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拿來當福娃了,怎麼辦?
……………………………………………
夏草現在很狼狽,頭上的書生巾帕在狂奔中已然不知掉落何處,頭發凌亂的披了一身,原本的烏黑亮澤已不見蹤跡,一路模爬滾打下來,上面沾滿了泥土、草根和樹葉,身上男式長衫也被勾掛的七凌八落。
只有那雙眼楮,雖然有些慌亂,但仍舊清亮如常。
前面是一個山坡,匆忙掃了一眼,一個閃身躲進坡下的矮叢中,剛藏好身,迅捷的腳步聲就來到近前,夏草小心地屏住呼吸,靜待追趕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慢慢的退出矮叢,不敢稍做停留,就朝著追蹤之人相反的方向縱身掠去。
這樣的追逐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不斷的躲藏,甩掉,再被跟上,雖然其間沒有直接交過手,但是夏草也漸漸明白了,之間自已想法的天真。
「這些人絕不簡單,他們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這麼小心……」夏草腳下不停,心思轉個不停。
不知夏宇他們安全了沒有,老天保佑,一定要讓他們平安無事啊
耳朵一動,那種人的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突破空氣的破風聲,「嗖嗖」的響起,夏草忙收斂了心神,加快腳步,向前逃去。
至于逃到哪里,何處是個頭,夏草已徹底迷茫了,心里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否則就是死。
這些人膽大心狠,還肆無忌憚,絲毫不在乎傷及無辜,讓一度逃到人群中的夏草,又不得不逃回人跡罕至的山上密林之中。
「啊」眼前的景象,讓夏草猛然停下了腳步。
當然前面不是戲劇性的出現了一座懸崖,只是一個較高較陡的坡,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坡下是一片雜草叢生的亂石地,坡面陡直而且凌石突出,走下去是不可能的,只有跳下去。
回頭看看快速接近中的人影,那股蕭殺之氣,直逼肌膚,夏草緊抿了下唇,眸子凝了下,回頭縱身跳了下去。
落地後意料中的反震疼痛沒有傳來,剛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暗呼僥幸,將要直身體的一霎那,腳下突然下陷,驚慌間好像听到一些輕微的「吱嘎」聲,什麼東西磨擦翻動的了一下,夏草便凌空向下摔落下去。
在無處著力的摔落過程中,以夏草現在的輕功修為僅能做到不使頭朝下落地,其他太靈活的動作難以做到,只好深吸一口氣憋在胸月復間,雙腿曲起,以緩沖等下落地時的反震力。
大概下落了有將近十米的高度,毫無預兆的,「砰」夏草落地了,但是隨即好像撞破了什麼,凌空了一下,隨即又迅速落地。
「砰」連著兩次撞擊,打亂了夏草的氣息,所以最後落地時夏草很狼狽,也結結實實地給摔著了,而且好像還被什麼東西硌著。
「嗯……咳……咳……」夏草被摔得有些木然,眼楮睜開面前一片暈眩和重影。
等暈眩感和麻木感過去,疼痛感來襲,這些痛處讓夏草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但同時也讓她恢復了清醒,立即感覺有些不對勁,這附近有人
迅速坐起身,眼角的余光掃到左側有人影站立,立刻向右側翻身站身,警惕的看向人影處,隨即出聲問道,
「這是哪里?你們是誰?」
對面影影綽綽的站了將近十來個人,距離夏草大概有七八米遠,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在搖晃的火光的映照下,不出聲,寧靜的詭異。
夏草見對方不出聲,一面警惕地看著他們,分神大概打量了一下,自已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一打量不要緊,一看更覺得有些模不著頭腦。
按照下落的距離估計這里不是山月復,就是地底,而自已是掉到了一個洞里,可是擺在她眼前的是,整齊的青磚地面,光滑的牆壁和壁頂在面前身後無限延伸著,地面和壁頂大概有兩米多高,她的背後是一片黑暗,而在對面人的身後,也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這里好像是一個過道,而且還很長。
「大家快看那個難纏的古尸不動了」對面突然有人驚叫起來,但卻不是沖著夏草,而是指前夏草身前。
剛才一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對面了,道是一直未曾注意近在咫尺的地方。這一看,夏草的頭皮立時有些發麻。
在她的前面一步遠的地方趴著一具干尸,頭發已掉光,頭皮和在外的肌膚成灰綠色,緊緊的繃在骨頭上,而且隱隱的還有些粘膩的水光。
夏草嘴角一抽,一只手伸向背後,她剛才好被什麼東西硌到來著……
夏草在後腰上模到了一些粘糊糊的東西,身體一僵,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一股腐臭味鑽入鼻孔,立時一股嘔意涌上喉頭,但又強忍著咽了下去,手掌使勁的向地面青磚上抹去,直到那種粘膩的濕涼感消失,手感到疼痛的時候才停止動作。
「你是誰?怎麼突然出現在古墓神道中?」對面又響起剛才出聲那人的聲音。
「不小心掉下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出現在這里,這一點請你相信」夏草平靜地說道。
古墓?怪不得有這麼惡心人的玩意。
「幫主,你看……」那個原先問話的人向站在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問道。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那人的眼光像屠刀一樣向夏草看來,聲音冷硬殘酷地說道。
「是」那人听後,雙手一叉,向那個所謂的幫主,行了一禮後,用力握著手中的鋼刀,抬腳就要向夏草這邊走來。
夏草見狀也緊張起來,沒想到剛逃過一場追殺,卻又陷入另一個死局。
「慢著」對面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慵懶的阻止聲。
這個聲音,夏草感到有些熟悉,用力凝神向對面的人群中看去。
只見從對面人群中,步屣優雅從容地走出來一位身著玄衣,身材修長如玉竹的青年人,由于距離和光線的原因,夏草看不很清楚,但是從大概的輪廓中卻看出,這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的人,但是為何聲音卻讓他感覺這般的熟悉呢。
那種像絲綢滑過肌膚般感覺慵慵懶懶、絲絲滑滑的語調和語速,雖說不是深刻入骨,但確信已是十分的熟悉,這個聲音主人的名字,立刻浮現在腦海中,呼之欲出。
「噢原來是四水幫的王幫主,敢問王幫主阻止在下,是為何啊?想必王幫主應該明白,咱們這一行事關重大,必需謹慎守秘,這萬一要是走露了風聲,事後可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纏身啊」那位幫主不陰不陽地說道。
「事後的事,事後再說,你不覺得他是一個福星嗎?你看之前那個古尸,咱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也不能將他斬殺,他一來就給收拾掉了那個難纏的東西,這才剛開始,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他也許能像這次一樣派上用場也說不定,要我說,不如留著好了」
四水幫的王幫主不緊不慢地站著,說著,視線沒有朝夏草這樣掃過一眼。
王幫主?這次他又在玩什麼把戲?上次玩失憶,這次玩大變身嗎?
「王幫主,請恕在下眼拙,看不出他有什麼本事可以有助于咱們,而且剛才,我看也是事有湊巧,他正好砸中了那怪尸的頭,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那幫主用手比劃了一下斬殺的動作,要笑不笑地看著「王幫主」。
「王幫主」听後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緩緩的抬起來,從剛才起就稍微低垂著的頭,那是一張普通的臉,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除了那雙眼楮,特別的幽深,此刻那雙深如玄潭的黑色眸子里,有什麼正在涌動著,里面好似有什麼凶獸將要破而沖出來吞噬對面的那位幫主。
「兩位幫主,正事要緊,以老夫來看,此人帶著也無妨,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玩出什麼花樣不成?」
此時一直站在前排正中的一個身穿道袍,頭梳道髻的干瘦老頭開口勸解道。
此人右手佛塵,左手拿著一個圓盤似的器物,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小道士。小道士的懷里鼓鼓囊囊,抱著一大堆東西,不知都是些什麼。
「好,就听道長的話,暫時放過他好了,如果他敢耍什麼花樣……哼」那幫主借著老道士的話,順勢而下,說了句色厲內荏的話,就緩緩退回到他帶來的兩個屬旁,不動聲色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這小子的眼神真是太恐怖了……」
「呵呵,這位小兄弟還請過來一敘」那道人朝夏草笑呵呵地說道。
夏草現在雖然頭發披散著,但是這個時代男女都蓄長發,再加上他身上穿得是男子衣服,而且從他出現到現在的言行舉止,小心謹慎,沒有絲毫女兒家的扭捏,所以就沒出人懷疑夏草其實是個女兒身。
夏草慢慢地靠近那群人,雖說知道那個人在這里面,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為好。
近了,近更了