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咱們慢慢聊,先別急著捻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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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看到這進來的一主一僕,眉毛幾不可見的挑了挑,唇邊泛起一抹笑容,
「請坐」
楚岫玉朝夏草回以笑容,端裝正坐于夏草對面。
「楚小姐果然是信人呢,這麼快就來給我這小店捧場來了請把手伸出來,我先幫你把把脈吧」夏草笑著說道,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脈枕說道。
「劉夫人知道我來所謂何事,這過場還是不用走了吧」楚岫玉斂袖兩手交疊放于膝上,沒有動作地說道。
夏草不以為意地笑笑,溫言勸道,
「難得來一趟,還是把一把吧,人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之中,疾病往往在不知道的時刻到來,把一下也沒什麼損失,沒有的話,那是最好,若真有也可防微杜漸不是。」
「哼,讓你把脈,沒有也會被說成是有的,好讓我們表小姐掏錢買你們的藥」墜兒鼻子一皺,細眉挑得很高,刁鑽地說道。
「對不起,我們這里不買草藥,只是問診和開藥方」站在夏草身後,剛才喊她們進診室的小丫頭,開口說道,尾調拉得很長,顯然有點意氣用事。
「墜兒,我和劉夫人有話要說,你先去外面侯著吧」楚岫玉把手放到了藥枕上,偏過頭對墜兒說道。
夏草把手指搭在了楚岫玉的腕間脈搏上,對身後的站立的小丫頭說道,
「芍藥你去端杯茶來,然後給初顏打聲招呼,把其余的客人都領到她那里去吧」夏草也把芍藥打發了出去。
「是表小姐」
「是夏醫生」
兩人相互瞪了一眼,一前一後出去。
接下來夏開始草專心的把脈,夏草識脈,模脈是這兩年來的事兒,受教于初顏,一開始夏草沒打算親自上陣問診,她怕自已的底子不夠厚,模不準,錯診病人。
但是初顏卻說,
「姐姐,你要相信你自已,各種脈絡、脈像你已記熟于心,就差真正的‘上陣殺敵’歷練了,如果你不試著真正接診把脈的話,就永運只能紙上談兵了。」
「可是……」夏草還是猶豫啊
「姐姐,說實話,就算是現在的我,也不敢說能把脈把得很準,而且不光是我,就算是杏林國手,我想也一定不能保證他一生沒有錯診過,姐姐只要相信自已平時的努力,秉承著治病救人的一片好心,小心仔細些就行了,真吃不準的時候,還有我呢」
于是夏草就硬著頭皮上了。
頭一天坐診時,初顏就陪在夏草身邊替她壯膽,夏草模過脈後,說出自已的見解,然後初顏就再確診一次,一天下來,夏草沒有錯診一位,這才有了點信心。
以後一天一天,慢慢的積累經驗。
趁夏草診脈時,楚岫玉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夏草。
夏草今天的裝束比「七夕」那天簡單很多,頭梳一平實,穩走不落的盤桓髻,只在左側發髻上簪一垂珍玉蘭花簪。
身著一襲淡蘭色的交領平袖襦裙。
臉若白玉,上面帶有淡淡的粉色沁印,長睫半垂,掩住一雙溫柔似水的明眸,神情認真。
雅潔、平和這是夏草給楚岫玉的印像。
夏草模完脈,抬首對上了楚岫玉打量的視線,紅唇輕啟,露出整齊潔白的皓齒,柔美的語句緩緩流淌而出,
「楚小姐的身體狀況很好,只是最近似乎心緒有些不穩,有肝氣郁結之狀,不過並無大礙,只需放寬胸懷,平心靜氣便可不治而愈。」
「劉夫人可知是什麼導致我心緒不寧的嗎?」不跳字。楚岫玉目光灼灼地看著夏草問道。
夏草听後斂眉,淡笑道,
「世上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擾」
「所謂‘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雖是庸人俗語,但我卻認為很有道理,劉夫人以為呢?」楚岫玉笑得很燦爛,但眼光卻很迫人。
夏草听後,笑了,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成過親了,而且孩子都有了,楚小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實在的,我一開始听說這事兒的時候也不相信,我不是看不起劉夫人你,而是你和我贏表哥的身份地位差得太遠了,實話告訴你,我姑丈他並不僅僅是這一方小鎮的鎮守將軍因為某種原因才會來到這里,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恢復以往的身份,說句不好听的話,到時你連見我表哥一面都很難而且我姑丈的府里根本容不下夫人這種身份的人」
楚岫玉字字如刀,傷人見血,若不夏草本就無心,怕不是要傷心絕望欲死了。
「那,既然這樣,楚小姐就更不用擔心了」夏草雖然訝異于蘇鎮守到底是何身份,但面上仍溫和地笑道。
「不,從在魁星樓那天見到贏表哥對劉夫人的神態,和劉夫人您的樣貌起,我就相信了傳言是真的。今天再見劉夫人,細看之下就更確定了」
「確定什麼?」夏草被楚岫玉說得有點糊涂。
「劉夫人和我素心姑母很像,噢,就是我表哥們的親生母親,我是說神韻,我素心姑母是一個高潔優雅,嫻靜泰然的女子,雖然素蘭姑母和素心姑母外貌肖像,但身上的氣韻神態卻是盼若兩人,所以表哥們都不太喜歡和素蘭姑母接近,但贏表哥因為年齡小不記得素心姑母,所以和素蘭姑母走得近些,但是耳濡目染下,他還是渴望素心姑母那樣心性的女子,所以,你對于贏表哥來說,只是素心姑母的替身而已」
楚岫玉話出如電,把夏草給電到了。
心里狂呼,蘇小子,你個混蛋,老娘有那麼老嗎?夠格當你媽嗎?
楚岫玉見夏草有些呆愣的樣子,以為自已的話語起到了作用,打擊了夏草,唇邊泛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嗯,我覺得也是這樣,不過我是把他當弟弟來看的就是了」夏草被雷的焦乎乎的心,終于恢復了正常跳動。
楚岫玉一听,嘴角的笑容,被冰凍住了,臉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議。
「有那麼奇怪嗎?我和蘇家小子,認識的時候是兩三年前,他那時才多大,又瘦又小,就跟我弟弟夏宇差不多,我要是能對他產生什麼妄念,那才真是奇了怪了,想不想听听我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夏草目光如水,笑得輕淡地說道。
「嗯」楚岫玉有些發怔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