫌惡地避開他的怒目,緊貼著牆面兒,吃力地說道︰「妾是二爺的妻子,二爺辱了妾是小,玷污了二爺的名聲就不好了。」
「你還知道自個兒的身份吶」惡狠狠地語氣,把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噴在她的臉上。
「蘇雯伊,你這個賤人,要勾搭男人也該看看地方兒,就這麼光天化日地鑽進三爺的懷里,你把爺當成死人不成?你給我听好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邱天恆的嫡妻,你不配做邱家的二女乃女乃,你不配」
聲音不算太大,像是壓著一把火,卻令那聲音猙獰寒冷了幾分。說完,狠狠甩開她,頭也不回地沖出大廳。
望著漸漸模糊的背影,蘇雯伊忽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孤寂和委屈,多少人的冷嘲熱諷,在她的眼里不過一縷青煙那麼簡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聲又一聲的「不配」,讓她覺著身體從外到內都是生生發冷的,不知不覺,體內有一塊地方好像不屬于自己了似的,有一種想要剝離出去的痛……
「青蓮,青蓮——」
為什麼她听不到熟悉的回答聲音?難道青蓮丫頭也和二爺一樣誤以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