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最宜的讓她挑」「為什麼?」「因為你的簪子不值錢,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只能送你一個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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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站在櫃前,神情悠閑地等著听楚高笑的解釋,不過就她想來,估計楚高笑又要舌翻蓮花的說些歪理出來,卻沒想楚高笑含笑凝望著她,抬手把簪在頭上唯一的一支發簪抽了下來,發髻瞬間如瀑布般散了下來,然後把發簪遞到夏草手里,不說話,揚眉示意夏草仔細看看。
夏草看著手中的發簪,長約三寸左右,白色玉質,玉質不算很好,可能是由于經常使用的原因,表面有些微微的泛黃,光澤暗淡。
結構很簡單,只有簪首雕刻著雲朵紋樣。
夏草越看越感到有些眼熟,用手模索了會兒,眼楮一亮,想了起來,這簪子是……
「原來被你拿走了你這是要還給我嗎?」不跳字。夏草握住簪子,抬頭看向楚高笑。
夏草的首飾不太多,而這支簪子是她來到這個時空中賣的第一件飾物,雖然只戴了一天,但印象深刻,沒錯,這就是那十五及笄那天所戴的白玉雲簪。
「還給你?怎麼可能?」楚高笑哧笑一聲,伸手向夏草索要。
夏草握得緊緊的,把手背到了背後,面帶懇求地說道,
「楚高笑,這個簪子不值錢的,但是對我的意義卻很大,要不我再賣支新的給你可好?」
「我沾過的東西,就是我的,更別說飲過我的血的東西了」楚高笑冷酷的一笑,夏草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一麻,簪子就落到了楚高笑的手中。
夏草氣憤地看著楚高笑,
「即然你不想還給我,那還拿出來讓我看干什麼逗我玩啊」
楚高笑手捏著簪子,笑得一臉欠揍樣,
「你要是那麼認為也可以,反正看著你生氣我挺開心的,不過我這人吧,也不太喜歡欠人家什麼,說到底還是我拿了你的簪子,所以今天在這店里你可以挑選一支你喜歡的簪子,算是賠給你的了。」
「不必了,你只要把我的簪子還我就行了」
楚高笑笑得一臉得意的樣子,堅定地說道,
「不可能,即然你不想挑,那我們就去別處玩吧,這簪子我就當是你是無償送給我的了,謝謝你的‘慷慨’了,小桃子」楚高笑拿著簪子在夏草面前招搖地晃了晃,轉身就向鋪子外面走去。
「等等,誰說我不要了」夏草咬牙切齒地叫住了楚高笑,然後對櫃台里的看店伙計說道,「伙計,把你們店里最……」
「最偏宜的拿出來,讓這位姑娘挑選,貴得我可不付錢噢」楚高笑笑眯眯地走回了鋪里,站在夏草身後,對店伙計搶聲說道,然後看著夏草怒火中燒的臉,笑得更加燦爛,
「小桃子,你那個簪子不值錢,你這麼愛憎分明,斤斤計較。一定不會想著用鐵斧頭換我的金斧砂,佔我偏宜對吧你看我多體貼你」
夏草真想撕了面前這張得了偏宜還賣乖的臉,無奈技不如人,夏草只好發了狠的使勁挑選首飾,力求瘸子里面拔將軍,從一堆礫石中淘出一塊寶石來,多少楚高笑肉疼一下。
夏草打眼一看掃了一下伙計拿出來的首飾,也不細看什麼材質和造型、喜好,只管拿起一個看起來挺貴重華麗,光彩奪目的首飾,心想著這個應該就是那位「瘸子里面的將軍」,頗為值錢。
「我要這個」夏草噙著笑,抬著下巴向楚高笑搖了搖手中的選中的飾品。
楚高笑看著夏草手中的飾品,眉頭皺了起來,夏草一見,心想果然心疼了,哼哼哼,就是要讓你肉疼。
楚高笑伸劈手從夏草手中奪過那件晃人眼的飾物,隨手扔回櫃台上,打眼一掃,從里面挑出一支通體清透的青玉如意簪,遞到夏草手中,
「拿著這個和你才配,你那是什麼眼光,金光閃閃的,俗氣死了」楚高笑挑著唇角,嘲笑著夏草的眼光。
「我樂意,你不是讓我選嗎,我就相中那個了,就要那個」夏草賭氣的要把手中的如意簪放回到櫃台上。
「公子好眼光,那青玉如意簪是用青玉中比較難得的竹葉青色玉石,由著名的工匠大師雕刻而成,在這些飾品里面,仍是上品」這時櫃台里的店伙計微笑著稱贊楚高笑道。
楚高笑得意的瞄了夏草一眼,好似在說,听見沒,听見沒,看咱的眼光。
夏草的手遲疑了,向那伙計問道,
「這個比我剛才那個還要好,還要貴重嗎?」不跳字。
「這個嘛,小的不好說,選飾物就跟吃飯一樣,各人有各人的口味,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只要選自已喜歡的就好了,姑娘手中這件與剛才那件,並無多大差別,端看姑娘喜歡哪一件了。」
夏草其實也不喜歡金光閃閃華麗晃眼的首飾,只不過是為了賭一口氣而已,如今被這店活計一說,再加上楚高笑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壓力,夏草最後投降似地,舉了舉手上拿得青玉簪,耷拉著腦袋說道,
「我要這個好了」
楚高笑高高興興地付了錢,卻不走,朝櫃台內的伙計說道,
「店伙計,你們這里有沒有梳子,可以借用一下嗎?」不跳字。
店伙計彎腰從櫃台里拿出一個不知什麼木質的梳子,笑著遞給楚高笑,
「公子請用」
楚高笑接過梳子,看向夏草,夏草視線游移了下,終是嘆了口氣,對上楚高笑的視線,眼中露出為難和掙扎,
「簪子我收下,剩下的我做不到,楚高笑,你別迫我」
女子為男子束發,男子為女子束發,這都是感情階段的標志,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楚高笑的手在空中頓了頓,不悅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小氣」
轉首對著鏡子自已束起發來,面向鏡子的一瞬間,眸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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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再逛下去,夏草就失了興致,正好也到正午了,于是兩人就走進了一家酒樓,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楚高笑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藥丸,和著茶水吃了下去。
「這藥丸……」夏草看著那個眼熟的藥丸,有些驚訝。
楚高笑將瓶子遞給夏草,夏草接過來,倒出一粒于掌心,湊近聞了聞,
「又加了幾味藥,比我做得功效要好很多」
「那當然,你也不想想,你那是多長時間之前的藥了,留到現在還能吃嗎?」不跳字。楚高笑沒好氣地說道。
「呵呵呵,也是,你還現還在吃藥,難道還沒好利落嗎?……」夏草把藥丸又放了進去,笑著把瓶子遞了回去。
「不是你說的,這病除不了根,只能平日里多注意調養嘛,所以就做了一些備著,經常帶在身上,每天服用」楚高笑斜著眼楮睨了夏草一眼說道。
「呵呵呵,你還記得……」夏草只能干笑。
「你的話我都記得……可是你卻巴不得把我忘記,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楚高笑低低地氣悶地說道。
「呵呵呵……」夏草臉上的干笑也快撐不住了。
正在這時,飯菜上來了,夏草迅速地拿起筷子,一臉的饑餓狀,使勁往自已嘴中塞東西,
「終于來了,都快餓死了,還是走動一下,比較容易耗費能量,好久沒這麼餓過了楚高笑你也快吃啊」
對于夏草的借故轉移話題,楚高笑心里一嘆,也迅速拿起筷子與夏草搶菜,邊吃還邊挑夏草的刺,
「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吃相怎麼這麼難看」
夏草咽下去一口飯,拍拍胸口,接著又夾起菜來,
「肚子餓的時候,誰還注意什麼風度形象,更不用說吃相了,別說我了,楚高笑你的樣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夏草反唇相譏道。
「我是男人,這樣更顯著有男子氣漢氣概,你呢,你這樣做想章顯什麼?」楚高笑擠兌著夏草說道。
「章顯得可多了,章顯著我餓了,人家酒樓的飯菜太香了,章顯著我味口好,身體好……」夏草拿著筷子張牙舞爪地說道。
「哼,總之就是沒有章顯什麼好東西來「楚高笑冷哼一聲。
「……」
一頓飯,兩人吃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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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已正躺在一輛行走中的馬車上,馬車里面裝飾的舒適華麗,夏草沒有立馬起身,只是蹭著枕頭,懶懶地仰躺著不願動彈。
日子不到的時候,每天數著日子,盼星盼月亮的過,可是等到日子來臨的時候,卻又發現時間過得好快,快得讓人心存遺憾。
前兩天山莊里的桃花開了,昨天夜里,陪楚高笑在「桃夭榭」里賞了桃花。
那時才發現院子里布置及簡的用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盛開的桃花相提並論,它佔盡了天時地理,佔據了所有入院之人的視線,天地間仿佛只余那一片粉紅妖嬈。
「明天,我不送你了……」隱約間听到的這句話原來是真的。
夏草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她連一句「謝謝你,多保重」都還沒對他說呢,只本打算送別的時候說的。
這種隱隱約約的遺憾,讓夏草心頭有些煩亂,
「楚高笑,你果然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